我沒想到任老的符紙和我的桃木劍這麼有用,還沒等驕傲的說兩句什麼漂亮話,眼前開始一陣發黑,看了看手臂已經發黑。
艸。
又是屍毒…
早知道應該搞點兒糯米放在身上,我有些虛弱的躺在了地上,校長要跑過來看我的刹那,常九爺和胡荼擋在了我的身前,剛認識的那群仙家也跑了過來。
龍璿璣跑到了我的身體在幫我把毒慢慢拔出來。
當然了,在校長的眼睛裡,擋在他面前的是許多條蛇,狐狸,還有數不清的小老鼠,黃鼠狼,刺蝟…
它們都朝著校長齜著牙,校長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知道這是仙家在護著我,趕緊說道:
“各位仙家不要著急,千萬彆著急啊…我是想要救她,你們攔著我,我沒辦法把她送去醫院啊。還是麻煩你們趕緊讓開,我好帶她去醫院!”
此刻龍璿璣已經把我拔出一部分毒,全身發冷頭暈目眩的感覺減輕了許多,我睜開眼睛看著校長在和仙家們溝通,仙家們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
“你是什麼人,身上不乾不淨的!不能相信!”
“是啊!你這個短命鬼!彆過來啊!你彆過來,我們自己有辦法!”
隻是兩邊說的話是風馬牛不相及,畢竟仙家不論多厲害,喉嚨上都有一根橫骨,根本沒辦法吐人言,隻有黃皮子在月圓夜才能問出那麼一句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除了這個以外…
誰也說不了人話。
這邊生怕校長是惡人傷了我,也同時知道龍璿璣在幫我拔毒,被發現龍身估計又要生事端,若是此刻停下命不保夕。
校長是生怕耽誤了送我去醫院的時間,然後命保不住。
兩邊都是在為我保命,但是誰也聽不懂誰。
老灰頭都在和崽子們說,實在要是不行,要不要咬校長幾口。
強撐起身子,有些疲憊地說道:
“校長,我沒事兒。這裡也沒事兒了,你去找警察趕緊把這裡處理掉,這個男生瘋了。”
在被惡靈奪舍的那一刻,男生其實就已經死了,三魂七魄能剩下一魂一魄都已經是謝天謝地,我強撐起身子看了一眼在那裡滿嘴是血還在傻笑的男生…
可惜了。
看了看坐在地上發呆的張鐸,我真是覺得好笑。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一要死就…就…地府就要派人過來救他啊?!
惡靈在那裡他們都不抓,就是派幾個陰兵在那裡周旋…
正事兒不乾,跑過來救人?!
張鐸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不停摸著自己的脖子,那表情明明是我脖子不是被咬了麼,咋啥事兒沒有了?
這時候我看到黑無常就在不遠處看著我,這是個八卦的大好時機,眼看著手臂的毒還有不少,我也不能跑得過去…
“您…您能過來說話麼…我現在…”
黑無常看我身上的傷,有些不耐煩的走了過來,一揮手就直接把我手臂上的毒直接給帶出來了,當然了…
血也多少跟著出來了一些,這可嚇壞了校長。
畢竟手臂唰的一下竄了一米的血,誰看著不嚇人?
我趕緊捂住傷口,安慰道:
“校長,我沒事兒,去忙吧。你要忙的東西,可比我多多了,不用管我。”
校長看我除了臉色不大好以外確實沒什麼事兒,想想眼下死了人,還瘋了一個得趕緊處理。
校長走了以後,白老太太留下一句在老地方等我,就帶著人也走了。
黑無常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以後才開口道:
“既然你能看見我,我就把事兒告訴你也無妨,以後你也能幫我們看著點兒,這事兒是這樣…”
原來張鐸是古代一個將軍,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厲害,為人也是十分豪爽。
有不少江湖俠士都願意和他做朋友,更有好多烈女要嫁給他當老婆。
他死的時候呢也可以說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那種死法,就是英雄的死法。
為守城池,百戰不退,愣是守了三天三夜,最後身中數劍,戰死沙場。
這種人死了以後呢,就肯定是不能放著去投胎的,本身陰間也不太平,就讓他去帶兵打仗。
古代的將相王侯基本上都在為陰間效力,所以他的靠山也不少,老交情的新交情的…
到處都是。
那些烈女死了以後也都來找他,活著的時候不能做的事兒,死了以後張鐸是都做了。
這人還特彆不拘小節,大鬼王小陰差都願意結交,後來…
陰間太平了一些,他沒有架打了,就開始看著美少婦鬼洗澡,天天帶著小鬼打架,從街東頭打到街西頭,酆都城的那條商業街都快被他折騰完了,跟個街溜子似的。
基本上沒有什麼地方是他還沒有謔謔過的,最後閻王實在是受不了這麼個活祖宗,就把他灌醉,特意設了一個賭局。
人家故意設的局嘛。
張鐸自然就輸了,然後…
就被抓著去投胎了,閻王特意交代過,人類的最高壽命給他有點太假了,但是也放了個120歲在那裡。
120歲也不是個開玩笑的年紀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也達不到這個高度。
“我們這裡一共才休了二十年,這酆都城的地磚都還沒修完呢,這才是個零頭啊…以後要是有危險就護著他點,你是個預備弟馬嘛對吧,若是能護住他,彆說你的人陰間辦事兒,我親自幫你辦事兒都行。”
受寵若驚的點點頭,深呼了一口氣…
“行。我以後儘量護著他點,不驚動您二位…”
“好,說定了啊!”
說完以後黑無常便消失了。
我靜靜的坐在那裡,看了看摸著脖子發呆的張鐸,陷入了沉思。
這小王八蛋在陰間是闖了多少禍?
能讓人家黑無常這麼大的鬼差,說幫我親自辦事兒?
“張鐸,你過來。”
張鐸聽到我叫他,趕緊跑了過來,我檢查了一下張鐸脖子上的傷,確定沒什麼事兒以後鬆了口氣。
果然黑白無常是怕他死了的,這救治的能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一點疤痕都沒有了。
怪不得張鐸有點懵呢,要是我的話估計也得懵,上一秒差點兒要死了,下一秒連傷口都沒了。
我拍了張鐸的胳膊一下,有點兒生氣的說道:
“你也是的,往上衝什麼啊…你也沒什麼護體,萬一被咬死了怎麼辦?”
張鐸撓了撓頭,有些委屈的說道:
“那我不是看你…那我得保護你啊…你是女孩子。”
保護我?
我坐在那裡想笑,但是出於禮貌我忍住了。
保護我?拿啥保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