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1)

“研磨前輩…”

“難道你……是那種會害怕寂寞的類型嗎?”

貓又場狩顫顫巍巍,整個人都因孤爪研磨的話陷入呆滯。

雖然能理解,但是……布丁頭前輩的話未免也太歧義了吧?!

這種、這種語氣低低說著‘家裡沒有人’之類的話,在galgame中完全是最後進程甚至衝上本壘的關鍵性邀請劇情啊。

現在布丁頭前輩卻對他說這個真的沒關係嗎?!

還是說……是他想多了…

貓又場狩原地反思三秒,默默清空大腦內雜七雜八的支線。

哈哈,果然是最近熬夜遊戲打多了居然整個人都魔怔了。

“……”

孤爪研磨沒出聲,隻維持著垂下眼的靜謐模樣,指節環繞著身前黑發少年的手腕,指腹有一搭沒一搭輕觸其下皮膚。

漫長的沉默,貓又場狩總算整理好思緒。

拒絕肯定是要拒絕的,布丁頭前輩身體健康、沒有生病,而且浴室也借用完了,家裡還在等著他回去,再怎麼看都沒有該留下來的原因。

貓又場狩視線緩緩下移,停在發絲蓬鬆、面上表情寡淡的孤爪研磨頭頂,還是有些遲疑。

但是,布丁頭前輩都這麼說了……難道是真的害怕一個人待著?

默默在心底勾勒平常在外表現得一切如常、十分冷靜,實則私底下非常害怕獨自相處的布丁頭貓貓形象,他成功被擊中。

果斷一拍腦門,貓又場狩頭頂冒出個靈光一閃的燈泡。

“……我知道了,研磨前輩!”

少年乾脆利落的聲音響起,孤爪研磨無聲抬起眼。

黑發少年反手攥著他的手腕,快步向某個方向走去,邊走邊道,

“沒關係的前輩,害怕一個人在家不是什麼大事,每個人都會有害怕的東西——”

他認真道,“但不能依靠彆人來解決這個問題,要去直面它才行。”

孤爪研磨:“?”

貓又場狩緊握著孤爪研磨的手掌,努力解釋道,“雖然我是可以再陪著前輩久一點,但是我還是要回去的……”

“所以,我想‘這個’,一定能夠比我陪伴前輩更久!”

孤爪研磨看著貓又場狩,心底緩緩生出點不好的預感。

面前的黑發少年拎起從入門時就放在門口的排球包,氣勢十足。

孤爪研磨記得剛剛在路口他想幫他拎過去的時候,貓又場狩果斷拒絕了。

借口是‘球包太重了,研磨前輩撐傘本來就很辛苦,這個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所以,得到什麼程度……球包才會被稱為太重了。

孤爪研磨抿了抿唇角,就見貓又場狩“唰”地一下拉開球包拉鏈。

他鬆開了與孤爪研磨牽著的手掌,整個人十分專注,小心地從球包內取出一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

球狀物。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貓又場狩還在繼續道,“剛剛是想給前輩一個驚喜所以才沒有讓前輩看見,果然……現在它已經可以派上用場了。”()

孤爪研磨隱隱約約猜測可能出現的走向,摁捺著情緒無聲地看著貓又場狩擺弄那個球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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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開外表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裝,貓又場狩一伸手,就掏出個——比頭大的西瓜。

興奮的貓又場狩:“前輩你看,它可以代替我來陪伴你!”

沉默的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選擇視而不見,轉頭盯著黑發少年聲音冷淡,“這個又不是人。”

貓又場狩一頓。

他原地思考一秒,果斷再度從球包裡掏出一支黑色記號筆,在西瓜上歪歪扭扭畫上大概五官。

隻幾秒,更加興奮的貓又場狩舉起被畫上簡筆畫火柴人的西瓜:“——現在呢前輩!”

孤爪研磨突然就有點想要進入貓又場狩的大腦看看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的衝動。

貓又場狩還在自言自語,“這樣的話,研磨前輩不僅不用一個人待著,餓了的時候還可以切開這個瓜——簡直一瓜二用,對吧?”

“……”

“那麼我就先回去了,研磨前輩。”

黑發少年認真將手中畫上五官的西瓜交付給孤爪研磨,不著痕跡晃了晃輕鬆不少的手腕,再次補充道,

“今天真的很感謝前輩,之後我會再來報答前輩的。”

孤爪研磨被他硬控了幾分鐘,此刻又抱著個莫名被塞入懷裡的瓜,再多心思也化為沉默。

望著貓又場狩背起輕了不少的球包在玄關換鞋,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

“對了,”

黑發少年似有所察,在換鞋的間隙倏然抬起頭,看著孤爪研磨十分誠懇道,

“如果研磨前輩實在是很害怕的話,我可以幫忙去隔壁叫雞冠……黑尾前輩的。”

裝作自己根本沒有嘴瓢,貓又場狩目不斜視,十分嚴肅征詢道,

“前輩有這個需求嗎?”

“……”

孤爪研磨:“路上小心。”

“好的,那麼我就先走了前輩。”

黑發少年微微笑了下向他道彆,門“哢噠”兩聲被打開關上。

寂靜空間,屬於另一人的氣息很快消散。

偌大室內,隻有孤爪研磨的影子靜靜映在地面。

他緩緩低頭,與懷中的西瓜對上視線。

黑發少年匆忙間畫得很快,其上五官的潦草程度堪比幾條肆意攀爬的蚯蚓。

歪歪扭扭,幾乎……醜得出奇。

視線微動,孤爪研磨發現角落上很隱蔽地寫了幾行小字。

[前輩有任何情況都可以call我,即使在睡覺我也會迅速接通的w]

落筆末尾附了個小小的笑臉。

“……嘖。”

孤爪研磨緩緩收緊手臂,抱著西瓜。

() 被擺了一道。

“——呼。()”

離開孤爪宅,剛剛還面上鎮定、刀槍不入十分果斷開口的貓又場狩一下子垮起了小貓批臉,緩緩呼出口氣。

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被布丁頭前輩帶入節奏了。

雨後留宿什麼的還有那種氛圍和語氣、怎麼看都不尋常吧……總感覺布丁頭前輩的話有些微妙。

貓又場狩默默擦了把額頭冷汗,實在說不出來不對勁之處。

重整情緒,貓又場狩推開了自己家的門。

不想了,絕對是他的錯覺!

布丁頭前輩怎麼可能會說那種曖昧不清的話呢!

……

周日、也就是後天,就是IH的預選,在預選初賽之後,將是東京五校的聯合訓練。()”

排球館內,直井學背著手掃過正在整隊的音駒隊員,

“上周已經給大家放了兩天假用來調整狀態,所以後天在賽場上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狀態,聽見了嗎?”

“是——!”

齊齊應聲後,正選各自分散開始訓練。

作為一年級的非正選自由人,貓又場狩和芝山優生等人退到球場邊緣做一些基礎的體能訓練。

音駒的自由人現在主要還是以三年級的夜久衛輔為主,同樣擔任這個位置的貓又場狩與芝山優生能上場的機會不多。

如果沒有教練的特彆安排,兩人基本是作為隊伍後勤與看板凳的角色存在。

“所以,場狩……你昨天脫隊之後到底去哪兒了啊?”

趁著大家都專注訓練,沒人注意他們的時候,芝山優生小聲開口。

貓又場狩才結束一組負重,聞言抬起頭,思考了下,

“怎麼了嗎?”

芝山優生無奈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湊近,以氣音道,“你不知道昨天到研磨前輩家時,研磨前輩的低氣壓有多嚴重。”

貓又場狩緩緩敲出一個問號,“研磨前輩……低氣壓?”

“是啊,整個人都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芝山優生顫顫巍巍抖了下,又回憶到那副場景,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現在想起來都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嗯嗯、沒錯就像現在這樣……”

“啊……”

貓又場狩發出一個無意義的單音,視線向他身後瞥了瞥。

正好與球場正中結束一個二次進攻側過頭的孤爪研磨對上視線。

貓又場狩:“那個、芝山,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研磨前輩現在也在盯著呢……?”

芝山優生:“……”

中分的一年級果斷在嘴上拉起拉鏈,默默拍了拍貓又場狩的肩膀沉重地撤退了。

看著不遠處聚在一起的人影散開,孤爪研磨平靜收回視線。

“研磨——怎麼在發呆?這邊也要球了哦?”

“……來了。”

他低低應答了聲,再度回到訓練中。

場下

() ,

貓又場狩頂著大大的問號,看了看繼續訓練的孤爪研磨,又看了看恨不得退避三舍的芝山優生。

他陷入沉思。

嗯……

昨天的布丁頭前輩,除了一開始在轉角的時候感受到了點不對勁與壓迫力,但那不是常態嗎?

之後……好像也還好的樣子,除了會說一些奇怪的話,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吧……

難道是芝山感覺出錯了嗎?

帶著些微的疑惑,時間很快就到了IH預選當日。

與想象中一致,貓又育史複出後操刀的這支隊伍以2:0的好成績拿下了第一場正式比賽,無驚無險地突破了IH預選首日一次比賽。

大家都很高興,既為了成功出線,可以在下周日的二次預選出場,也為了在這期間即將到來的五校合宿。

在一輪預選比賽結束後直井學就已經宣布了本次五校聯賽將加入來自宮城的烏野。

借由貓又育史的關係,以梟穀為合宿地,開始梟穀、音駒、生川、森然、烏野五校合宿中的第一輪。

如貓又場狩與芝山優生這類的替補隊員沒有意外的話也是要去的,。

隻是,比起合宿,先一步到來的……是堪稱極大問題的期末。

期末考試,但凡是成績徘徊在及格線上的學生都會對此苦惱,尤其是排球腦倍出的音駒男排。

休息室,

“好吧——現在讓我們來看看,究竟是誰在下周的合宿前需要補考,成績單都交上來了吧?”

黑尾鐵朗將補習課本卷成卷筒,揮了兩下空氣,一個個看過去。

“首先——列夫!”

“嗨、嗨!”

黑尾鐵朗掃過成績單,摩挲了下下巴,點評道,“兩門補考啊,你小子可真是給前輩一個大驚喜。”

灰羽列夫一愣,“欸!真、真的嗎?!”

“是在罵你不是在誇你啦列夫!!”

忽略那邊的嘈雜吵鬨,芝山優生無奈轉過頭看向身側,“列夫居然掛了三門科目,真是想不到,場狩你也覺得他很不可思議……吧?”

話音未儘,芝山優生一頓。

隻見坐在他身邊的黑發少年默默拉高衣領,埋下臉,抱著膝蓋眼神泛空。

芝山優生生出點不好的預感。

“場狩,難道你也……”

“好,現在輪到我來查看下一個了!”

半道殺出的夜久衛輔順手撈過最近的一份成績單,照著上面讀道,

“唔……及格、及格、及格、優良、優良……差?!”

“這是誰的國文居然隻考了六分,考卷扔在地上踩一腳都會比這個分數高吧?!”

他一邊吐槽一邊翻過面去看成績單的主人。

看清的一瞬,夜久衛輔陷入死寂。

“阿夜,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到底是誰國文才考了六分……”

黑尾鐵朗笑著拿起成績單,同樣,

在看清成績單主人姓名的瞬間笑容卡了下。()

他緩緩移轉視線,其他人也跟著他視線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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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視線齊刷刷轉移到正中央。

如芒在背,如刺在喉,感覺自己幾乎成了個靶子的貓又場狩默默移開臉。

“如果沒看錯的話……場狩?”

“你這小子看上去這麼精明,居然國文隻有六分?!”

“小見(國文課教師)老師居然沒有罵你,場狩,你是怎麼糊弄過去的!”

“……”

貓又場狩沉默,隻覺得他們吵鬨。

“這個六分先圈起來,我們待會再來著重處理,先看其他人。”

翻到最後,男排部掛科的重災區集中在一年級與二年級中。

一年級以國文六分的貓又場狩、掛了兩科的灰羽列夫為主,

二年級則是一根高喊著真男人才不會數學及格的山本猛虎獨苗苗。

三人排排並坐,對面坐了滿滿的所謂‘優秀前輩’。

“來吧,現在我們開始一對一補習,為了最大程度讓你們每一門都能高分通過!”

……不,其實低分飄過就可以了。

貓又場狩默默在心底吐槽。

“這邊,場狩就交給你了,我去看著列夫。”

“……嗯。”

聽到熟悉的對話聲音,貓又場狩忽然生出點不妙的預感。

抬起頭。

哦豁。

布丁頭。

“……國文六分?”

“……”

貓又場狩十分屈辱地點了下頭。

孤爪研磨沒說話,隻是平靜伸出手,從桌上拿起他的成績單。

窒息。

貓又場狩再一次生出但凡地上有條裂縫他就能鑽進去的尷尬感。

音駒也算是個高偏差值私立學校,當時為了考入音駒,私下他也上了不少私塾。

但是無論怎麼想……國文六分果然還是太超過了,布丁頭前輩該不會以為他是個笨蛋吧?!

貓又場狩雙手並緊,死死扣住手指,不敢抬頭。

“……這裡,填錯了。”

微沙的平靜男聲響起,成績單被換了個方向遞到黑發少年的面前。

已經做好迎接來自布丁頭前輩の打擊的貓又場狩一愣,望著細長指節點著的地方,呆呆應了聲,

“那個、填錯了是……”

孤爪研磨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側首從另一張補習桌子上拿來模考卷,對照了下答題答案。

在貓又場狩的注視下,緩緩挪動了一個位置。

他言簡意賅,“題號,填錯位了。”

哦……原來是題目位置填錯了啊哈哈哈還以為是全錯呢僅僅是填錯了啊哈哈……

這不就更像是個笨蛋了嗎?!

貓又場狩甚至不敢抬頭與孤爪研磨對視,捏緊筆默默重新謄抄了一份答案。

() 單手支著臉、孤爪研磨靜靜看著貓又場狩填完試卷。

他們這張桌子想比排球部其他補習區域簡直靜得有些不同尋常,無論是灰羽列夫and黑尾鐵朗組合的雞飛狗跳,還是山本猛虎and夜久衛輔組合的暴力壓製,他們有種格格不入的空間切割感。

“……謄抄好了,研磨前輩。”

貓又場狩小心地把試卷轉過去遞到對面的孤爪研磨面前,提著心等待回應。

孤爪研磨表情不變,對照著重新看了一遍。

貓又場狩的心高高懸起,情不自禁放輕呼吸。

不是、他為什麼在布丁頭前輩面前這麼緊張啊!!

隻是一份錯題試卷……又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這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真的沒問題嗎?!

“場狩,”

孤爪研磨出聲,對面的黑發少年一頓,迅速應了聲。

“這次答案沒有填錯。”

貓又場狩緩緩呼出一口氣,

沒填錯就好……沒填錯就好……

“……但是,沒有及格。”

“……”

見慣了灰羽列夫與山本猛虎那邊的雞飛狗跳,一年生中的‘優等生’,芝山優生轉過頭,正要去看貓又場狩的補習情況。

一回頭,黑發少年面色蒼白,正以頭砸桌,肉眼可見的,周身氣場萎靡不振。

‘場狩,真的沒問題嗎。’

他心底緩緩飄過這一句疑問,但視線轉到黑發少年的對面,正隨意挪開桌上卷子的孤爪研磨,很快就定下心。

‘有研磨前輩在的話,場狩一定沒問題,畢竟——那可是音駒的‘大腦’啊!’

很巧的是,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國文隻考了六分的貓又場狩被放心地交給了孤爪研磨。

黑尾鐵朗臨走時還特意拍了拍黑發少年的肩膀道,“放心吧場狩,研磨的國文可是我們中最好的,隻是讓你及格而已,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啦。”

“……小黑。”孤爪研磨不輕不重提醒道。

黑尾鐵朗哈哈笑了聲鬆開手,“那麼我們就先走了,你們記得最後鎖門。”

昏暗的休息室,

一人,一桌,一套試題,一支筆。

貓又場狩隻感覺頭大。

對面,孤爪研磨正在點著手機回消息。

冷白色的熒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晦暗不清的表情。

貓又場狩抿了抿唇,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研磨前輩……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前輩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先走……”

“沒有。”

孤爪研磨幾乎無片刻停頓接上話。

“已經寫完了嗎。”

貓又場狩一僵,成功被打到七寸。

默默低下頭,他將面前寫得亂七八糟的答卷轉過去。

很好,布丁頭前輩又開始批改了。

很好,布丁頭前輩這次沒說話,改成直接

歎氣了。

很好,他又獲得了一個來自於布丁頭前輩認定的不及格。

“場狩,”孤爪研磨放下手裡的卷子,餘光掃過黑發少年攥緊筆尖時在指節上壓出的紅痕。

他不著痕跡移開視線,點了下身側的位置,

“過來,坐在這裡。”

是要單獨講題嗎……?

貓又場狩雖不解但尊重,乖乖一點頭從對面站起,重新跪坐在孤爪研磨身側。

因為要一起看桌子上的同一張卷子,貓又場狩沒有刻意拉遠距離。

此刻,在他心中,被批為不及格的卷子重要性等級更高。

肩並肩、偶爾會稍稍觸及,黑發少年脖頸微傾,身體向前時露出一截雪白的膚色。

黑發發尾掃過,映襯得更加顯目。

從那次在孤爪宅分彆後,他們就沒有再靠得這麼近。

貓又場狩指腹揉蹭著試卷的邊角,無意識壓出一道道小小的褶皺。

孤爪研磨垂下眼,筆尖重新點出他在得分上的缺處。

視線隨著孤爪研磨劃出的重點移動,黑發少年認真聽著,時不時埋頭記下筆記,隨後又很快對新的疑惑發問。

不知不覺間,兩人靠得愈發近了。

近到呼吸相聞,沉靜緩和的心跳聲一聲接著一聲響起。

貓又場狩後知後覺一停,發現自己與孤爪研磨幾乎肩靠肩。

視線微轉,他餘光久久停留在自己的手背。

在那裡,一隻骨節修長、指節微曲的手正緩緩覆在他的手背上,手腕微施力,帶著他的手握住筆一起移動。

從被桎梏的指尖,緩緩寫下一行答案。

貓又場狩緩緩眨了下眼。

等等、他們是什麼時候……靠在一起的。

他們現在這個姿勢,又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手把手帶著寫……作為補習中的一環,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了……真的沒問題嗎?!

貓又場狩大腦亂糟糟的,手不知何時僵住,停在紙張之上。

筆尖墨水蓄積,墜成一個濃黑的小點,緩緩洇入紙面。

“……怎麼了,場狩?”

孤爪研磨垂下眼,聲音很輕很淡,似是些微不解。

在貓又場狩視線死角,一雙豎立貓瞳緩緩凝縮。

視線漸漸劃下、停在背對著他的黑發少年襯衫立領與脖頸交接的那一塊白膩皮膚,黑色發尾如傾灑墨漬,異常顯目。

壓抑的呼吸如海浪般潮湧潮落,淡淡體溫互相傳遞,手指緩緩下壓,頂住筆尖。

他聲音淡淡,情緒罕薄,但傳入貓又場狩的耳中卻帶上了一股彆樣意味,羽毛般癢癢的,搔撓著柔軟的心臟,

“……不寫了嗎?”

“還是……不想繼續補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