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眾人齊齊進了廚房,硬是將寬敞的廚房塞了個滿滿當當,隻有周寧因著身體還留在了房裡,不過謝景行承諾了他,做好奶粉後第一時間端去給他看。

廚房實在是站不下這麼多人,轉個身都覺得礙事兒。

陳孝珍見狀,無視周廣德和周忠義眼巴巴的神情,直接將兩人趕了出去,他們在廚房也幫不上忙。

謝定安看了嶽丈和大舅子一眼,慶幸自己動作快,早早地坐在了灶膛前的矮凳上,畢竟都進了廚房,總得要個燒火的。

陳孝珍其實注意到了謝定安,隻是他畢竟是謝景行阿父,就沒有讓他出去。

謝景行摸摸鼻頭,其實要將羊奶製成羊奶粉,方法很簡單,隻需要將羊奶倒入鍋裡,用火慢慢熬,等水分去除的差不多以後,羊奶就被熬成了糊狀,之後攤開曬乾就可以了。

當然,這種方法製出的羊奶粉,肯定比不上現代各種工藝製出來的精細,沒有添加防腐劑,保質期也短。

沒記錯的話,他曾經見過大炎朝有那種帶螺旋的陶壺,隻要把消毒措施做好,將奶粉密封在裡面,儲存五六個月應該沒有問題。

謝景行看了廚房剩下的人,這些人在這,也輪不到他上灶,隻能將方法告訴陳孝珍,讓她動手。

陳孝珍做了幾十年廚房的活,動作比謝定安還乾淨利落,很快把鐵鍋和鍋鏟清洗乾淨了。

謝定安剛剛也把火引燃了,等鍋裡的水全燒乾後,陳孝珍小心翼翼地將盆裡的羊奶全部倒進了鍋裡,邊用鍋鏟不停地攪拌。

謝定安一直顧著火勢,沒有燒得太猛,怕把羊奶燒糊。

沒過多久,羊奶慢慢變得粘稠,謝定安將火勢壓得更小了些,粘稠的羊奶很快變成了糊狀。

“景娃,你來看看可以了嗎?”廖文慈和秀姐二一直站在灶台邊看著,看見鍋裡羊奶的水分越來越少後,秀姐兒趕忙招呼謝景行來看。

他湊過去看了眼,“可以了,現在隻要把它鋪平晾曬就成。”

周廣德看了看天,太陽已快下山了。

這一天可做了不少事兒,全部人都被羊奶粉占了心神,連天時都沒顧得上。

那可咋辦?眾人一時面面相覷。

“其實要有油紙的話,將它攤在簸箕上,隔著鍋烤乾也行。”謝景行想了會兒,猶豫著說。

“有有有。”周忠義趕忙應聲,雖然沒插上手,他也一直關注著的。

“那你還不快去拿。”周廣德拍了一下他,關鍵時候一點兒都不機靈。

等周忠義去拿油紙的功夫,謝定安將家裡面的簸箕拿了出來,用乾淨的抹布沾水擦了幾遍,遞給了謝景行。

這時周忠義拿著油紙也回來了。

謝景行讓秀姐兒幫忙,兩人一起將簸箕端在手裡,讓周忠義把油紙鋪在了裡面,然後讓陳孝珍把熬成糊狀的羊奶鋪在了油紙上。

將鍋涮了一遍,謝景行和秀姐兒抬著簸箕放在了鐵鍋上。

簸箕比著鐵鍋大不少,幸虧那陶盆的羊奶熬成糊狀之後,看著沒有原來那麼多,陳孝珍用鏟子推了推,將羊奶糊推到了簸箕中間,這樣都能受熱。

灶膛裡的火一直沒熄,謝定安又放了兩大塊的乾材進去,這樣燃著的火剛好不大不小,可以慢慢烤。

等事情告一段落,太陽已下了山,正是該做晚飯的時候,可現在鍋被占著,兩家人隻能一起去了周家。

剛剛大家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羊奶上,現在要出廚房了,謝景行才又注意到那被他拎回來後,就被他遺忘在那裡兩竹籃山莓。

差點忘記了,謝景行去拎起了一竹籃,準備帶去外祖家。

“這麼多山莓,景娃,你去哪兒摘的?”秀姐兒先看到了謝景行手裡的竹籃。

“不是我摘的。”

謝景行將今日遇到石頭哥的事情跟大家說了,沒注意到旁邊秀姐兒聽到石頭哥時,臉上暈起了一抹紅。

心頭最大的一樁事兒解決後,謝景行這才心情問之前心中的疑惑,“看那石頭哥的穿著,家裡條件應該不好才對,怎麼還能養著一匹馬?”

要知道一匹馬成色再差,那也得幾十兩銀子才能買到。

石頭家的事全村人都知道,謝景行隻是來的時間還短,跟村裡人交流少才不清楚,過段時間,不用他特意問,聽村裡人說話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不過謝景行居然問了,周廣德就給他說了大概情況,“那少年叫石天生,出生沒多久就被扔在了山上,快要沒命的時候,叫周家村一個獵戶撿到了,也是他命不該絕,那獵戶無妻無子,就收養了他。”

陳孝珍聽到這兒,接了句話,“他是個好孩子。”

“是啊,是個好孩子。”周忠義和廖文慈也附和。

周廣德心裡也讚同這話,繼續說到:“說來也巧,幾年後,那獵戶在山中打獵時又撿回來了一匹幼馬,那匹幼馬受傷被馬群遺棄了,獵戶本來想著將馬養好了之後去賣錢,石天生舍不得,央著留了下來,獵戶疼他,馬畢竟也是從小喂大大,有感情,最後就沒賣。去年獵戶進山打獵遇到了老虎,勉強逃了回來,但是受傷太重,石頭花光了所有積蓄,也沒留下命。”

說到這,周廣德發出了一聲歎息,“現在隻剩一人一馬作伴了,也是苦命人。”

秀姐兒一直知曉這事,聽著這話仍然眉目沉凝,眼裡帶著憐惜,但她從聽其他人說起石天生,就垂下了頭,沒人看得見她的神色。

吃完晚飯,眾人一起回了謝家,羊奶已經變成了粉末狀。

陳孝珍用手輕輕捏了一點起來,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驚喜地說:“居然沒有膻味兒了。”

謝景行也湊了過去,可能是因為羊是天生天養的,不像現代那樣會喂飼料,居然真的一點腥膻味兒都沒,甚至明顯帶著股濃香味。

旁邊周忠義幾人也心中驚歎,看著這麼簡單,居然真的成了。他們以往可隻見過水被燒乾後什麼也不剩,誰能想到這水樣的東西什麼都不加,熬著熬著居然變成了粉。

秀姐兒在旁邊一臉好奇地問陳孝珍,“奶奶你嘗嘗,是什麼味道?”她以前聞著奶羊奶味兒就不想動,甚至想乾嘔,現在聞著這羊奶粉倒覺得有一股香甜味兒。

陳孝珍將手裡捏住的粉末放進了嘴裡,咂摸了兩下,說:“好像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但又吃不太出來。”

“又沒加糖,哪來的甜味兒?”廖文慈將信將疑。

“不信你們都嘗嘗,反正這麼多呢。”

眾人清洗乾淨了手,一人捏了一點,都沒有多抓,畢竟這到底還是給兩個孩子備著的。

謝景行細細嘗了嘗,這奶粉居然比他上輩子吃過的所有奶製品味道都更香濃,難道真是因為純天然無汙染嗎?

想到剛剛給周寧許諾的,謝景行端上簸箕,大家又去了周寧房間。

周寧一直等著,連剛才送過來的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兩個孩子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謝景行見他們剛好醒著,就兌了奶粉給他們嘗試試。

房裡一直備著有水,陳孝珍很快衝好了兩碗,和謝定安一人一個抱著,開始喂著喝奶粉。

果不其然,相比於羊奶,兩人明顯更喜歡奶粉,畢竟羊奶的那股子腥味兒,還是有些衝,這下倒是再不用擔心他們的夥食問題了。

一切處理妥當後,眾人都喜氣洋洋。

謝景行還是不放心奶粉的保存時間,說:“這奶粉不能就這樣敞著放,受潮後容易壞,得用東西密封後裝起來,保存的時間才能久些。”

謝定安聽了,蹙眉想了下,起身去了堂屋,沒一會兒,拿了個陶壺進來,遞給了謝景行,“這個行嗎?”

這就是他曾見過的那種帶螺旋的陶壺。

“可以,就要這種。”拿在手裡旋開看了看,謝景行心下好奇,“這是哪兒來的?”

一旁的周忠義接了話,“這是裝酒的酒壺,當日你家請客,我從家裡地窖找出來的。”

見謝景行將酒壺看了又看,謝定安問:“是哪裡不對嗎?”

謝景行回答說:“沒有,隻是華夏爺爺給我看的東西裡面,也有這種類似的,不止有用陶做的,還有很多用其他材質製成的。”

“興許你說的神仙爺爺以前也教過其他神童,原來裝酒的壺一般是用木塞塞住的,後來不知是哪位神童被點化後,就製出這樣式的東西,大家發現比原來的更好用,很多東西都用這種壺裝了。”

“神童很多嗎?”謝景行心裡一直存著疑慮,他之前覺得古代人應該是接受不了這類情況的,沒想到反而是他顯得太大驚小怪。

看謝景行一臉好奇,謝定安才明白,為什麼之前謝景行一直沒有將他的情況主動告知他們,反而害怕他們知道,要不是他不小心給其他人說了,說不定他得一直瞞著。

“你一直被老神仙教著學東西,定是不清楚大炎朝的情況。”接著便將前朝末帝、大炎朝立朝後出現的天乾地坤,還有各地的神異事件,全給說了一遍。

謝景行聽完後豁然開朗,敢情這個世界還不止他一個穿越者,難怪文字和繁體字一模一樣,想到天乾地坤,謝景行甚至覺得,可能都不止地球的穿越者,不然怎麼連A、O都出現了。

謝景行回想了下,他在大炎朝接觸外界時,並沒有發現明顯高於這個時代發展水平的東西,穿越者應該不多,那些神異事件,可能絕大多數都是編造,或者是經過傳言放大的。

說到這兒,周家人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秀姐兒問:“景娃,那老神仙隻教了你做奶粉嗎?還教了你其他的沒?”

“不止,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聽了謝定安的安撫,謝景行明顯放開了許多,繼續說:“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老神仙,他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他跟我說他生活的地方叫華夏,我與他有緣,便教了我些,更多的時候,他隻將他們那裡的畫面呈現給我看。”

“華夏是不是就是那傳說中的神仙國度?那裡是不是有好多神奇的東西?”

謝景行沒有吊大家的胃口,直接說:“有天上飛的飛機,水裡遊的潛艇,甚至還能創造工具到月亮上,相隔多遠都能見著面。”

說到這兒,見眾人臉上止不住的驚異,謝景行趕忙補充,“這些都太深奧了,他隻給我看了,我可不懂其中的原理,也做不到。”

眾人絲毫不顯失望,隻是聽著就這般神奇的東西,怎麼能被凡人學著呢?能見到,再被傳授些皮毛,就是很大的福氣了,他們可不敢貪心,連聲追問:“還有些什麼東西?”

謝景行將他現代看過的一些東西加工後,全說給了大家聽,屋裡所有人聽得驚呼連連。

忙碌的一天就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