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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3854 字 7個月前

一眼。懈鷹被抓那日可以說是主動送上門的,那些人抓住一個掙紮的叫花子,懈鷹上前問:“去哪裡做活計?可管飯?可有工錢?”本來那些人並未看見他,主動冒出來這麼一個,順手就抓來了。

懈鷹又想:這夫妻二人可謂絕配,就連這耳力都一樣好,二人又都八面玲瓏聰敏過人,湊到一起是能算計任何人的。隻是他當下無法判斷這花兒是否已與二爺通了氣?

他從地上爬起來,又探頭去看,花兒已經興致勃勃地走了。

花兒察覺到有人看她,猛地回頭,嚇了彆人一跳,懈鷹卻知曉她在回頭看她,於是對她比了一根手指,花兒心領神會,轉身走了。

看到懈鷹讓她心情大好,白棲嶺腦子沒壞,還知道派懈鷹來這。那麼這裡,除了是一座無人知曉的城,還藏著什麼驚天秘密呢?

她一邊思考一邊大快朵頤,霍言山這是要將她養壯了再動手,竟備了這許多吃的。她倒是不擔心他下毒,並非信任他的品行,而是那狼頭山的大霧造就了她,她的身體怕已是百毒不侵了。

花兒反正也不急著走,索性踏實住下,甚至對小丫頭說:“夜裡濕冷,多備兩套被褥咱倆蓋。”

小丫頭一陣驚慌,不知這姑娘為何對她突發善心。花兒卻不以為然,指著小丫頭的細胳膊說:“雖說江南女子靈秀,但你這細胳膊一折就斷了。彆管他日死活,今朝且先吃飽吧!”

小丫頭聞言一陣委屈湧上心頭,眼睛眨了眨,就落下了淚。原來她是霍家莊戶上的一個丫頭,名為梨子,因著父親得罪了霍家一個旁枝,她就被賣給了戲班。不知為何,霍琳琅前兩年突然愛上了聽戲,就將她從戲班買了出來。結果還未如何,就被霍夫人發配到了這裡。起初梨子覺得哪裡都是苟活,結果到了這才發覺她出不去了。

如今碰到這樣一個好心眼的姑娘,自己又不敢將這裡的事多言講給她聽,怕惹禍上身。這樣就覺得愧對了花兒的好意,想著要報答,又不知如何報答。

花兒倒沒想那許多,夜裡寒涼,見梨子窩在角落裡很是可憐,便將她拖到了床上。恰逢霍言山深夜前來,一推門看到此情此景,想到當初自己被花兒所救,她也是這樣一副古道熱腸。即便如此,原本想強霸了她的心卻並未動搖。

對梨子揚了揚下巴要她出去,後者有些為難,偷覷花兒。花兒卻對梨子一笑,要她放心去,還叮囑她:“把門關嚴,讓侍衛們走遠些。”又征求霍言山意見:“行嗎?”

霍言山嗯了聲。在霍家地盤上,她能掀起什麼風浪呢?若真打起來,她又打他不過,她無非是叫嚷著罵一些難聽話罷了。他並不怕她。

梨子依言走出去關上了門,但她又隱隱擔憂花兒,步子走得有些慢了,聽到裡頭砰一聲,不知什麼東西碎了。

緊接著花兒喊了聲:“霍言山!”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3章 吹夢到西洲(十二)

梨子嚇一跳, 慌忙向回跑,卻聽花兒喊道:“梨子彆進來!“

此時霍言山也喊到:“誰也不準進來!”

梨子停下腳步,暗暗為花兒捏一把汗。她想為她尋一個幫助, 放眼四周, 除卻那些麻木的人,再無可用之人了。

此時屋內的兩個人正在角逐。

花兒騎在霍言山身上, 一把小刀架在霍言山脖子上,刀刃兒已刮破他的皮膚, 留下深深的血痕。花兒湊到他耳邊低語道:“霍言山, 你當我還是十幾歲任人欺負的小丫頭嗎?你想靠近我, 先問我的刀答不答應!”

手腕一懸, 刀印又深了,傷口汩汩流出血來。花兒這些年見血太多, 此刻眸色深了,一時間心念大起:乾脆結果了霍言山得了。她驚訝自己對霍言山竟沒有任何慈悲心,想到要殺他,她甚至感到痛快。

霍言山看著花兒, 頭靠回去,大笑出聲。笑夠了才說道:“孫燕歸, 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嗎?你真以為我會輕易被你控製嗎?逗你罷了。”

隨著話音落, 他驟然打挺翻身,將花兒控製在了身下!死命將她雙手按在頭側, 一條腿狠狠壓抑她的反抗,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厲害,什麼時候才肯認輸!霍言山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這是他親眼看著, 一步步從一個挨餓受凍的小姑娘長成為一個女將軍的對手。

這個對手的靈魂越不屈, 他越想將她攔腰斬斷,他的生活鮮少有這樣的樂趣,此刻他簡直要癲狂了。

花兒不再掙紮,冷眼看著霍言山。

“怎麼?認輸了?”霍言山將脖子靠向自己肩膀,以擦掉它的血痕。

花兒不言語,在他愣怔之際突然抬膝頂向他後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她抽出了手,刀刺向他的襠部。霍言山慌忙躲閃,一個飛身跳到地上,震驚地低頭看著被劃出口的褲子,再憤怒看向花兒:“你來真格的?”

“割了你,看看你夫人還願不願哄著你讓著你!看她娘家的百萬大軍還給不給你用!”花兒攥著那把小刀坐起身來,女將軍一身英氣匪氣畢露,支起一條腿來將胳膊搭在膝蓋上,見霍言山驚魂未定,心中暗笑他太過寶貝自己的東西。當年可不是這樣的,敢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少年將軍如今要用自己□□之物來征服女人和江山了。

霍言山好久才緩過神來,他對花兒說道:“我不願對你下死手下黑手,終究是念著你當年救我一命。如今你於我的恩情徹底斷了!”

花兒怕什麼,在她心中當初不過順手救他一命,她根本沒放在心上,那就儼然如救一隻貓、一條狗一樣,也因此她從不真正覺得她於霍言山有恩,是以也沒有恩情斷了這一說。

霍言山的神情變了。

從前朗俊的少年將軍,講起天高海闊雙眸熠熠生輝,此刻目光若沉潭深不見底,動手扯他的龍鱗紋腰帶,涼軟的腰帶緊接著就被他纏在手掌上,而他褪衣的動作又像一場緩慢的良心剝離,最終他變成了另一個他。

當他走向她的時候,她並不害怕,並做好了徹底激怒他的準備。她了解他徹底怒了,就會有紕漏,他有紕漏她就有機會!

花兒從前自認隻是芸芸眾生中的螻蟻,卻不料在那一年偶入圈套,從此與王公貴族有了牽扯不清的恩怨。她本身並沒有恩怨,她的恩怨到如今也不過是過真正安穩的日子。可他們並不這樣想,他們要天下、要魚肉他人、要縱情享樂,她最痛恨霍言山一再為此欺瞞她利用她,是以她對他永不會手軟。

他終於走到床前,花兒緩緩解開自己的盤扣,衣裳一扯,露出半個肩頭。那與霍言山見到的任何一個女子的肩頭都不同,那上頭有一塊猙獰的傷疤。

霍言山愣住了。他的凶神惡煞和摧枯拉朽的心思在一瞬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