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圓圓孤僻自閉,沒有什麼朋友,也沒什麼人喜歡她,爸爸媽媽忙著工作,能付出的對她的關心也少,可她依舊是一個不過16歲的花季少女。

她對自己的生活充滿著希望,她熱愛這個世界的一切。

她會因為周末去飾品店買了個粉色的發夾而高興,也會因為這一次模擬考,比之前稍微進步了兩名而開心,更會因為今天食堂阿姨給她多打了一點肉而覺得歡喜。

她不是成年人,她還未遭受過社會的毒打,雖然知道成年後的壓力很大,看她的父母,每天忙忙碌碌,天還沒亮就出門,晚上要到很晚才下班,時不時還要加班,就知曉生活壓在人身上的重擔很辛苦。

但是即便如此,她的爸爸媽媽也在努力地活下去,她們一家也開開心心的。

所以對於16歲的少女來說,死亡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如果她死了,爸爸媽媽肯定會傷心,同學也會難過,老師也會驚愕,最重要的是她不覺得自己獨來獨往,就應該去死。

她每天都來天台坐著,不是因為寂寞地想要自殺,而是因為她覺得從天台看天上的月亮跟星星,能夠放空自己,她喜歡看天上的星星。

甚至想著如果自己的成績還能再進一步的話,或許可以報考填文學相關業的專業。

但是她也知曉這個專業要求很高,她可能隻能當個夢想而已。

但這不妨礙她天天在天台看星星,看月亮。

而那個新朋友對她來說,確實也很重要。

每天都有一個新朋友,跟自己聊天聊夢想聊未來,真的很開心。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新朋友變的消沉沮喪,動不動地就想要離開這個人間。

陳圓圓鼓勵了她很多次,也告訴她睜開眼睛看看世界,會發現更多美妙的東西。

雖然她們平凡無比,但是隻要自己懂得愛自己就好。

但是她的好朋友卻不這麼認為,甚至還開始慫恿她一起離開這個糟糕的世界。

陳圓圓自然不想,最後還跟好朋友發生了激烈的爭執,但是她從沒想過好朋友居然那樣惡劣地推了她一把。

臨死前的畫面依舊凝結在陳圓圓的眼中。

她看到好朋友就這樣微笑著伸手將她推了下去,看著她錯愕萬分的樣子,咧嘴笑得特彆的誇張,似乎已經突破了人類身體的極限。

她從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把嘴巴咧到後腦勺。

再後來,陳圓圓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等到她再有意識的時候,便見到了溫涼跟閻羅。

閻羅聽完之後,眉頭緊鎖,懷疑這個鬼就是利用青少年目前敏感的心態來犯案勸他們自殺。

近年來不管是青少年還是成年人,心理壓力都很大,抑鬱症患者也越來越多。

某些陰暗的角落,甚至還滋生了很多這樣的變.態,靠著言語打入他們的內部,成為他們的好朋友,然後再慫恿他們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集體跳樓引起外界恐慌。

在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國家就發生過好幾起,現在已經有向他們國家蔓延的趨勢。

雖然陳圓圓意識堅定,並沒有被盅惑,但是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閻羅心中也覺得可惜,他問道,“那你知道你那個好朋友的具體情況嗎?她也是學校的學生嗎?”

陳圓圓想了想道,“她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是現在想來或許不是真的。”

“那她的外貌特征呢?”

陳圓圓回憶了一下,“長發及腰,臉很白,眼睛圓圓的。嘴角還有一顆痣,特彆喜歡穿紅色的裙子。”

最後一句話,她的聲音跟溫涼重疊在了一起,閻羅一愣,立馬看了過去。

就見天台的角落,一個紅裙長發的女生站在那兒衝著他們詭笑。

不笑的時候,閻羅隻覺得對方陰惻惻的,這一笑,嘴巴似乎都畸形地咧到了後腦勺,使得整個人看上去詭異至極。

溫涼嘖嘖了幾聲,“紅衣女鬼啊,居然還是小有道行的厲鬼。”

難怪可以這樣直白的跟人溝通,甚至還能接觸到人的身體。

陳圓圓在一旁也驚叫了起來,“是她是她,是葉葉。”

被稱為葉葉的女鬼,下一秒就出現在了距離他們不過三米遠的地方,一雙陰冷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你們很特彆。”

葉葉能夠感受到那個跟她一樣是個鬼的長得極其好看的男人身上的氣息很特彆。

至於另一個,那就是個普通人類。

溫涼在外,都是壓製了自己身上的威壓,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安全無害的存在。

按照他的意思來說,那就是這樣可以輕輕鬆鬆地扮豬吃老虎。

不然的話,那些惡鬼還沒來到他面前,就感受到了威脅,可不得個個跑飛起來。

溫涼笑嘻嘻道,“不特彆,又怎麼能來抓你呢?”

看著這女鬼身上纏繞的孽力,就知曉她通過這個方法,害死過不少人。

“除去陳圓圓之外,你還害過誰?”

葉葉猖狂地笑了起來,紅色衣裙隨風晃動,“太多太多,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是我敢肯定今天害死誰,我一定記得住。”

說完之後,天台陰風陣陣,她的指尖立馬變長,黝黑泛著光,尖銳可怕,陰毒無比,就要向溫涼襲去。

在她看來,一個辦案的警察成不了氣候,一個癡癡傻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頭腦能夠清明的地縛靈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自然需要先乾掉目標人物溫涼。

溫涼就呆呆地看著她向自己襲來,一動不動,看上去好像是沒反應過來。

閻羅下意識地擋在他的面前,抽出了警木倉,紅衣女鬼絲毫不在意,甚至想著要不要先手撕了這個人類,礙眼的很。

然而,她剛要出手,結果卻被男人身上綻放的金光震出一米遠,受了重傷。

葉葉很快就愣住了,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拿著警木倉,看上去比她還要茫然懵逼的閻羅。

就連溫涼都收回了鬼王之力,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之前見到閻羅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現在這女鬼想要傷人,閻羅體內卻能自動迸發出防禦係統,將她擊退,這更能說明問題。

而且這金光似乎還帶著點奇特意味。

像是跟地獄閻羅殿有所瓜葛,真是奇了怪了。

他取名叫做閻羅,該不會還是消失不見的閻羅王不成?

當然,溫涼也隻是隨意地猜測,並沒有真的這麼認為。

他將閻羅往旁邊一推,鬼王之力分散,如同蜘蛛網一般牢牢地禁錮住了想要再次動手的女鬼。

葉葉拚命掙紮,卻隻能像被束縛住的毛毛蟲,怎麼都逃脫不了。

她震驚萬分,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溫涼,尖聲質問他到底是誰。

溫涼從兜裡掏出一張證,自豪無比,“看到沒有?我是公職人員,專門來抓你這種作惡多端的鬼的。”

葉葉:???

閻羅:……

這家夥什麼時候弄的牌子,他怎麼不知道?

女鬼被激怒,原本及腰的頭發暴長,像有生命一般對著溫涼跟閻羅襲去,陳圓圓在一旁被女鬼爆發出來的鬼魂之力嚇得瑟瑟發抖。

然而下一秒那尖銳的,似乎能夠刺穿人身體的頭發忽然憑空像是被人用剪刀哢嚓一下剪斷了。

然後掉落到地上,緊接著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女鬼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臉色也白了幾分。

她的指甲、頭發都是她的鬼力凝結而成,頭發突然掉了一大截,那就代表著她的鬼力被削減了一大半。

這個男鬼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這麼可怕?

葉葉她在這一帶也算是個有名的紅衣厲鬼了,可在溫涼手中,居然撐不過一招。

這太離譜了!

溫涼解決女鬼解決的太輕輕鬆鬆,以致於看在閻羅眼中這個女鬼似乎也不足為懼。

當然他現在最在意的便是剛才從他身上散發出去的那抹金光到底是什麼。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面居然有光。

他對奧特曼不感興趣,怎麼可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光?

因此,在溫涼問他這個女鬼已經抓到要怎麼解決的時候,閻羅的心思還在自己怎麼能發光上。

直到溫涼接連問了他好幾遍,他才恍惚著回過神來,“先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害人?”

葉葉雙目猙獰,整個人身上溢滿著鬼氣,看上去就凶神惡煞,死死地盯著他們。

面對閻羅的問話,葉葉根本不帶回答。

溫暖卻是推推閻羅,讓他伸手碰一下對方。

閻羅:?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碰一下她?”

“你不是也好奇自己為什麼會發光嗎?你再碰一下她,看看到底是偶然性還是必然性。”

溫涼這麼一說,閻羅可恥地心動了,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於是他大步向前,在女鬼猙獰地想要吃人的眼神中,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下一秒,他體內的金光再次閃現,面前的女鬼被刺得滿目猙鳴,臉上完好的皮膚的都開始掉落。

整個鬼開始在地上打滾,比起剛才那生龍活虎,想要吃人的勁,現在就好像被開膛破肚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一般。

溫涼:“臥槽,牛逼啊,哥們。”

陳圓圓被嚇得也不輕,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