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自己做主。與我何乾?”白棲嶺一把將她丟下馬:“滾蛋!彆礙我眼!”
狠狠瞪花兒一眼,打馬離去!
第26章 霍靈山驚魂(三) 故人劫
獬鷹在一邊無奈道:“走吧,我送你到前面的驛站。那裡有白家的商隊,你跟著商隊一起回去,也好有個照應。”
花兒見白棲嶺的馬一路狂奔,不做任何停留,月亮跟著他跑,將林間的草木都洗了一通。他應當是有急事,不然不會這麼急。花兒上了獬鷹的馬,問他:“白二爺趕死啊?”
獬鷹歎口氣:“不是,葉家小姐病了。”
“什麼病?”
“不曉得,隻說是急症。”獬鷹對花兒解釋:“葉家小姐與二爺一起長大,又對二爺有大恩。這些年二爺在外頭沒少吃苦,想報答葉家小姐又無門。”見花兒聽得認真,又道:“你我也相處了一些時日,好些話我不應說的。但我看你不像壞人,就與你多說了些。”
“奧。”
花兒奧一聲,不再做聲。她覺得白棲嶺終於看起來有情有義一次,適才他那慌張的樣子,一改往日的混帳模樣,看起來有血有肉。
獬鷹送她到驛站,叮囑她:“路上不該看的不看,不該管的彆管。你眼下好歹算是白二爺的人,若是遇到事,提一句白二爺,應當管用。還有…”
獬鷹思忖著是否再多說些,見花兒睜著大眼睛等他繼續說,就歎了口氣:“霍靈山的人不好相與,若你當真認識他們,講話做事留幾分。不要到最後害人害己。我話隻說到這,再多說二爺就要怪我了。”
花兒知曉他說的是飛奴和霍言山。
他們認定飛奴去做了山匪、霍言山是霍靈山的人,怕她被他們利用。然而她與霍言山隻見過短短兩次,打他離開燕琢城,他們就再也沒見過了。她不知獬鷹的擔憂從何而來,亦不知那白棲嶺是否還想抓霍言山。這其中太過複雜,她並不想插手。
驛站裡的白家商隊,這次運的是絲綢。
燕琢北地人用棉多,用絲綢少,隻有極少的官宦人家能穿得起絲綢。那絲綢薄滑,輕輕一刮就跑絲,做粗活的人一天就能用廢一塊料。
點貨的時候花兒就坐在一邊,看那管事的大胡子抱著那絲綢說葷話:“像抱著女人!”
“比女人還滑膩!”
見花兒震驚,他們笑她:“你還小,不知道想女人。等你大了就知道女人的好了。”
花兒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這才想起自己還是白棲嶺的貼身書童呢!心道我自己就是女人,你們這些混人我可不要。但嘴上哈哈笑了兩聲,粗著嗓子講話:“是了!是了!”
她怕自己裝不下去,跑到一邊兀自躲了起來。外面人來人往,她從窗縫裡細細觀察。跟白棲嶺出來這幾日,花兒覺得自己有了點長進,至少她學會了察言觀色。驛站好玩,每個人身上配什麼物件、說什麼話,仔細思量都有門道的。白棲嶺和獬鷹說她這樣的能做斥候,這會兒花兒又覺得他二人說得對。
有一個人坐那喝酒,眼睛滴溜溜地轉,花兒瞅著他不像好人。尤其是他的眼睛,總盯著白家商隊的絲綢。花兒跑過去偷偷對大胡子管事的說,那管事的竟拍她頭:“小兄弟,你眼光毒啊!”
花兒差點被他拍倒,也不知這眼光毒究竟是何意。到了夜裡,她睡得熟,外面叮叮當當響起兵刃聲,她跑出去,看到打了起來。大胡子管事尤為驍勇善戰,一人接連砍到五人。花兒剛要為他叫好,就被人捂住了嘴。
她激烈掙紮,那人在她耳邊道:“花兒,是我。”
那聲音很熟,在巷子裡他就這樣說:花兒,彆喊。
是霍言山。
花兒回過頭去,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
霍言山指指前面:“我找東西。”
“你找什麼東西?”
霍言山小聲道:“花兒,我不能跟你說。我隻想跟你打聽一下,你跟白二爺走這幾日,可聽他說要找什麼東西嗎?”
“什麼東西?”
“你沒聽說?”
“他怎麼會跟我說這些?他想殺了我還來不及。”花兒回身看著月色下的霍言山,他畫了半張鷹眼面具遮住了傷著的那半張臉,露出的那隻眼有流光舞動,倘若沒遭那一劫,應當也是個妙人少年郎。
花兒想起獬鷹的叮囑,管住了自己沒有與霍言山說實話。她知曉白棲嶺在找東西,且那東西攸關很多人的性命,至於是什麼,她不清楚。而白棲嶺依稀有了眉目,但東西到底在哪,她真的不知道。
霍言山扯著她手腕,小聲道:“花兒,這裡不安全。你跟我走,我送你回燕琢。”
“那麼多人在追殺你,你怎麼走?”花兒問他。
“沒有人追殺我,從前是一場誤會。就算有,我也自有辦法。你信我嗎?”
“好。”花兒此刻就算說不信,不肯跟他走,最後八成也要被他擄走。
花兒跟在霍言山身後,看了眼大胡子管事,他們已經將來人收拾完了。白家商隊果然都是高手。夜漆黑一片,這跟昨日白棲嶺離開時夜色不一樣,風呼呼地刮,吹得人臉生疼。
霍言山沒有馬,兩個人必須徒步而行。花兒直覺有綠色的眼睛看著他們,警惕到:“好像有狼。待會兒把咱倆吃了。”
霍言山拍拍腰間的武器:“我會護著你,放心。”看著霍言山,他拿下面罩,臉上那道刀疤已開始結痂,沒有傷的地方依稀能看出曾有的俊朗模樣。再看他的手,手心滿是繭,在火堆前烤著。花兒覺著有些話她必須問清楚,不然她心裡總在惦記著。
“霍言山,你真叫霍言山嗎?”花兒問他。
“不然呢?”
“那霍言山與霍靈山有什麼關係呢?”花兒又問。
霍言山似乎對這問題不意外,隔著篝火看著花兒。這個姑娘沒有一點姑娘的樣子,單薄的身體縮在衣服裡,臉凍得皴紅。她看起來膽小,但救人的時候有膽魄;時而裝愚鈍,但頭腦十分清醒。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山匪對嗎?”霍言山問她:“你上次就問過了,我給你看了,我沒有霍靈山匪的印記。”
“那為什麼他們要追殺你?”花兒蹙眉道:“好些事我原本想不通,但這些日子在外頭看了一些亦想了一些,打我救你那一日起,發生了很多不尋常的事。我就直接問你好了:你可拿了白二爺什麼東西?”
霍言山聞言笑了,他攤開手臂讓花兒去搜他身:“你來搜,看看能從我身上搜出什麼來。”
“不,白二爺要找的不是小東西。”
“白二爺究竟要找什麼?”
“我不知道。”
花兒不再講話,彆人虛虛實實,她實在看不懂,索性就不再介入。而那霍言山,似乎極信任她,躺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