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1 / 1)

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396 字 7個月前

著手指頭數了數:“二爺是三月三的生辰。”

“二爺可真會挑日子來人間。挑那不冷不熱河開燕來的日子。”

“二爺的生辰怕是要大慶了吧?”阿虺捧著面碗小心翼翼放到木桌上,吆喝花兒過去吃。花兒先喝了口面湯,心滿意足,眉開眼笑。

一邊的獬鷹竟有些羨慕,對他們說:“二爺每年生辰都不大賀,二爺會在那一日殺人,每年殺個人。”

那口面條差點嗆到花兒,她咳了半晌順了半晌。獬鷹呢,面無表情,仿佛剛剛他剛剛根本不是在說笑,他知道另兩人當真了,但他並沒做任何解釋。

花兒心想:還是白老二畜生啊,生辰當日要殺人祭天。

阿虺在一旁問獬鷹:“不能吧?二爺?這樣賀生辰?”

“對。”

花兒突然噓一聲,手指指樓上。樓上窸窣動靜,她傍晚給白棲嶺送熱水的時候看到他開著窗,不知此刻是不是有“小鬼”摸了進去。

的確有“小鬼”摸進去。

那小鬼一身黑衣黑褲,精瘦的身材,爬窗時候一點動靜沒有,唯有落地時有輕輕一聲響,但可忽略不計。

白棲嶺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那人:“來了?”

那“小鬼”聞聲顯然一愣,隨即鎮定下來,走到床前對白棲嶺說道:“白二爺,主子讓小的給白二爺帶幾句話。”

“葉大人和葉華裳呢?”白棲嶺打斷他,徑直問道。

“小鬼”想了想:“他們二人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白二爺不必擔心,主子自會安排人照應著,保他們安全。”

“葉家沒彆人了是吧?”白棲嶺問。

那“小鬼”面無表情,但眼裡閃過一縷興奮,那一晚他站在門口,將跑出去的人刺傷踢進火海裡,那些慘叫聲令他興奮。唯一令他不滿意的就是他不能昭告天下此事是他做的,隻能與人說他看見了葉家慘狀。

白棲嶺起身俯視他,這麼個裡裡外外臟透了的臟東西!

“你主子要你帶什麼話?”

“主子說那批東西,白二爺還是還回去好。另外,主子還說,白二爺造的兵器他很喜歡,若白二爺肯賞臉,主子定會給白二爺一個好前程。”

那“小鬼”一口一個的主子,以殺人取樂。宮裡人聽說要伺候他,無不嚇破了膽。他飲處子的鮮血,說香甜;褻玩太監的殘破身,說有趣;他父皇儀仗他母家,對他從不管束。

“若我不給呢?”白棲嶺問。

“那麼,白二爺且往後看。”

白棲嶺看著他的眼睛,袖間緩緩落下一把短刀到他手心,那“小鬼”意識到不對,卻已被白棲嶺的短刀刺進胸膛。白棲嶺捏著他脖子,拔出刀來,帶出汩汩鮮血,濺到他衣襟上。

“疼嗎?”他問,又一刀紮進去,那“小鬼”身體痙攣,眼睛大睜,不肯信白棲嶺如此這般:“白二爺…給自己留…”

“後路嗎?”白棲嶺拔出刀來,又紮進去:“老子不要後路。”

那“小鬼”已然快要斷氣,白棲嶺看他眼睛:“就是這狗眼褻瀆了葉夫人是吧?”言罷一刀紮進他左眼,那人最後哼一聲,白棲嶺如沒聽到一般,拔出刀,再一刀紮進他右眼。一直捏著他脖子直到他斷氣,頭緩緩垂下去。

人死了,白棲嶺才說:“進來吧。”

獬鷹掌燈進去,跟在後面的花兒和阿虺看到地上的死人,以及白棲嶺滿身的鮮血。那死人眼睛被戳出了洞、還流著血。

花兒儘管見過殺戮,此刻還是捏緊了阿虺衣袖。

白棲嶺嗤笑一聲,對花兒說道:“送你的生辰賀禮,不謝。”

花兒一口氣滯在那,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看他在戰場上搏殺是一回事,看他如今單刀刺人又是另一回事。獬鷹叫阿虺過去幫忙,也對花兒說:“你幫二爺換件衣裳吧。”

屍體被抬出去,地上的血跡還未處理,花兒踮腳繞行,很怕鞋底沾上血跡。從白棲嶺的行囊中翻找出乾淨的衣裳來,送到他面前。

白棲嶺站那不動,她不耐煩道:“你倒是換啊!”

“我手上都是血。”

“那你倒是淨手啊!”

花兒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是白二爺的奴才,把那衣裳丟到床上,一跺腳,氣哼哼去打水。那白棲嶺不僅手上有血,臉上也有,腳上也濺到。花兒不知道人怎麼會瘋到這種程度,殺人如飲茶一樣隨意,眼都不眨。

她在門口聽白棲嶺與這死人的對話,先是覺得白棲嶺不講道理,古來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他都不懂,接著又覺得他真是大膽,對方的“主人”顯然是位高權重之人,殺他應該很容易,他下手竟毫不猶豫。當她聽到白棲嶺問:是這雙狗眼褻瀆葉夫人的時候,又覺得那人的確該殺。

這一次她甚至覺得白棲嶺做得有道理,若是誰生屠了柳條巷,她也是要見人殺人見佛殺佛的。哪怕那人已經死了,她也是要挖他墳再對著他屍骨唾幾口的!她甚至覺得這世道就該有白棲嶺這樣的瘋人,隻要他不與你為敵,看他竟有幾分痛快!

這樣一想,伺候白棲嶺就心甘了,把水溫兌好,要他洗手。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彎身困難,她就端著盆讓他洗。淨過手又擦臉,來回折騰幾趟,這人才算乾淨。

換衣裳的時候白棲嶺站著不動,花兒催促他,他說:滾出去。

花兒嘁一聲:“奴才是沒看過嗎?沒看過你胸前那傷口誰伺候的?這會兒裝人了呢!麻利點吧,奴才困了。”

言罷上前就開始解他衣扣,白棲嶺下意識退後一步、被她扯回來:“您可彆添亂了!該給多少您心裡有個數!”

既然脫了衣裳,又順道給他處理那些縱橫的刀傷,棉布上滲出新的血跡,想來是適才殺人用了力氣,傷口再次裂開了。

手腳麻利解開綁帶,為他清理傷口,他繃著身體一動不動,一旁跪在地上刷血跡的獬鷹拍了阿虺一把,示意他也抬頭看看那情形。

阿虺遲鈍,問獬鷹:“怎麼了?”

獬鷹下巴點點,但阿虺還是不懂。

二人拎著桶出去的時候,獬鷹才小聲對阿虺說:“花兒真厲害,花兒能治二爺。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姑娘家能不害怕二爺、敢跟二爺頂嘴,而且二爺竟不罰她的。”

“花兒一直如此,對誰都如此。”阿虺道:“花兒伶牙俐齒,在我們柳條巷拔頭份的。”

獬鷹點頭:“我倒是希望花兒一直跟著二爺,從前二爺死氣沉沉的,看他跟花兒拌嘴,哪怕逞凶鬥狠嚇唬她,都覺得好玩。”

“可不興總嚇唬我們花兒。”

待他們回去,白棲嶺已換好衣服,花兒打著哈欠準備去睡了,白棲嶺卻說:“我欠你一樣,回去後你去庫裡隨便挑一件,做你的生辰賀禮。”

花兒愣在那,她打小沒收到過生辰賀禮,隻有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