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餐單,點了愛吃的晚餐後,她開了電視機,很快沉浸在了電視劇的緊張情節中。
而處於?飯局的蔣墨成明顯心不?在焉,好在蔣茜拉他過?來是當吉祥物,吉祥物也不?需要開口。
“鬱總,聽說你跟鄧紫怡過?去是老同學?你倆關係是不?是還不?錯?”飯局間?有人閒聊。
鬱珩失笑,“這話可不?敢亂說,被我家老爺子聽到又得給我牽紅線,我跟鄧小?姐是同學,蔣三跟她也是啊。”
見話題回到弟弟身?上,蔣茜抿唇一笑,“是嗎?我倒是沒聽說他跟哪個女同學走得近。”
鬱珩點頭?:“沒聽說是正常的,要是有,我肯定第二個知道。”
“那第一個是誰?”
“還不?是跟他穿一條褲子的阿飛。”
鬱珩又拉長音調感慨,“這一轉眼都二十多歲了,老爺子讓我立軍令狀,如?果我還沒對象,他隻?容我活到三十。”
“你呢,你家沒催?”他轉頭?問蔣墨成。
蔣茜正要替他回了這個話題,隻?聽到蔣墨成不?緊不?慢地說:“催什麼,我有女朋友。”
知道他這段時間?失戀的蔣茜緩緩看?向?他:“?”
你女朋友不?是……甩了你嗎?
鬱珩驚了,連忙起身?,跟蔣墨成身?邊的人換了個位置,追問,“真的假的?誰啊?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蔣墨成卻不?肯再回答這些問題了。
他的嘴巴嚴實,任由鬱珩磨破了嘴皮子也沒從他嘴裡撬出一句有用的話來,於?是,在飯局結束以?後,鬱珩偷偷問蔣茜,“他女朋友誰啊?這可太?稀奇了!”
蔣茜一言難儘,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回道:“你彆聽他吹牛,他還在追,沒追上。”
搞不?好壓根追不?上,一輩子單相思。
鬱珩更好奇了,“誰啊?”
蔣茜回:“一個大美女。”
鬱珩:“……”
說了跟沒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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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盈第二天?早上出門時,在電梯廳裡碰到了蔣墨成。她把他當陌生人,隨意?掃了眼便?專心看?電梯的升降數字,他則通過?電梯的鏡面壁直白地瞧她,一點兒都沒掩飾。
蔣墨成的動靜沈晉知道,同樣,沈晉的一舉一動他也都看?在眼裡。
柏盈身?上穿的這白色連衣裙他隻?覺得礙眼。
當時她跟沈晉約會被拍時,穿的就是這件裙子。
蔣墨成的視線太?強烈,柏盈想?忽視都很難,但她絕不?會再輕易給他一個眼神,斷就要斷個乾淨,彆藕斷絲連的。電梯門開了,柏盈先走了進去,他緊跟其後,隨著門合上,電梯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可恨的是,不?知道誰在搗蛋,幾乎每一層都按了,門一開,外面也沒人,生生拉長了他們獨處的時間?。
等電梯到五樓時,陸陸續續進來好幾人,原本還很空的電梯一下子變得有些擁擠。
柏盈隻?能後退。
蔣墨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後,她差點就撞上他的胸膛。
她都已?經站穩了,壓根就沒碰到他,他卻好似逮著了這個機會,伸出了手,扶住了她的肩。
他的氣息侵襲而來,手掌都帶著溫度向?她傳遞。
實際上隻?有短暫的幾秒鐘他便?放開。她長發垂在肩背,他挪開手時,手指拂過?那如?綢緞般的烏發。
柏盈低頭?,首先看?到的是他幾乎快抵著她高跟鞋跟的皮鞋,同時那清冽乾淨的薄荷剃須水的味道也縈繞在鼻間?揮之不?去。
他豈止是賊心不?死。
他見縫插針地蠱惑她。
電梯到了一樓,她並沒有刻意?加快步伐,那樣未免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反正怎麼著也不?會是她不?甘心——但是,她知道自己很淡定是一回事,她也要讓彆人知道。
心裡說著不?在意?,結果跟身?後有惡鬼追殺似的躲得比誰都快,也會讓人看?笑話啊。
蔣墨成是最後走出電梯的,神色鬱鬱地盯著她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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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蔣茜帶著裴旭來了酒店,敲開了房門。蔣墨成也是下班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換下一身?正裝,手裡握著手機才結束一通工作上的電話,“來了。”
“找我們有什麼事?”蔣茜開門見山問道。
從昨天?開始她就在琢磨這件事,絞儘腦汁也沒想?到他特意?找來裴旭的用意?。
“等會說。”
“不?著急,沒事也可以?找我們。”
裴旭覺得這小?舅子難得找他一次,當然是得他做東請吃飯。
蔣墨成也不?願意?去彆處,三人隻?好來了酒店的中餐廳。
裴旭特意?帶來了一瓶好酒,喚來服務員拿來醒酒器,醒好以?後他給蔣墨成倒了一杯,樂嗬嗬地說:“聽茜茜說你在國外買了一個酒莊,以?後有機會得過?去看?看?。”
蔣墨成頷首,“隨時都可以?,想?去你們就直接去。”
他正要喝,都快碰到杯口,嗅到濃鬱的酒味,想?起什麼又放下,“我今天?就不?喝了。”
“怎麼不?喝?”蔣茜疑惑看?他一眼,“這酒年份不?錯。”
蔣墨成自然不?能說真正的原因,面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還有點工作沒忙完,得清醒一點。”
“工作重要。”
裴旭也不?是喜歡勸酒的人,他脾性溫和有禮,從不?為難人,將謙遜刻進了骨子裡。
此刻被婉拒也隻?是笑著點頭?,偏頭?跟蔣茜碰杯,“那我們喝,試試看?,口感還算醇厚。”
…
柏盈下班後去了趟杜家,吃飽喝足以?後還被塞了好多東西,有杜媽媽炸的酥魚藕夾,還有配的泡腳中藥包以?及切好了裝進飯盒裡的水果,東西看?著沉,提著更沉,從酒店門口到這裡這一段路她在心裡叫苦不?迭。
這個點坐電梯回房的住客也不?少,她也是進了電梯後才看?到蔣墨成,以?及昨天?傍晚來找他的那個年輕女人。
她都已?經進來,自然不?可能再出去,而且碰到陌生人有什麼好避的?
誰出去她都不?會出去。
電梯時不?時就停下,有人出去,也有人進來。
柏盈覺得這大包小?包太?沉了,勒得她手疼,隻?能換了隻?手,張開手一看?,已?經勒出了一道紅痕,她更是下定了決心,下次去美雲家說什麼都不?要連吃帶拿了,又不?像從前,去哪身?後都跟著保鏢。
蔣墨成自她進來後便?一直注視著她。
男人眼裡不?能沒活,這話她總跟他說,跟他一起出去時,她撒嬌連手提包都不?想?拿,嫌這重,嫌那沉。
現在倒好,知道重還要提,逞什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