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什麼都沒說，緩緩向山穀走去。

“那圖究竟是何寶物？”花兒問。

“除卻你看到的，其餘不過是一張尋常的圖，那裡有萬裡江山風物，是人從未見過的壯烈神奇。不知是誰癡了瘋了，傳出那樣的話來。改日我畫給你們。好好愛這江山子民。”白棲嶺說畫給“你們”，他顯然想隱退了。

雪徹底停了。

這座山開始有大片大片的光，穀為先躺在地上，他好累，他想歇一歇，光影之中仿佛看到父親，老人家捋著胡子點頭：這一戰，驅敵千裡。好哇！好哇！穀為先的手臂擋在眼睛上，發出野獸一樣的嗚咽聲。

那光照在葉華裳身上，她站在自己故鄉的山間，仿佛做了一場夢。她喃喃念道：“待到金秋，漫山遍野，開遍。”

而那光，照在懈鷹和照夜的臉上，他們滿臉是血，神情木訥，看著或被泥石流卷走的或潰逃的大軍，連感慨都沒有。

銜蟬看到那光，燕琢城的、京城的、三巷的、江南的，那光幻化成一支筆，那筆是她的刀、她的劍，自此她什麼都不怕了。

而阿公，坐在光裡，老人頭腦中將這一世所有的一切回想一遍，確定這一日的光最暖、最好，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們不敢再來了吧？”花兒問白棲嶺。

“或許會，或許不會。”

“再來再戰。”花兒說。

“再來再戰。”

此刻燕琢城的柳條巷中，幾個小小的人兒歡聲笑語走出來，頑皮的女娃捂住眼睛，笑著抱怨日頭好烈。

其餘人笑出聲來，那笑聲一直盤旋至燕琢城的上空，久久不落。

久久不衰。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誠懇地跟大家道歉，因為寫這篇文的時候，現實的生活和工作真的太忙太忙了，所以它更新極不穩定。寫文這麼久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讓大家的追更體驗很差，我真的很抱歉。也非常非常感激大家的理解。下一次我一定在可以把控時間的基礎上開文，重新做回一個坑品好的作者，請大家監督。

作為一個言情作者，嘗試著寫了一篇幾乎沒有“言情”的文，這種體驗很新奇，追更到這裡的朋友們，我很感激諸位陪我走過這段路。接下來的番外會寫情感，和他們最終的歸宿。

春天了，記得開心！

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