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 / 1)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場的都不是什麼蠢人,立刻意識到了八神緣正在耍他們。

可即便如此,在沒有能夠鎮壓對方的力量之前,誰都不敢當那個出頭鳥,去指責對方。

密室內安靜的有些詭異,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凝重的氛圍。

在場的其餘幾位高層明顯鬆了口氣,其中較年輕的一位,則趕緊對著門外喊道:

“進來吧。”

密室的大門被人打開,進來的,正是早些時候的那位咒術師,隻不過他此時卻完好無缺地出現在了會議上,連身上的衣服都筆挺的沒有一絲褶皺。

“森川,怎麼了。”

被叫到名字的年輕咒術師,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緣,見她隻是淡淡瞥了一眼自己,沒有其他動作,才低下頭,對著眾人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恭敬說道:

“五分鐘前,禪院和加茂家都聯係上了咒術總監會,詢問八神緣的情況以及總監會招她前來問話的原因,似乎非常不滿我們擅自拘人的行為。五條家雖然沒有來電,但據情報,五條悟已經在趕回高專的路上了。”

話音落下,場內的氣氛再次緊張了起來。

良久,其中一位看著較面善的高層,才笑著出來打圓場。

“年輕優秀的咒術師,是整個咒術界的寶貴資產,這一點上,【禦三家】和咒術總監會是達成共識的。”

有他這一帶頭,其餘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是啊,總監會的本意,也是希望更好地發展咒術界。”

“其實細究起來,八神緣犯的那幾項罪名,除了第一條懷疑與詛咒師勾結的罪名外,其餘幾項,還是有可深入調查的空間的嘛。”

“老夫認為,第一項罪名也存有疑點。畢竟其中一方是詛咒師夏油傑,甚至還是通過那樣挑釁的方式傳遞進來的消息,不能排除是對方想要編造罪名,構陷八神緣的可能性。”

短短數分鐘,場內的局勢便發生了反轉。

方才還想要趁禪院家和五條悟沒反應過來時,對緣施壓,讓其承認罪行的咒術總監會高層,此時卻一個比一個和顏悅色,紛紛開口為她說話。

就連直面八神緣威脅的那位拄拐老者,也隻是忿忿地看了這群牆頭草一眼,憤懣閉上眼,不再說話。

緣早就看明白這群所謂高層的真面目,並沒有感到多意外。

甚至於,在那個名為森川的咒術師告訴她總監會的目的之時,她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其實是要不乾脆趁機清理掉他們得了。

一群老橘子本事沒多大,破事還挺多。

隻是這危險的想法,最終還是被她強行摁了下來。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可不是人命如草芥的平安時期,五條悟也不是兩面宿儺那種,將秩序規則視為無物的瘋子。

她要是真一時上頭,清理了咒術界的高層,恐怕第一個清理師門的,就是五條老師。

不過有一點緣倒是沒想到,在和森川來之前,她隻通知了禪院家。

那甚至算不上是正式的通知,隻是簡單編輯了條簡訊,讓老頭子趕緊來撈人,沒想到,加茂家和五條老師竟也收到了消息。

【禦三家】難得統一陣線,同時向咒術總監會施壓,自然沒有人敢再來為難她。

正當緣以為,這場荒謬可笑的會議要就此落下帷幕之時,場中卻又有人開口說話了。

“雖然如此,但八神緣無故消失了大半年,行蹤確實存疑。”

那是個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中年人,奇怪的是,他在說出這話時明明緊張的過分,卻還是強迫自己繼續說了下去,但卻連看都不敢看緣一眼。

“要想證明她這段時間沒有與詛咒師夏油傑接觸,我或許有辦法。”

頂著眾人疑惑的目光,他抬手擊了擊掌。

清脆的掌聲回蕩在狹小的空間內,下一秒,密室的大門再次開啟,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他並沒有穿那套惹眼的袈裟,隻是身著質地輕薄的棉麻上衣,白衣黑褲,這樣簡單又乾淨的搭配,倒讓他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一頭黑發依舊束成半丸子頭,淩亂地披在肩上,在見到立於人群中心的緣時,他歪了歪頭,漂亮的狐狸眼微微彎起,異常從容地打了個招呼。

“嗨~”

你嗨個鬼啊……

八神緣默了默,深覺無力吐槽。

咒術界果然是要完了吧,這群為老不尊的無德老人,就知道為難她這種天真單純(重音)的美少女,真正需要通緝的詛咒師,卻跟沒事人一般,直接闖進來會議現場。

算了,都死吧。

夏油傑要是想殺了這群老橘子,她絕對不攔著。

特級詛咒師的名頭,不可謂不響亮,在場的其他高層,當然也認出了來人是誰。

在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夏油傑面色如常地抬起手,扯了扯脖子上係著的黑色項圈,笑眯眯說道:

“放心吧,我的咒力被束縛住了,暫時沒辦法使用術式。”

高層中有人認出了他脖子上戴著的,正是【忌庫】中保存的特級咒物——【不退】。

這件咒物能夠暫時封印住佩戴者的咒力運行,但使用條件卻極為苛刻,甚至還需要佩戴者本人的同意,因此雖然是特級咒物,但卻沒什麼能用到的地方。

畢竟咒術總監會面對那些他們認為的異端,通常都會選擇直接宣判死刑。

久而久之,好多人甚至都忘了還有這麼件咒物在,沒想到今日,卻會在夏油傑的身上看見它。

有這件咒物的保證在,這些高層們才勉強冷靜了下來,似乎是羞惱於方才的失態,眾人紛紛調轉槍口,將矛頭指向了擊掌的那個中年人。

“你是何居心,為什麼把特級詛咒師帶到這裡來!”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叛徒吧。”

看著這群高層們竟然就這麼忽略了她和夏油傑,開始胡亂攀咬

,緣的沉默,震耳欲聾。

不是,特級詛咒師,就算封了術式,也有體術還能用啊?!

殺你們這群老弱殘兵不跟砍瓜切菜似的,就這麼忽略他,真的好嗎?

很顯然,這群老橘子不僅能力差,腦子還不太行,依舊互相指責著,現場亂的就跟大促銷的賣場似的。

“怎麼樣,是不是想把他們,統統殺掉。”

似笑非笑的溫和男聲在耳邊響起,這聲音極輕,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溫熱的氣息傾灑在緣的耳畔,帶著點蠱惑的味道。

八神緣側過頭,覺得耳朵有些癢癢的,緩了一會兒,才正眼看向夏油傑。

不知何時,對方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邊。

因為要俯下身跟她說悄悄話,那頭相比於半年前,要長了些的黑發,便也順勢垂下來,調皮地落在她的臉側。

緣向後退了一小步,有點擔心對方會不會有頭皮屑,畢竟她才剛洗完澡,並不想再洗一遍。

夏油傑頸間帶著的那件特級咒物,從外觀看上去,和普通的皮質項圈沒有什麼差彆。

但近距離看看,卻能發現這上面時不時會有一道金光閃過,借著這轉瞬即逝的光芒,咒物上刻著的晦澀梵文,一閃而過。

總結,這不就是項圈嗎。

甚至許多寵物用的項圈,都要比夏油傑的這條看上去華麗舒適許多。

而且成年人戴項圈什麼的,雖然知道是咒物,但還是莫名覺得有些……她常因不夠變態而感到和你們格格不入。

強行將目光從那個出戲的項圈上移開,緣眉頭微蹙,問道:

“你怎麼回事兒?”

她可不相信夏油傑會被咒術總監會的人俘虜,甚至還如此自然地出現在了這裡,怎麼想怎麼覺得有貓膩。

聞言,夏油傑卻勾起唇角,淡然自若地站定在原地,攤了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

“浪子回頭嘛~我畢竟是特級,留下我,可比殺了我要劃算許多。”

像是為了回應他的話似的,另一邊,總監會的那群咒術界高層,也停止了爭吵,達成初步共識。

八神緣本還想要再問些什麼,卻也因此被打斷,隻能暫時按捺下來,等到有機會再問。

根據那位高層的描述,是夏油傑先找上了他,希望能夠棄邪從正,重新加入到咒術師的陣營中來。

作為誠意,他解散了盤星教,並坦白出這些年的行動軌跡和罪行,甚至還主動要求戴上【不退】,限製自身能力,甘願為咒術總監會服務。

而根據夏油傑交代的行動軌跡,經證實,他最近一次和八神緣接觸,是去年的百鬼夜行事件。

這麼一來,就排除了八神緣消失的半年,是因為加入了詛咒師陣營這一可能性。

特級咒術師的價值,對戰鬥力稀缺的咒術總監會來講,重要性要遠大於“小孩子家家離家出走”。可想而知的,會議的內容,從審問緣這半年來到底做了什麼,成功歪到了是否應該接納夏

油傑。

八神·又被忽略了呢·緣冷冷一笑,嗬,愚蠢的人類……那可是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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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在經過一係列吵吵鬨鬨,又扯頭花又人身攻擊的爭論過後,總監會最終決定,先留下夏油傑。

但鑒於其過往的惡劣行徑,除了佩戴【不退】外,還需限製行動範圍與人身自由,隻能在高專範圍內活動,接受特級咒術師五條悟,乙骨憂太以及八神緣的看管。

“等等?”

冷不丁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緣警覺地抬起頭,發問道:

“為什麼我也需要負責看管他?我又不是特級!”

“唔,在你失蹤的半年內,發生了點意外。”

還沒等那些高層開口,夏油傑已經搶先回答了緣的問題,在對方警惕的目光中,他俏皮一笑。

“長話短說,出於種種原因,恭喜你,你已經是特級啦~”

……

短暫沉默過後,緣成功的,心態爆炸了。

你給我長話長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為什麼她莫名其妙就變成特級了,有一個人詢問過她的意見嗎?!

還有,都快奔三的人為什麼要裝可愛?!

你們那一屆都有這種問題存在嗎?

很顯然,在場所有人似乎都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簡單決定了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後,便宣布會議結束,稍後會有正式的文書通知下來。

咒術總監會舉行會議的密室,同時也在天元的結界之中,會議結束之時,各高層能夠選擇不同的門進行撤離,避免被敵對勢力一舉偷襲以分散危險。

因此,當八神緣和夏油傑被打包在一起送回高專之時,身邊,就隻剩下了對方。

濃密的綠蔭在陽光下如同碧玉般透亮,蟬噪和著鳥鳴,將空無一人的校園襯得更為幽靜,朱紅色的鳥居錯落於長滿青苔的石階之上,無處不昭示著歲月的痕跡。

“真是令人懷念啊。”

夏油傑微微眯起眼,頗為感慨地看著眼前這熟悉的景色。

上次來高專宣戰時太過興奮,又被人跟防賊似的看著,這回總算能好好欣賞一下了。

隻可惜,緣可不打算就這麼讓他隨隨便便糊弄過去,她走上前一步,擋在對方面前,面無表情地反駁道:

“確實挺值得懷念的,學校十幾年都沒裝修過。”

就連宿舍都是她看不下去,主動掏錢,才配上投影和沙發的!

八神緣微微仰起頭,直視著夏油傑的眼睛,神情異常認真。

“不要轉移話題了,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忽然向咒術總監會的人投降,或者說……為什麼要假意投降?我失蹤的這段時間,你又做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珠炮似的,打得夏油傑苦笑連連,他擺擺手,狀似為難般說道:

“誒呀,看來你還真不信任我呢。”

出乎他的意料,在聽到這句話後,緣連停頓都沒停頓,乾脆利落地一點頭,痛快承認了

“對,我就是不信你。”

“真是令人受傷啊。”

夏油傑抬起手捂住胸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副被傷到了的樣子,面上卻依舊帶著淺笑,絲毫不受影響。

兩人僵持良久,在緣不變的執拗目光中,他最終還是輕歎一聲,投降般舉起雙手,求饒道:

“好了好了,我說行吧。”

半年以前,當八神緣跳入【食骨之井】後,夏油傑立刻上前查看井內的情況,可裡頭已經沒了對方的身影。

他試圖回收這件咒物,然而咒術界的增援即將趕到,他的術式還處在熔斷中,隻能先行撤退。

【百鬼夜行】的全面失敗,讓夏油傑損失慘重。

多年來收集的詛咒幾乎全軍覆沒,許多誌同道合的夥伴被俘,盤星教也因此出現在咒術界的視野中,動蕩不已,將來或許還會面臨被整個咒術界圍剿。

可在夏油看來,時局或許艱險,卻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真正致使他陷入困境的,是丟失了信仰和理想之後的迷茫。

他依舊堅定地認為,非咒術師是吸附著咒術師血肉存活的寄生蟲,是以弱淩強的極惡,可建立那理想中平等國度的道路太過崎嶇,在這猶如迷霧一般的未來中,他無法認清,到底如何才能真正通向彼岸。

既然如此,那就放慢腳步,重來一遍吧。

懷揣著答案去看問題,或許會格外有趣也說不定?

聽到這個離譜中又透著合理的答案,緣沉默半晌,終於還是艱難地問了出來。

“所以……你是來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

“是哦,可以這麼說。”

夏油傑笑著抬起手,親昵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跟逗狗似的。

“我隻告訴你一個人,可彆讓他們發現了。”

不是,你這自來熟的態度是鬨哪樣兒?

緣皺著眉頭甩掉了對方的手,開始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理想破滅,打擊太大,所以人傻掉了。即便真的成傻子了,也要回答她的問題!

“你還沒回答我,我究竟是怎麼晉升到特級的,咒術總監會又是憑什麼認定我和你有勾結的?”

她在跳井之前,雖然希望對方能夠幫忙和高專的人報個平安,但能鬨到連總監會都驚動的地步,可不是簡簡單單報個平安就能做到的。

“啊,這個嘛。”

被甩掉了手,夏油傑也不生氣,隻是在聽到緣的問題後,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

“這就說來話長了。”

那件事過後,他便帶著剩下的夥伴沉寂下來,並在暗中追查起了有關羂索的行蹤。畢竟他和八神緣定下過束縛,對方用反轉術式治愈了他,也該輪到他來履行約定了。

可越查下去,夏油傑就越震驚。

羂索的信息很難查,他的術式非常棘手,能夠通過不斷掠奪他人的肉|身,借此消弭在人群中生活過的痕跡。

咒術史上出現的許多人物,都隱隱

同他有某些不知名的聯係。

他甚至懷疑,盤星教教史上,某位平安時期傳聞喜食人腦的教主,就是羂索其中一副軀殼。

夏油查到的最後一條線索,與咒術總監會有關。

加茂家是禦三家中最為傳統守舊的一家,同總監會的關係,也比禪院和五條家更近。

羂索附身的最後一人是加茂宗政,為更好地尋找線索,他偷偷溜進加茂家,並發現了其與咒術總監會的某些高層暗中聯係的證據。

正當他準備撤離之時,卻又意外聽到了加茂家的族人正在討論這件事。

“那時候,加茂家似乎認為你才是殺害加茂宗政的凶手,還跟隨我叛逃進了詛咒師的陣營。”

夏油傑有時候也不太明白咒術界那群高層的腦回路,總能編造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將某些完全沒有依據的事聯係到一起,蠢到令人不忍直視。

“不過加茂家的那位年輕少主,似乎非常不讚同這件事,表現得格外硬氣,把關於這件事的議論,暫時強壓了下去。”

雖然輿論暫時被控製了下來,但若八神緣一直不出面解釋,情況恐怕會越來越糟糕。

夏油傑想了想,反正他欠對方一個人情,幫忙解釋下也無所謂。

悟那些日子為了追查八神緣的下落,瘋魔似的追在他身後調查,好幾次都差點逮到他,他也想要借此擺脫這家夥。

“所以,我偷偷潛入了那位疑似和羂索有關係的咒術界高層的宅邸,盤問無果後,把他剝光光,寫上向你宣戰的挑戰書,就把他丟到高專的山腳下啦~”

講到這時,夏油傑微微勾起唇角,還對緣眨了眨眼,似是非常驕傲的樣子。

“總之,這下整個咒術界都知道我敗給了你的事實啦,能打敗特級的你,當然也是特級咯。至於勾結這種事……當初悟追我追得太緊,形勢所迫,我用了幾次【鵜鶘】,小白鳥身上有你的咒力殘穢,也許,大概,可能,他就這麼誤會了?”

蟬鳴聲響了一陣又一陣,八神緣的沉默,卻始終不變。

她現在的心情,用複雜來形容都有些單薄了,隻能歸結為兩個字——荒謬!

咒術界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啊?

當緣以為那群高層的道德底線以及腦回路,已經突破下限之時,他們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不,他們還能再離譜一點。

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槽點太多,她實在無力吐槽,隻能認命地接受事實。

“等等。”

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緣驀地抬起頭,眯起眼看向對方。

“你對咒術總監會的高層做了這種事,還敢這麼大膽前來投降,高層裡有你的人?”

那位敢帶夏油傑前來會議的高層暫且不提,除了他之外,夏油必定有其他保障,否則他不可能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出現在高專,必定是有八成的把握。

聞言,夏油輕笑一聲。

他輕輕抬起食指,抵在唇前,恰巧一道風吹過,混合著沙沙作響的樹葉婆娑之聲,緣聽見他說。

“秘密。”

*

兩人的交流暫時告一段落,從這段對話中透露的信息,足夠緣琢磨一段時間了。

隻不過,這畢竟隻是夏油傑的一面之詞,儘管對方人困在高專,還跟她很熟似的透露了自己假意歸降的真相,但她還是信不過這家夥。

看來之後還得再找機會問問禪院直毘人,那老頭雖然整天喝酒,但腦瓜子還沒被酒精泡廢,應該知道一點外人不清楚的真相。

正沉浸於思考中的八神緣,在注意到山路中間突然出現的一個大洞之時,絲毫沒有猶豫,身體本能地屈膝,蓄力,起跳,準備徑直跳過去。

然後……“啪嘰”一下掉了下來。

糟糕!

她忘記自己的體能已經被封印了,潛意識卻還保留著平安時期的身體肌肉記憶!

感受到身體傳來的失重感,緣的表情,飛快從震驚,疑惑轉變到了泰然自若。

算了,摔就摔吧,前十幾年不就是這麼過來的,還能咋滴,反轉術式的本質,就是久病成醫。

正當她坦然接受這命運的惡作劇之時,腰間卻忽然一緊,緊接著,下落的身體趨勢被止住,視線又重新恢複了平穩。

夏油傑將八神緣抱在懷裡,還跟買豬肉似的顛了顛,他噗嗤一笑,正準備說些什麼之際,卻又忽然頓住,抬眼看向前方,笑容淡了些。

“好久不見啊,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