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古看常九爺要走,也開口道:
“我也去叫那些朋友過來,它們自然不能和老祖們搶,但是撿點剩下的吃喝也好。”
說完以後常九爺和大古都離開了,隻有胡荼在我身邊,我看得出胡荼的低落,輕聲道:
“等我立了堂口,你看看有沒有願意投靠你的,我給你的族群留位置,現在它們分散各地,總還是得回來的不是?”
胡荼依舊有些低落…
我看著陸塵在那裡忙碌,自顧自的坐在台階上說道:
“你說,你們看不上自己族群的狐狸,那青丘呢?長白山有不少狐狸,都是青丘塗山的後裔,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唄?”
胡荼在我的手指上轉了兩圈,低聲道:
“在它們的眼裡,我們是劣質族群,一般情況下是不與我們通婚的。我們倒是…倒是沒什麼。”
啊…
我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了,它們是能喜歡的,但是青丘和塗山因為它們敗壞名聲,就不願意和他們來往。
這就是個惡性循環…
不過現在純狐都快沒了,胡荼又是族長,說白了指不定就有小狐狸耐不住寂寞想當個…狐族族長夫人的呢?
“沒事兒,到時候我去想辦法,我奶奶的堂口有好多狐仙,到時候看看能不能雙向奔赴一下子,生幾個狐狸崽子,你就彆想著純血統了,你們純狐一族隻剩下男的了,兩男的肯定生不出來,咱們還是想想彆的辦法吧。如果能解除詛咒那當然更好…”
“嗯。行,按你說的來。”
胡荼聽我這麼說以後感覺輕鬆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一刻胡荼的毛色都靚麗了不少,似乎又一個浪子要回頭了。
其實我對純狐一族倒是有點兒同情,有些時候的肆意妄為真的不一定是想要肆意妄為,太多的事情都在推動和裹挾,最後得到一個這樣的結果。
不一會兒幾隻黃皮子就來了,看見供品,都朝著我鞠躬,我也趕忙還禮。
“彆彆,咱們就是說不用這樣。”
帶頭的黃皮子看到這麼多吃喝,笑道:
“您不知道,這裡也有個堂口,在這裡的狐仙因為總是能拿到供奉,就笑話我們拿不到,今兒咱們也有吃有喝了,不用憋氣了!一會兒我拿個雞腿子去氣氣它們!”
我自然是聽不得這個的,而且我記得黑子說過村長會讓人趕雞鴨上山的啊。
為什麼現在彆的堂口能給我的仙家氣受?
“陸塵,給黑子打電話,問一下…為什麼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沒有雞鴨上山,當時他說安排了的。當時不還說會一直供奉麼?”
陸塵看我和黃皮子聊天,正驚奇呢,聽我一吩咐,立刻去打了電話,不一會兒就掛了電話說道:
“剛剛黑子跟我說,是安排村長乾這個事兒了,他現在就打電話去問問…”
雞鴨上山是一定要的,不然老祖它們隻能到處捕獵了,當初我可是答應了人家是要給美食的!
結果到現在一次都沒給?!
不一會兒村長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鞋都跑掉了。
看見我的時候差點兒沒跪下,不停的點頭哈腰…
“真是…真是對不住,我以為黑爺說的山神就是我們村的出馬仙,就每次都買很多好東西送過去…沒想到…這是擺錯地方了,我這裡還有七八千,我現在就去準備大供,您等我啊!這回真是闖禍了!闖禍了!”
說完以後村長一邊念叨著闖禍了,一邊往外跑。
原來是這樣。
想了想也對,這話是我當初拿來應付陸明偉和黑子的,村長自然是知道沒有山神的,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仙家,供奉的沒錯,隻是供奉錯了仙家。
一會兒就看見村長找了幾個老婦人,她們進了小院就開始忙活起來,菜啊肉啊的切啊炒啊蒸啊…
忙得是熱火朝天。
“你們這兒的大席這麼好準備呢?”
我們村誰家結婚的時候也有流水席,那都是要提前一兩天準備的,這上來就開乾啊?
“您放心,今兒我一定讓您的仙家吃好喝好!我之前是真不知道,怠慢了陸先生的朋友真是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旁邊的黃皮子都有些不高興,和我告狀道:
“天知道我們天天被彆人說沒有供奉有多難,那邊的狐狸拿了供奉有時候還要說風涼話,上次還用尾巴襲擊我們…要不是我們躲得快,估計腿都得折了。”
是有些過分,不過這時候還是忍讓些更好。
報仇不急於一時。
“幾位真是委屈了,這幾日咱們暫且忍耐些,等我的堂口立起來我們再來和這些狐狸算算賬,如果現在咱們過去…也不是不行。”
幾隻黃皮子聽了我的話,都明白其中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
願意忍讓一時。
“那行,這段時間咱們哥兒幾個會忍耐著,等你堂口立起來,哥兒幾個勢必要讓它們付出代價。現在去報仇對你確實不好,樹敵太多到時候麻煩。”
立堂口是有很多講究的,如果樹敵太多,到時候會很麻煩。
黃仙這邊怎麼弄都好說,畢竟根上是奶奶那邊的仙家,凡事也能多為我考慮一些,但是騰蛇老祖那邊就說不好了…
我看了看大古說道:
“你去找找九爺,把事情和九爺說一下,我這邊會趕緊弄些吃喝給各位老祖送過去,以後也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我就怕九爺說不明白,你到時候一定得幫襯點。”
大古想起常九爺已經回去了,趕緊點頭上了山。
流水席的菜好了以後,幾隻黃皮子本來想等大古回來,讓我勸了幾句才開始大快朵頤起來,村長有些好奇的看向我說道:
“我聽老人家說過,這出馬弟子供奉的時候,仙家都不會出真身,而是魂魄出竅而來,您這…怎麼一個二個都是真身來的啊…”
我聽了村長的問話多少有點兒尷尬,我也想知道為啥。
奶奶的堂口雖然在村子裡,但是我多少年也看不到一個黃家人的真身,大多數都是一陣煙霧,要麼直接就附了身,把事情說完就走了,誰知道為什麼自己遇到的都是…真身。
幾個黃皮子看到村長那樣,都搖頭晃腦的學著村長說話的樣子,領頭黃皮子看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趕緊解釋說道:
“您不用在意這個事兒,很多出馬弟子是在城裡,我們自然懶得用真身去,有的出馬弟子是在村子裡,可是堂口人數眾多,自然也有規矩在。而今你堂口未立,自然沒那麼多規矩。也不知道以後您是什麼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