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所謂的人之常情(1 / 1)

張小花的秘密 乃音 3730 字 2個月前

但是男孩子粗枝大葉,又怎麼會照顧老人,她也不放心讓他照顧,何況來年他還要出去讀書。

我看你們每天都很辛苦,每天又都是匆匆忙忙的,想跟你們安穩的說句話都難。再一個怕說出來,你們會舍不得,會難過,從而影響到你們排練,所以一直忍著沒說。

半響薑西紅又說了,我不明白的是,你們為什麼兩個人都要辭職,菊阿姨家中有事,可蘭阿姨家裡又沒有事,她公婆都還年輕,開著雜貨店可以帶好弟弟。

而且弟弟都上高中了,懂事了,根本不需要你操心,為什麼要跟著一起辭職。好歹留一個阿姨給我也好。

薑西紅內心崩潰,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也無暇顧及旁人的目光,趴在桌子上就,嗚嗚地大哭起來。

張小花沒想法薑西紅反應居然這麼大,自己一直都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是自己的心裡還是也很難過,也很舍不得。

但是菊阿姨家裡的情況,也是迫在眉睫,她做為兒媳婦理因回去侍奉。而蘭阿姨跟她是親姐妹,兩姐妹要在一起互相照顧,也是人之常情。

“祝你們一路順風,願你婆婆早日康複”張小花此刻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麼好,真心希望大家都平安健康,然後將來還能再遇見。

“雖然你比西紅大一歲,不過你比她要成熟,性格也沉穩,我們對你還是比較放心。

以後還得麻煩你多照顧她,她性子急,你就多勸勸她,免得她一時腦熱,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兩位阿姨,你們儘管放心。我會照顧她薑西紅,她要是衝動,我會拚儘全力拉住她,絕不會讓她吃一點虧,而且我還答應她,以後跟她一起去尋找她的媽媽”。

聽到媽媽這個詞,兩個阿姨面孔瞬間沉下來“你們兩個好好的就好,其他的人她想見你,不用你找也會出現,她不想見你,就算你去找,也是找不到”。

張小花不明白菊阿姨話中的意思,哪有媽媽不想見女兒的道理。眼下也沒有空深究。

再讓薑西紅哭下去,估計眼睛都要腫了,等會還怎麼乾活。於是又去安撫薑西紅。

可她的情緒一時穩定不下,她隻好由著她去,痛快的哭一場也好,心裡也許會舒服一些。

哭了好一會,才停下來,停下來了也不再說話。一直趴著,趴到上班時間。

到了第二天,天沒亮張小花與薑西就已經起床,去了兩位阿姨的宿舍,沒想到她們的床鋪已空。

舍友們說她們半夜就走了,說是走路去汽車站,走到車站正好天亮,搭乘最早的一班車回去。

天啦,走路過去。這邊距離車站將近十公裡,空手走過去都累的夠嗆,她們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呢。

還有她們認得路嗎,畢竟一次都沒去過。就剛來公司那會,薑西紅生病住院的時候,她們去醫院看薑西紅。

乘公交車的時候路過一趟,真怕她們會找不到車站,反而把自己走丟了。張小花不由的眉頭緊鎖。

“她們就這麼走了,連最後一次送彆的機會都不給她”薑西紅心情失落,滿臉不滿。張小花生怕她的眼淚又掉下來。

於是安慰說“你說的什麼傻話,你們是同鄉,以後你回去還是可以看到她們,不要太難過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但是薑西紅卻不以為然,還會見面?也隻限於在外地,而不是在她老家。嚴格的來說,她已經沒有家。外地沒有,老家也沒有。所以她為什麼還要回去呢?

“走吧,我們去食堂”沒想到她突然又好像雨過天晴了,臉上恢複了平靜,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變臉變得真快,讓張小花懷疑自己說的話竟如此見效。

後來發現,自那以後薑西紅就再沒有提起過兩位阿姨,如果張小花偶然會說到的時候,她會裝作聽不見,甚至讓她不要在她面前說。

就連後來收到菊阿姨寄過來的土特產,她也沒有露出喜悅之色。而是說

“你不應該讓她寄的,她們常年不在家,哪有什麼農作物,這些估計都是街上買來,然後寄過來的。而這堆東西,還沒有運費貴,太奢侈了。”

聽薑西紅這麼一說,似乎自己真不該多此一說,於是想應該把錢還給她們。就跟薑西紅說,等她下次回老家的時候,幫她把錢帶給阿姨。

可薑西紅說,給錢倒是不用了,既然兩位阿姨,不嫌麻煩的寄過來,又怎麼會要你的錢。

想著她們在家應該很忙,而且菊阿姨家經濟緊張,自己還給她們添事情又傷財。

為此張小花內疚了很久。同時也暗自決定,等有機會還是要把錢還給菊阿姨。

特產拿到宿舍,覺得兩個人應該吃不了這麼多,就想分點給宿舍舍友。可薑西紅又不同意,說這是菊阿姨給她們的心意,不能給彆人吃。

因是薑西紅的老鄉寄的,張小花隻好聽從薑西紅,留著兩人吃吃,說不準薑西紅能吃很多,所以舍不得分。

誰知薑西紅吃了一點就不吃了,說是不喜歡吃,眼看著不吃完就會變質。張小花隻能每天當晚飯吃,可還是剩下很多。

最後吃的幾個都變質了,張小花還是吃了下去,因為她想起薑西紅的話,“不能浪費阿姨的心意”,

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吃下去。大不了吃完再拉幾次,晚上在多喝幾口熱水,也沒有其他的大礙。

本來以為是一種享受的事情,沒想到後面變成一種負擔,變成一種完成任務的心態,並為此付出了一點小代價。

轉眼間就到了尾牙,晚上就要開始上台表演了。下午教練帶著她們,去文藝廳練習走位,順便適應舞台環境。

而此時文藝廳裡已經有了許多人,三五成群的領導站在一塊,時不時的用手指來指去,像是在指揮工作。

攝像大哥在調整他的機器,燈光師在測試燈光效果,還有一主持人拿著一張紙,在稍偏靜的地方默默的誦讀。

另外還有約莫七八個人,坐在座位上翹著二郎腿,眼睛四處看來看去,身體轉來轉去的,也好不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