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1 / 1)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察覺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緣握緊手中僅剩的那條烤魚,跑遠了些,避免被戰鬥波及。

她還以為裡梅隻是單純地問一嘴呢,沒想到這小子說動手就動手啊,浪費起糧食來絲毫不手軟。

“你什麼意思。”

運轉【赤血操術·赤磷躍動】升高體溫,好在方才隻有指尖的肌膚被冰霧凍結,很快便升高的體溫化開,沒有什麼大礙。

即便如此,脹相卻依舊很生氣,他和這個妹妹頭小鬼沒見過幾次面,連交談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對方卻突然對自己發動攻擊,這種行為無異於挑釁。

相比於他的憤怒,裡梅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冷漠。

在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他甚至沒有抬頭去看脹相一眼,隻是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雙手,對其質問充耳不聞。

昨晚剛感知到兩個弟弟的死亡,今天又被人如此羞辱,脹相臉色一沉,當即選擇了反擊。

暗紅到有些黏稠的血液自指尖逼出,如同子彈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裡梅所在的方向攻去,速度極快,肉眼隻能見到一條血線在半空中無限延伸。

這是……赤血操術?

見到這幕的緣微微一愣,看向脹相的眼中充滿深思。

她曾經見過加茂憲紀使用這招,自然認出了這是【赤血操術】的其中一項招式——【百斂·穿血】。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家夥的生得術式,竟然是這被加茂家視為珍寶的家傳術式。

跳入【食骨之井】前,緣曾經和夏油傑立下過束縛,委托對方儘全力追查有關羂索的消息,雖然他沒能找到這家夥的藏身之地,卻將其過往翻了出來。

千年的時光太過漫長,時過境遷,許多資料早已丟失,但夏油傑仍然在浩如煙海的史料和種種蛛絲馬跡中,找到了有可能被羂索附身過的人選,能力不可謂不強。

其中就有明治年間那位,出身於禦三家加茂家的邪惡咒術師,咒胎九相圖的創造者——加茂憲倫。

看在他給出的資料確實有用的份上,八神緣就原諒了他竟然把曾經身為盤星教教主的自己,也列入可疑名單中的行為。

自從得知【忌庫】中被盜的咒物,除了兩面宿儺的手指外還有咒胎九相圖,她對羂索就是加茂憲倫的猜測更有了進一步的把握。

但最終讓她真正確定下來的,還是天元的話。

不可否認,身為國內各大主要結界核心的天元,無愧“全知”之名,悠久的壽命和無與倫比的信息獲取能力,使她幾乎知曉咒術史上的任何秘密。

當然,隻要意識到這一點,也並非沒有防範的手段,運用得當,甚至能起到某些出乎意料的作用。

“怎麼打起來了。”

帶著淺淺笑意的男聲自身邊響起,緣轉過頭,隻見羂索竟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旁。

雖然嘴上說著關心的話,但那張和夏油傑一模一樣的臉上

卻全無緊張的神色,反而一派淡然,甚至還有些興致勃勃地欣賞起來裡梅和脹相兩人的戰鬥。

嘶,眼睛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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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為什麼對夏油傑這麼迷戀啊,沒能成功要了人家的身子,就直接整容成對方的樣子嗎?這也太愛了吧!

察覺到身邊人看來的視線,羂索微笑著轉過頭,以眼神詢問怎麼了。

接收到這詢問的目光,八神緣可疑地停頓一瞬,最終還是沒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直接問道:

“你究竟為什麼對夏油傑如此執著,【咒靈操術】有這麼吸引你嗎?”

不管是百鬼夜行,還是後來的盤星教事件,雖然她總是被倒黴地卷入其中,但不難發現,夏油傑總是羂索的第一目標,至於自己,在他看來就是主動送上門的意外之喜吧。

一時竟然有點分不清,究竟誰更慘些。

沒想到緣會忽然提起這個,羂索愣了愣,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在意八神命,甚至願意為了他暫時和我達成合作關係,嗬,真是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啊……”

面對其刻意回避問題的舉動,緣眸色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你也說了,隻是暫時的合作關係,等找到命,我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你。”

“真是狠心啊,我可舍不得殺死你呢。”

聞言,羂索輕笑一聲,絲毫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微微眯起眼,眼波流轉間,眉目溫柔又繾綣。

“八神緣,我太想你死了,卻又舍不得你死。”

千年了,他從未停止過尋找自己的心臟,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死亡的恐懼如附骨之疽般纏繞著他。

每一個夜晚,他都懷疑自己是否能迎接明日的到來,他走過這片國土的每寸地方,卻始終無法找到八神緣,也無法找到那顆被其藏起來的心臟——他的命門所在。

他有足夠的理由去和對方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卻有更大的理由,留下她。

看著目光平靜,對他所言不做任何反應的緣,羂索的神色更加柔和,語氣堪稱親昵地歎道:

“緣呐,你似乎一直不明白,對我來說,你究竟有多大的價值。”

風在耳邊低吟著海浪的絮語,他嘴角噙著淡淡笑意,這副溫良的樣子極具欺騙性,誰能想到,他會說出接下來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來。

“在這漫長的歲月長河中,我隻遇見過兩個和你體質相似的女子,其中一個是咒胎九相圖之母,另外一個,則是你的母親。”

他、宿儺、天元擁有著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的目的,他們都渴望超脫,促使他們追求超脫的理由卻截然不同。

即便離群索居,表現得再漠然也好,這位在咒術界中地位特殊的天元大人,卻擁有著一顆極其柔軟的心臟,天真到近乎可笑。將自己封閉在薨星宮中,不參與咒術界的爭鬥,本質上也隻是為了保全己身,不沾因果。

若非

要找個理由,她是被【不死】的術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逼著走上這條尋求超脫的道路的。

宿儺的情況和其截然不同,他不在乎這世間的其他人事物,隻追尋絕對的自由,規則和道德這種東西是最不值得在乎的,甚至於常人都要經曆的“生老病死”,在他眼裡也同束縛無異。

他的思維邏輯簡單到幾乎粗暴,隻要夠強,就能無視其他人的聲音,甚至將天一並踩在腳下,而絕對的自由,便是超脫。

至於他自己……

“你難道不好奇嗎,詛咒自人的欲望中誕生,卻擁有常人無法理解的力量,他們像是生長在同一枝丫上的兩朵花,呈現出兩種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態。這個世界存在著如此多未知,於我而言,八神緣,你是通往那未知的一把鑰匙。”

羂索溫柔地注視著她,唇角笑容的幅度從始至終未有絲毫變化,他不疾不徐地訴說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暢想,眸色卻愈發深沉。

明治時期的那個女子並非咒術師,普通人的身體無法承受咒胎的力量,隻能中途停止妊娠,未曾真正完成孕育的整個過程。

八神芥子身負的咒力相比於她要高上些許,卻能孕育出八神命這種等級的特級咒靈,可見這種體質所能達到的極限,與本人息息相關。

那八神緣呢?

羂索很好奇,身為特級咒術師,又繼承了這種特殊體質的八神緣,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若是真如他的猜測所想,那她,將會是通往未來的可能性,是新紀元的……母體。

他長歎一聲,像是壓抑著什麼般移開視線,眼底湧動著隱晦的瘋狂。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羂索這才按捺住心中激動的情緒,重新恢複以往淡定從容的樣子。

他追尋超脫的理由很簡單,僅僅是好奇罷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

*

“嘛,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反正事情就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高專教師的休息室內,五條悟站在冰箱前,一邊在裡頭窸窸窣窣找著什麼,一邊將近些天來發生的事籠統概括了遍。

當然不能指望他講解得有多麼詳細,好在旁邊還坐著個真希負責補充說明,乙骨也大致搞清楚他離開的這些天裡,高專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冰箱裡取出兩瓶汽水丟給學生們,終於找到蛋糕的他心滿意足地轉過身來,隨口抱怨道:

“我後來去找過天元,那家夥把自己藏在烏龜殼裡不肯見我,要不是夜蛾攔著,我非得炸了薨星宮不可。”

“夜蛾校長知道你這麼囂張嗎?”

真希打開汽水,有些無語地吐槽道:

“校長是你以前的老師吧,直呼其名小心他揍你哦。”

聞言,五條悟微微一頓,沉默良久,才發出了靈魂的質問。

“真希,那你平常是怎麼稱呼我的?”

“五條悟?白癡眼罩男?笨蛋?”

痛飲一口冰冰涼涼的汽水,真希面無表情地回望向對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稱呼

有什麼問題。

反正沒大沒小這種素質問題,大概是通過師生關係傳播的吧。

乙骨並沒有參與進他們的閒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隻是握緊手中的汽水,有些心不在焉。

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正跟隨米格爾在國外修行,由於出入的大部分地區都沒有信號覆蓋,他也是在不久以前,才真正收到咒術總監會下達的通知——任命他為八神緣的死刑執行人。

冰涼的瓶身與溫熱的手掌相觸,涼意在掌心無聲蔓延。

自從百鬼夜行事件過後,乙骨其實一直對緣很愧疚,當時的自己還未和裡香解咒,沒辦法控製住她,隻能選擇留守在高專。

可就是因為他的無能,才會被人利用成為調虎離山的棋子,他才是導致對方經曆這一切的直接原因,若他足夠強,他就能和夥伴們並肩戰鬥,五條老師也不會因為擔心他而錯過緣發來的信息。

同為咒術師,夥伴們在前線保護民眾,對抗咒靈,他卻躲在大後方享受勝利的成果,乙骨為自己感到羞愧。

那起事件過後,他更加努力地修煉,終於在一次又一次瀕死的體驗中,明白了裡香存在的原因,成功與她解咒。

然而有關八神緣的執念,卻也在日複一日的自責中,演變為對自己的詛咒。

乙骨迫切地想要變強,想要找到夏油傑質問他到底做了什麼,想要得知同伴的去向,他痛恨當時軟弱無能的自己,假如緣真的已經……他此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好在她回來了,毫發無傷,實力甚至更進一步,同時也被攫升為特級咒術師,這大概是自和裡香解咒之後,他唯一真正感到輕鬆的時刻。

修行尚未結束,他卻已經期盼著和對方再次重逢的那天。

他怎麼也沒想到,重逢的日子會來得如此之快,又如此的……令人難以置信。

“五條老師。”

握緊手中的汽水,乙骨抬起頭看向五條悟,眼神無比堅定。

“我會拒絕總監會的任命,我不相信她是那種背叛高專的人。”

即便他沒有提起那個名字,但在座眾人都明白他所指的,究竟是誰。

空氣有刹那的凝滯,正和真希互相拌著嘴的五條悟將目光投向乙骨,略微頓了頓,才倏然勾唇一笑。

“不,你要接受總監會的任命。”

“可是……”

聽見這話的乙骨微微抿起嘴,卻沒有聽從他的建議,剛想要反駁,又被對方接下來的解釋給堵了回去。

“隻有你接受總監會的任命,那群老橘子才不會再派其他人去追查緣,放心吧,老師我啊,會比你更早找到她的。”

教師休息室內的光照格外好,陽光透過玻璃映在五條悟的臉上,勾勒出一圈暖融融的金邊,他笑得異常張揚,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能難倒他的事似的。

“啊,對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指了指地板上被五花大綁著的禪院直哉,有些嫌棄地說道:

“你們還沒通知禪院家的來領人嗎,我可不想留個臭男人在這兒。”

“唔……唔!”

不僅被捆住,連嘴巴也被塞起來的金發美男子狼狽地躺在地上,試圖用眼神傳達出自己也是來找八神緣的信號。

隻可惜,在座其餘三人完全忽視了他的求救,反而開始相互推諉責任。

“我沒有禪院家的聯係方式啊,還以為真希已經通知家裡人了呢。”

乙骨抿嘴一笑,表情格外單純無辜,好像方才下手揍人的不是他一般。

聞言,真希面不改色地反駁道:

“他違反校規,要處理也該讓老師來處理吧,是吧,五條老師。”

“可這樣好麻煩誒~”

五條悟拉長著語調,隨即揚起個邪惡的笑容,開玩笑般建議道:

“反正沒其他人知道,乾脆直接做掉吧。”

禪院直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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