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1)

北宋撈兄日常 阿洙洙 13273 字 5個月前

蘇轍並未接話,隻帶著他往前走。

蘇軾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要到垂花門前時一把將他拉住,揚聲道:“八郎,不能再走了!若是再走,就到彆人家去了!”

說著,他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咦,這裡怎麼留了一堵垂花門?”

蘇轍這才含笑看著他:“六哥,這不是彆人家,這是你的家!”

迎上他不解且驚愕的目光,他這才道:“我從鳳翔府回來之後,就將這院子買了下來,已在官府簽訂了文書,這院子是你與六嫂的了,明日一早我就要元寶將地契給你送過去。”

他轉了個身,指了指另一側隔壁的院子:“還有這個院子,也被我買了下來,明日帶你去看看,這樣咱們一家人的宅院就很寬敞了。”

“來日就算八姐姐他們來汴京,亦或者大伯母他們前來汴京,也是住得下的。”

蘇軾驚呆了。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回汴京之前,他就曾與陳、希亮打聽過汴京的房價,當他聽說陳、希亮陳大人這麼大把年紀在汴京仍沒有自己的房屋很是驚愕,不過在他聽說汴京的房價後,很快就熄了買房的心思。

用陳、希亮的話來說:“……你雖有幾分小聰明,在外也有賺錢的營生,可汴京的宅院卻不是你我能夠肖想的,隨隨便便一個小院子都要幾千貫錢,還不如住朝廷提供的院子,雖說小點,但勝在便宜。”

蘇軾回去之後就算了算。

不算不打緊,一算嚇一跳。

若想要在蘇轍買的院子旁買個兩進的小院子,少說都有四五千貫錢。

買不起,真是買不起!

後來他更是安慰自己,能夠一直和蘇轍,程氏等人住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如今他快步走到垂花門門口,一眼看去,發現這院子很是寬敞,不由道:“八郎,這麼大個院子,你送給我呢?”

蘇轍點點頭,笑道:“對,送給你了!”

蘇軾隻覺得自己像做夢似的,下意識道:“這麼大的院子,得多少錢啊!”

蘇轍伸出兩根手指來。

蘇軾瞪大了眼睛:“兩千貫錢……不,兩千貫錢應該買不到這麼大的院子。”

頓了頓,他更是揚聲道:“難道是兩萬貫錢?”

蘇轍再次點了點頭:“對,兩萬貫錢,不過是連同買下東邊那院子一起的價錢,也就是今年是災年,若換成往年,兩萬貫錢可買不到這麼大這麼好的院子。”

說話間,他已帶著蘇軾四處閒逛起來,邊逛邊介紹:“你住的這院子比現在我們住的院子大些,邁哥兒L也好,還是迎娘也好,都得有自己的小院子才是。”

“還有任乳娘,她無兒L無女,照顧著我們姐弟三人長大,如今又在照顧邁哥兒L他們,自然也得給她留個養老的院子。”

“你的書房,廚房,還有小花園,更是必不可少。”

“我還在小花園給你留了個小池子

,等著邁哥兒L大些了還能在裡頭學遊水……”

到了最後,他才看向呆若木雞的蘇軾,含笑道:“六哥,你覺得如何?”

“好,自然是好的!”蘇軾想著自己方才那點小心思,恨不得羞愧低下頭,他對八郎的想念隻體現在口舌之間,可八郎對他,卻是實打實的好:“不過,這個院子太貴重了些。”

“若是從前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大概會收下。”

“可如今你是成了親的人,你總得替八弟妹想想。”

他想了又想,才道:“可這宅院買了卻也沒有退回去的道理,我看不如這樣,這院子我就先住著,但明日咱們去官府一趟,將這院子的名字改成你的,要不然我住的實在不安心。”

“宛娘知道這件事後,也是讚同的。”蘇轍神色無比堅定,更是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意這樣多?”

說著,他更是道出巨鹿郡公送他兩匣金子的事兒L,“六哥,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若真說起來,你這院子可是巨鹿郡公送給你的,來日你見到他可得好好謝謝彆人才是。”

這話雖有幾分打趣的含義。

但他知道,以蘇軾的性子,即便看到巨鹿郡公不開口道謝,可眼神卻是藏不住的,一眼又一眼看向巨鹿郡公,隻怕看的巨鹿郡公心裡窩火極了。

蘇軾聽聞這話這才答應收下這院子。

他們兄弟兩人雪夜說了這麼久的閒話,蘇轍很快就打著哈欠回去了。

回去之後的蘇軾即便躺在床上,也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

可很快。

他就知道這種不真實的感覺是從何而來,下意識從床上坐了起來,低聲道:“好啊,這個八郎真的是越來越壞了。”

“我是說怎麼不對勁的很,原來是我回來之後誰都沒在我跟前提起過這件事。”

“哼,一定又是八郎的主意……”

***

蘇轍見到蘇軾,瞧見蘇軾的反應,隻覺得高興得很。

他辛辛苦苦賺錢,不就是想要自己愛的人高高興興嗎?

他是一覺酣睡到天亮。

等他梳洗完畢後去吃早飯時,蘇軾已坐在桌邊興高采烈與程氏說著話:“娘,方才我去看了那院子,真好看啊,想必後來八郎修繕這院子也是花了不少錢,我那書房寬敞又明亮,隻怕我坐在裡頭一整日都不會覺得煩悶。”

“還有八郎給邁哥兒L與迎娘準備的屋子,邁哥兒L見了高興得很,在裡頭直打滾,方才我說要帶他過來吃飯,他還不願意走了……”

程氏面上也帶著笑。

蘇轍一進去。

所有人都面帶笑容看著他。

蘇邁更是哼哧哼哧邁著小短腿跑過來,奶聲奶氣道:“八叔,謝謝您!”

蘇轍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笑道:“不客氣。”

說著,他又看向正欲與他道謝的王弗:“六嫂若想說些道謝的話,那就不必開口了,想當初二伯在世時對

我們一家頗為照拂。”

“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來(),一家人就不必計較這麼多。

王弗話到了嘴邊隻能咽了下去?(),低聲道:“可這份禮未免太貴重了些……”

程氏與自己兩位兄長直至今日仍是老死不相往來,自是巴不得幾個孩子關係越和睦越好,便笑著道:“來,快吃飯吧!”

“如今天氣寒冷,飯菜冷的也快,若再不吃,這早飯就涼了!”

一行人便熱熱鬨鬨坐在一起用早飯。

蘇轍當真是忙的很。

今日本是他休沐,可他一用完早飯又出門去了。

他是去見王鞏了。

王鞏受他所托,日日盯著濮安懿王府的動靜。

兩人依舊約在杏花樓見面。

一向面上帶笑的王鞏臉上竟有幾分嚴肅之色,一看到蘇轍過來,他便吩咐自己的隨從與元寶一起在門口守著,叮囑道:“若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能進來!”

待元寶等人出去後,蘇轍這才道:“可是出生了什麼要緊的事兒L?”

王鞏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濮安懿王……好像準備反了。”

蘇轍:……

一時間,他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若生在亂世,或官家荒淫殘暴,濮安懿王拚一拚興許還有出路,但如今即便剛鬨過大旱,卻仍是天下太平,官家心係百姓,濮安懿王此舉無異於死路一條。

王鞏正色道:“想必你與我想的一樣,濮安懿王這是以卵擊石。”

“可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一件小事,我猜他們沒打算起兵造反,而是打算在官家身上做文章……”

蘇轍與他想的一樣,隻道:“是,我聽皇後娘娘說起過,近來濮安懿王時常進宮陪官家說話,一反常態,態度很是恭謙。”

“濮安懿王與官家當了幾十年的兄弟,他比誰都清楚官家心存仁厚,是個重感情的。”

“在今日之前,我與皇後娘娘想的一樣,以為濮安懿王想要打感情牌,說服官家立巨鹿郡公為太子,但如今看來,顯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畢竟官家這一年來身子越來越不好,若真的要挾天子或謀害天子,對濮安懿王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王鞏與蘇轍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擔憂。

若濮安懿王真的暗中加害官家,官家突然暴斃身亡,留下一封立巨鹿郡公為太子的遺詔,誰敢多言?

若真的叫巨鹿郡公繼承大統,以濮安懿王那錙銖必較的性子,不知道多少人要倒大黴。

蘇轍就是首當其衝的一個。

他認真道:“今日之事,我們兩人都得守口如瓶。”

“這幾日我進宮一趟,委婉在官家跟前提一提,先看看官家的反應在做論斷。”

王鞏連聲稱好。

以蘇轍如今在官家跟前的地位,這件事沒有比他出面更合適了。

蘇轍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了封信給孫神醫,信中

() 言辭懇切真誠(),請孫神醫他老人家無論如何都要再來一趟汴京。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濮安懿王在暗中給官家下毒,隻怕就難以分辨。

又過了兩三日,待蘇轍再次休沐時竟主動進宮了一趟。

這幾日官家隻覺得自己身子好像虧空的愈發厲害,時常咳嗽,所以他就並沒有召見蘇轍。

不過,當官家聽說蘇轍前來時,面上卻是一喜,道:“哦?他竟然來了?他這還是第一次主動拜見朕了!快宣!”

蘇轍進來請安後,這才開口道:“……微臣六哥已經回京,如今正在休沐時期,所以閒來無事便時常去街上轉悠。”

“您聽微臣說的多,想必也知道他是個貪吃的,微臣在汴京幾年,竟沒他這幾日在街上發現的美食多,什麼糖炒栗子,山楂霜球……微臣嘗過,味道都不錯,微臣記得您上次說過您胃口不大好,所以就帶了些進宮給您嘗嘗。”

官家很是高興:“沒想到朕隨口一說的話,你竟放在心上。”

內侍試過毒之後就將吃食都擺了上來。

其中還有杏花樓最新推出的一道醬板鴨。

這醬板鴨是風乾之後又醃製的,赤醬濃油,色澤鮮亮,光是看好一眼就叫人覺得胃口大開。

官家略嘗了幾口,連連稱讚:“這也是你想出來的方子?”

蘇轍點頭稱是。

官家隻道:“可見你除了下棋不在行,卻是樣樣精通的。”

官家吩咐內侍將這隻醬板鴨一分為二,給曹皇後也送去些:“皇後想必也是愛吃的……”

他正說著話,外頭就傳來內侍的通傳聲,說是濮安懿王來了。

官家一聽這話,就道:“請他進來吧。”

濮安懿王一進來,看到蘇轍也在微微愣了一愣,卻很快無視蘇轍,含笑道:“官家,我今日得了一株百年老人參,給您送來了。”

那人參足足有蘇轍的大臂粗。

濮安懿王本就是個能說會道的,又有將蘇轍比下去之心,將這人參誇的是上天下地絕無僅有似的,最後更是若有若無掃了蘇轍一眼,道:“……您身份尊貴,外頭那些吃食都是不入流的,您一時圖新鮮嘗一嘗就是了,萬萬莫要吃多。”

說著,他更是掃了一眼官家身側站著的內侍,就道:“你們也是的,什麼東西都任由著官家吃嗎?官家這些日子本就身子不適,若是傷了身子怎麼辦?”

聽到這番指桑罵槐的話,蘇轍面上神色不變。

官家一直知道濮安懿王是個性子強勢的,如今卻道:“這是朕的意思。”

“上次朕吩咐蘇大人閒來無事帶些宮外新鮮的東西進宮。”

濮安懿王隻得應是。

接下來,他更是絲毫不給蘇轍開口u說話的機會,時而與官家回憶從前年幼之事,時而與官家說起去歲中秋節的事……惹得蘇轍在一旁就像背景板似的。

官家哪裡看不出濮安懿王的心思,見他喋喋不休說個不停,便打斷

() 他的話道:“王兄,你進宮已經有一會了,朕還有話要與蘇大人說,你就先下去吧!”

濮安懿王:……

他覺得蘇轍這人進宮就沒好事。

可官家已下了逐客令,他哪裡能賴著不走?若換成從前,他插科打諢也就將這事兒L繞了過去,但如今他卻沒這個膽子。

他也隻能下去。

官家看著他憤憤離去的背影,搖搖頭道:“都是朕,是朕將他們一個個縱容成了這個樣子。”

“朕聽說靈壽的夫婿梁從前幾日深夜騎馬摔斷了腿,你可知道這回事?”

蘇轍心道這下可好,又不用他絞儘腦汁將話題往濮安懿王身上扯了,隻怕官家先前就對濮安懿王很是不滿,不是濮安懿王這幾日變得乖覺就能打消官家的疑心:“微臣也聽說過這件事,說是梁從醉酒騎馬,被人騎馬撞到了,那人卻是連停都沒停下,騎著馬就走了。”

“梁家因為這件事還鬨到了府衙,卻不知為何到了最後是不了了之。”

“梁從摔斷了雙腿,從此之後怕是要與輪椅相伴。”

“據說這事兒L一出,靈壽縣主就收拾了嫁妝回去了娘家……”

這件事比他描述的還要過分。

梁家當初很是瞧不上靈壽縣主,但這事兒L一出後,梁家上下對靈壽縣主的態度頓時就變了,生怕靈壽縣主借機欺辱梁從。

可以靈壽縣主這性子,若不趁機落井下石,那還是她嗎?

她變著法子羞辱梁從幾日後,就將梁從丟給了他那幾房小妾,自己收拾東西回去了娘家,更是放出話說什麼“我總不能一輩子守活寡吧,以後定要尋幾個俊朗的少年郎好生伺候我”之類的話。

梁家上下氣的不行,他們隱約也能猜到這件事是濮安懿王在背後搗鬼,可無憑無據的,他們哪裡敢聲張?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官家臉色晦暗不明,道:“朕聽說這件事是濮安懿王在背後動手腳?”

蘇轍道:“微臣不敢欺瞞官家,微臣也聽人這樣議論。”

“微臣,微臣……還聽說一件事,說濮安懿王有了反心,說是濮安懿王近來頻發出入皇宮,就是存了這個心思……”

這話還沒說完,他就跪了下來:“還請官家恕罪!”

官家面上卻並無驚愕之色,似早有防備似的。

他淡淡笑了笑:“原來還有許多聰明人與朕想的一樣。”

他看了眼蘇轍,道:“你知道朕為何喜歡聽你說話嗎?特彆是聽你說起你與你六哥之間的事,是既羨慕又懷念。”

“想當年朕與濮安懿王感情也是很好的,哪怕朕繼承了大統,想著當初的情分,對他也是多有縱容,沒想到卻是他膽子卻是越來越大,到了最後更是養虎為患……”

微微歎了口氣,他又道:“濮安懿王一向出手大方,特彆是對朕身邊的人。”

“朕這些日子是看這個也像濮安懿王的人,看那個也像濮安懿王,整日惴惴不安,卻更知道,無憑無據

的,朕不好冤枉他。”

蘇轍任由著官家將自己扶了起來,正色開口:“官家您彆怕,微臣已寫信請了孫翁翁進宮,他醫術極好,也擅長解毒,有他給您診脈,想必濮安懿王等人不敢造次的。”

“至於濮安懿王若有了反心,那也好解決,每隔半月將宮中守衛調換一番,無章程可言,這下就算濮安懿王想要收買人,也是不知從何處下手。”

“若說濮安懿王起兵造反,微臣覺得他應該是沒這個膽子的……”

官家比他想象中更鎮定,所以他一五一十將自己所想都道了出來。

官家一一采納。

等著蘇轍離開皇宮時,已是傍晚。

冬日的雪下起來是延綿不絕,一下起來就沒有止儘似的,傍晚時候的天本就陰沉沉的,大雪一落,似連周遭的景致都看不清。

蘇轍坐在馬車內,心知汴京很快回發生大事兒L。

誰知他正想著這事兒L,馬車卻發出一聲巨響。

駕車的元寶更是叫了起來:“是誰?是誰?”

可卻再無回聲。

蘇轍掀開簾子,就對上了驚慌失措的元寶,元寶手中舉著一支箭,低聲道:“少爺,不知從哪兒L射出一支箭來,會不會有刺客?”

“應該不會。”蘇轍搖搖頭,神色依舊平靜:“自當初王安石王相公在汴京城內遇刺之後,汴京守衛森嚴了許多,若有人當街行刺,隻怕法網難逃。”

“我剛從宮中出來,就遇上了這等事,我猜,應該是有人想要嚇唬我,告訴我若是我繼續幫助趙允熙等人,定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他想也不想就知道這人定是濮安懿王。

縱然聽說蘇轍沒有生命危險,但元寶卻仍是心有餘悸:“少爺,那,那該怎麼辦?我這就去報官……”

“不必了。”蘇轍吩咐他繼續駕車回家去,笑了笑道:“就算報官,徹查一番頂多就查到個心懷歹意之人的身上,哪裡查得出背後之人?”

“這樣好的一個機會送給我,我若是不利用,豈不是對不起濮安懿王他們?”

回去之後,他就“病”了。

是被嚇病的。

他托人告假一番後,則閉門不出,安心在家休養。

頓時,朝中更是流言紛紛,皆猜測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竟敢行刺蘇轍。

有王鞏在背後推波助瀾,這件事很快傳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王鞏來探望他,他則與王鞏道:“……還望你想想辦法,將這件事傳到官家耳朵裡去。”

王鞏笑了笑:“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不過啊,就算我們沒有這個打算,皇後娘娘和趙允熙等人也會忙不迭將這事兒L告訴官家。”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不說,以官家對你的在意程度,官家也會過問這件事的。”

一旁的蘇軾驚呆了。

還能這樣玩的嗎?

等著王鞏走後,他捏著蘇轍的肩膀,面上滿是焦急之色:“八郎,你可不能這樣做,這,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八郎,你向來是個沉穩的性子,如今怎麼就糊塗起來?可彆仗著官家信任你,就開始胡作非為起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元寶就喜滋滋跑了進來,揚聲道:“少爺,少爺,官家派人來了,帶了好多寶貝和補品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蘇轍含笑應是,抬腳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不忘掃了蘇軾一眼。

蘇軾:……

嗬!

終究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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