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 / 1)

“喔喔喔喔喔喔!!海、這是海!!”

“安靜點啦你們……這才隻是看到海岸線而已啊!”

山田家海邊旅館的接送巴士上,一片喧騰熱鬨。

尤其是當巴士從隧道駛出,車窗外倏然由路景改換成蔚藍的海岸線時,車內喧鬨瞬間達到頂峰。

眾人興高采烈、宛如小學生出遊般嘰嘰喳喳個不停。

而此刻、在車廂的另一端,氣氛驟然從無比熱鬨進入無比沉寂。

如從熱帶氣候一下子邁入南北極般,幾乎迥異。

低氣壓的中心,無聲無息的布丁頭,正默默盯著旁側之人。

而此刻被盯的對象,貓又場狩,正努力裝作一派若無其事的模樣。

就是視線、動也不敢動,甚至一絲一毫的弧度都不敢向旁側飄去。

嗯……雖然預料到了會被布丁頭盯、但是沒有料到反應會這麼大,幾乎要到怨念的程度了。

貓又場狩雙眼直直盯著前座的後腦、細看之下,眼神甚至有些放空。

事情還是要從前天在孤爪家說起。

雖然一時被過於曖昧的氣氛帶動,夾槍含棒說出了那句‘給貓咪上貓牌……怎麼看都要主人來做才對’之類的話。

但是真的細思起來,完全沒有任何隱藏意思啊!!

隻是想讓布丁頭自食其果,所以情緒就那麼稍微地激進了一些。

絕對不是他被貓耳男成功蠱惑到的原因!

但是、布丁頭興奮了。

物理意義上的,興奮了。

貓又場狩沉默、貓又場狩思考、貓又場狩果斷要跑。

雖然管撩不管處理的確不是什麼好習慣,但是能自己解決的話……還是讓布丁頭自己解決吧!

壓在身上的黑發少年隻是稍稍露出點轉身欲抽離的跡象,一點微涼的觸感就落在了他的後頸。

指尖並和、直接捏住頸後細膩皮肉,孤爪研磨不輕不重掀起眼,望著竭力不露慌張的貓又場狩,聲音輕緩微啞,

“嗯,所以……場狩要做主人嗎。”

貓又場狩:“。”

完了、搞大了。

布丁頭怎麼就能直接將這、這種話說出口啊!

主人什麼的……也太微妙了。

渾然不覺完全就是自己剛剛提及才會引出這個話題的貓又場狩成功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黑發少年眼睫顫顫、眼睛微垂,從頎長眼睫與眼瞼之間、幽而深黑的眼瞳根本不敢亂看,屏息凝神、他顧左右而言他,

“隻是開個玩笑那個、研磨……”

“……玩笑嗎。”

微沙的嗓音低低響起,咬字尾音十分用勁,似是咀嚼著什麼般、透露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貓又場狩完全不敢動。

布丁頭的語氣不對勁。

……要不先道個歉再…

被捏住後頸的黑發

少年小心翼翼抬起眼,努力組織語言嘗試道,“抱、抱歉,研磨,那個、如果可以的話,請當作我剛剛沒有說……”

孤爪研磨:“不要。”

無比乾脆利落的一聲拒絕。

貓又場狩心底一聲轟雷。

捏住後頸皮肉的指腹有一搭沒一搭無規則地輕捏摩挲著、貓又場狩兀然就生出點自己似乎被什麼肉食性動物叼在齒尖的錯覺。

這點莫名的聯想無疑加重了他心底的緊張情緒。

努力不露怯意,黑發少年認真望過來,試圖與他商量。

孤爪研磨慢吞吞鬆開嵌入指根的手指、再度換了個地方。

貓又場狩瞬間哽住。

微燙的手掌毫無阻隔地以虎口嵌卡住他襯衫下的腰窩,熱度幾乎擴散般順著那點接觸的皮肉直接從後脊衝上大腦。

後腦發麻、貓又場狩立場瞬間轉換,不再是發起捕獵的幼貓,變成了步入陷阱之中的獵物。

“如果是場狩給我套上貓牌的話……我很樂意。”

微微仰起點視角、孤爪研磨望著此刻被直接壓在他腿上的黑發少年,聲音清淺淡淡,判斷不出內裡真是情緒。

姿勢變化、根本穩不住身體重心的貓又場狩隻能勉強維持半坐在孤爪研磨的腿上、半撐著手臂隔出點空間的狀態。

而身下的人一隻手手掌卡住他的腰側、另一隻手則環在後頸捏著那塊軟肉。

貓又場狩是發現了,布丁頭似乎很喜歡對他使用這樣的姿勢。

最大限度地掌控另一人全數行動、敏感之處全數落入掌心,隻要稍稍一動、就能輕易瓦解掙紮。

……完全逃脫不了。

黑發少年悶著頭、整個人都有點懨懨的,連頭頂的呆毛也受到情緒影響般蔫耷耷地垂著。

視線躲閃著、根本不敢去看孤爪研磨臉或是身體,貓又場狩咽了下口水,儘量穩定著情緒道,

“那、那我給研磨套上就是了。”

緊緊捏著那枚塑料戒指,貓又場狩試圖談判道,“但是研磨的手……不放下的話我完全做不了吧?”

“所以……要不先鬆開哪邊之類?”

帶著點細微的試探,黑發少年小心翼翼抬起眼。

孤爪研磨靜靜看著他,面上表情依舊是淡而淺的、唯有豎立貓瞳一眨不眨、極端專注的模樣。

隻要布丁頭答應、無論鬆開哪邊、他都完全可以跑……

貓又場狩默默在心底盤算,面上表情不露分毫,全數都是把自己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的單純感。

久久無聲、氣氛一時陷入僵持。

貓又場狩死目。

不是、布丁頭為什麼不上當啊!

布丁頭不急、但是他很急啊。

“鬆開的話,場狩就會逃跑吧。”

一陣見血的、孤爪研磨直接點名。

貓又場狩:“……”

乾巴巴笑了兩聲,他支吾道,“怎麼會、研磨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

“……不要。”

低低男聲盤桓,如淤積細沙般一點一點填塞呼吸,他加重束縛,逼近距離、看著黑發少年眼中的自己,

“這樣就很好。”

他埋在黑發少年的頸邊,幾乎將自己整個擠入他的身體,貓又場狩被迫微側過頭、隻感覺滾燙的熱度一路蔓延,從肩側燃燒著、一路點到心尖。

孤爪研磨還帶著那支貓耳發箍,毛絨絨的兩個耳朵被擠壓著、貼著溫熱皮肉,異物感鮮明。

細細喉結滾動了下,黑發少年似乎很想張口說些什麼。

但是埋肩的人又開始了小動作。

以虎口卡住腰窩的手掌不再隻滿足於待在原地、相較於腰側略顯粗糙的皮膚劃過腰側弧線,帶來點難以言明的電流感般的刺激,貓又場狩身體微顫、試圖去捉住在腰側動著的手來阻斷這一異常行為。

可是他失敗了,因為孤爪研磨咬了他一下。

尖銳的齒尖被刻意放緩力道,叼住脖頸下側的軟肉、廝磨囁咬著,比起之前、這次他更加多了些力道,細微的痛意針尖般戳著大腦。

貓又場狩一時又要顧著腰間的手、一時又要分心去注意埋在頸側又開始舔舔咬咬的布丁頭。

整個人瀕臨分裂。

雖然知道布丁頭是個親親貼貼怪,但是總這麼黏人的話……也太棘手了。

“研、研磨……”

黑發少年聲音不穩,顫顫的、宛如落在掌中的蝶。

孤爪研磨慢慢應了聲,“嗯。”

“能不能先……”

“不要。”

又是一聲乾脆利落的拒絕。

貓又場狩死目。

這根本就是完全沒得商量的意思。

尖銳的利齒叼著其下柔軟肌膚,齒尖隻需稍稍向下一壓、被桎梏在掌中之人的身體就會隨之輕顫。

控製欲得到滿足,孤爪研磨慢吞吞張開口,柔熱濕軟的觸感從被咬出痛感的痕跡上輕輕掃過,粘稠潮意揮散不去。

貓又場狩喉底傳來低低的嗚咽聲,儘管他已經竭力抑製了,但還是不可控般地溢出唇。

手掌推拒、抵著身上人的肩膀,但力道卻聊勝於無。

刺激太過、手腕發軟,貓又場狩根本使不上力。

落入一雙豎立澄金的眼瞳中,完全就是欲拒還迎。

慢吞吞咬了下後牙,孤爪研磨沒有說話。

但貓又場狩隻覺得貼著腰側的手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一開始的磨磨蹭蹭似乎不能滿足它、於是他更開始向其他方向蔓延。

瞳孔倏然睜大,黑發少年的掙紮變得更加猛烈。

而掙紮間、坐在孤爪研磨腿上的貓又場狩,膝蓋一動就撞到某些被刻意忽略的地方。

一點悶哼聲低低響起。

與此相關的記憶暴動著傳入大腦,貓又場狩頓時僵在原地、整個人似乎又被拖進了那間潮熱溢

散的浴室。()

天花板上的水珠蓄積著滴落,泛起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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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張口說些什麼,但面對著此刻表情晦澀不明的孤爪研磨、整個人宛如被封印般難以說出一句話。

孤爪研磨垂著眼,連呼吸都是滾燙的。

貓又場狩滿懷歉意、雖然心底依舊很想反抗,但還是強壓著努力去表達自己不是故意的。

黑發少年小貓般試探著靠近,小心停留在孤爪研磨臉側,輕輕蹭了下。

潮濕溫熱的氣息近了、停留在面頰唇瓣,哪怕孤爪研磨沒有抬起眼去看,都能明顯感知到他的存在。

清淺呼吸浮動、溫緩的視線猶豫著注視,根本不敢挪轉開。

貓又場狩:“那、那個……要緊嗎,研磨?”

孤爪研磨沒有說話。

黑發少年肉眼可見地更加慌亂。

雖然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也完全是布丁頭做得太過分的緣故,但剛剛那一下他完全沒有收住力道、就這麼實打實地撞上去,光是想了想貓又場狩都頭皮發麻。

又不敢上手去摸、或者說什麼“呼呼氣痛痛飛飛”之類哄小孩的話,整個人僵硬著隻能頓在原地。

良久的沉默,孤爪研磨慢吞吞抬起眼。

“……是報複嗎,場狩。”

雖然他的確很想報複但絕對不會使用這種方式啊!

聽懂孤爪研磨是在給了他個台階下的黑發少年終於緩了口氣、抑製住心底的吐槽勉強勾了下唇,

“嗯、誰讓研磨不打一聲招呼就突然那麼做,我也是會生氣的…”

“抱歉。”布丁頭毫無誠意地開口,視線直直盯著湊過來的貓又場狩,

“還會有下次。”

“……”

“場狩,不要和我生氣。”

低低微沙的男聲輕且沉、刻意放低了語氣口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過來。

與此對應的視線停留。

貓又場狩看著他、圓而亮的深黑眼瞳中倒映出其中人影。

既然是戀人…那麼稍微哄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貓又場狩悶悶,“……不生氣就不生氣。”

孤爪研磨:“嗯。”

清淺氣息浮動,他們湊得極近、兩人對視著,眼中盛放著彼此,隻需稍微一接觸,就如落入柴堆內的火星,稍稍一碰撞就能點燃洶湧的火焰。

一簇接著一簇、在心底燃燒著,以或猛烈或平淡的情緒為養料。

曖昧氣氛蔓延,幾乎難以克製。

被蠱惑般、黑發少年輕顫著眼,那些在先前被在意的動作此刻存在感已經近乎於無。

如出一轍的欲//望交織,混合著彼此的心緒,一點一點攀升起的溫度明顯地表現在體表,面頰滾燙、泛上霧般的殷紅。

薄且軟的唇瓣壓出一點小小的弧度,滾燙的呼吸溢散在鼻尖,眼睫微微顫抖著、似是一朵於掌中碾碎的花。

隻待深入一絲、就能全數…

() …

“場狩哥哥——!”

“研磨哥哥——!”

“我們帶來了點心!”

“……”

剩下的記憶貓又場狩已經不願再去回想了。

雖然kiss是kiss了,但是kiss到一半被打斷而且還被硬生生推開、被造成這種情況的另一方刻意忽略身體狀態並且使用強硬手段冷靜下來。

嗯、這麼一想換做是他也會怨念滿滿。

而且,好不容易送走了兩個總是黏著他的小貓崽。

先前曖昧氛圍已經全部消散,心底隻剩下了疲憊和無奈的貓又場狩在孤爪研磨的視線注視與孤爪阿姨的挽留下毅然決然選擇了告辭回家。

並且昏天黑地地睡了一整天。

直到次日,登上去往海邊旅館的巴士,直面低氣壓爆滿的孤爪研磨,貓有場狩這才反應過來。

手機未讀信息爆滿,寄信人全都是統一的布丁頭。

他似乎、不小心,給所有人都開了免打擾。

……哈哈。

貓又場狩絲毫不敢動。

直直盯著前面人的後腦,他深感怎麼會有人的後腦如此之圓。

真是很圓的一個後腦殼啊哈哈。

……他真的知道錯了,布丁頭能不能彆再盯著他看。

再看下去,他都要被戳成篩子了。

巴士輕微搖晃,熱情絲毫不減的音駒眾人偶然回頭,就敏銳察覺車廂前半截和後半截截然相反的氣氛。

而低氣壓的中心,正虎視眈眈。

“那個、怎麼突然感覺那邊有點冷……”

“我也覺得,要不離他們遠一點吧。”

除了這種很有眼色的人外,當然、從來都讀不懂空氣的單細胞依舊在穩定發揮,

“場狩——!”

單細胞興高采烈轉過頭,還沒開口先感慨一句‘怎麼有點冷’。

他撓了撓頭,還是繼續高興道,“山田前輩說還有不到十分鐘就能到海邊旅館了,待會兒一起去遊泳吧!那可是海啊!!”

沒給出回複,貓又場狩餘光小心瞥著身側。

說好的幫孤爪研磨提前練習遊泳的計劃,因遊泳館閉館泡湯。

如果他答應了灰羽列夫去下水,那布丁頭豈不是要一個人。

現在這個狀態,再留下布丁頭一個人的話……

貓又場狩已經提前預料到黑暗的未來。

他果斷拒絕,“不了,列夫。”

“欸——為什麼!”

沒有等到來自貓又場狩的回答,巴士在旅館門口穩穩停下。

坐在前面的黑尾鐵朗張羅著大家下車,貓又場狩趁機略過了回答。

海邊旅館很大,暑期正是旺季,周遭入住辦理的人很多。

音駒一行人進去,還是收獲了不少視線。

山田給大家安排了房卡,辦理入住結束,大家就紛紛開始換起了泳衣泳褲。

“海——海啊!我們來了!”

“噢噢噢噢噢噢我來了!!”

以山本猛虎為首,灰羽列夫緊隨其後,一腳踩在沙灘上一路狂奔。

操心的夜久衛輔無奈道,“我說你們……不要表現得那麼誇張啊!”

“嗨嗨——阿夜,就讓他們玩吧~”黑尾鐵朗笑了笑,在眼前搭起了涼棚眺望著。

他視線微動,瞥到旁側挑了下眉。

面前遲來地投下一點黑影,貓又場狩默默抬起頭。

抱臂的雞冠頭歪頭道,“……你們這是?”

貓又場狩沉默。

代替他回答的是動作不停的孤爪研磨。

“防曬。”

貓又場狩點了點頭。

巨大遮陽傘下,坐在墊子上的貓又場狩撩起T恤下擺,正背對著孤爪研磨乖乖地呆在那。

“噢……原來是幫忙塗防曬啊。”

黑尾鐵朗的語氣微妙。

“小黑,”布丁頭聲音很淡很涼。

雞冠頭:“怎麼了研……”

“你擋到光了。”

雞冠頭:“……”

“好好、我這就走這就走——”

交談過程中,貓又場狩一句話也沒插入。

雖然有坐墊相隔,但是沙子的熱度即使隔著墊子也能清晰傳來。

頭頂的巨大遮陽傘投下一片陰影,貓又場狩就這麼默默地坐在這兒,抿著唇努力不發出點不該發出的聲音。

……忍住。

這是為了挽回布丁頭好感的必經儀式。

如果是讓貓又場狩來的話,他是絕對想不起來要塗什麼防曬,畢竟曬曬更健康,而且曬痕也是夏日的勳章。

但是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孤爪研磨從行李箱裡翻出了一大管防曬膏。

……難道布丁頭是什麼哆啦貓夢嗎。

雖然大概知道這個應該是孤爪媽媽另塞的,但是貓又場狩還是克製不住去想獨自在抹防曬膏的布丁頭。

粘稠濃鬱的白色膏體經由手掌熱度搓勻抹散,或許會因為擠得過多溢出掌心,附著在身體上被一點一點抹勻,頎長指節蹭過、而做這些動作的人正垂著眼表情冷冷淡淡。

“……”

貓又場狩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從巴士上下來,他和孤爪研磨之間就維持著一個微妙的氛圍。

雖然不知道這個微妙氛圍從何而來,但是無論是貓又場狩還是孤爪研磨,都莫名保持著沉默,仿佛在等待著什麼發生般。

一心決定破冰,貓又場狩決定抓住這個機會。

——畢竟,無論怎麼看,幫忙抹防曬霜都絕對是一個絕佳的借口。

試探著伸出第一步,“研、研磨……”

握著防曬膏的孤爪研磨慢吞吞抬起眼。

貓又場狩:“防曬膏……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研磨抹的。”

孤爪研磨靜靜看著

他。

莫名將貓又場狩看得有點心驚。

……難道他說錯什麼了嗎。

在貓又場狩不斷懷疑自己的話語中是否含有什麼不妥當之詞時,孤爪研磨微微眯起眼,

“……好。()”

孤爪研磨答應了,破冰行動開始了。

貓又場狩本該高興的。

但是,如果被抹防曬膏的對象不是他,他會更加高興。

不是、他明明說的是讓他來幫布丁頭抹,為什麼現在被抹的變成了他?

貓又場狩一時想不通。

斟酌了下,他嘗試開口,研磨,應該是我來幫忙才對。()”

孤爪研磨不輕不重抵回去,“嗯,之後換你。”

貓又場狩:“……”

他懷疑他被布丁頭敷衍了,但是沒有證據。

按照孤爪研磨的指令,貓又場狩背對著他,並自己撩起了衣擺。

雖然穿了泳褲,但是貓又場狩不習慣赤//裸上身,於是套上了件寬鬆些的T恤。

小腿腿腹貼著沙子上的墊板,他就這麼隨意坐著,毫無防備的坐在孤爪研磨的面前,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樣。

T恤被拉高,露出一截白皙腰身,海邊沙灘日光正好,這麼傾斜著灑下,幾乎白的晃人。

空氣是鹹濕潮熱的,來來往往人群絡繹不絕,喧鬨歡騰聲持久不衰。

孤爪研磨的心思並沒有分予給那些,隻是平靜且沉默地停留在面前之人身上。

打開防曬膏的蓋子,擠出乳白色膏體,黏黏地堆在掌心,手掌甫一接觸那節露出的白皙腰身,掌下之人就顫了下,他似是想躲、但又在努力克製著,最後隻是將自己送到掌心送得更深。

受到體溫影響,防曬霜很快融化、擠得實在太多,在手指與其下皮肉接觸處滿滿當當地溢出。

孤爪研磨垂著眼,看著那點從指尖縫隙溢出的融化過後的乳白膏體,手指微動、捏擠著那塊腰側軟肉,堆出一點柔軟的弧度。

低低的抽氣聲從身前傳來,黑發少年在壓抑、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

這點克製與壓抑落在惡趣味的野良貓眼中,就成了可以撥動的毛線球。

他伸出爪子,不輕不重地挑撥著。

溫熱的指尖覆蓋著微涼的防曬膏,摩擦發出點熱度,將涼意的膏體也浸上些暖意。

貓又場狩臉熱熱的、或許他整個人都是在泛熱的,額頭不自覺滾落點汗珠,浸著些深黑的發絲貼在臉側,被他咬入口中。

……海邊實在是太熱了。

連鹹腥的海風都帶著股燙意,在腰脊背後遊走的手更是如此。

他很想出聲中止這個過程、但是每當他想開口時,那隻手總是不輕不重的繞到其他處,仿佛真的隻是單純地抹防曬膏一樣。

忍了忍,想著儘快結束就可以過去。

但那隻靈活的手又再度繞回,按壓著敏感處、竟還有向下的趨勢。

() 迫壓在面前,黑發少年發絲微亂,呼吸也紊亂,胸膛低低起伏著,眼瞼蓄積著一灘盈亮的水,他眼尾紅紅的,整個人不吭聲。

……惡趣味。

這下子再遲鈍,也知道布丁頭絕對是故意的了。

但完全沒有辦法。

沒有任何證據就指責布丁頭的話……好不容易搭上話絕對又會生氣的。

慢吞吞將由原先的端坐改為以手臂支地勉強半撐著身體的黑發少年一點一點拉近,雙手卡在腰側陷下去的弧度,手感正好。

孤爪研磨將原地身軀陷入輕微顫抖的黑發少年全數收入眼底。

面上表情淺薄冷淡,仿佛隻單純疑問、沒有任何其他意思般開口,語氣平靜異常,

“場狩,不把衣服拉高點嗎。”

指間隔著輕薄的寬鬆T恤,因為黑發少年此刻的狀態,T恤也亂糟糟的、雜亂地露出一點脖頸鎖骨。

很巧,貓又場狩預先做了點準備。

於前一日留下齒痕的位置被一張創口貼好好貼住,於是落入他人眼底就無端多了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十分引人視線注目。

孤爪研磨慢慢眯起眼,輕微挑了下眉。

輕聲的笨蛋兩個字落在舌尖。

黑發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副欲蓋彌彰的模樣,隻會激起旁人更大的淩//虐欲。

唇角緩緩勾起點弧度,孤爪研磨仿佛真的隻是建議般,慢吞吞開口,

“…把衣服撩到胸口吧,場狩。”

“畢竟,還有很多其他地方…都沒有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