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國王是雷厲風行之人，軍人作風非常重，開會之後立刻派遣了特使，趕到了北疆與李察商談，想要同哈蘭德家族交換資源。

獅鶩雖然珍貴，在李察心裡未必不能交換。

因為獅鶩騎兵編練困難，短時間很難形成戰鬥力。

李察雖然可以依靠魔法契約，強製性逼迫獅鶩升空作戰。

但是獅鶩也是智商較高的智慧生物，隻要飛到了空中，沒有騎士操控，獅鶩不會有主觀能動性，遇到了鷹身人，通常會選擇避戰。

恐怕隻有在營地附近，會稍微應付一下李察。

馴化野生的獅鶩，編練一支獅鶩騎兵，真正形成戰鬥力，往往需要五到十年時間。

格蘭特家族掌握了一個王國的政權，手裡有很多珍貴的資源，若是王室願意拿出來，李察心裡的底線是讓出一半的獅鶩，與王室交換。

王室特使來到了北疆，先見到了李察的父親威廉。

威廉在北境軍團有很多關係，通過王都的貴族，已經打探清楚了特使莫裡斯的背景。然後派遣信使，將情報交給了李察。

海登接到情報後，立刻向李察彙報，並且將威廉寫的密信交給了李察。

“王室來到北疆的特使名叫莫裡斯艾倫，此人是羅傑國王的小舅子，艾倫侯爵的親兄弟。因為這層關係，莫裡斯艾倫擁有很高的權限，較大自主權，不需要大事小事通報王都，談判過程中很多問題都可以自己決斷。

這個人城府不淺，父親雖然有過試探，但是特使在黑河堡沒有泄露口風，王室的底線還需要我們談判試探。”海登將莫裡斯背景介紹了一遍，面無表情的看著李察，等他做最後的決斷。

“你有什麼看法？”

海登果斷的說道：“我認為應該與王都交換一些資源，尤其是領地士兵修煉的呼吸法，這次最好能補全。

格蘭特王國的大貴族，手中最少掌握了一套完整的呼吸法。而我們家族掌握的呼吸法，現在還是殘缺的。

再過幾年詹寧斯就要晉升五階了，等他晉升後，為了前途考慮，會不會加入銀狼軍團？就算我們可以限製他的人身自由，要求他簽訂長期的服務契約，讓他為領地服務二十年，三十年。但是他心裡會不會有怨言？呼吸法不全，是不利於我們招攬優秀人才的。

現在看來呼吸法就算不齊全，對領地的影響不是很大，再過十年、二十年，這個問題會非常麻煩。”

聽了海登的回答，李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考慮的不錯，看來最近幾年工作得到了鍛煉，思想成熟了許多。情報工作經常接觸陰暗面，對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影響，這項工作也不適合長時間乾。你心裡提前有個準備，最近一兩年我可能會有換人的打算。”

海登雖然是李察的哥哥，但是從小到大兄弟倆都是李察拿主意。對海登的任命，李察雖然會提前通知他，也征求他的意見，卻不會被海登的意見左右。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現在不僅是哥哥與弟弟，還是領主與領地軍官，下之彆非常明顯。

因為殘的環境，北疆的傳統從來都是能者劣者下，不太重視長幼之彆。

對這一點，海登從小就適應了，養成了聽從李察命令的習慣。

“伱準備任命誰為領地新的情報官？”

“現在還沒有考慮好，但是我準備拆分情報係統，分為軍事情報，對內情報、對外情報三個方面。將魯伊斯、盧西亞諾等人提拔來，並且任命喬治為情報副官。”

聽了這話，海登有些遲疑的說道：“李察，父親對喬治的前途不是這樣規劃的，他準備將喬治送到王都做文官。”

威廉雖然沒在家族會議公開說自己對兒子的安排打算，但是這麼多年，大家對威廉的想法都已經了解。

威廉領自然要交給李察繼承，畢竟這塊領地李察付出了極大的心血。

威廉堡現在是哈蘭德家族核心領土，若是將這塊領地交給其他人，李察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李察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在領地的威望如日中天，威廉如果做出昏聵的決定，哈蘭德家族立刻就會爆發人倫慘劇，骨肉相殘。

海登、溫迪與李察一母同胞，關係非常親密，當然會跟著李察在哈蘭德領地發展。

奧拉夫人的兒子們，威廉準備將他們培養成商人、學者、王都官員，讓他們遠離是非，避免威脅到李察的繼承權。

至於羅恩，因為是威廉初戀的兒子，加巴倫戰死，真實的感情可能更深一些。恐怕威廉想獲得第二塊封地，讓羅恩繼承爵位，成為世襲男爵。

“喬治他們的發展我心裡有考慮，情報係統需要有哈蘭德家族的成員，這個事情我會找父親單獨談。”

“喬治才十七歲，還沒什麼經驗，他的能力恐怕達不到你的要求，監督製衡情報官員。”

聽了海登的話，李察稍作沉吟道：“這麼多年來，以我自己的經驗看，能力是相對次要的，機會更重要一些。你主持情報工作才十九歲，若不是留著威廉的血脈，根本勝任不了工作。但是從後來的結果看，你主持情報工作並沒有出問題。

隻要給喬治機會，能力是可以慢慢提升的，畢竟喬治接受了完整的教育，修煉呼吸法已經兩年，已經晉升為高等戰士學員，他的天賦隨了我們的父親，在呼吸法的修煉可以與我與三叔比肩。”

“我的情況與喬治不同，我主持情報工作的時候，領地還沒有多少人，情報工作還不是很麻煩，現在哈蘭德家族二十幾萬人口，一萬八千多平方公裡面積，十餘座城堡，工作千頭萬緒，遠比一開始複雜麻煩。”

“也許你是對的，我也沒打算將喬治一下子提拔到高位。他可能先擔任你的副官，協助你管理情報工作，這個時間大約是兩到三年。”

“今天既然談到了情報工作，我準備向你推薦一個情報的人才，這個人名叫維塔斯。”

海登話音未落，就被李察急忙打斷。

“你說的是誰，維塔斯，這個人不是西塞家族的情報官嗎？”

“你竟然還記得維塔斯？”

“你是知道的，我的記憶力非常強，更何況幾年前我們與這個人打過交道。當年維塔斯，還給我們找了不少麻煩，就連領地如今的情報骨乾魯伊斯，都是維塔斯安插進來的人員。“

聽了這話，海登哈哈大笑道：“維塔斯萬萬沒想到，魯伊斯竟然因為我們治好了他的闌尾炎，選擇了叛變，不，應該是選擇了正義的一邊。”

“我們與西塞家族之間，不能說是正義吧。”

“勝利者不受譴責，勝利者永遠是正義的。因為勝利者書寫曆史，而失敗者隻能發明曆史。“

海登這句話，立刻讓李察哄然大笑，搞得海登一頭霧水。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什麼好笑的，這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句真實的感言。

李察一邊笑一邊劇烈的咳嗽，海登這句話，讓他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當時李察還在地球大學，每天最喜歡混跡於各大軍史論壇。那個時候果粉無數，公知大橫行在各種論壇。

李察的前世因為喜歡看雜書，對民國那段曆史有些了解，在與一位果粉吵架中，說出了與海登一樣的經典名言。

這句話頓時成為了論壇經典名言。

李察用力忍住了咳嗽，收起了回憶，見海登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解釋了幾句道：“沒什麼，你這句話讓想起了讀書時遇到的一件好笑的事情。維塔斯來投奔我們，莫非是因為在西塞家族的內部鬥爭中受到了牽連？”

“是的，維塔斯是一任西塞家族族長伯伊的親信，這一任西塞男爵達維任後，要追究西塞家族失敗的責任，維塔斯被伯伊當做替罪羊，還是依靠我們的力量才從西塞家族的牢獄中逃脫。”

“維塔斯會不會以傷害自己的肉體，來騙取我們的信任？”

情報工作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

海登自己的感覺，是相信維塔斯的，但是李察的這番話，讓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因為乾情報工作，需要一顆懷疑一切的心，永遠都要客觀的看待問題。

“也許，也許有這個可能。”

許久之後，海登才不是很確定的回答了李察的疑問。

“維塔斯雖然是人才，卻不是我們一手培養出來的，這個人可以用，但是不能重用。可以讓他負責一部分外部情報，常駐威廉堡。

如何使用這個人，把握其中的尺度，就是你的事情了。”

兩人談了很長時間，涉及到領地方方面面，中午一起吃了飯，李察才送走了海登。

又過了幾天，王室特使來到了領地，李察不敢怠慢，非常客氣的招待了莫裡斯艾倫。

莫裡斯帶著隨從，在哈蘭德領地轉了幾天。

雖然李察不願意讓他查探領地的虛實，但是莫裡斯特殊的身份，李察也不能限製人家的自由，更不能驅趕國王的特使。

但是廠礦、學校、研究所、法師塔、醫院等涉及到保密的地方，李察依舊禁止他參觀，即使莫裡斯表現的有些不滿，但是李察不會輕易改變決心。

在哈蘭德領地轉了幾天，暗中估算了哈蘭德領地的實力。對哈蘭德領地發展的速度，莫裡斯也有些暗暗心驚。

根據莫裡斯的觀察，哈蘭德家族的實力，現在已經比得弱一點的伯爵領。

一個家族想要晉升伯爵，往往需要幾代人的努力。格蘭特家族從男爵晉升到伯爵，同樣付出了四代人的努力，花費了一百六十多年。然後又通過十一代伯爵的奮鬥，成為了維納斯王國的公爵，最後第六代公爵抓住機會，才將維納斯王國的統治推翻。

從男爵到國王，格蘭特家族耗費了一千年時間。

哈蘭德家族短短十幾年，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李察的能力必然是遠超常人的。

這樣的人晨曦位面曆史也有一些，往往都是記載在曆史書籍中，是傳說中的人物。

李察的表現，超過了格蘭特家族曆代祖先。對這樣人莫裡斯心中也有些忌憚，內心也不願意得罪哈蘭德家族的人，給自己找麻煩。

這幾天莫裡斯也親眼見到了獅鶩，獲得獅鶩才是他的主要任務，他找到了李察，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察子爵，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問，你們到底抓到了多少隻獅鶩？”

李察沏了一壺精靈紅茶，給莫裡斯倒了一杯。

莫裡斯沒有擺王都貴族架子，非常客氣的道了聲謝。

“總共十九隻獅鶩，其中十三隻已經成年，六隻亞成年。”

聽到李察給出的答案，莫裡斯點了點頭，暗暗思索：“十九隻獅鶩，已經是一個完整的種群了，隻要肯耗費一定的時間，不斷地投入資源，依靠這群獅鶩是可以孕育出一支獅鶩軍團的。”

“李察子爵，我的來意你想必已經猜到了，這十九隻獅鶩，你有沒有與王都交易的打算？”

李察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道：“王都準備如何交易？”

“按照正常來說，一隻獅鶩價格在五千金幣左右，但是成群的獅鶩價格會貴得多。我這裡給你交個底，王室準備溢價一倍，可以用呼吸法，騰輝藥劑，金幣、魔晶，附魔裝備，魔法知識等各種資源交換。”

聽了莫裡斯的條件，李察暗中盤算：“王都給的條件還算公道，若是讓出十隻獅鶩，大約可以交換十萬金幣的資源。但是一套完整呼吸法的價格就相當於十萬金幣，十隻獅鶩竟然隻能交換一套呼吸法，這樣的交換價格未免太吃虧了一些。”

格蘭特王國的軍功製度，一件奇功可以換一個男爵領，兌換完整的呼吸法，加起來大約也需要一個奇功。軍隊中兌換來的呼吸法還要簽訂王權契約，第一代的時候不能教授給其他人，限製了呼吸法傳播的速度。

一般的男爵貴族，基本不會有完整的呼吸法，能兌換到十層，修煉到七階戰士已經非常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