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士也是名醫(1 / 1)

金烏西墜,橙紅色的彩霞鋪滿半邊天空。遠處的山與樹在夕陽的餘暉中漸漸模糊成黑色的剪影。

天空中盤旋著一群群歸巢的鳥兒,不時發出清脆的啼鳴。此起彼伏的叫聲交錯在一起,雖然嘈雜,卻也還算動聽。

雖然已經進入五月,天氣回暖,但隨著太陽的光線逐漸消散,勞作後汗濕的衣衫貼在身上,一陣涼風襲來,蕭然不免激淩淩打了個寒顫。

【宿主快去換身衣服吧!免得又著涼了。】

腦海裡傳來007的叮囑聲。

蕭然笑了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

自從一個月前空間的事情過後,蕭然和係統的關係就變得親近起來。

不過蕭然對這種關心也不討厭,陌生的世界有一個知根知底的存在相互照應,總是能讓人心生暖意的。

最後檢查了一遍架子上的藥材,確認所有的藥材都已經正確歸置好,蕭然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離她得到空間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時間她也沒有浪費。

從空間出來後,她又修養了兩天。期間她按照玉簡中的功法嘗試著運轉神識,很快便上手。

按照係統的說法,是因為她經曆過林茵記憶的刺激,精神力比普通人更強更有韌性,所以才能快速上手。

在功法取得進展後,蕭然便開始嘗試通過玉簡學習醫術。

空間中記錄醫術的玉簡是按順序放置好的,讓蕭然能從難到易一個個學過去,避免了蕭然一頭霧水飯找的麻煩。

不過以蕭然現在的神識強度,一個月的時間也隻學習了4塊玉簡的內容。

倒不是說不能學更多,隻是一是過度使用神識就會讓她像剛穿越時一樣,因為過多的信息衝擊導致頭腦脹痛無法集中精神,反而得不償失。二是拋開林茵的基礎而言,蕭然基本上算得上是從頭學起,要有一個消化的過程。

於此同時,就是她紙張的用量與日俱增。

好在現在基礎已經打完了,從今天開始可以將玉簡的量翻倍了。

蕭然在心裡默默地盤算了一番,在係統的再次催促下,準備回房換身衣服。

要說古代讓蕭然不太適應的地方之一就是用水不太方便,想要沐浴的熱水需要提前知會一聲,沒有條件就隻能先換身衣服再說。

“師姐。”

蕭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注意到靜水不知何時來找的她。

“師姐家中來了人,道長將人安排在了客房,吩咐我來請師姐去見一見。”

蕭然有些疑惑,原主是以出家修行的名義避難,但是和林家並沒有斷掉聯係。

林家每隔三四個月會派人來送些用度和銀兩,同時和原主說說家中的事情。

隻是距離上次林家派人來才過去一個多月,怎麼也不應該現在又來人才對,莫不是林家出了什麼事?

蕭然心中想著,也不忘示意靜水自己知道了。

靜水傳了話,便自己去忙了。

蕭然這時也不好先去換衣服了,隻能先往客房而去。

雲麓觀建在雲麓山的半山腰,規模不大,蕭然從藥房出來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客房。

剛踏進院子,便看到一老一少背對著院門正在忙活。

並不是以往來送用度的林家的管家媳婦。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二人轉過身來看向蕭然。

“姑娘來了!”

二人見到蕭然,都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上來,屈膝行了一禮。

蕭然趕忙上前扶住秦嬤嬤,“嬤嬤腿腳不好,何必多禮?!”,轉頭又衝一旁的人點了點頭:“紅衫姐姐。”

秦嬤嬤輕輕拍了拍蕭然的手,道:“姑娘快些鬆手,老婆子身上都是灰,仔細再沾到姑娘身上了。

紅衫抿唇一笑,上前從另一邊攙扶著秦嬤嬤,“夫人也常讓嬤嬤無須多禮!隻是她老人家自個嚴苛,往往說十次才聽一次。”

“夫人小姐心善,自然不會為難咱們這些下人,可也不能仗著主子們心地好,就為人輕狂。”秦嬤嬤肅聲道。

紅衫笑著應是:“您老說的是,咱家的人都規矩著呢。有您老人家在,哪個猢猻能翻出天去。”

一句話說得秦嬤嬤也撐不住笑了起來,“叫姑娘見笑了,就屬紅衫嘴皮子利索,說一句要頂十句的。”

蕭然忙說不會,“紅衫姐姐是母親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聰明伶俐的。”

“我剛剛瞧著嬤嬤和姐姐是在打掃客房?是不乾淨嗎?怎麼不叫人幫忙?”

秦嬤嬤忙道:“乾淨,都乾淨。隻是有些小事,咱們自個做了就行了。”

紅衫也在一旁道:“客房自然是打掃過的,倒也乾淨。隻是許是很久沒人住了,師父們打掃的時候沒想著將被褥曬一曬,前幾天又下過雨,被褥有些潮氣。嬤嬤和我想著也不必再去麻煩觀裡的師父,趁著天色還早,就拿出來曬曬,剛剛收完呢,現下是將這杆子繩子的收一收。”

蕭然聽了點了點頭,雲麓觀是她師父空雲道長出家清修的地方。空雲道長身份特殊,整個道觀屬於私人所有,也不對外開放,觀裡都沒幾個人,更不用說有外人來。客房裡住的最多的反而是以前林家來探望她的人。

不過,“嬤嬤是什麼時辰來的?怎麼不早些叫我。”

秦嬤嬤聞言和紅衫對視了一眼,紅衫說道:“如今天色不早了,姑娘用過晚飯不曾?”

蕭然搖了搖頭。

“不知夥房在什麼地方?我去給姑娘提膳,順便看看有沒有熱水。剛我瞧著姑娘一頭的汗,今日想必很是勞累,晚上該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這話說的極為貼心,但蕭然心中止不住地疑惑。這明顯是要找個借口離開,好讓秦嬤嬤和蕭然兩個單獨說話。

蕭然不動聲色地給紅衫指了路,紅衫便告退離開。

見紅衫轉過門不見了身影,秦嬤嬤才對蕭然說道:“姑娘,咱們去屋裡說。”

蕭然應是,便和秦嬤嬤一前一後向客房走去。

踏上台階時,秦嬤嬤顯得有些吃力,蕭然順手將人扶住,秦嬤嬤一怔,“多謝姑娘。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了。”

蕭然恭維道:“嬤嬤說的哪裡話,嬤嬤還年輕呢。”

秦嬤嬤笑了笑,神色有些悵然。

二人說著上了台階,蕭然也沒鬆開手,一路將人扶進屋裡。

“姑娘坐。”進屋後秦嬤嬤便引著蕭然坐下。

蕭然見她還站著,哪能安心坐下,不說尊老愛幼,就單說身體原因,也不能讓一個腿腳不好的人站著跟她說話。

蕭然趕忙站起來,掃了一圈屋內,搬了個圓凳放下,“嬤嬤也坐,咱們都坐著說。”

秦嬤嬤沒料到蕭然這番動作,有些驚在原地。

【宿主,你有點崩人設了。】

聽到007在腦海中的提醒,蕭然才反應過來,她這順手的事在秦嬤嬤看來恐怕不是林茵該做的,最多動嘴,不能親自動手。

蕭然也不好找什麼理由給自己找補,反而顯得這個行為更不正常,隻好說道:“嬤嬤坐著吧,身體要緊。”

秦嬤嬤回過神,倒也沒說什麼推辭的話,道了謝後挨著圓凳坐下了。

蕭然為了緩解剛剛的尷尬,當即開口問道:“嬤嬤此次和紅衫姐姐前來,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秦嬤嬤沒說話,反而先細細打量了一下蕭然的臉色,才說道:“我來時拜見了空雲道長,聽道長說姑娘月前大病了一場,不知姑娘現下身體如何了?”

“如今已經大好了,多虧了師父。”

秦嬤嬤點頭讚同道:“道長確實醫術高明,三年前姑娘來時也是多虧了道長。”

秦嬤嬤嘴裡的三年前便是原主來道觀的時候。

那時原主在一場賞花宴上意外落水,被京中有名的花花公子救起。本就是春寒料峭的時候,原主落水受了寒,又受到驚嚇,回家便生了一場大病。

原主失了名節,林家既要應付京城滿天飛的流言,還要擋著不依不饒大張旗鼓非要上門求娶的花花公子,簡直焦頭爛額,這樣的環境下原主自然不能安心養病。

後來林家好不容易找了路子將原主送到了雲麓觀尋求庇護。而原主當時還拖著病體,也是空雲道長替原主治好的病。

蕭然也附和道:“師父大恩大德,我實在無以為報,如今也隻能侍奉在師父左右,報答一二。”

秦嬤嬤聞言,臉色卻有些古怪。

蕭然不明所以。

秦嬤嬤歎了口氣,道:“道長於姑娘、於林家都有大恩,隻是姑娘怕是不能侍奉在道長身邊了。”說著,看了眼蕭然繼續道:“我與紅衫此次前來,就是要接姑娘下山的,道長也同意了。”

蕭然心中一動,問道:“可是父親外放了?”

秦嬤嬤有些詫異:“姑娘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