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樂遊城城主府。
城主溫杭與靈淵塔派來的修士站在一起,目光牢牢盯著那被鎖鏈銬住,看起來安全無比的兩人。
可溫杭卻無法安心。
他怕,怕那些人來殺了這兩人。他知道那些人有多心狠。
就算此舉會將他溫杭架到火上烤,那些人也不會罷休,這兩個人是斷然不能留下的。
若是不留,是溫杭行事失利,最多他這個城主引咎換人。
可若是留下,但凡被問出一點東西,不,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城主?溫城主?”呼喚聲在耳邊響起,溫杭抬頭一看,靈淵塔的靈師圍在他的身邊,顯然已經喚了他許久。
“抱歉,一直審問不出來,我有些頭疼。”溫杭捏了捏眉心,苦笑一聲。
靈淵塔靈師讚同不已:“這些家夥,彆的不說,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也不知道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從接手這兩人開始,他們便對其進行審問,從言語上的拷問到適當的刑罰手段都用上了,也就那最陰損的搜魂之法他們沒有用過,可依舊得不到任何一條信息。
若非這兩人被這千年玄鐵鑄造的鎖鏈困住,怕是早就已經自殺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他們連死亡和刑罰都不害怕,也要保守秘密呢?
“恐怕是說了後,會有比死還難受的事情發生吧?”溫杭歎息一聲,正要繼續說什麼,忽然,他們所在的大殿陷入一片黑暗。
無論是燭火還是螢石,在這一刻都像是籠罩上了一層夜紗。明明是大乘期的靈師,可溫杭等人卻也不可視物了。
危機感湧上心頭,溫杭說道:“快,施展離火咒。”
話音落下,離火咒點燃,屋內隱約傳來一聲禁錮碎裂的聲音。仿佛剛才的黑暗都是錯覺,然而等到眾人看清楚室內的一切,臉上卻忽然沒了血色。
那剛才還被困住的兩人,此時身上的鎖鏈已經解開,留下的咒經過引動,隻剩下兩灘血水。
完了,徹底完了。
此時殿內眾人腦海中都響過這句話。
清虛子說過,明天會來查看他們的審問結果,還有無數人在外面等待查到的消息。結果他們什麼都沒有查到,人還死了,這該如何是好?
在一行人慌亂之時,城主府外盯了許久的清虛子仿佛找到了目標,驟然追了上去。那人發現身後有人追蹤,就要逃走,然而清虛子比他還快,掌心驟然出現一條鎖鏈,向著那遠處的人抓去。
渡劫大圓滿的實力下,那人甚至無法反抗,便被輕易抓了回來。
望著面前這戴著鬥篷的身影,清虛子冷哼一聲,將其鬥篷掀開,裡面的東西卻讓他臉色一變。
哪有什麼人,分明是一具傀儡。
帶著這具傀儡,清虛子返回了仙河客棧。
-
確認屋內隻有謝懷風後,沈柚煙進了屋子。
修真界的酒,
那自然是瓊漿玉露,並不難聞。隻是謝懷風很少會飲酒,而且這個時候飲酒,又有何用?
這酒對渡劫大圓滿也沒有絲毫用處。
沈柚煙合了門,奇怪看向坐在那裡的謝懷風。
他看起來比眾人議論時沉默了不少,身上氣質也略顯疏離,沈柚煙奇怪向他走近兩步,同抬頭的謝懷風對上視線,便發現對方眼睛有些紅,情緒也不高漲。
不等沈柚煙詢問,便聽他說道:“我喝了點酒。”
沈柚煙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
隻是謝懷風現在的情緒有點怪怪的,他猶豫了一下,沒有上前,隻是詢問道:“我和前輩說話的時候,你遇到了什麼嗎?”
這話卻戳中了謝懷風最大的擔憂,他起身兩步來到沈柚煙面前。比起沈柚煙,謝懷風要高許多,如此接近的距離,仿佛將沈柚煙整個人籠罩在了懷裡。
以往就算兩人在一起,謝懷風身上也不會有這麼重的壓迫感。不知道是否和那酒意有關。沈柚煙下意識退後一步,卻被一隻手環住腰,拉回了自己的懷裡。
臉頰就差一點貼到了謝懷風懷裡,沈柚煙雙手撐在他胸前,有些不高興:“謝懷風!”
到了謝懷風的實力,什麼酒才能讓他醉倒,還一聲不吭忽然這樣。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嚴肅問道。
“是。”抱著他的人應得很快,不等沈柚煙繼續指責他為什麼不好好說話,頭頂那片陰影靠得更近,接著,沈柚煙便感覺自己臉頰上有些溫熱的觸感,期間還有幾縷屬於謝懷風的發絲落在他的頸窩,觸感微癢。
是謝懷風在蹭他的臉頰。
沈柚煙沒時間再去想太多,他像是炸了毛的兔子,哪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下意識就想逃離。
可箍在腰間的手卻壓得更緊,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嵌入身體,再不能分開一樣。
沈柚煙哪見過這樣的謝懷風,心裡終於生出一種無法把控現狀的慌亂感。
手指攥住扣在腰間的大手,沈柚煙試圖分開兩人的距離,話語也帶了點柔和誘哄的語氣:“那個,師尊,要不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
謝懷風忽然這樣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沈柚煙決定循循善誘,先把真相弄清楚,也好順勢解決。
可今天的謝懷風卻格外不配合。聽了這話不僅沒有將他放開,還執拗說道:“不行,你會離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沈柚煙覺得清虛子說錯了。
“你哪裡聽我的話,分明很倔。”
謝懷風卻不承認,低聲說道;“平時聽你的話,但今天喝了酒。”
言下之意,喝了酒就可以做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情。
沈柚煙這才聽明白,一向不如何飲酒的謝懷風為何會做喝酒,還故意不用靈力逼出酒氣,分明就是要借酒做一些平日裡不會做的事情。
可謝懷風為什麼這樣,現在腦袋裡一片混亂的沈柚煙卻猜不
出來。
其實他從今天開始就有些不同了。
不僅直白反駁了清虛子,言語間還多了些攻擊性,與平時的謝懷風很不一樣。
沈柚煙手掌按住自己的脖子,阻擋他逐漸接近的動作,慢半拍般反應過來一些東西:“是和清虛子前輩有關係嗎?”
不說還好,一說他便覺得,謝懷風和他的距離又更近了一些。
果然是這樣。
沈柚煙勉強弄清楚了前後因果,有些奇怪。他和謝懷風一直維持在一種心照不宣的狀態中。之前還說除非出現特彆的情況推一把,否則謝懷風和他恐怕要維持這個狀態很久,可究竟是哪個詞觸動了謝懷風,讓他寧願失態,也要把兩人的關係挑明。
他的沉默讓謝懷風誤會,謝懷風略顯不安的話語在沈柚煙耳畔響起:“你要拜前輩為師嗎?”
沈柚煙一怔。
大抵是說出了第一句,再加上酒意的作用,不等沈柚煙反應過來,謝懷風的話語又接了上來:“已經忘記師尊了嗎?”
“不是說,永遠隻有有我一個師尊?”
曾經在遊戲裡的允諾被謝懷風複述出來,沈柚煙先是耳紅,等到反應過來以後,暫且管不了太多。他推開了謝懷風一些,在對方不滿的視線下,不自在說道:“誰說我要拜清虛子前輩為師了?”
這下怔住的人變成了謝懷風。
沈柚煙趁機將他推開,等到兩人恢複到合適的距離,這才將外面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我同清虛子前輩說,已經有師尊了,也隻認這一個。”
謝懷風甚至重新確定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以後,遲來的喜悅充盈在心間。
所以,對沈柚煙來說,他依舊是特殊的嗎?
反正今天挑明的事情已經太多了,沈柚煙微微張唇,有點想要問謝懷風還記得多少。
雙手絞在一起,沈柚煙還沒有開口,便聽謝懷風問道:“如果沒忘記我,為何不來找我?”
他果然說出來了。
沈柚煙第一次想法是緊張。手掌攥住許久,他終於開口,將自己一直難以啟齒的原因說了出來。
“因為我最開始接觸師尊的時候,目的不純。”在謝懷風眼裡,他是闖入靈溪峰的小修士,可在自己眼中,謝懷風隻是NPC,他將謝懷風當NPC攻略,目的本就不純。
所以在知道謝懷風其實真實存在,並且就是和他相處的那個人,沈柚煙便有些後悔,也覺得不好意思見他。
“不純在何處?”
沈柚煙還未開口,便又聽他問道:“是因為攻略這事嗎?”
沈柚煙霍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他:“你知道?”
“自始至終都清楚。”謝懷風重新回到之前溫和自持的模樣,似是害怕自己接下來的話嚇到沈柚煙,所以稍稍退開一些,認真看著他,“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天,我便知道,你非此界之人。”
沈柚煙聽他認真講述著兩人的相處,包括所謂的遊戲、NPC以
及攻略。
難以自遏的內疚感席卷而來,在他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原來,謝懷風什麼都知道。
他當初隻當這個遊戲的ai很逼真,不管他說什麼都會有回應,可現在再看,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謝懷風給予他的溫柔。
謝懷風越說,沈柚煙心裡越難過了。
他知道謝懷風不是輕易看人笑話的人,就算自己遊戲一般帶著目的的好意對方也會接受。所以他難過自己的行為。
那滿花園的花如今想來,除了最開始知道時的感動,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對不起。”沈柚煙語氣低落。
“為何道歉?”謝懷風似是不解,“我知道一切,我們的相處也是真的。若是道歉,我沒有告知你此事,不是也該道歉嗎?”
他越是這樣,沈柚煙心裡就越難受。謝懷風總是如此,包容著他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壞的,明明這件事情是自己的錯誤,他也要攬去一部分責任。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知道,我是真實存在的。”謝懷風重新上前將他摟在懷裡,手掌輕拍他略顯清瘦的背,帶著十足的安撫意味,“還是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還偷偷攻略了彆人?”
說到此處,謝懷風話語中不免多了兩分酸意。
在他們沒有互相挑明的時候,謝懷風總是不自覺就會去在意這些。
他知道,面對一個遊戲中的人,謝懷風不可能真的傾注上真心實意的感情。總能聽到他的朋友將哪個NPC的好感度刷到滿級然後便換了另一個。
便是喜歡上幾個,同時攻略好感度也是可能的。
所以他便會在意,沈柚煙是否也會這樣。
“怎麼可能!”沈柚煙下意識反駁,等謝懷風認真看著他等待一個答案,沈柚煙又有些不好意思般,嘟嘟囔囔說道,“我以前,很少玩這種遊戲,更不要說攻略誰。”
謝懷風是他第一個攻略的NPC。
也是他玩的時間最久的遊戲。
他是特殊的。
想明白的一刹那,沈柚煙豁然開朗,從剛才開始就醞釀的淚水抑製不住一般,滑落臉頰。
謝懷風慌了,手指撫摸著他臉上的淚珠,緊張問道:“怎麼了?”
沈柚煙搖搖頭,感受著指腹滑過臉頰時的溫度,心裡的難過越發止不住。
謝懷風確實是不同的。
原來,他以前那些喜悅,難過,不甘心全都是因為,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上了自己眼中遊戲裡的NPC。
因為喜歡,所以做了以前從來不會去做的事情,攻略遊戲裡的角色。
因為喜歡,所以一有時間便上線纏著謝懷風,做著那些以往在自己眼中浪費時間的行為,隻是想要和他多待在一起。
因為喜歡,在乎那上漲緩慢的好感度,希望能從這邊邊角角的提示裡告訴自己,謝懷風也在一點一點喜歡著他。
所以,在彆人輕鬆就攻略了角色,
得到了百分百的喜愛(),他卻一直卡著緩慢的進度?()_[((),沈柚煙心裡也會有些委屈。
委屈彆人能做到的事,他卻不可以。
所以,在來到這個世界,他總是期望見到謝懷風,又害怕見到他。知道他還記得自己,珍惜兩人的回憶,心裡會高興。
又害怕他已經忘記自己,成為了陌生人。
一切一切糾結的內容全都有了緣由,沈柚煙卻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他想問謝懷風,遊戲裡好感度的增加是否代表著他的心意,那1%的好感度為什麼一直無法增加。
“最後一點好感度,是因為你覺得我隻當你是遊戲角色……”攥著手,沈柚煙沒有將最後一句話問全,謝懷風卻已經明了他的意思。
“我從不在意那點。”謝懷風撫摸著他的發絲,想到解釋,最後卻猶疑了下來。
那所謂的法器實在奇怪,可以探明人心意的起伏。那最後的1%,謝懷風有所猜測,卻又不敢確定。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沈柚煙。
以往說了,隻會徒增煩惱,現在說了,對沈柚煙卻又不公平。
他的遲疑讓沈柚煙明白自己應該暫時得不到這個答案,心裡卻有些奇怪,這東西為何對謝懷風來說這麼難以開口,是什麼很難的事情嗎?
明明今天已經說了很多,連遊戲的事情全都說了個清清楚楚,可到了那1%,謝懷風又遲疑了起來。
沈柚煙有些想追問,外面的敲門聲卻將兩人本該繼續的話題打斷:“柚煙,你們休息了嗎?清虛子前輩帶來了新消息。”
是淩宸,他不敢叫仙尊,隻敢通過沈柚煙叫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旁若無人的氛圍。
沈柚煙驚醒,下意識和謝懷風拉開一點距離。就要出去開門的時候,謝懷風將人攔住。不等沈柚煙詢問怎麼了,溫暖的指腹落在他的眼角,片刻溫熱過後,沈柚煙剛才因為哭泣紅紅的眼睛恢複如初。
沈柚煙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慶幸他的仔細。
不然就這麼出去,不知道要被怎麼誤會。
屋門被打開,淩宸猝不及防對上同時出現的兩人,本來正要給沈柚煙擠眉弄眼的動作一頓,連忙說道:“咱們趕緊過去吧。”
這次他們要了一個包間,比之前更安全一些。雖然也隱蔽不到哪裡去,最後還是要靠謝懷風屏蔽外界窺探。
“發生了什麼事?”過去的路上,沈柚煙詢問。
“那兩個人估計死了。”淩宸一出口就是重點,“前輩守在門外,忽然發現城主府內傳來慌亂聲,結果一個身影從裡面跑了出來,他連忙追上去,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那人有問題?”
淩宸頷首,誇張說道:“可不隻是有問題,那都不是人!”
沈柚煙去看他,淩宸卻說:“咱們先過去,到時候一看就知道了。”
沈柚煙點點頭,等到了包間,就看到秋茗一群人圍在一起,見他們來了,目光
() 還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
也幸好來的時候謝懷風驅散了身上的酒意,沈柚煙眼角的紅色也消失無蹤,不然光是這探照燈一樣的視線就足夠沈柚煙尷尬了。
話雖如此,想到自己剛才居然在謝懷風面前哭了出來,沈柚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轉移話題說道:“清虛子前輩抓到的是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眾人這才將視線收回,然後讓開一些位置,讓他和謝懷風能看到的他們剛才圍看的東西。
那身體扭曲坐在椅子上的,赫然是一具傀儡。
“這就是殺了那兩人的東西?”沈柚煙沉吟。背後的人比想象中還要小心。
“傀儡師晏永春。”謝懷風說出一個名字,等到沈柚煙好奇看向他,這才同他解釋,“此人以製作傀儡之術出名,隻是三百年前便傳來他失蹤的消息。”
沒想到現在卻出現了對方的傀儡,就是不知道,這使用者是晏永春,還是利用了晏永春的傀儡之術。
“那現在怎麼辦,來殺人的是傀儡,傀儡師還失蹤了,我們是不是就找不到那些人的線索了?”
“也一定。”沈柚煙去看謝懷風,“這種傀儡應該有操縱範圍吧?”
謝懷風頷首:“使用的力量越多,距離就要越近。”
否則僵硬的傀儡是無法發揮出背後操縱之人全部的實力。
晏永春的傀儡術並非隻是製造傀儡,而是給修士一個可以行動過的軀殼,相當於他們的第二身體。靈活方便的同時,也多了距離限製。
“城主府那邊的修士最起碼也有大乘期,清虛子前輩和那人交手的時候,覺得實力如何?”
“當時應該有渡劫期,但是沒多久就自己逃走了。”
“是渡劫期那就好辦了。”沈柚煙說到這裡,自己也有些慶幸,“幸好當初那枚符籙不是標記凶手,而是標記周圍十丈內的人,也許控製傀儡的人便在其中。”
想到此處,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
秋茗站起來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得迅速趕往城主府,開始查人了,不然那人趁機跑了怎麼辦?”
其他人也讚同這話。
背後之人就算不知道符籙的事情,可也不會傻到待在自己行凶的地方。
好在清虛子是靠譜的。
“我察覺到傀儡有問題便在周圍布下了陣法,若是誰想離開便會提醒我,目前人還聚集在城主府,我們也趕過去。”
今夜注定不能休息了。一行人開始行動。
不過兩人身死的消息還未徹底傳開,這會他們一群人過去未免太過顯眼,商量過後,眾人決定讓清虛子先行,其他人假裝聽到消息後至。
也好讓清虛子試探一下,那城主府對於二人死亡之事會如何處理。
沈柚煙表面依舊是靈師,所以出門的時候,也是謝懷風禦劍帶他。
以往的時候,都是謝懷風將他半摟在懷裡禦劍。不過這次大家都在,沈柚煙有些不好意思,打算去他後面站著,卻被謝懷風不容置疑抱在了身前。
自打兩人說開,謝懷風的行動上便少了兩分克製。
沈柚煙還沒反駁,懷裡就被塞入了一個竹簡。這東西他認識,有時候謝懷風有事情吩咐,便是通過玉石或者竹簡記錄消息,
沈柚煙熟練地探入靈力,將裡面內容掃了一遍,有些驚訝地再掃一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才去看謝懷風。
竹簡裡的內容並不多,隻有簡短幾句話,卻是要求城主府同涿光山的人一起,參與調查此次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不等謝懷風回答,沈柚煙又問道,“怎麼會主動要求這個,以前的時候,靈溪峰不是不主動參與其他幾大勢力的事情嗎?”
謝懷風地位特殊,以往卻從不插手幾大勢力的勾心鬥角,這次卻主動參與,估計樂遊城這邊也會嚇一跳。
“以前不用,現在卻需要了。”謝懷風摟著他,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