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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3784 字 7個月前

命的奴才相被她演得實在好。直至那人掏出一個白色紙包來交給她,她才假裝放下心來。

那孫府早就盯上了她和阿虺,白府的圍牆之高、府內人訓練有素,饒是高手進門也要自損八百。她與阿虺,不過是柳條巷裡的兩條賤命,為錢賣命討生活。花兒在白棲嶺面前失勢,人前遭打罵不敢還口,這麼個人,可以是白二爺面前的狗腿子,也可以是反手紮向他的刀。

那毒藥,由花兒給到阿虺,讓他神不知鬼不覺下到藥裡,在三月三白棲嶺生辰這一日,送他歸西。

花兒揣著那一吊錢,她心知此刻以後就被人盯死了,乖乖把藥給到阿虺,又數出一半銀錢給他,算是將自己那一件事做了。

三月三一早,白府熱鬨起來。白棲嶺不準備大操大辦,然城中富賈的賀禮仍接踵而至。白棲嶺不得不在飯莊擺席,那些花兒從未見過的珍饈被端上了席面。她去外頭采買,特意去跟孫府的小廝碰頭,告訴他藥又被她拿了回來,今日不如就下在飯莊的菜裡頭,幫孫老爺一起結果了燕琢城這幫人。

孫府的人震驚她是狠角色,她卻狡詐一笑:“不過是混口飯吃。”

被砍了家夥的孫老爺並未露面,說書先生開始說書,這一日說的是一十六載前,朝廷天兵穀家軍智襲韃靼。那穀家軍一日千裡,待韃靼反應過來,已被甕中捉鱉。花兒最愛聽這一段,那穀大將軍威名已立在她心間,這一次仍舊聽癡了。

賬房先生要她將那道醉蟹端上去,她麻利去了,頃刻間席面上都有一道蟹,白棲嶺提杯後開席,觥籌交錯,小杯換大杯,大杯換白瓷碗,一壇又一壇好酒空了。

飯莊外頭的碼頭上天色漸暗,殘陽如血,映紅半邊天,花兒想起除夕那一夜驚魂,再看向白棲嶺。獬鷹說白二爺生辰這一日會殺人祭天,喝紅了臉的白棲嶺正與人談笑。

第一個趴在桌上的是布坊的掌櫃,彆人都以為他喝多了,接著又有彆人倒下。白棲嶺也趴在了桌上。

花兒看到外頭經過的人突然脫下衣裳,露出腰間的大刀,轉瞬間就衝了進來。她跟其餘人嚇得鑽進桌下,聽到長刀刺進身體的聲音。而白棲嶺仍舊躺著沒有動靜。獬鷹他們不知去了哪裡,這飯莊快要變成墳場。

花兒不知他又唱哪出,用力拽他褲腿,但他一動不動。她聽到有人跑向白棲嶺,在她都未意識到以前,她已抽出白棲嶺給她的那把短刀,猛地紮向來人的腳。

那人吃痛彎身,看到桌下的她,大刀舉起,向前一刺就會到她心口。白棲嶺突然抬腿踢到那人心口,手臂伸向桌底將她拉出去。

官兵魚貫而入,兩方打了起來,他帶著她向外走,混亂之間有人攔住他們去路,他去砍殺,而她為了幫他,手臂生挨了一拳。疼得悶哼一聲,他的手就蓋了上去。

花兒不知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官兵來了,為何那些人真的躺著不動,她意識到這一次又像從前一樣,白棲嶺又在騙她,孫府的人亦在騙她。

當他們逃出去,一匹馬已經在外頭,白棲嶺將她丟到馬上,自己亦翻身上去,二人消失在暮色裡。馬在燕琢城裡疾馳,轉眼間就到了孫府那條街。那個叫鈴鐺的丫頭在巷口一晃而過,緊接著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白棲嶺將她帶下馬,扯著她向前走。花兒問他做什麼,他一言不發,直至走到孫府門前,用腳一踢,虛掩的門就敞開了,院裡躺了一地的人,血流成河。

花兒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棲嶺,儘管她與他一起經曆那許多生死,儘管知曉他本就心狠手辣,儘管…儘管…她仍不肯相信他會滅人滿門。

白棲嶺看著她的神情,問道:“怕我嗎?”

花兒欲推開他,卻被他狠狠攥住肩膀:“你說得對,我白棲嶺就是那十惡不赦之人,彆人欲加害我,就要十倍奉還。我就算隻有一口氣,也要把刀捅進那人心口裡。”

察覺到花兒在抖,就笑了:“你睜大眼睛看好了,你不進白府是對的!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醜惡。你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事是我做下的,而不是覺得我白棲嶺還人性尚存。這就是為什麼我跟你,永遠都不會是同路人。”

言罷放開她肩膀,轉身離開。花兒跟上去,扯住他衣袖,大喊:“你站住!”

白棲嶺停下看她:“你若想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大可不必。我告訴過你,在這世道裡,你我都不是主生殺的神仙,你我都不過是彆人的餌彆人的狗腿子,我沒能力做下這等大局,而你,不過是那狗眼淺的孫老爺能使的薄伎而已。”

花兒擼起衣袖,那胳膊已然紅腫老高:“我算是知道了,我就是多餘。你就算趴那桌上一動不動,他們也殺不了你。我多餘擔憂你,你連句謝都沒有,好像彆人拿你錢財替你消災都是應當的!那你現在就給我銀子!”她胳膊疼,人也著實委屈。

“你…”

“你彆打岔!”花兒覺得她必須把話說清楚,二人這麼不清不楚地彆扭著真是太磨人了,是他先羞辱她在先,她不過還了幾句嘴,倒成了那個不識好歹的人。

“我衝上去幫你,不求你感激,你這人也不懂何為感激。你隻需說一句軟話,我就當那件事過了。往後你還做你的好主子,我還當我的好奴才,咱們好像從前一樣…”

“還像從前一樣讓你變著法子從我白府摳錢又看不起我白府嗎?”

花兒被白棲嶺說得一愣,聲音就和緩下來,但還是嘴硬:“你和白府惡名在外,我說的也隻是實情…”

她話音剛落,白棲嶺就抬腿就走,她哎哎一聲叫住他:“不許走!話還沒說完!”

白棲嶺揪住她衣領子把她按到窗牆,“乓”一聲,趕來的獬鷹他們嚇一跳。

“你離我遠點。聽見了嗎?從前願意陪你玩,是看你好玩我當逗悶子,眼下我要事多,沒空理你。你自己如何蹦噠是你的事,彆往白府蹦噠、彆往我眼前蹦噠!你缺銀子想從白府弄錢,弄去!我白棲嶺不差那仨瓜倆棗,權當打發要飯的。但你這個人,該乾嘛去乾嘛去!聽清了嗎?彆惹我,我再說最後一次。”

白棲嶺大聲命令獬鷹:“下次她再近我身,我先打你的板子!”

花兒嘴上沒占得先機,心裡十分委屈,替白棲嶺擋哪一下的手臂又隱隱作痛,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來。

獬鷹也沒辦過這等差,跑去找白棲嶺,白棲嶺卻說:“她哭無非是想要銀子,覺得替我擋那一下有功。給她一吊錢。”

“這…”獬鷹隱約覺得此事並非如此簡單,銀子大概也解決不了所有問題,然而他也沒經過這等事,也想不出好法子來。拿了一吊錢去找花兒,順道說了幾句貼心話:“二爺說你救人有功,賞的。”

那一吊錢那樣沉,拿在手中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