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進詞條的第一條微博就是燕傾發送的那條視頻,下面的粉絲們千姿百態,各有各的顛法。
評論一:我好像那個正跟欺負老婆的外人據理力爭的潑婦,被可愛老婆喊回家,結果發現自己其實是婆婆……老婆帶了老婆回來給我看,我還得笑著原諒她,啊啊啊啊啊啊!陸振華咆哮.jpg
評論二:好複雜的家庭關係,女友粉辛苦了,媽粉摸摸,小秦挺好的,挺好的,就是最好彆被我發現你對不起傾傾哦~磨刀.gif。
評論三:又不是真的,拍戀綜肯定要炒cp,傾傾這叫敬業懂不懂?不信等拍完再看。
評論四:樓上騙騙大家得了,彆把自己也騙了。哈哈哈哈,之前你們不還笑話呂路倒貼許正嗎?現在你家燕大影後也倒貼,倒貼的人還不如許正,許正好歹也算柏森的二把手,秦闕算什麼東西?
評論五:樓上的呂路粉滾出去行嗎?我們家自己的事輪的著你們指手畫腳,秦闕是糊但人至少長得好看知情知趣底子乾淨,你家姐夫現在還被拍到夜會嫩模呢?噦!
評論六:雖然我也看秦闕不爽,但你拿她跟許正比確實有點辱秦了。沒錢沒名不過一時的事,道德敗壞多半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評論七:眼多瞎才會覺得燕傾倒貼啊?她對秦闕是好,但她對其他關係不錯的人也都很好啊。反觀秦闕,說得誇張點,要哪天燕傾殺了人,她肯定是幫著遞刀那個。
評論八:我是全肯定粉,傾傾樂意跟誰玩就跟誰玩,樂意喜歡誰就喜歡誰,人一沒作奸犯科二沒耽誤工作,礙著我啥事?
評論九:樓上說得對,彆說現在隻是拍戀綜,就算真談了也合情合理。燕傾可從沒跟某些人一樣營造清心寡欲的唐僧人設,總不能讓孩子寡一輩子。
除磕“秦傾之好”正上頭的cp粉外,燕傾的唯粉在這件事上分成了兩派,大部分粉絲對秦闕的存在雖然算不上歡迎,但也可以接受。畢竟如果燕傾非要談一個的話,秦闕可比那些道德撲朔迷離長得歪瓜裂棗的豪門子弟強太多了。少部分極端的女友粉則已經開始暗示秦闕就是想掛著燕傾炒cp吸血,跟之前那些炒緋聞的沒有區彆,隻是因為燕傾一直是個自主性很強的藝人,對粉絲的依賴很少,加上目前仍是戀綜的拍攝期,所以還沒到直接攻擊秦闕的地步。
本來雙方之間火藥味漸漸濃鬱眼看要打起內戰,結果柏森另一位大花呂路的粉絲橫插一腳,雙方立刻放下爭議同仇敵愾一致對外起來。甚至連那些原本對秦闕頗有微詞的毒唯都開始努力找秦闕的優點,力圖證明她比呂路的男友許正強上百倍。
這也無可厚非,呂路跟燕傾的恩怨由來已久,呂路出名比燕傾早,也是柏森娛樂最初的大花,但自從燕傾一鳴驚人之後,她在柏森的地位就慢慢下滑,雖然大部分人仍習慣稱她跟燕傾為“柏森雙旦”,但隻要兩人名字同時出現,她永遠排在燕傾之後。
呂路本人對此的介懷人人皆知,畢竟隻要跟燕傾同框,她就打扮的格外奪人眼球且
要占據c位。雖然燕傾從不跟她爭(),但燕傾拍什麼類型的電影?()_[((),呂路一定會緊隨其後拍個類似的,並在宣傳的時候拉踩燕傾,呂路的粉絲粉隨正主日常diss燕傾,小燕子們脾氣再好也架不住對方正主學人精粉絲亂撩架。於是兩家的粉絲在天長地久的扯皮吵架中漸漸變成了勢不兩立的敵人。
敵人之間亦有差彆,秦闕畢竟隻是暫時的cp,本人也是真的對燕傾好,哪比得上呂路這種世仇。
除了粉絲間的爭執外,也有部分比較愛看熱鬨的路人從燕傾的視頻中品出了彆的意味。
如果把“燕傾受傷這件事是否為戴宇辰故意為之”當作一個議題,那秦闕和戴宇辰就是是或否的兩方代表。
目前節目組的公告是誰都不站,但作為受害者的燕傾卻在此時讓秦闕跟自己出現在了一個視頻裡,且表現相當親昵。
這是間接肯定了秦闕的無辜,那麼現在流傳的有人保戴宇辰的說法就又可信了幾分。
無論外界如何爭執,此事到底算是告一段落,晚上七點,命中注定的三個直播間畫面同時恢複。
在恢複前五分鐘,米思可拿著兩台跟隨式攝像機找到了戴宇辰,語氣客氣而不容置疑,“戴先生,為了防止類似情況再次發生,節目組經過考量,決定給您加裝兩台攝像機,您沒意見吧?”
意思很明確,你的狗屎運不會有下一次了。
面對這種明晃晃的懷疑與監視,放從前戴宇辰早就蹦起來了,但現在男人隻是張了張嘴,到底也沒敢說一個不字。
恢複拍攝後,不用任何人提醒,戴宇辰主動走到燕傾對面,咬牙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對不起燕小姐,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害您受傷真的很抱歉。”
顏雨臻與靳爍面面相覷,都有點不適應這大丈夫的能屈能伸。
已經從燕傾那得知了事情經過的聶思君目光複雜地望著他,似乎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昏頭嫁給這種人。
秦闕默不作聲地站到燕傾身旁稍微靠前一點的位置,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警惕。
最自在的反而是燕傾,她對戴宇辰這種紈絝子弟的秉性相當了解,知道肯定是他爸給他緊過皮了,任他在那彎腰彎了好一會才慢條斯理地笑道:“好了,整得跟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咱倆還指不定誰欺負誰呢?”
戴宇辰這才敢起身,長久的彎腰讓他頭暈目眩,心裡已經將面前看他出醜的人挨個罵了一遍,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現,“謝謝。”
“好,今天的春遊項目已經結束,目前還有一個觀眾任務。”米思可適時打斷了尷尬的氣氛,“今天的甜蜜值第一名仍然是二號直播間。”
顏雨臻在一旁笑道:“你下次直接說任務好吧?我看燕姐姐她們恐怕得做滿三十個觀眾任務了。”
秦闕有些緊張地望向米思可,擔心觀眾們再整出什麼挑戰她下限的任務。
“兩位都受了傷,媽媽說過呼呼就不疼了,所以建議你們互相呼呼一分鐘。”米思可念完觀眾的評論,又加
() 上了節目組的獎勵,“完成可以各得20校園幣,兩位是否接受?”
秦闕:“……”
她都被觀眾們層出不窮的腦洞整無奈了,就算她倆受傷也能想出新法子磕cp是吧?都多大人了呼什麼呼?
但很明顯燕傾不這麼想,女人一手握拳擊在另一隻手掌心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啊,我怎麼都沒想到呢?”
言罷也不等秦闕說什麼,直接牽起她的手,對著她手臂上的瘀傷輕輕吹了口氣。
秦闕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手臂就被突然而來的氣息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打了個機靈。
受傷的皮肉還在發燙,微涼的氣息打在上面確實緩解了一部分脹痛,隨之而來的酥麻感更是起到了麻痹傷者的效果。
還真的有效?
秦闕忍著想抽手回退的衝動,儘量讓自己的思維轉移到彆的地方,不去看正低著頭專心致誌朝她手臂吹氣的燕傾。
女人眉眼低垂的模樣實在太過溫柔,她怕自己再胡思亂想。
直到米思可出聲提醒,“燕同學,已經兩分鐘了。”
語氣裡都是你們打算秀到什麼時候的無奈。
秦闕這才驚覺時間夠了,趕忙收回手。
燕傾揉著發酸的腮幫子衝她笑,“好一點了嗎?”
她看上去倒完全沒往親昵那方面想,好像真的隻是關心秦闕的傷處還痛不痛。
就像個兢兢業業的醫生在詢問自己的治療效果。
秦闕倒覺得女人的關心比呼呼還有用一些。
她一面心虛一面感動,重重點點頭。
“真的?那該你給我吹啦。”
燕傾立刻毫不客氣地把手往她懷裡一杵,理直氣壯道。
秦闕下意識握住女人遞來的手,目光落在那纏滿繃帶的纖細小臂上,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繃帶包得很好,血也早就止住了,但作為包紮者得秦闕仍記得它原本的模樣。
溢出的鮮血流過白皙的皮膚,像是盛開在雪地中的紅梅,柔軟又脆弱。
她現在倒是理解了燕傾的心情,也不再把這件事當成一種被觀眾強迫親密的尷尬。
哪怕能減輕一點燕傾的疼痛,她都願意多吹一會。
低下頭,秦闕又聞到繃帶上藥粉的味道,她儘量讓自己的氣息輕緩一些,慢慢撫上去,帶著繃帶儘頭的蝴蝶結輕輕扇動翅膀。
在最初的時候,燕傾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掙動了兩下,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的接觸,秦闕攥緊了那隻手阻止它亂動。
不多時,燕傾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著一點沙啞,“時間到了嗎?”
米思可回答,“還有十五秒。”
燕傾問這個做什麼?
秦闕心中疑惑,嘴上倒是沒停。
“時間到。”
米思可聲音一響,燕傾手蹭的一下縮了回去。
“啊?”
秦闕茫然地看看空空如也的掌
心,才抬頭看向燕傾。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此地的照明全靠昏黃的車燈。
所以她並不很能確定燕傾臉上的紅暈是不是自己眼花,隻好開口問道:“你怎麼樣?”
她其實也想問有沒有好一點,但總覺得如今燕傾的臉色更讓她費解。
“挺好的。”
燕傾的回答平靜且客氣,秦闕也不好再追問什麼。
看著一臉純然的alpha,燕傾心裡有氣都不知道往哪發,隻能悄悄擰了把自己的掌心。
自己這是怎麼了?
剛才看著秦闕溫順的眉眼,她竟生出一種對方在親吻自己傷口的錯覺。
這讓她難得感到了緊張。
而之後微弱的氣流不過是加重了這份緊張,讓它上升到了心跳加速的地步。
短短的一分鐘就在這種緊張中變得無比漫長。
燕傾望著去幫米思可收東西的背影,心裡有點不平衡。
難道緊張的隻有自己不成?
收拾好東西,一行人坐上車準備回學校,這次所有人都學聰明了,束好安全帶,脫下衣服蒙住頭,留米思可一人在外面吃土。
“我們還是用我的衣服吧?晚上挺冷的。”秦闕看著燕傾脫下的外套擔心道。
女人挑眉,不滿道:“那你穿上,用我的,我還怕你冷呢。”
秦闕:“……”
這份好勝心到底從何而來啊?
但她還是選擇了聽話。
回去的路依舊顛簸,秦闕如來時一樣一手支著前面一手護著燕傾。
沒過一會,肩膀疏忽一沉。
她下意識地扭頭,下巴卻蹭到了一片柔軟馨香的發絲。
頓時不敢動了。
即使眼前一片黑暗,她也能想象出燕傾現在正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渾身僵硬,輕輕喚了一聲。
“燕傾……”
沒有回應。
是睡著了嗎?
這麼顛簸也睡得著?
疑慮一閃而過,她又想到燕傾今天受了傷,還跟戴宇辰背後的勢力扯了半天皮。
許是真的累了。
她繃緊身體,充當燕傾安全帶的那隻手猶疑幾分還是攬住了女人的肩膀,儘量在這兵荒馬亂的行程中給燕傾提供一個穩定的睡眠環境。
做到這一切很不容易,加上天色已黑,她自然注意不到肩膀上燕傾微揚的嘴角。
車子即將抵達校門口時,燕傾恰到好處地醒了過來。
女人打個哈欠,扯掉了還蒙在兩人頭上的外套,“我睡著了?”
“嗯,隻有一會。”
秦闕心裡鬆了口氣,好歹她不用糾結是叫醒燕傾還是陪著對方在這破車上睡會了。
一天的奔忙後,眾人都已疲憊不堪,互相簡短道彆後各自回了宿舍。
“哇,一身的土。”燕傾把飽經磨難的校服外套丟儘臟衣簍,摸了一把自
己的臉,嘶了一聲,“得趕緊洗澡。”
“等等,你的傷!”秦闕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喊住了準備衝進浴室的女人。
燕傾的傷並不嚴重,但剛包紮好的開放性傷口肯定是不能沾水的。
宿舍的浴室是淋浴,不管再怎麼小心還是會被淋到的。
“欸,對哦。”燕傾頭疼地凝望著小臂上礙事的繃帶,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忍耐一下。
這事自己應該幫不上忙?
秦闕剛這樣想著,卻見燕傾突然轉過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如果對方是個動畫角色,這會腦門上肯定已經蹦出那種靈感突然貫通的感歎號了。
秦闕心裡陡然生出不祥的預感,本能地想要開口阻止燕傾接下來的話。
“等等……”
“你幫我洗不就好了?”
兩人幾乎同時發聲,一個驚慌失措,一個輕描淡寫。
不不不不不。
秦闕腦子裡的土撥鼠又開始尖銳爆鳴,這次她甚至都想不起來最熟悉的電學定律。
她臉快要燒起來,腦子裡的畫面自己都不敢細看,閉著眼睛統統丟出去。
就算你信任我,但這也太信任了一點。
這不行,真的不行。
“不是,你在想什麼啊?”
就在她暈頭轉向之際,一隻手揪住了她的領子。
秦闕抬頭對上燕傾皺成一團瞪著她的臉。
在宿舍明亮的燈光下,她終於可以確定。
燕傾確實臉紅了。
那張白皙的臉此刻紅得像春日枝頭的桃花。
但很明顯紅的意義跟她不一樣。
配上那雙似怒似嗔的眸子和緊抿的紅唇,可以很明確的理解為羞惱。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的第一反應居然還是——從沒見過燕傾這個樣子,還挺可愛的。
女人似乎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輕輕吸了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就軟了很多,“你是不是忘了浴室有簾子?我是說讓你在外面洗漱台幫我浸毛巾,我簡單擦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哦。”
她解釋得很明白,秦闕愣愣地應了一聲,然後臉紅得更厲害了。
燕傾鬆開她的領子,臉上紅暈未消,小聲嘀咕一句,“我在你心裡到底什麼形象啊?你……”
當我是喜歡拐人入洞房的狐狸精嗎?
她話說一半說不下去了,不太想承認自己反應這麼大是因為想到了跟秦闕差不多的畫面。
燕大影後見多識廣但至今單身,這種涉及到自己的限製級畫面對她來說還是稍顯出格。
“不,不是的……總之對不起。”
秦闕語無倫次地道歉,她現在覺得自己簡直太糟糕了。
燕傾是喜歡逗她,但也絕對不至於……玩這麼大。
自己怎麼能這麼想?
她倒也一點沒怪燕傾沒說清楚。
兩人面面相覷,一個因為自己瞬間想歪了而臉紅,另一個因為自己瞬間明白對方想歪到哪去還為此惱羞成怒而臉紅。
整個宿舍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