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我確實在想你(1 / 1)

如果說教室裡的其他人出於禮貌還會選擇默默凝視,彈幕則已經開始全功率輸出了。

評論一:每當我以為我已經吃糖吃膩了的時候,秦闕總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什麼她來這學談戀愛啊,她來教我們談戀愛吧?

評論二:燕傾你笑那麼開心乾嘛?她滿腦子都是你,你很得意是不是?

評論三:秦闕你這輩子就這樣了,遇見她的那一刻你已經淪陷了,你的腦子就隻能運行燕傾這一個程序了,注定要淪為女人的玩物。

評論四:且樂在其中是吧,我看她笑得比燕傾還開心。

評論五:畢竟那是燕傾啊,還有成為玩物的機會嗎?我這一輩子行善積德就是在等這樣一個機會。

評論六:拿著號碼牌後面排隊去,現在剛排到1000086號,下下下下下輩子應該還來得及。

在戴宇辰一組開始猜之前,米思可特意強調了不許用跟之前選手一樣的詞語,顯然是怕這兩人也整這麼一出折磨她們這群無辜的圍觀群眾。

秦闕回到燕傾身邊,見對方一直似笑非笑的看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渾身上下也沒什麼奇怪的,才開口道,“怎麼了?”

燕傾笑著湊過來,“你怎麼想出這種歪招?看給她們齁的。”

她雖然瞬間就明白了秦闕的意思,但也不像其他人那樣認為秦闕是在營業cp秀恩愛。

對方沒這麼多花花腦子,而且如果誠心如此現在臉早紅透了,哪能這麼坦然?

“嗯,因為這是最直接的解法,我,我不夠了解你。”秦闕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她其實之前想過暗示兩人信息素的味道,但考慮到有可能被有心人察覺就沒用,至於其他的諸如挑食種類之類的又不夠確切,但她想這個詞就很直觀,畢竟她一直盯著對方看,燕傾肯定能懂她的意思。

“嗯?”女人眯著眼睛,神色有些失望,“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真想我呢?離開一會都不行。”

秦闕:“……”

她這會兒才徹底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有多不忍直視,臉騰得紅了,低下頭小聲道:“我確實在想你啊。”

燕傾在她面前,她不想她還能想誰?

等了片刻沒聽到燕傾的回答,秦闕抬頭就見女人手揉著眉心,一副欲言又止的頭疼模樣。

是她的錯覺嗎?燕傾耳朵好像有點紅。

“燕傾……”她剛想問,臉就被女人把著下巴撥愣到了另一邊。

“你還是先彆說話吧,”燕傾聲音帶著點惱,卻又好像不是真生氣,“我有時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第三組是聶思君畫戴宇辰猜,她思索良久才在板子上寫下,“定情。”

秦闕清楚地聽見身旁的燕傾發出了一聲冷笑。

戴宇辰梗了一下才問道:“結婚戒指?”

聶思君搖搖頭,儘管她平日裡的神色總是哀然,此刻眼中的光也又暗淡了一分。

戴雨辰煩躁地撓撓頭(),連珠炮似地發問(),“畫?蛋糕?情書?還是巧克力?”

顏雨臻乍舌,“不是他到底跟多少人定過情啊?猜了這麼多一個都沒中?”

而聶思君此刻已經徹底放棄,她第一次主動提出結束比賽,並拿過米思可手中的牌子給戴宇辰看。

上面隻有簡單的兩個字“雨夜。”

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她剛拍完一部非常耗費精神的文藝片,每天腦子裡都是些光怪陸離的念頭,藥雖然能緩解症狀,但也讓她精力衰退的很厲害。

她畏懼這種狀態,也不想總是依靠藥物,就接了新的工作,想著換換腦子就好了。

那部片子是戴宇辰導演的,她一進組男人就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跟現在不同,那時的戴宇辰比她身邊任何人都要殷勤周到。

但她一開始並沒有動心,也沒有精力去應付對方,隻能儘量躲著。

直到那個雨夜,劇組的大多數人都回去了,她為了拍夜戲留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驟雨打亂了拍攝的進度,所有人都在找地方躲雨,她卻覺得雨水打在身體上的感覺很美妙,所以拒絕了助理的呼喚,孤身一人站在雨中,讓雨水洗滌自己疲憊的靈魂。

就在那時戴宇辰走到了她身邊,也沒有撐傘,男人溫柔地望著她,隻說了一句話,“你一定很累了。”

聶思君記得很清楚,因為在婚後無數的日夜裡,她都要將那些僅有的美好回憶反複咀嚼,才不至於精神崩潰。

她總感覺那是自己失去除戴宇辰外一切的開始。

其中就包括與燕傾的友誼。

那時她的婚訊剛剛宣布,在國外拍戲的燕傾連夜飛回國約她見面,就是為了告訴她不要跟戴宇辰結婚。

她第一次見到燕傾那麼認真的樣子,之前對方見她總是笑著喊她聶姐姐,她也真心喜歡這個小自己三歲的朋友,跟多愁善感的她不同,燕傾擁有她可望不可及的堅強與活力。

可那時的她沒有聽燕傾的話,就算對方把戴宇辰之前談過的十幾任女朋友的下場摔在她面前,她也隻是說他對我很好,我相信他已經改了。

或許那時的她已經把戴宇辰當作唯一理解自己的救命稻草了。

人不能寄托於他人,所以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她永遠記得那天燕傾離開時的眼神,那種悲傷中帶著點無可奈何的眼神,就好像已經不再認識她了。

燕傾說我希望你說得是真的,但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聯係我。

她沒有聯係燕傾,甚至單方面拒絕了對方的很多次邀請,因為每當她看著電影中依然如舊時般動人的燕傾時,都會想起那雙悲傷的眼睛。

作為一個朋友,燕傾對她仁至義儘。

她怎麼好意思再去打擾對方。

而現在,她連欺騙自己都感到厭倦了。

戴宇辰仍在喋喋不休的解釋,他大概難得感到理虧了,因為他說得那些除了結婚戒指外,他

() 們根本就沒有經曆過。

聶思君卻懶得再去計較,隻說知道了,她知道這樣能讓戴宇辰儘快安靜下來,她隻想安靜一會。

最後的結果是秦闕燕傾最快猜出詞語,兩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戲劇表演,卻見米思可笑眯眯地從桌兜裡掏出一本劇本冊模樣的本子,“這是你們的劇本。”

“不是自己選片段嗎?”秦闕心中生出一點不祥的預感,接過劇本一看,隻見白色的封皮上明晃晃的五個黑色大字——“勇者鬥惡龍”。

秦闕手一抖差點把劇本扔地上。

就算對於高中生而言,這個劇本也過於幼稚了一點。

“等等,”燕傾倒是情緒穩定,湊過來看了一眼問米思可,“這裡面應該不止一個人物吧?我們就兩個人怎麼演?”

“這就考驗兩位的調度能力了,”米思可笑得很官方,“你們都是專業的演員,就算一人分飾多角,想必也不是問題。”

說得倒是輕巧。

二十分鐘後,兩人推開了儲物室的門,既然要演這種童話性質的戲劇,簡單的道具肯定還是必要的,米思可說這裡應該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儲物室顯然也被節目組刻意整理過,保持著一種亂但不臟的感覺。

“國王,勇者,惡龍,公主,總共四個人物。”燕傾嘩啦啦的翻著劇本,“台詞都很短,應該不難,但因為出場順序的緣故演公主的人要同時演國王和惡龍,沒法平分,你想演什麼?”

“都可以,你先挑吧。”秦闕從抽屜裡翻出兩盒蠟筆,“這個應該可以用來做道具。”

“那我要演勇者。”燕傾從門後拿起一根木製的棒球棒,對著秦闕挽了個劍花,“束手就擒吧惡龍!我可是全國最強的劍客。”

念完這句話她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這句台詞聽上去既中二又炮灰欸,這劇本不會是哪個小朋友的課後作業吧。”

秦闕憋著笑舉起手,“勇者大人饒命啊,我沒有手可以束。”

都惡龍了,要束也是束爪子。

兩人對視片刻,都忍不住笑了,好半天才緩過勁,收心做起道具。

燕傾隨手選中的那根棒球棒隻要簡單做一下塗裝就能成為勇者的長劍,兩人找出廢棄的橫幅剪了一段沒有字的部分算作勇者的披風,至於其他的裝扮,就隻能用蠟筆和硬紙殼勉強湊數了。

秦闕負責剪和拚接,燕傾負責塗,一時間儲物室裡回蕩著剪刀卡拉卡拉的聲音。

“好像在做手工作業啊。”秦闕把剛剪好的王冠遞給燕傾,發現對方正在很認真地給勇者的劍上色,眉頭皺成一團,任誰看了燕影後這番表情都會以為她正在思考什麼重要之事。

秦闕看了許久,她很喜歡燕傾對世界充滿探索欲的樣子,這些本來無關緊要的事情到了女人手裡,總會令她也品味出彆樣的樂趣。

燕傾塗完皇冠發現沒東西塗了才看向秦闕,卻見對方正盯著自己發呆。

用那種小姑娘看了一定會春心萌動的溫柔神情

燕傾沒動,笑著拿起王冠往秦闕頭上一套,那黃燦燦的王冠歪歪扭扭地戴在alpha頭上,配上秦闕一臉懵的表情,滑稽又可愛。

燕傾笑了好一會才艱難地說出準備好的台詞,“哦,我的國王陛下,請問惡龍的爪子什麼時候才能做好呢?”

秦闕笑著摘下王冠,臉紅紅的,倒是把台詞接下去了,“勇者大人,我這就做,請您稍安勿躁。”

兩人忙活了兩個小時,總算把所有的道具做了出來。

秦闕剛整理好沒用完的硬紙殼,就聽得身後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她轉頭一看,燕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惡龍的腦袋和爪子裝上了,這會正透過惡龍頭套上那兩個充當鼻孔的小孔望著她,身子微曲,做出龍類前進的姿態,並不斷地發出威脅般的咆哮聲。

燕傾的演技很好,秦闕毫不懷疑如果給她用上差不多的特效,她完全能真得扮演一條龍。

問題是她們的道具實在太粗糙了,這頭眼睛都不一樣大的惡龍怎麼看都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秦闕默默移開視線,她感覺自己現在笑出來不太禮貌。

偏偏燕傾這會玩上癮了,那張愚蠢中帶著點可笑的龍臉湊到她跟前,“惡龍咆哮!”

這個時候除了融入分段彆無選擇。

秦闕順手抄起擺在旁邊的勇者長劍,拽起披風往脖子上一套,用劍指著燕傾,卻半天想不出來招式名字,“看我我的,我的,我的動動動,動感光波?”

惡龍直接趴下,笑得頭套都掉了。

秦闕也終於破功,如果有人此時路過儲物室,就會看到很詭異的一幕。

惡龍勇者相對而坐,笑得渾身顫抖。

不知道的還以為準備拜天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