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女郎心有不甘,惡狠狠的盯著陸西洲,“你是誰?”
陸西洲收回腳,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對著她笑了笑,“我是誰,你有資格知道?”
那語氣,狂妄得不可一世。
自然,他有這樣狂妄的資本。
陸西洲走到餘染身邊,淡淡的看著餘染,“你除了額頭上的傷口之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個醫生,也不等餘染回答,直接招手讓醫生過來給她檢查一下,餘染倒是沒有大傷,就是之前吸入了一些迷藥,現在還有些後遺症。
醫生給她簡單處理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這才悻悻然的離開。
站在一邊安靜的等著。
陸西洲始終站在餘染身邊,等餘染包紮完畢,這才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弟妹啊,額頭這件事,我是無心的,一會兒老七來的時候,可不可以,稍微美化一下,我高大威猛的形象?”
餘染聽得有些想要發笑,似笑非笑的看著陸西洲,“三哥,你其實不必這麼……”
“打住,打住,誰不知道,老七最是難纏,我一點也不想跟他有什麼牽扯,弟妹你能解釋清楚,那就最好不過了。”
餘染笑,“三哥放心。”
陸西洲放心了,讓下屬將兩人捆在一輛車上,有人專門去審問,至於能不能審出什麼來,那就是他下屬應該去做的事情了。
餘染尋著一處陰涼的地方,坐在那裡。
陸西洲問起了這次綁架的經過,餘染記憶很好,一點不漏的跟他說了清楚,陸西洲有些疑惑,“你為什麼被綁架了還這麼淡定?”
餘染揚了揚手腕,“七哥告訴過我,你們的黑科技,讓我在美國這邊,任何時候,都不要離身,我是聽話的人,自然不會離身,三哥你這麼輕易找到我,不是應該心底有數嗎?”
“我以為,以你的性子,不會喜歡讓人監視這樣的事情。”
“是挺不喜歡的,但是監視我的人是我七哥的話,我還是願意的。”
陸西洲都快被酸死了,“談個戀愛而已,你們這麼曬狗糧,真的不厚道。”
“聽說三哥也快要結婚了?”
陸西洲聞言,錯愕得差點從地上跳起來,一張臉漲成豬肝色,極其不自然,“誰跟你說這種不靠譜的消息?千萬不要相信,我就是這輩子不結婚,也不會去喜歡那個姑娘的。”
餘染挑眉,“往往這麼說的人,最後都追妻火葬場了,三哥,給你一句忠告,不要作死,將自己老婆給作沒了。”
陸西洲:“……我突然好不想跟你說話,你跟老七一樣,說話都不惹人愛聽,我聽著怪難受的,雖然我是覺得我這輩子能找到老婆的概率不大,但是你這麼一叮囑,我覺得我直接沒可能了。”
餘染:“……不是吧。”
說笑間,陸西洲下屬已經從車上下來,幾個快步,來到了陸西洲跟前,陸西洲挑眉,結束了跟餘染的談話,看著兩個下屬,“如何?”
下屬,“三少,兩人嘴巴很緊,不管給多大的誘惑,都沒打算說話,有點骨氣,咱們是不是需要……”
陸西洲不耐的打斷兩人,“沒出息,我去。”
餘染起身準備跟上去,陸西洲忙頓住腳步,製止了她,“弟妹,你乾什麼?”
餘染理所當然的說,“跟三哥一起去看看那兩人,嘴巴能嚴格到什麼程度啊,我也想問一問,誰給他們的勇氣,敢這麼囂張。”
陸西洲皺著眉,想了想,拒絕她的隨同,“弟妹,你還是不跟我去了吧,我手段比較凶殘,萬一嚇到你,老七來了,我不好解釋,萬一他將這個鍋安在我的腦袋上,我怎麼辦?
你得為三哥我的人生安全好好想一想。”
餘染:“……”
眼睜睜看著陸西洲的背影消失,餘染扭頭就問身邊的一個黑衣人,“你們家三少,一想這麼玩的嗎?”
下屬們不敢回答,也不敢不回答,一個個臉上的為難,遮都遮不住,餘染也不欲為難他們,遂道,“算了算了,你們不需要說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屬下們鬆一口氣。
陸西洲來到車裡,猛然關上門,金發女郎惡狠狠的道,“我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現在放我們離開,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陸西洲漫不經心的看著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拿著一把匕首,金發女郎一點也不害怕,隻是盯著他,“彆用這種方式嚇唬人,我們不吃這一套。”
陸西洲哦了一聲,“不吃這一套,那總有一套是你們要吃的。”
說時遲那時快,陸西洲匕首往下一劃,尖銳的刀刃沒入女子大動脈處,不過一點點,不足以殺人,卻能讓血流個不停。
女子面色一冷,沒想到陸西洲會這麼做,想要大聲說話也不敢,因為這一刀很有技巧,就是然她動彈不得,隻能被桎梏。
她臉上的憎恨,幾乎扭曲。
她身邊的男子也嚇了一跳,陸西洲看過去,好看的眼尾微微上挑,“怎麼,你也想試試?或許你不想試,但是你想跟我說點什麼?”
金發女郎視線斜睨著自己的同伴,艱難的吐出,“不管你想說什麼,但是現在,你什麼也不能說,除非你不想在這個道上混下去了。”
陸西洲嘖嘖兩聲,“你們信不信,我也能讓你們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
這是多看不起我啊,才在我面前用西班牙語說話,語言會個兩三門,很了不起嗎?
儘管在我面前說你們覺得交流無障礙的話,對於我來說,其實也差不多。”
兩人:“……”
陸西洲手裡的匕首,壓在男子的大動脈上,語氣冰冷,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我對男人可沒有憐香惜玉這一套,你的夥伴不讓你說,是因為見我沒有立即要了她的命,要不你跟我賭一賭,看看我會不會在你沒有任何價值的前提下,讓你瞬間斷氣,你放心,我手法很快的,你一定感覺不到疼痛,就能安安穩穩的去了。”
男人的臉色陰沉嚇人。
就算身為男人,金發女郎的臉色也算不上好看,反而是格外難看,他理智全失,在陸西洲手裡的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猛然往後撤出了一段距離,意圖避開陸西洲的匕首。
陸西洲挑眉一笑,“看來,你是個聰明人,那麼開始吧,現在說。”
“不可以。”
金發女郎再次試圖製止。
陸西洲挑撥離間,“你自己不說,卻保住了性命,現在你同伴性命堪憂,我給了他機會,你去依舊讓你的同伴去送死,姑娘,恕我直言,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不方便跟你的同伴說,還是說,就算你同伴死了,你也無所謂,反正你沒死不是?”
金發女郎怒不可竭,“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陸西洲哦了一聲,“原來這就是胡說八道啊,那我倒是想要胡說九道,姑娘你少插嘴可以嗎?你真以為我說了女人我不殺,你就以為我說話算話了?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出爾反爾嗎?
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殺你跟殺你的同伴,我完全沒壓力,法律製裁不了我。
在槍擊案頻發的今天,誰還會在意多幾個人失蹤呢?萬一你們是自己喜歡徒步,最後意外消失了呢?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當然,做你們這一行的,也不在乎生死,在乎生死,誰還會做這個啊不是?
但是你們在意不在意生死,跟我沒關係,我殺不殺你們,就聯係你們跟我了。”
金發女郎怒不可竭,覺得陸西洲嘴皮子過於利索,她憤怒得很,叮囑同伴,“不管他說什麼,你都最好不要信。”
男人卻是第一次跟金發女郎合作,顧不了那麼多,而是沉沉的目光抬起,看著陸西洲,“你說的話,算數嗎?”
陸西洲挑眉,“自然算數。”
“你……”金發女郎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同伴緩慢的開口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其實也不知道雇主是誰,因為對方用了變聲器,並且跟我們寄出了一張卡,卡上有一百萬美金,我們想過去調查雇主的身份,但是那張卡,沒有什麼基礎資料,根本沒查到,我們事成之後,還有一百萬美金,所以就答應了乾這件事,其他的事情,現在目前沒有做。”
陸西洲把玩著匕首,有些不可置信,“兩百萬,就準備綁架我們家弟妹?
我家弟妹給你們四百萬美金,都動搖不了你們,你們還挺有職業操守的。”
男子不語、
金發女郎也不再說話,陸西洲也不勉強,而是開口就要,“將對方給你們打的電話號碼給我一個,我有辦法找到人,其實我知道是誰做的,現在還欠缺證據。
如果你給我的東西,最後都有利用價值,那麼放過你們,也不是不可,我們這邊,也不喜歡跟人結怨。”
男子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陸西洲,金發女郎卻一言不發,她看上去似乎很生氣,表情冷淡。
陸西洲冷笑,直接去摸男子的手機,將號碼記住之後,轉身下車。
……
薄言趕到的時候,一聲急促的刹車在空氣中劃過一抹淩厲,保鏢們看過去,看到從車上下來的薄言,一個個的臉上,表情瞬間就刻板嚴肅的喊了一聲,“七少。”
薄言隨意點點頭,一眼就看到一處陰涼的地方,餘染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額頭上還有包紮的痕跡,他臉色陰沉無比,幾個跨步,走到了餘染的身邊,餘染昏昏欲睡,一抬眸,就看到熟悉的臉,還沒來得及叫一聲七哥,整個人都被薄言抱在了懷裡,薄言將她抱得緊緊的,還有些發抖,餘染安撫的伸手圈住他的腰。
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裡,“七哥,我沒事,沒事。”
薄言唇都在哆嗦,確認無誤,她真的沒事以後,這才將人鬆開,然後盯著她的臉,“寶寶,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