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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養母相依為命十餘年,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曙光,而那個說過要她?一輩子相伴的?可憐女人又離開?她?了呢。

好?像她?這?個人不應該擁有任何的?愛意,她?到底還要邁過多少糟糕的?坎,才能過上她?想要的?生活呢。為什麼彆人輕而易舉擁有的?,她?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才能夠上一點點。

自記事以來,柏盈很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刻。她?兒時常常安慰自己她?就是人魚,人魚的?眼淚很珍貴,每一顆都要用?在刀刃上,每掉落一顆都必須要有價值。這?一刻,她?哽咽掉淚,倉皇地將臉埋在枕頭裡,倔強得連聲音都不肯輕易發出。

無論多麼糟糕,她?都要繼續往前?走。

那不是她?的?命運,不是,她?絕不認命,死也?不認。

柏盈死死地抓住被子一角,骨指泛白。

她?其實是很能忍淚忍痛的?,她?一點兒都不脆弱。

蔣墨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過,他隻能怔怔地看著?她?背過身,蜷縮著?纖弱的?身軀,躲著?流淚,像是受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委屈,真正受委屈的?人哭的?時候都不敢太大聲。毫無疑問,蔣墨成是喜歡她?的?,但這?份喜歡的?分量並不算多麼厚重,他喜歡她?,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想牽她?的?手,想擁抱她?,想親吻她?。

他看著?她?,眼睛被刺痛,心也?被拉扯。

也?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她?才是真正鑽進了他的?心裡。

第21章 021

蔣墨成對此隻能束手無策, 不擅長道歉,更不擅長安慰,但即便在感知他人的情緒這件事?上再遲鈍, 他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傷心難過。

還是醫生過來查房打破了這古怪的氣氛,隻是床上的柔弱女人無助地哭泣,床邊的男人一聲?不吭,這實?在惹人遐想。醫生跟護士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朝蔣墨成?看去。

護士上前以公事化的口吻對蔣墨成說:“病人家屬, 讓一讓。”

蔣墨成?這才挪動步伐,但沒有退到一邊去,而是站在了既不會打擾醫生檢查他還能將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的位置。

仗著身高優勢,他很輕鬆清晰地看到柏盈哽咽著翻過身來,她剛才哭得太?厲害,幾?縷烏發都沾上了淚珠貼在白淨的面頰之上,眼睛紅腫著,還在下意識地抽噎,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醫生倒還好,隻是在給她量血壓時?, 將袖子卷到了手肘上,低垂著眉眼, 目光巡視, 確定胳膊上沒有其他痕跡後,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病人家屬出去一下。”醫生頭都沒回, 平聲?道。

蔣墨成?面露遲疑,卻還是沒說什?麼, 隻是離開前壓低了聲?音對床上的柏盈說道:“我出去一下, 有事?你直接喊我。”

說完後,看著她輕輕點?了下頭, 他才放心地離開,順手關上病房的門,一臉嚴峻地靠著牆,路過的病人還有家屬好奇地看他一眼,被他這帶著煞氣的模樣嚇到,紛紛加快步伐快速閃開。

等蔣墨成?出去後,醫生又讓護士拉上簾子,一邊如常檢查一邊不經意地問道:“介意我給你做彆?的檢查嗎?”

柏盈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聽了這話?,語調微微沙啞地問:“什?麼?”

“看下你身上有沒有……”醫生點?到即止,又對她嚴肅而認真地說,“不用害怕,現在你在醫院,沒有人能傷害你。”

護士也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她們似乎都在懷疑她被蔣墨成?欺負了。柏盈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擺了擺手,“不是不是,他沒有傷害我,也沒有欺負我。”

“我們就是吵架了。他特彆?煩人……”柏盈心下微窘,儘力解釋,“真的沒事?,沒事?,醫生,謝謝您……”

醫生盯著柏盈的眼睛,確認她沒有為那個男人開脫後,也舒了一口氣,笑道:“沒事?就好。”

例行檢查結束醫生跟護士走出病房後,蔣墨成?快步進?來,來到床邊,低頭彎腰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柏盈哭過一場後,心情也好了很多,“沒有。”

說著她坐了起來要下床,蔣墨成?當她是需要精心照顧的病人,連忙伸手扶著她,她乾脆把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他摟在她腰間的那隻手上,“我要洗漱。”

“嗯。”他扶著她進?了洗手間。

柏盈看到洗手台上有還沒拆開包裝的牙刷跟牙膏後,那點?遷怒的情緒也隨之一掃而空。

男人在愧疚之中當然能痛快地當牛做馬。不需要柏盈開口,蔣墨成?已?經拆開了牙膏,在清洗過牙刷頭後,耐心細致地擠好牙膏倒了水後才遞給她。

刷了牙後,他從一邊的衣架上扯過毛巾,毛巾他也過了水,拿在手裡還沒乾透。

“開水瓶跟盆你都買了?”柏盈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蔣墨成?:“問過隔壁的病人家屬,住院部一樓的小賣部都有賣的。”他頓了頓,說,“條件有限,你將就將就。”

他往盆裡倒了熱水,又開了水龍頭加了冷水後道:“可以洗臉了。”

從洗手間出來後,柏盈隻覺神清氣爽。蔣墨成?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保溫壺,一擰開,鮮香四溢,柏盈也被勾起了饞蟲,湊過去一看,居然是黃澄澄的雞湯。

他倒了一小碗出來,柏盈正要接過,他不著痕跡地避開,低聲?道:“燙,我來。”

柏盈很少享受這樣的待遇,她坐在床上,腰背靠著枕頭,蔣墨成?拖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地喂她喝雞湯,他的手很穩,一滴都沒有灑出來。兩人相處時?,很少這般沉默過,蔣墨成?見她臉色不再像昨晚那樣蒼白後,緩聲?道:“以後我儘量不會再一身酒氣的回來。”

“嗯?”柏盈覺得這雞湯很好喝,見他喂的速度慢了一些,抬眸用眼神催促他。

“很多場合我沒法?不喝酒。”他說,“我以後會少喝一點?,回來見你之前我先去洗個澡。”

柏盈:“……跟這個沒關係。”

“我知道。”她在他面前暈倒,又那樣傷心地哭過一場後,他在她面前也就矮了半截,現在想想,他昨天?晚上的表現也太?差勁,跟自己的女朋友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她愛發脾氣就發,想怎麼發就怎麼發——她怎麼不在彆?人面前這樣呢?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什?麼模樣他還沒忘記,現在她把他當可以依靠的男朋友,他還要責怪她不懂事??

蔣墨成?放下了手中的碗,雙手握住了她的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是他沒有考慮她的感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