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1)

什、什麼啊…布丁頭真的知道他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

貓又場狩大腦一片混亂,整個人都宛如陷入一灘漿糊般,難以處理此刻接受到的訊息。

總是這麼打直球……布丁頭到底想乾什麼。

心緒複雜,貓又場狩難以言明自己此刻情緒。

他隻能勉強穩住身體,讓自己不至於立即轉身就跑。

但還是控製不住的、他不斷向後退去。

孤爪研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握住手腕的指節微微收緊,一點一點縮小活動空間,限製他們之間的距離。

孤爪研磨看著他,平靜陳述,“……無論說了幾次,場狩你都不會認真記住。”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要做一些更加讓你印象深刻的事,你才不會輕飄飄地一筆帶過。”

貓又場狩聽得啞口無言。

半晌,他才勉強開口道,“研磨前輩……就算這麼說,我也很難……”

“嗯、我知道。”

孤爪研磨從容接過話。

貓又場狩陷入卡頓。

布丁頭居然說他知道……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不要去回避,”

低沉質感的男聲流水般輕輕淌過耳畔,“明明你也沒有拒絕我的靠近,是你一點一點將自己送到我面前的。”

“不反思一下自己嗎,場狩?”

“……”

這下子,貓又場狩是徹底陷入呆滯。

布丁頭居然說是他自己送上門去……可是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

一直在刷好感的明明是布丁頭才對。

不由分說就靠近過來、強製地要做些什麼,還總是動手動腳做一些曖昧的動作,說一些奇怪的話,包括現在也是……

貓又場狩腦中滿是各種布丁頭的身影,側身看他的、正面對他說話的、躺在他旁側的、幫他抻筋的、埋頭在肩上咬著的……

無數的身影,每一個都是孤爪研磨。

等等,

不對勁。

貓又場狩猛然意識到什麼,心跳漏了一拍。

為、為什麼有這麼多布丁頭。

明明他也沒有很認真地去記,隻是偶爾情不自禁會看一眼……僅此而已。

在他對面,靜靜站著的孤爪研磨指節微動。

攏起握在掌中的手腕,他的眼睛直直盯緊對面全身緊繃的黑發少年,如捕獵前凝神屏息的貓,豎立瞳孔凝縮,聲音冷淡清冽,

“如果從最開始,就不被允許的話,現在不會再是這個結局。”

“……明明是你先靠近的,場狩。”

貓又場狩說不出話來,瞳孔微顫,他呼吸緊促。

手背捂住下半張臉,黑發少年抿緊唇遮遮掩掩不讓自己的臉上情緒泄露給對方。

林間夜風拂過頰側發梢,靜謐空間隻餘兩人呼吸。

從邏輯上

來看,孤爪研磨說得全對。

正是因為他說的全對,才更加難以明晰。

一點一點放鬆對布丁頭的警惕、放寬界限、不斷忍受他所做的一切、接受他的試探、讓他靠近。

做出這些的……都是他自己。

究其原因,真的隻是因為孤爪研磨是特殊的前輩……或是什麼超出普通關係的朋友嗎。

朋友與前後輩之間……

“……所以,你還要繼續‘朋友’遊戲嗎。”

貓又場狩聞言眼睫一顫,孤爪研磨正直直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出口的話變得無比艱難,黑發少年面色蒼白,牽強詢問,

“朋友……遊戲?”

“嗯,我們不是一直在這麼做嗎。”

孤爪研磨不輕不重開口,似隻是無意提醒道,

“雖然……場狩你自己應該也知道,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絕對不會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些,我會配合的。”

“……”

……被發現了。

一直被刻意忽略的、不敢深思的事實。

每到將要觸及內裡就會被情不自禁躲避過去的借口,現在被赤.裸裸地揭開了。

研磨前輩,從始至終,都在順著那次他情急之下說出的‘朋友’關係,陪著他玩兩個人的家家酒。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尖銳冷意持續刺激著大腦,貓又場狩身體微僵。

與內部過快的心跳升溫截然相反、整個人幾乎處於冰火兩重天。

他似乎是在顫抖,又似乎沒有。

混沌的大腦似乎摸到了什麼、但距離最終的答案似乎還差那麼一些。

他想,此刻應該說些什麼,去反駁孤爪研磨,或是反駁他口中的‘朋友遊戲’,以此證明他們就隻是僅限於此的關係。

但是理智上,一切已經昭然若揭。

隻是朋友的話,絕對不會做出那麼多超越邊界的親密接觸。

隻是朋友的話,現在他完全就可以以責備語氣開玩笑般打岔或恭喜布丁頭的惡作劇成功。

隻是朋友的話,就不會再出現那麼多的例外。

但他說不出來。

“不、不是的……”

呢喃碎語從面前的黑發少年喉中溢出,他顫顫睜著黑而亮的眼睛,水洗過般,明亮潮濕。

“……還在否定嗎。”

孤爪研磨心平氣和開口,看著面前的貓又場狩,就像看著一關卡了許久依舊極難攻克的難題,澄金色貓瞳泛出點饒有興趣的光。

手指點在圈住手腕的內側,急促的脈搏泄露了黑發少年急劇不安的混亂內心,無序的、也是極易窺測的。

他微歪了下頭,似是稍作思考。

而後,面容一半隱於暗處的金發身影輕輕發問,“那麼,如果不是朋友、不是前後輩關係,場狩,你還會靠近過來嗎。”

“——當然會!”

貓又場狩來不及多思,天生直覺促使他立答,不假思索抬起頭,

“隻是因為研磨前輩是研磨前輩,就算不是朋友前輩我也絕對願意和前輩在一起,和其他的都沒有關係!”

“這樣。”

孤爪研磨輕輕應了聲,“……和其他的都沒有關係啊。”

他平靜抬起眼,凝縮豎立的眼瞳靜靜看著他,陳述般道,“看來場狩你自己也很清楚了。”

“還需要再繼續說些什麼來解釋嗎。”

“……”

結果已經直接擺在面前了。

因為孤爪研磨是孤爪研磨,獨特的是他,不是朋友,更不是前後輩。

和其他的,沒有任何關係。

事實已經容不得他再度回避。

貓又場狩呆呆望著腳下地面,思緒嘈雜、無數念頭想法飛快劃過腦海又迅速消失,很快,複歸一片寂靜。

情緒的大起大落後,留下的是一片純白空茫。

剛剛,他自己為自己、說出了答案。

慢慢捂住自己的嘴,貓又場狩整個人無力地緩緩蹲下,逃避對視般將自己彆扭地纏成一個黑貓球。

孤爪研磨還牽著他的手腕,指腹輕觸著手腕內側柔軟的部分,向上拉扯著他,淡淡開口,

“那麼、現在還要拒絕我嗎,場狩?”

他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傳來,縈繞在耳畔、連帶著整個人的存在感都直直壓迫過來。

貓又場狩將臉埋在腿上、單手捂住眼睛,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強製性要求他現在就作出回答吧。

總得給人一個用來反應的時間才對……

“……惡趣味的布丁頭。”埋頭在膝上的黑發少年聲音悶悶的。

“嗯。”

孤爪研磨平靜應了聲,“是我。”

“……可惡的家夥。”黑色貓貓還在小聲嘀咕。

孤爪研磨不置可否,垂著眼看著縮成一團的黑發少年,

“所以……還要繼續保持一米距離嗎?”

貓又場狩:“……”

“要。”貓貓球立即應聲,“前輩現在已經越線了。”

孤爪研磨盯著他看了會兒,握著手腕慢吞吞蹲下,蹲在貓貓球的旁邊,

“……那我道歉。”

“前輩的道歉太虛假了、明明知道自己錯了還依舊不改什麼的……這不就完全沒有用嗎。”貓又場狩悶著頭嘀咕。

孤爪研磨微歪著頭,視線一點點掃過黑發少年瑩潤如玉的軟白臉頰,停在鴉羽黑發間的殷紅耳尖,紅暈彌漫,連脖頸上都緩緩泛上點稠灩的紅。

“抱歉。”

貓貓球忍無可忍,“——這不還是光道歉但什麼都沒做嗎!”

怒氣衝衝偏過臉來,貓又場狩卻於下一刻直直望進一雙與他平齊的澄金色眼瞳內。

眼睛的主人靜靜看著他,眼

中映著一點小小的黑色的影子。

孤爪研磨語氣平淡,理性陳述道,

“不,現在你看過來了。”

貓又場狩:……

“……你看過來了,就不是什麼都沒做。”布丁頭不急不緩補充道。

直球。

正中紅心。

……可惡的布丁頭。

面前的黑色貓貓球猛地炸毛,整個人面上都泛上淡紅、瑩潤面頰、耳尖、脖頸都是紅紅的一片。

視線飄忽不定,薄而軟的唇瓣抿起一點向下的弧度,看起來是在生氣、一雙黑又亮的眼瞳潮濕氤氳,宛如雨後的夜空,無比清新。

“壞心眼的獨角仙布丁。”黑色貓貓球蜷縮在原地咒道。

孤爪研磨沉默,“……這個聽起來,有點惡心。”

對視半晌,

貓又場狩:“……壞心眼的獨角仙布丁。”

孤爪研磨:“……好吧。”

他微抬眼,將面前蹲著的黑發少年收入眼底,握著指間的手腕、放低聲音輕輕發問道,

“那麼現在,我可以觸碰你了嗎,場狩?”

聞言,貓又場狩呼吸猛地一頓。

他咬緊唇瓣、緩緩壓下小鼓般砰砰作響的心跳,莫名的酸軟情緒湧上心頭,黑發少年當即果斷拒絕,

“不可以!”

為了防止布丁頭再采取先斬後奏的犯規動作,貓又場狩迅速伸手、準確捂住布丁頭的嘴巴以阻止他再說出道歉類似的前搖話語。

手掌掌心接觸柔軟溫熱唇瓣,黑發少年眼睫迅速顫了下,如撲閃的黑蝶,受驚般飛起,手指鬆動了會兒又很快堅定、捂住其下唇瓣。

勉強穩定情緒,貓又場狩佯裝鎮定道,

“就算現在……那個,嗯、喜歡,”他語速飛快,不小心咬了下舌頭,整個人陷入短暫卡頓又快速銜接上思路,

“……但是前輩還是不可以亂動、更不能隨便動手動腳、像以前那樣隨意道個歉就又做出那些出格的舉動…絕對不可以!”

孤爪研磨沒出聲,隻靜靜看著他。

視線有些燙人,貓又場狩情不自禁側過臉去,臉頰微動、擔心露怯,他又強撐著看過來,

“就算研磨前輩一直盯著我看也沒有用,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就算嗯、那個……喜、喜歡,但其他的又沒有變,”貓又場狩強裝鎮定道,“總要那個、給人一個用來反應的時間才對吧。”

“嗯。”

掌下的人輕輕應了聲,唇瓣微動、極小弧度地擦過少年發燙發熱的掌心,柔軟微涼的觸感在濕熱掌心一觸即分。

貓又場狩眼睛緩緩睜大,瞪得圓圓,整個人半炸毛般躍起。

他忙不迭伸出手指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容站起的孤爪研磨,自己結結巴巴支吾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等等等等……布丁頭他居然動口?!

這到底是什麼壞習慣啊!

他之前是這個性格嗎?!

恢複自由的布丁頭看著握了個空的手掌沉默了會兒,視線微動、貓又場狩迅速將手背在身後嚴防死守以斷絕他的念想。

“……聽你的。”孤爪研磨平靜抬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雙眼一動不動看向身前滿臉通紅的黑發少年,冷不丁道了句,

“剛剛……還疼嗎。”

貓又場狩呆愣地看了他一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見布丁頭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動作就是又要來碰他。

貓又場狩條件反射向後一躲,避開了向他伸出的手。

一時,面面相覷,氛圍有些冷寂。

冷汗涔涔,背著手的貓又場狩視線遊移。

那個、雖然理智上知道布丁頭應該不會再做什麼…大概。

但是生理上還是情不自禁地躲了下。

……要怪就隻能怪布丁頭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孤爪研磨望著再度被拉遠的距離,垂在身側的手不著痕跡動了下。

他慢慢抬起眼,視線停在黑發少年面頰,

“……我不會動的。”

貓又場狩持懷疑態度,將信將疑看著他。

孤爪研磨:“……如果動的話,小黑就是獨角仙。”

此刻,正在打著手電筒照著山本猛虎前路的黑尾鐵朗突然打了個噴嚏。

耳朵一動、山本猛虎迅速支棱看來。

黑尾鐵朗擺了擺手,捏了捏鼻子示意是自己打了個噴嚏。

“奇怪……難道是有誰在念叨我嗎?”雞冠頭撓了撓頭,看向遠處感慨道,

“嘛……也不知道研磨和貓咪君那邊進展怎麼樣了,這麼久的時間一定能成功解決吧。”

熱忱好心的、絲毫不知自己正在被拿來充當誓言條件的雞冠頭露出老父親般的滄桑表情。

另一邊,被擔憂的兩人,現在正在互相僵持。

掃過孤爪研磨面上真真假假表情,貓又場狩緩緩在心底打了個重重的問號。

不是、為什麼布丁頭居然用雞冠頭前輩來發誓啊?!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抿了下唇,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孤爪研磨,貓又場狩猶豫蹭了一點距離。

一點,是真的隻有一點點,半米不到。

試探著抬起眼瞥著布丁頭的表情。

很好,光線太暗、完全看不清。

維持著戒備與隨時撤退的餘地,貓又場狩終於成功蹭到布丁頭面前。

約定好的一米距離現在絲毫不剩,垂下眼,視線從迎著月光的黑發少年面頰上輕輕掃過,孤爪研磨隻淡淡開口,

“剛剛,不是咬到舌頭了嗎。”

貓又場狩:……

“……還疼嗎。”

理智上,貓又場狩知道孤爪研磨說出的話本身涵義隻是單純的關心。

但是……這個氛圍、剛剛又那樣搞了那麼一通,此刻再說這個、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秉持著禮貌,他支吾著大概含混道,“沒、沒什麼感覺的,前輩不用在意那個……”

“……可是我想在意。”

貓又場狩:“。”

黑發少年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度爆紅,體表溫度不斷攀升,整個人宛如一隻熟透的黑色貓貓球,視線不住躲閃。

硬撐著表情,他咬牙切齒道,“就算前輩想在意,但是咬到舌頭,怎麼想前輩也幫不了什麼吧?”

話音落地。

貓又場狩能感覺到一束視線直直落在他臉上,聚焦於唇瓣,他不自覺抿了下唇。

不著痕跡、情緒一秒上頭一秒下頭的貓又場狩開始準備後退。

……總感覺布丁頭會做出什麼,不確定,再看看。

已經在心底將布丁頭的危險程度升至猩紅高危需特彆關注的貓又場狩謹慎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孤爪研磨並未如貓又場狩所擔憂的那樣突然采取行動,仍舊是靜靜立在原地。

深刻體會過最擅長下套的布丁頭的套路,貓又場狩現在已經不會再輕率地相信他的一舉一動了。

“場狩,”布丁頭突然開口叫了聲,貓又場狩小心翼翼應了聲。

“現在,我沒有動。”

貓又場狩:“?”

布丁頭說這話的意思是……?

“……我在聽你的話。”孤爪研磨低低陳述,澄金色的豎瞳定定盯著面前的黑發少年,

“……不給我獎勵嗎?”

貓又場狩哽住。

良久、他緩緩吸了口氣。

套路、都是套路。

布丁頭的套路、層出不窮,一層更比一層高。

“那前輩想……想要什麼獎勵?”

忍住吐槽,貓又場狩嘗試發問。

近距離範圍,黑發少年圓又亮的深色貓瞳輕輕轉著,浸入淺薄月光、更顯得通透,內裡映著逆光的影子,一眨不眨的。

“一米……好遠。”

貓又場狩聞言,大概明白布丁頭的意思,稍稍猶豫了下、嘗試提出,“那……半米?”

孤爪研磨沒吱聲。

貓又場狩忍痛,“不能更少了!”

“……”

“再少的話前輩豈不是又能隨意過來了嗎!”

孤爪研磨視線輕輕動了下,“……不會的。”

貓又場狩勘透了,根本不信。

“……反應時間,我會等的。”

貓又場狩:“真的嗎?”

孤爪研磨:“嗯。”

最後一次。

絕對是他最後一次相信布丁頭。

黑發少年遲疑了下,慢吞吞地同意了。

孤爪研磨唇角勾起一點細微弧度,山中夜色完美隱藏他的情緒波動,隻有聲音冷冷淡淡傳遞至耳畔,

“所以,現在該到場狩你了。”

貓又場狩驚疑不定,“什、什麼?

“肌膚饑渴症,不能讓我主動去碰的話……”

“場狩,你不該負責嗎?”

微沙的少年音清淡冷凝,一點一點鑽進耳畔,貓又場狩原地哽塞半晌,依舊不解。

肌膚饑渴症……難道和布丁頭綁定了嗎,為什麼突然就跳出來了?!

“那個的話……”

“……又在找借口。”

不是、這種時候就彆這麼敏銳啊!!

“……過來點。”

微冷的、帶著點涼意的微沙男聲輕輕響起,兩人靠得極近,貓又場狩甚至能嗅到他身上同款香波的味道。

貓又場狩抿著唇,視線不住地打轉,停在孤爪研磨微微垂下的面頰上,額前碎發散亂、被山中夜風一撥動就更加跳出幾縷,隨風盈盈飄曳著,讓他不由分散注意力看去。

“……張嘴。”

一點微涼的觸感抵在唇瓣,貓又場狩大腦一激靈,微微抿了下,軟軟唇肉觸碰到壓在其上曲起的指節。

澄金豎瞳微微擴縮,孤爪研磨面上情緒不變,隻是指腹緩緩碾了下,摁下一點柔軟弧度,低低的嗓音輕緩提醒,

“……舌頭。”

熱氣蒸騰,黑發少年隻能感覺臉上似是燒著了般,滾燙的也是火辣辣的。

碾壓在唇上的食指指節帶著微涼的溫度、逐漸一點一點被染上他的體溫。

就算伸出了舌頭也解決不了什麼吧……

貓又場狩心底泛起了嘀咕,但是一對視上孤爪研磨的眼睛,仿佛被蠱惑般,不自覺地依照著他的話去做。

黑發少年睜著雙黑亮亮的圓圓貓瞳,乖乖地望過來,柔軟的唇瓣被指節碾壓、很快因充血泛上殷紅的血色,如飽滿熟透的果實般、似乎輕輕一擠壓就能爆出汁水。

唇瓣微張,粉色柔軟的舌頭探出一點點尖尖,孤爪研磨不著痕跡加重了碾在唇瓣上的指腹,

舌肉尖尖上的確留下了點牙印,是剛剛說話太緊張時不經意咬下的,尖尖上泛著點充血的紅痕、細小的血絲分布其上。

“……好色情。”

微沙的男聲低低喟歎了聲。

大腦一灘漿糊的貓又場狩面頰漲紅,瞬間大腦充血,不經思考唇瓣上下一合、牙齒就不輕不重地咬了下碾在唇上的食指指節。

等他咬完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陷入呆滯。

等等、那個……現在解釋或道歉還來得及嗎。

有些匆亂抬起眼,頎長眼睫顫顫、驚疑不定地望向垂著眼、平靜注視著的人,

“研、研磨前輩……”

“嗯。”

孤爪研磨隻平靜應了聲,被咬住的指腹稍動,指節微微曲起,“……要咬得重一點嗎。”

貓又場狩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那個、重一點是……”

“……作為關係的證明,新的齒痕。”

“不能讓我觸碰,反過來也沒關係。”

貓又場狩完全呆滯。

不是、那個……他不是什麼抖S、沒有施虐那方面的欲望啊。

“不…那個話,”貓又場狩猶豫著蹭了下臉頰,推辭道,“前輩是二傳,手指觸感很重要的。”

“咬手的話還是有點……”

“……要換其他地方嗎。”

貓又場狩大腦卡頓,“其、其其其他地方?!”

“嗯、”

澄金色眼瞳的主人語氣低低,誘哄般一點一點收緊手掌,悄無聲息地、緩緩將面前的黑發少年攥入掌心。

嗓音低低、如溪穀沉積的砂礫,一點一點落入心底,

“……哪裡都可以。”

“不想報複回來嗎,場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