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我會成為禪院家的家主……夫人……(1 / 1)

第六章

“芥子夫人當初也是二十餘歲時才來到禪院家,兩年後你才十八歲,他們瘋了嗎!”

真希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一時不敢相信,家族的人竟然已經無恥到了這種地步,連十八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緣的母親——八神芥子,擁有著極為特殊的體質。

相傳這種體質的女性,能夠誕下血統最為純淨的後代,也就是說,能繼承禦三家代代相傳生得術式的後代,極有可能被她孕育出來,甚至得到進一步的提純,重現巔峰時期的輝煌。

自從多年前,五條家的神子——五條悟出生後,禦三家之間的平衡就已經隱隱被打破,現代最強的咒術師,足以顛覆整個咒術界。

而禪院家,不會任憑這種情況發生。

八神芥子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來到了禪院家,隻是那時候她已經懷有了身孕,並且……父不詳。

更糟糕的是,分娩過程中,她發生了意外,隻留下繈褓中的八神緣和當時依舊處於咒胎狀態下的伴生咒靈【八神命】。

失去了已經擁有生育能力的八神芥子,無奈之下,禪院家的人,隻能將目光放在了年幼的八神緣身上,既然她的母親擁有這種特殊的體質,那她,也有極大的可能,遺傳到這種體質吧。

自此往後,八神緣便作為禪院家的養女,一直生活在了禪院家。

即使沒有公開明示,但眾人依舊心照不宣,她將會嫁給未來禪院家的家主,誕下最有天賦的後代,重振禪院家的輝煌。

即使已經在這樣的默認中生活了十六年,但八神緣偶爾想起這件事時,還是會忍不住感慨。

這家人……怎麼這麼天真啊?

不好好培養下一代,一天天淨尋思童養媳這種封建糟粕,他們不會真以為自己會認命,乖乖等著嫁人吧,莫非是她一直以來表現的過於乖巧懂事,讓他們產生了這種錯覺?

她正放空思想,漫無邊際地想著要是哪天自己溜了,禪院直毘人那老頭會不會氣得連酒都喝不下之時,忽然覺得手腕一重,被一股力道扯了過去。

回過神時,她已經半倚在真希的懷裡,大半身子都靠在對方身上。

女孩子的懷抱香香軟軟,溫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衫傳來,暖融融的。八神緣嘗試掙紮了下,發現以自己的力氣,這點力道估計沒比小貓撓人強上多少,思索片刻,她便安心接受了現在的局面,順便還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你……”怎麼了。

她還沒來得及講完,便被對方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我會成為禪院家的家主。”

八神緣???

*

禪院真希生命中有兩個極為重要的人,一個是她的雙胞胎妹妹禪院真依,另一個,則是同她一起長大的玩伴,八神緣。

生活在那樣一個封建古板的家庭,她不僅因為女孩的身份被人低看,更因她無法看見詛咒而被父母嫌棄無視。

那時年幼的她,並不懂為什麼她什麼也沒做,就要被人詆毀嘲笑,她能做的,隻有一遍又一遍練習體術,讓自己變得更加厲害,絕不能比其他人差,緣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當時她並不知道,對方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養女,隻以為她也是禪院家的女孩,兩個人練習,還能互相取長補短,便和她做了伴,每天固定時間相約在小道場練習。

緣很聰明,隻是看了一遍武學演示,便能將那些動作記住,再練習幾遍,就能完整地使出,和她打得有來有往。若非後來她的體質越來越孱弱,甚至連一整套完整的身法都無法完全練下來,真希相信,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格鬥家。

除開這些,她最欽羨的,其實是對方的心性。

緣似乎一直都是那副恬靜從容的樣子,她從來沒有真正生氣過,喜悅也隻是淡淡的微笑,那些令人惡心的人、事、物被她看在眼裡,卻從來不會真正影響到她。

有族人曾誇獎她嫻靜大方,有主母風範,對此,真希隻想笑,誰家主母滿嘴跑火車啊。

她想,對方很有可能,就是不在乎吧。

不在乎外人眼裡權柄滔天的禦三家,不在乎外人的評價和指點,更不在乎世界向她傾瀉而來的惡意。

在這樣的緣身邊,她也不自覺變得沉穩下來。

憤怒和不甘是最無用的情緒,她隻要,一步一步,穩穩向前就行。

可是她的所有計劃,都在聽聞短短兩年後,對方就極有可能被逼嫁人時破壞掉了。

怎麼可以,這麼好的緣,怎麼能被困在禪院家小小的宅院裡,守著不知道哪個男人,隻見一方狹隘的天空!

她甚至沒有抱怨什麼,隻是靜靜坐在那兒,睫羽微顫,便像是蝴蝶在春季最後一次扇動翅膀,脆弱的花枝上下搖曳,惹得人不知所措,隻想將其小心嗬護起來,彆讓這世間的風波打擾到她。

於是,真希再一次堅定了決心。

她要成為禪院家的家主,不僅僅是為了證明她自己,更是為了保護她在乎的人。

*

八神緣覺得自己一向好使的腦瓜,現在有些轉不過來了。

她們不是在討論那群老東西癡心妄想,2十有八九想吃天鵝肉的事嗎,怎麼忽然扯到要篡位成為禪院家主了?她跳過了什麼重要的對話嗎?

容她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再捋一遍。

嗯,禪院家的人很可能在兩年後,也就是她正式年滿18歲時,便要求她回去同禪院家下一代家主成婚,成婚對象十有八九就是禪院直哉那個騷包花瓶了,然後……真希說她要當家主。

真相很明了了——#我把你當姐妹,你居然想泡我#

八神緣神情一肅,伸手拉了拉對方垂在肩側的馬尾,強行讓她看向自己,認真說道:

“真希。”

“嗯?”

“我是直女。”

禪院真希???

在一陣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過後,兩人終於厘清了對方的腦回路,一個表示自己很無語,堅信對方看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不僅把伴生咒靈帶的腦子不太正常,連自己都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另一個則是一言不發,乖乖等著對方發完牢騷,隻是那副理不直,氣也壯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在反省。

“真希。”

“又怎麼了!”

“謝謝你。”

本還在一頓輸出的禪院真希頓時啞火了,摸了摸鼻子,輕咳兩聲,正想著該怎麼回應這真誠的直球,就覺得眼前人一動,視線便被對方纖細柔軟的身軀填滿了。

八神緣輕輕抱住她,本就倚在對方懷裡的大半身子,此時已經完全靠在了她身上。

謝謝你,謝謝你無條件地維護我,謝謝你成為我的朋友。

砰——

虛掩著的房門被猛地推開,一人一熊貓出現在了門後。

“真希,你……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在乾什麼!”

“鮭魚?!”

胖達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兩個漂亮的女孩抱在一塊兒,一上一下,一強硬,一柔軟,看著分外和諧,此時正齊刷刷向他看來。

短短數秒內,胖達的內心掀起了數層巨浪,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麼,一張熊貓臉上竟然出現了如此高難度的複雜表情,等到勉強平複好激動的心情,他才小心翼翼問道: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真希的臉瞬間就黑了,方才被誤會的恐懼,再一次湧上心頭。

以這隻熊貓的八卦程度,想必他隻要一離開自己的視線,明天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就會傳遍整個咒術界吧。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怒吼道:

“彆用熊貓的臉,做出這種猥瑣中年男人的表情,也不準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著糾纏在一起,正竭力證明自己清白的一人一熊貓,八神緣從容起身,走到了狗卷棘身邊。

“狗卷同學。”

“鮭魚子?”

“這是你的筆,還給你。”

從兜裡掏出那支可可愛愛的飯團筆,八神緣將其遞到了對方的面前,為了表示自己的感謝,她想了想,順便補上了一句。

“很可愛的筆,和狗卷同學很搭。”

狗卷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他掏出手機,快速打了一行字,展示給八神緣看過後,便衝出了房門,還順帶拉走了依舊蕩漾著一臉傻笑的胖達。

【你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

*

第二日一大早,八神緣是從真希的房間裡出來的。

沒辦法,她的行李都還沒有寄到,昨日發生了太多事,她根本沒有時間去附近的商場采購一些臨時的日用品,隻能在真希的房間先湊合一晚。

所幸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也不在乎這些,平穩度過了一晚。

就是出門上學時,又遇到了胖達,這隻熊貓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奇異的表情,真希差點又和他吵起來。

“呐呐,大家看上去精神都很不錯呀,看來是度過了一個充實的晚上呢~”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教室門口,他們的班主任,那位號稱最強咒術師的男人,正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行為舉止之活潑,讓人懷疑到底誰才是學生。

八神緣看著洋溢著燦爛微笑的對方,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下手指。

五條悟老師,還挺適合當幼師的嘛。

用這樣一張臉,唱出“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唔,想想也毫無違和感呢,看來是當初職業規劃錯誤了,他應該去當幼師才對。

正漫無邊際的發散著思維,面前的課桌卻被人忽然敲響。

再抬眼,那位被她斷言很適合當幼師的某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八神同學,你在想些什麼呢,不聽課可不是個乖孩子哦。”

猶豫了一瞬,為了保住自己乖孩子的名頭,八神緣選擇了實話實說。

“爸爸的爸爸叫什麼。”

真希&狗卷&胖達:???

作者有話要說:  漫畫裡的真希給我帥傻了,二代天與暴君,我直呼姐姐好帥。

胖達:磕不完,根本磕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