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1)

樓下的幾人一起抬頭望——

穿著絲綢睡衣的少年從樓梯走來,他的臉是一種令人驚豔的美感,不是給人警惕和刺目的衝擊,卻像是月光一樣冷然地灑在人的身上,漂亮到無可挑剔。

一顆淚痣掛在他的眼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卻又平添了幾分曖昧的風情。

這種風情感主要來自他的身上的那件衣服——

滑潤的絲綢睡衣像海藻般包裹在他的身上,胸口像是大片瑩潤柔軟的雪白珊瑚,腰間的係帶被收得極細,像一尾遊曳的魚。

裙擺從大腿的中部截斷,濕滑的布料包裹著柔韌白皙的腿部,仿佛用力一握就會留下痕跡。擾人的微風帶著那點布料在腿前四處搖擺,卻始終隻是繞著腿根打轉,忍不住想讓人拂開它取而代之。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搭著扶手,腕骨凸出,細瘦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玉鐲,奶白色,襯得手腕那點皮膚是很容易讓人弄臟的白。

可是少年低垂的眉眼卻顯得那樣的漂亮溫順,像一隻被折翼在家中的金絲雀,眼尾潮濕,要染到那顆晃人的淚痣似的。

一種令人口乾舌燥的致命誘惑。

【老婆我是變態老婆我是變態老婆我是變態老婆我是變態老婆我是變態老婆我是變態老婆我是變態】

【我的口水已經打濕枕頭。】

……

樓下幾人齊齊停住了目光。

可時棲卻像是剛剛注意一樓客廳還有人似的,搭在扶手的手腕一頓,目光中帶了下訝異。

不過很快,他便微微笑了起來,眼尾的小痣變得生動,像一把無形的鉤子,聲音像是搖晃的湖水:“這是……?”

“七……”許喬剛要說話,腕上的手環一響。

“劇本殺開始期間,所有稱呼都需要依據劇本角色設定,不可以稱呼真實姓名,否則將會扣除10大洋”

“初始階段每人擁有100大洋,贏得情侶挑戰和貨幣交易均可增加大洋數,除吃飯以外,彆墅中任何物品交易均需通過錢幣進行。”

“第三日結算時,擁有錢幣最多的人將會繼承他的彆墅,包括——彆墅中的人。”

【彆墅中的人?】

【兒子小叔是不是彆墅中的還有待商榷,但是擄進門的小老婆……】

【臥槽,那不是時棲?】

【斯哈斯哈怎麼個繼承法?】

這回節目組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賣關子——

“繼承者可以在其餘七人中任選一人一起過夜,時長不限。”

【什麼!!!!】

【等等等等,是我想的那個過夜嗎?】

【臥槽這也太刺激了,這種事情可以全程直播嗎?】

七人的眼眸俱是一深。

許喬的一個七七還沒講完,立刻便彎腰示意:

“夫人。”

時棲衝他微微笑了下,回想著剛剛劇本上的人物簡介——

“許管家:為人精明八面玲瓏,時常讓人捉摸不透,可以是敵人,也可能是盟友。”

【!許喬是管家!!】

【感覺這種身份還挺適合他的,知曉一切卻又看不清陣營。】

【但是剛剛那句“夫人”……啊啊啊啊啊誰懂啊,都怪我平時涉獵太廣,我已經開始代入無數管家文了!!!】

似乎是察覺到時棲的疑惑,許喬微笑著解釋:“今天是老爺的壽宴,一爺和幾位少爺都提前到了。”

他說著,讓仆人去拿了件披肩,伸手給時棲披上了,手指繞過時棲的肩頭,又克製地停在了手臂的位置:“下面風大,當心著涼,夫人。”

“好。”

時棲點頭,寬大的披肩搭在身上,遮住了胸口處裸露的皮膚,不盈一握的樣子,他跟著許喬走下樓梯,聽著他介紹:“這位是一爺,老爺的兄弟,剛從深圳回來的。”

坐在沙發上的顧庭柯抬眸望了他一眼。

他身上穿著深色廓形西裝,煙灰色領帶,兩條長腿交疊著,修長有力的手指搭在椅背,左手拇指上戴著一枚翠綠的扳指,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換成了深棕色的老式機械表。

“顧一爺,商業大鱷,軍閥張的兄弟,一政一商,相攜起家,但是最近傳言,一人因為一些事情鬨了分歧,快要分崩離析——殺人動機明確,很好地利用對象。”

“早在戲園裡你們便見過一次,當時你故意將耳環掉在了他腳下,顧一撿了起來,卻沒有還給你——晚上可以利用這件事去敲門,製造機會。”

【哈哈哈還以為顧總是繼子呢原來是小叔子。】

【不過這個角色好合適,顧總不是本來就是商人嗎,不用演就是一股總裁氣質。】

時棲微微彎了下腰,披肩從脖頸滑落到肩頭,露出一點白皙的側頸:“一爺。”

顧庭柯微微眯起眼睛,視線從時棲的胸口掃到下方形狀漂亮的小腿和纖細的腳踝,目光在那雙瑩潤腳掌下的拖鞋一停。

“風這麼大,怎麼也不給……”

顧庭柯頓了一下,才想起應該給時棲的稱呼:“怎麼也不給嫂嫂拿雙厚實點的鞋子。”

嫂、嫂。

這兩個字從顧庭柯嘴裡說出來有種莫名的意味,尤其是……時棲小時候是叫他庭柯哥哥的。

時棲眉眼一垂,腳趾微微蜷縮了下。

顧庭柯輕輕地笑了一聲。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我沒看錯吧!】

【這是什麼???!!長嫂文學????】

【顧總你小子叫的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仆人很快拿了雙棉拖過來,腳掌陷進鬆軟裡,因為唱戲,時棲嗓音有種捏出水的軟:“謝謝一爺。”

顧庭柯拂著手指上的扳指,還沒來得及作答,倒是旁邊有人嘖了一聲。

關越穿了一身棕咖色的翻領夾克,暗金色襯衫,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這套和他平時的風格區

彆不大,看起來就像是原生皮一樣適配。

就連人設也是一樣——

“關大少,軍閥張的大兒子,原配所生,紈絝子弟,每日浪跡夜總會的敗家浪蕩子。”

“他之前去梨園的時候還捧過你的台為你點過幾次花籃,因此對你要嫁給自己親爹這件事十分不滿。”

為了方便觀眾區分,這個人設介紹後面還加了一行小字:“軍閥張的三個孩子分彆來自三個不同的媽,都隨母姓。”

【哈哈哈哈哈節目組也太會安排角色,這種吊兒郎當的又整天一副搞事模樣的敗家子實在是和關少太適配了。】

【這不是本色出演嗎,關少這任務也太輕鬆了。】

“這位是大少爺。”許喬介紹道。

關越的目光往時棲身上一落——

“你看著被絲綢睡衣包裹的戲子,前兩天還在台上跟你眉來眼去的人一下子就成了你的小媽,連那顆痣也因為染上了風情而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那個年邁到要過五十大壽的老頭子能滿足他嗎?你忍不住惡劣地想,這個院子每一年都要換一個新的人,他不過是占了這張臉的便宜才被帶回來。”

“等到直到真相被拋棄的那一天,小戲子會哭著來求自己嗎?”

“他那雙眼睛哭起來應該會很漂亮吧……”

可是心裡明明這麼想著,你卻望著小戲子,惡劣地講:“老頭子近些年品味真是越來越差了,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關越的人物介紹上如是寫道。

但是此刻,他看著時棲那張臉,那張和牆上掛的天使畫一樣漂亮的臉,那句台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不是個好演員,可時棲是,即便是關越壓根沒有開口的意思,時棲還是彎起眼睛,溫溫柔柔地叫了一聲——

“小越。”

關越自打長這麼大,連自己親媽都沒這麼叫過他,放在時棲腰間的視線一偏,一股燥熱從下腹湧到耳廓,瞬間轉過頭,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彆瞎叫。”

時棲微一勾唇,跟著偏過頭去:“那這位是……”

“這是小少爺。”許喬望著另一側的黎煬,介紹道。

“黎畫家,軍閥張的小兒子,跟哥哥一樣對於繼承家業沒有興趣,每天隻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畫畫,喜歡搜尋漂亮的美人來當自己的模特,而那些人之後紛紛下落不明……”

“但是除此之外,這位小少爺在其他方面都單純地過分,隻要身體讓他滿意,你可以蠱惑他做任何事。”

“所以你故意在劇院門口和他偶遇,顯然,他對你的這張臉很有興趣——”

“不錯的利用對象。”

黎煬穿了一身白襯衫,分明應該是乾淨清澈的樣子,但是他原本的栗色瞳孔戴了美瞳,變成了一種很純然的黑,這樣大而幽深的眼睛長在過分白皙的臉上,像宅子裡憑空多出了兩口古井,清亮,可你望向它的時候,卻無端端覺得恐懼。

黎煬望著時棲的

眼神癡迷而專注(),一時讓人很難辨彆(),這到底是屬於黎畫家,還是他本來就是這樣一直窺伺著時棲。

不過時棲也隻是微微一笑,將剛剛滑落的披肩又往上提了提,手指卻像是要握緊似的,在鎖骨處輕輕一停,黎煬聽到他喚——“小煬。”

軟軟的,令人舒服的腔調。

和他第一次他的名字時一樣,時棲這樣兩個字兩個字喚人的時候,總有種撒嬌的錯覺。

黎煬耳朵瞬間紅了,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不過他比關越乖很多,即便是有些羞恥,還是老老實實地按照劇本上喚了一句:“小……小媽。”

時棲勾唇一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在叫什麼啊啊啊啊啊】

【臥槽這個劇本也太勁爆了,長嫂文學,小媽文學,好好好,讓我看看還有什麼刺激的!】

“一直站著乾什麼?過來坐。”

許是一直介紹不到夏鷗,他已經忍不住自己開了口。

夏鷗穿了一身裁剪精致的大紅色海棠花旗袍,他的身材確實很適合,看得出是經常去健身房刻意練過的,胸膛和臀部的弧線都明顯,雪白的長腿往下一伸,身上披了一件狐皮坎肩,指尖捏著一根女士香煙,風情萬種地往椅子上一靠:“姨娘。”

“夏小姐,軍閥張的外甥女,自幼寄居在姨父家,軍閥張對其寵愛有加,因此對你這個即將進門還比自己小上兩歲的漂亮新夫人,夏小姐並不怎麼喜歡。”

“不過正好……方便你因此去跟其他人示弱。”

【臥槽,時棲這個人設!好帶感啊臥槽!】

【啊啊啊就是啊,而且穿旗袍的夏鷗也突然好有魅力啊啊啊感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臥槽臥槽臥槽!】

【?不對啊,當時抽簽的時候不是說他們七個人裡面隻有一個女裝角色嗎?夏鷗哪來的旗袍?】

【哈哈哈因為這個角色其實是叫表少爺來著,但是夏鷗跑去跟節目組說自己要女角色,應該是男是女對主線劇情影響不大吧,節目組就給他改了。】

【救命哈哈哈,夏鷗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女裝啊,為了向誰展示自己的身材嗎?】

【可是剛剛顧庭柯關越他們介紹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抬一下吧,跟誰展示?】

“過來,坐這裡。”夏鷗說著,讓仆人給時棲搬了把椅子在旁邊。

雖然是說了並不喜歡乃至於討厭,可夏鷗對時棲這熱情的態度可一點也不像,不過他剛說話這話便受到了節目組的製裁——

“請嘉賓遵守角色人設,人設occ值嚴重的,將會扣除10大洋。”

隻扣錢倒是沒關係,但是錢後面的那個獎勵……

還好他平時在娛樂圈工作聽的台詞比較多,夏鷗臨時換了個語氣:“都要進府的人了,總不會連入個座都不敢吧?”

“表小姐。”時棲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往他身邊一坐,“多謝。”

“你這張臉生得倒是不錯。”時棲剛一過來,夏鷗的手指就撫

() 上了他的側臉。

女角色的優勢在這個時候就顯露了出來,以至於其他五人齊齊望向了他。

夏鷗手上細長的香煙燃燒著,縈繞的煙霧勾起了時棲心裡的饞,於是他輕輕地咬了下唇。

但這個動作顯然被夏鷗誤解,因為他很快湊近時棲,薄唇輕啟,用一種自以為很凶很高傲但聽起來其實更像是孔雀開屏的語氣問:“我好看嗎?”

【臥槽臥槽臥槽!!!我是不是起猛了!!夏鷗怎麼突然變得這麼A了!!!】

【啊啊啊啊我也是我也是,突然感覺兩個紅方好像也不是不能磕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夏鷗和時棲……媽呀要是這樣的話夏鷗豈不是女裝1,臥槽好刺激!】

“好看。”時棲這麼說著,卻微微偏過頭,看起來像是要逃脫夏鷗的那隻手似的,可轉過頭的時候臉頰卻擦過他的指尖:“您這樣好看的人……確實很少見。”

他在回答夏鷗之前關於女裝1的問題。

時棲知道他們現在這樣虛與委蛇都是為了節目組的那條規則——能夠任選一個人過夜。

確實很有吸引力的條件。

而身為獵物,最好的存活辦法就是讓自己變成獵人。

既然拿了風流角色,那他就要他們所有人身上的錢。

夏鷗眉眼一彎,果然帶了些驚喜,正要湊近——

“表小姐。”沈聽澤出聲提醒,“夫人身子弱,聞不了煙味,您還是注意一點。”

夏鷗氣勢洶洶地回頭瞪了他一眼。

許喬繼續微笑著介紹:“這位是沈先生,宅子裡的家庭醫生。”

“沈醫生,軍閥張的家庭醫生,為人溫文爾雅,也是你的前男友。”

“你當年為了利益跟他分手,沒想到會在這裡相見。”

“但他看起來似乎對你舊情未了,醫生可以有很多彆人配不到的藥……或者你朝他落幾滴眼淚說自己是被迫,他會不會幫你去殺人呢?”

“這對你的計劃來說,可是個不錯的助力。”

時棲微一挑眉。

【醫生,前男友,沈哥這把buff拉滿啊!!】

【哈哈哈哈果然每個狗血豪門裡都要有一個醫生角色,雖遲但到!】

【夫人體弱多病?那豈不是有很多可以接觸的機會嘿嘿嘿嘿嘿嘿】

【好好好,已經可以預料到軍閥張的死法裡必然有一個毒殺了,就是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不過節目組好會安排角色啊,許喬是管家,顧庭柯是商人,關越是紈絝,黎煬是畫家,夏鷗是傲慢大小姐,沈聽澤是醫生,感覺都很符合人設。】

【確實,連時棲的也很符合呢。】

彈幕突然一片靜默。

“沈先生。”時棲衝他一笑。

沈聽澤回望時棲,他穿了一身淺咖色的毛衣,襯衫的邊緣翻在外面,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明明應該低頭致意的他卻緊緊地盯著時棲,目光中帶

了幾分不甘和幾分懷念。

這對他們幾個來說確實都是很適合的角色,而他們也都是不錯的演員。

沈聽澤彎起眼睛,那雙桃花眼看起來有一些撩人,他喚他:“夫人。()”

七人終於介紹完畢,手環緊跟著嗡了一聲——

第一天晚19:30,軍閥張在國色天香訂好了位置,要求你們每個人在20:00之前到達,共同為他祝壽。⑴()”

時棲收回視線,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那我去換個衣服?”

“夫人,”很快有造型師客串的仆人道,“老爺說了,就讓您穿這身去。”

時棲明知道這是劇本上已經寫好了的,軍閥張的惡趣味,此刻還是裝作幾分驚怒和羞辱的樣子,望了眼自己身上不得體的睡衣,倉皇地往後退了兩步:“可是……”

顧庭柯突然在這時站起了身。

時棲不記得劇本裡有這個劇情,但是他將自己搭在椅背的披風一拿,抬手裹在了時棲身上。

修長的手指在時棲的胸口靈活地一繞,係帶打得嚴嚴實實,這披風本就偏長,落在時棲身上幾乎把小腿都遮住,似乎是顧庭柯來時穿過的,上面還留著淡淡的古龍水味。

等帶子係好,顧庭柯才垂眸問他:“冷嗎?”

時棲搖了搖頭。

顧庭柯這才轉身:“走吧。”

*

說是什麼國色天香宴會廳,但民國影視基地也就這麼大,都不用開車,出個門就到了。

不過節目組倒是挺舍得花錢,大廳布置得金碧輝煌,每桌頭頂都有一盞漂亮的琉璃燈,中間還特意空出了一片舞池,甚至還找了一堆熱氣氛的群演。

坐在正中央主位的自然是軍閥張,事實上他這個裝扮讓人不認識也難,穿著配件暫且不提,也許是為了活躍氣氛和保護演員,他的臉上戴了圈住一個張臉的面具,上面刻著黝黑地四個大字——“馬上死了”。

【哈哈哈救命,我第一次見死者這麼自覺的】

【笑死了,前面還在緊張刺激倫理片,一看到軍閥張突然變成喜劇片了啊啊啊啊!軍閥張!你欠我的用什麼還!】

【哈哈哈這是求生欲有多強,擋住臉是怕碰了時棲被人打嗎哈哈哈哈】

不過面具雖然大,到底還是露著眼睛和嘴巴的,軍閥張的視線在時棲身上一望,落在了那件披風上。

這人顯然是節目組請來的專業演員,隻憑著一雙眼睛便演出了那種殺伐之感——他先是不動聲色地望了顧庭柯一眼,倒也沒發問,隻是慢悠悠地將口袋裡的槍摸出來看了看。

“瞧這天兒冷的,”軍閥張忽然又笑了起來,“快給夫人倒杯熱水來。”

“來來來,坐這兒。”

軍閥張直接讓人把時棲的椅子布置到了自己身邊,在其他人都隔了半張桌子的距離時,他們兩個幾乎是挨得過近,時棲剛一落座,軍閥張的手便要握住他的手指:“來,讓我看看,是不是都凍壞了?”

六人

() 頓時變了臉色,顧庭柯的視線微微一凝。

禮堂的門突然被砰的一聲踹開,一道冷然的聲音插了進來:

“怎麼不等我就開席啊,爸?()”

來人穿了一身軍裝,黑色的皮質手套,槍支收在腰間,長腿被軍靴包裹著,分明肅殺冷酷的造型,可是這人的身後卻蓄著一頭長發,高馬尾綁在身後。

尤其是他那張臉,眼型微微上挑,嘴唇很薄又淡,明明是有些薄情的長相,可因為那頭長發,還有幾乎一瞬間可以讓人入戲的眼神,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清冷艶麗。

雖然容貌不同,但是這人剛一出道,便被圈內人稱讚,說是那股氣質和演技,像極了當年紅顏薄命的影後葉馥晚。

【臥槽臥槽臥槽!!!林和霜!!!!】

【他不是去年剛拿了影帝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啊啊啊啊啊啊追個戀綜看到我本命牆頭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林和霜穿軍裝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霜霜好帥啊啊啊啊啊好A救命救命救命!!!】

時棲幾乎在他出現一瞬間便驟然抬起了頭。

林副處,軍閥張唯一的女兒,雖然他們父女倆關係並不太好,但是相比於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這個女兒顯然是最有機會繼承他的衣缽的。()”

這是劇本上給林和霜的介紹。

但時棲很清楚,他的身份不止於此。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一月花。

當年林和霜第一次出現在公眾視線,便有人猜測,這是林霖為了懷念他和葉馥晚的那段感情,特意給他取的這個名字。

雖然他們一人從來也沒有公開承認過,但是在無數小報和花邊新聞裡,林和霜始終是葉馥晚唯一的徒弟,唯一帶出去公開露面的小輩。

按照這個說法,他也應該是時棲同母異父的——

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