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1 / 1)

“你不趁人之危,你清高。”木淵生無可戀趴在床上,頭漲腚也漲,“合著你逮著個宿醉的人可勁兒折騰就不禽獸了唄?”

景元剛把洗過的四件套晾上,端著杯蜂蜜水惡聲惡氣:“你自找的!”

語氣很不好,渣攻味兒十足,摟著人半躺起來喂水的動作卻溫柔的很,微甜的蜂蜜水喝下去後緩解了嗓子的沙啞,木淵長出了口氣,指揮他:“玉兆給我……你請了幾天假?”

景元算了算:“還剩四天。”

木淵低頭給應星發消息:【您的好友肉身遭遇重創,現申請四天假期,不給就吊死在你家門口。】

“應星當頂頭上司的感覺真爽。”木淵快樂道,“原來請假時都要想怎麼找個官方點的措辭讓假條通過概率更高,現在咱也是個關係戶了!”

景元犀利指出:“你隻是覺得跟應星講話不像跟崇文大人那樣客氣很爽吧。”

其實他和崇文講話也沒客氣到哪去,隻是和應星能更隨意罷了。至於關係戶……得了吧,羅浮最大的關係戶就是這家夥了。

木淵張口欲言,應星的通話搶先一步打了過來,他隻好先接起來:“喂?”

通話那邊有什麼在叮叮當當的響,應星的聲音慢了半拍才傳過來:“哪遭受重創了?”

木淵詭異的沉默兩秒,瞪了眼旁邊嘴裡噗嗤噗嗤漏氣的景元:“反正就是遭遇重創了!需要四天假期的嚴重程度!”

“四天是吧。”應星翻了翻他這月指標,嗯,達標了,“你要在家養傷?”

“對!”

應星點點頭,微笑:“行,你在家好好養著吧。”

等通話掛斷後,應星若有所思。

工匠都是以司為家的快樂社畜,這都快中午了,應星以己度人,覺得除非傷到爬不起床,不然對方也不會這個時間才給他打通話……看對方昨天走時醉醺醺的樣子,受傷的可能性還真的挺高的。

而且打通話的是本人不是景元……說不定是早上起來宿醉buff太頂受的傷,那時候景元已經被臨時任務叫走了也說不定。

推測出對方很可能一個人在家,應星有點不放心,擦擦手上的機油,給另一個人撥了過去:“木淵說他受傷了,要了四天假期,景元好像不在家的樣子。你忙不忙?不忙去他家看看。”

……

門鈴聲響起,景元看了看時間:“啊,應該是外送到了。”

木淵打了個哈欠:“中午飯不是剛吃過麼……”

“不是午飯,是藥啦。”景元站起身,“雖然沒傷到,但還是塗一些你會更舒服一點……喂你彆拿枕頭摔我啊!”

“白日宣.淫的流氓貓沒有發言權,”木淵瞪他,“你居然還看了!”什麼時候啊!他完全沒有感覺……算了,那時候他也很難保持敏銳的觀察力了。

大早上弄到中午快吃飯確實太過分了,景元閉上嘴,在逐漸暴躁開始催命一樣連環響起的門鈴聲中跑去開門

,哪知門外的卻不是物流機巧鳥,而是他很熟悉的人。()

丹楓開門見山:木淵受了傷?嚴重麼?你明明在家還叫他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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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頭二連問,景元反應了一下,面色一變:“應星……叫你來給他治傷?”

丹楓頷首,越過他就要往裡進,景元連忙攔住:“等等,他沒事!不需要你出場的!真的!”

都要請四天假了,怎麼看也不是沒事的樣子,丹楓眼神犀利地投向景元,懷疑道:“不會是家暴吧?”

景元氣結:“我是那種人麼?!”

丹楓不置可否,朦朧的青光乍現,晃了景元一下,前者身形一閃,突破了他的封鎖,快速環視了一圈。

餐桌上的殘羹還沒有收乾淨,旁邊座位有一個上面被放了個厚實的軟墊,茶幾l上琳琅滿目的擺著許多裝飾用的小東西,總體來說沒有打鬥痕跡……他收回視線,大步走向半掩著門的臥室。

就見在想象中很有可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渾身綁滿繃帶的人正往身上套衣服,小貓睡衣被他甩在床沿半掉不掉。

裸.露掙紮的腰側印著隱約泛著青紫的痕跡,隻有這樣也就算了,可除了那兩道明顯是被手勒出來的痕跡外,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塊狀痕跡,他甚至很難找到一塊完好的皮膚……丹楓沒有實戰經驗,但作為半個醫師,他該有的眼力還是有的。

經曆著宇宙大爆炸的腦海裡突兀閃出一句話:挺、挺激烈的啊。

高領的衣服領口有些窄,套的時候很費力,木淵又著急又不敢出聲,憋著一口氣抓著衣服下擺往下狠狠一拽,總算把頭擠了出去,他眼前一亮,下一秒,就黑個徹底。

丹楓悄無聲息的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睛高光都消失了。

景元手腳並用的追了進來,見木淵換了件能遮住痕跡的高領衣服後,堵在嗓子眼那口氣剛鬆了一半,就察覺到氣氛好像有點不對。

沉默是今天的康橋。

世界仿佛定格了,立體的二人在定格的畫面中逐漸失去色彩,變成簡約又蒼白的線條。

人生自古誰無死,除了社死又社死。

自認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木淵此時隻想找塊豆腐創死自己……不,他要創死景元這個流氓貓,再把丹楓殺龍滅口,然後去把瞎操心的應星一起帶走——都這樣了,還留著白珩鏡流相依為命麼?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把她們也送往那個世界好了。

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把全世界拉去陪葬,然後再從玉界門跳下去一躍解千愁,他們就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團聚!或者再次觸發隱藏結局,大不了再次重置,重開一次好了!

就在木淵想要就地黑化,踏上和上一輩子殊途同歸的不歸路前,丹楓動了。

他看向景元,在懵逼與尷尬褪去後,譴責的情緒就漫了上來:“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麼把人弄傷了?”

景元:“……”

是承認自己粗暴了一晚,還是暴露自己和竹馬恩愛兩年多還沒進一步的事實?

() 傻子才選後者。

一生要強的仙舟男人歉疚道:“昨晚他喝多了,我也不敢……”他很心機的留了個白,“今早就有些過分了。”

正在很努力地勸誡自己“這不是遊戲人生萬一重開不了就真玩完了,想想自己吃過的苦受過的罪發過的癲抽痛的胃”的木淵get到表演的氣息,下意識接過了戲:“之前也不見你過分,我不就是喝了酒,又沒上房揭瓦!”

接的倒是快,但你還不如上房揭瓦。

仙舟戲精學院優秀畢業生景元很快融入到“氣氛一到那啥上腦一時過分但真沒失去理智”的人設中去,擺出遊刃有餘的樣子:“放心吧沒有傷到,還不需要你出馬的……那個,要不咱們先出去聊?”

仙舟戲精學院首席畢業生早就身心都入了戲:“就算這樣也太過分了!反正我的月指標已經完成了,我不管,我要休息四天!這四天彆想碰我!我不要治療,我就要休息!”

景元和丹楓出了門,前者清了清嗓,壓低聲音道:“那個,就算沒傷到,是不是治療一下也會好……”

丹楓扭頭就走。

神經,誰要用雲吟術治療這個!

不是想休息麼?那就躺著吧!

他帶著黑氣,前腳剛離開,機巧鳥的快遞後腳就到了,景元簽收過後回去嚴格按照說明上了藥,仍是心有餘悸:“我真沒想到他溜得這麼快……一眨眼就到臥室門前了。”

木淵在被子裡縮成了一團,一個字都不想說。

這大概就是報應,他平常欺龍霸貓,丹楓和應星抓住機會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升進了社死宇宙中。

神經,誰要在這種層面上更上一層樓啊!積極進取也不是這樣的進取法啊!

不知是藥膏確實管用,還是木淵的恢複速度好,又或是景元做前的充分準備的原因,第二天一早,木淵就生龍活虎活蹦亂跳了。

他勒著景元脖子,露出陰暗的表情:“走,我們去潛入工造司。我要把應星的工圖都給擦掉!”

景元乾笑道:“他隻是關心你吧……”

木淵充耳不聞:“還有丹楓……他怎麼彆人說什麼都信啊!太沒有警惕心了!我要注冊小號去網絡詐騙他,讓他知道什麼叫世間的險惡!”

“對朋友沒必要這麼高的警惕心吧……”

木淵停住口,手臂用力:“你會跟我乾的,對吧?”

他陰森森道:“我們的景元先生,一定不是那種褲子一提翻臉不認人的渣男的……對吧?”

景元費力呼吸,氧氣稀薄導致頭腦昏沉,他腦袋按了馬達一樣瘋狂點頭:“會、會……放……手……”

“好,很有精神!”木淵睜著眼說瞎話,更用力的勒他,豪氣萬丈道,“擦工圖小分隊,出發!”

“放……手……”

“大點聲,聽不見!你這樣的還想去擦工圖?!”

“放……”

“都說了大點聲!我聽……哎?景元?景元?……這就暈了?”木淵鬆開手,把閉著眼睛倒下去的竹馬擺了個安詳的姿勢,哢嚓,拍照。

木淵蹲下去,溫柔的摸摸他的腦袋。

彆以為關上門,他就不知道他和丹楓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