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乖孩子(1 / 1)

那alpha措不及防挨了秦闕一拳,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後摔倒在地,許是做賊心虛,他從地上躥起來便連滾帶爬的往電梯跑,都沒敢多看秦闕一眼。

“站住!”秦闕剛想衝上去把他按住,鼻尖突然湧來一股極其濃鬱的葡萄酒香,不同於男人身上那甜膩到惡心的味道,這股酒香甚是沁人心脾,一時間她鼻腔唇齒之間都是清新中帶點澀氣的葡萄香味,竟沒控製住,上癮般地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她就差點被濃烈的後勁掀翻在地。

果香褪去後,酒氣湧上,像是盲目吞下一口烈酒,火到了胃裡才徹底燒起來。

這簡直是詐騙。

暈頭轉向的秦闕捂著後頸隱隱發燙的腺體,有心無力地看著男人衝進電梯,目光轉回方才男人打開一點縫隙的酒店房門。

縫隙間散出昏黃的光,葡萄酒香正從裡面源源不斷的湧出來。

而秦闕現在才徹底反應過來,那是omega的信息素,而且毫無疑問對方正在熱潮期。

之所以如此後知後覺,是因為退化症患者對信息素極不敏感,秦闕甚至背過熱潮期的同組演員去醫院,人家高燒不退住了七天院,她壓根沒受影響。

裡面那位得嚴重到什麼程度,才能讓她也起反應?

秦闕拉住門把手,想先把門關上。

自己畢竟是個alpha,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是下去通知酒店,讓她們派beta醫生過來處理。

但是……

就在鎖舌即將被鎖孔吞沒時,秦闕的手定在了原地。

年輕的alpha眉頭壓下,眸間閃過一抹暗色。

來這裡的人,大概率是圈內人,如果一個omega在酒店被人下藥陷入熱潮期這種事曝光出去,會有多少誹謗的臆測和惡毒的笑話,秦闕已經見識過了。

那可能才是最壞的結果。

不,她的反應不算強烈,保持清醒是沒問題的,或許,或許,可以先征求那位omega的意見,如果一支抑製劑就可以解決問題,就不必把事情擴大,隻要事後悄悄調查凶手就夠了。

秦闕輕輕敲了敲門,“您好,請問您需要幫助麼?”

無人回應。

難道暈過去了?

秦闕略一斟酌,用口袋裡的方巾捂住口鼻,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門正對的是套房寬闊奢華的客廳,客廳頂部的大燈沒有打開,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夜燈。

精美昂貴的白金色家具在燈光下氤氳著曖昧的光。

一襲銀色流蘇長裙的女人端坐在書桌前,一手撐著額頭,纖長的指節穿過點綴著珍珠發飾的盤發,露在外面的肩頸雪白如玉。

女人頭低垂著,秦闕無法看清她的臉,她也並未對秦闕的到來作出反應,隻有耳側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的鑽石耳墜表明她仍是清醒的。

“您好,額,那個,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您需要我去叫醫生嗎?”

越是接近女人,葡萄酒香就越發濃烈,方巾都阻隔不了,秦闕怕自己醉倒,隻能站在兩米開外,同時緊緊按住後頸的隔離貼,確保自己的信息素不會滲出來對眼前的omega造成二次傷害。

聽到她的話,一直巍然不動的omega終於有了反應,緩緩抬起頭來。

那是一張比她的信息素更令人沉醉的臉。

大抵是混血的緣故,女人的骨相非常突出,眉眼深邃,鼻梁挺直,極其少見的靛藍色眼眸淹沒在眼睫的陰影下,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望向秦闕。

她的容貌侵略性很強,在對視的一瞬間就會令人感到不安,甚至自慚形穢。

可她又是如此美豔動人,讓人即使察覺到危險,仍是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熱烈的,冷豔的,誘人的,無數矛盾的詞語落在她身上卻顯得相得益彰。

秦闕恍惚間回想起大學時宿舍的某次夜談會。

談起大家的理想型。

整個宿舍六個人,除了她沒說外,其他五個人答案完全一致。

“燕,燕,燕傾?!”

她的大腦因為處理不了這麼嚴重的事態而暫時當機,唯一能想到的是——那混賬家夥真是大逆不道啊!

燕傾,多金影後,得過的獎比秦闕跑過的龍套都多,八年前一部《望鄉》一炮而紅,幾乎橫掃了當年所有電影獎項,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年年出片年年爆,至今已是全球知名的頂級演員。

《望鄉》上映的時候,秦闕正高二,她們英語老師給全班放了這個片子的外語版,彼時尚且年少的她不能理解其中深沉複雜的愁緒,卻不妨礙她記住那雙憂鬱美麗的眼睛。

她上大學那段時間,正是燕傾佳作頻出的時期,每部電影她都看了不止一遍,甚至還有一本專門記錄觀後感的筆記。

當年家裡人都不明白平日裡甚少出風頭的她怎麼會應下星探的邀約。

她自己清楚卻不好意思說——因為每當她看到燕傾的電影時,心中沉鈍隱晦的情緒都會隨著角色的感情爆發鮮明起來。

像被火焰點燃的枯草。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喜歡到想要自己去做那捧火。

燕傾對秦闕而言,算半個偶像加引路人,所以秦闕一直把人當老師尊重,即使她的尊重對燕傾而言沒啥意義。

而現在,居然有人敢把齷齪心思打到燕傾身上。

剛剛那一拳揍得實在太輕了。

秦闕攥緊拳頭,有些自責。

“嗬,看來你跟他們真不是一夥的。”就在此時,一直沉默打量她的燕傾終於開口,女人輕輕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一手支著下巴笑著望她,“我這算是被英雌救美了?”

她的聲音低沉沙啞,極富磁性,許是忍耐熱潮的緣故,那雙剛從陰影中掙出的眸子水光瀲灩的,秦闕耳朵一熱,側目避開女人勾人的笑眼,結巴道:“您,您言重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嗯……雖然後續處理很麻煩,不過現在也隻能叫醫生過來了,托一些討厭鬼的福,我吃了不乾淨的東西,現在抑製劑不起作用。”確認秦闕無害後,燕傾整個人都隨性了起來,像是嚴陣以待的貓縮回了鋒利的爪尖,慵懶地癱在椅子裡,毫不避諱地伸出胳膊給秦闕看。

女人雪白的小臂內側,幾個剛刺出的血紅針眼格外紮眼。

注射型抑製劑是所有抑製劑中見效最快效力最強的,注射了幾倍的量卻毫無效果,恐怕隻能請醫生來解決了。

真得隻能這樣嗎?

秦闕眉頭緊鎖,她不想燕傾無辜受害陷入輿論漩渦。

反標記。

一個詞猛地撞入腦海。

因為身患退化症,秦闕對信息素相關的知識了解遠超普通人,她曾聽心理疏導的王大夫提起過,一些信息素貧弱的alpha為了滿足熱潮期的omega,會讓對方反標記自己。

即使很一般的alpha信息素,效力也比抑製劑要好。

alpha被反標記也不容易像omega那樣產生依賴性,需要靠愛撫疏解。

唯一的問題是,她要帶著燕傾的信息素過一段時間……

可以接受。

見她不動,燕傾疑惑,“還有事嗎?”

秦闕不敢去看女人的臉,鼓起勇氣走上前,“其實還有一個解決方案。”

燕傾淡淡地看著眼前臉色逐漸比自己還紅的alpha,思索著她要是提出跟自己睡覺,自己該怎麼禮貌的請她滾出去。

年輕的alpha大抵是被她的信息素催逼的難受,上挑的眼尾浮著淺淡的粉色,但話語仍舊溫柔而克製,“嗯,您需要信息素的話,可以咬我。”

秦闕到底沒好意思說出“標記”二字,主動請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標記自己,怎麼都有些……羞恥。

儘管被情火燎得難受至極,聽到這句話的燕傾仍有片刻失神。

咬,alpha,這兩個詞她都認識,但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重組。

她知道對絕大多數alpha而言,被人標記等同於喪失尊嚴。

雖然她對這種“尊嚴” 不以為然,但為了救人放任彆人標記自己,也太無私了一點。

她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alpha是不是另一場騙局的演員……

狐疑的目光對上澄澈的黑瞳,alpha正認真地掰著手指頭,替她計算其中的厲害,“您現在的情況出去肯定會引起騷動,得先結束熱潮才行,隻要您不再散發信息素,我們應該能不被人注意的逃出去。”

這孩子全程都在替她考慮,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要被素不相識的omega咬一口算不算吃虧。

燕傾再一次確定,對方真得隻是個見義勇為的好人,也第一次把秦闕真正看進眼裡。

眼前的alpha有一張溫柔乖馴的臉,比很多omega都要精致漂亮,深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讓她想起許禮家那隻總喜歡趴在地上蹭人腳踝的德牧。

恰在此時,她聞見了女人身上極為淺淡的奶味信息素。

奶味清甜,像她小時候喜歡的甜牛奶,沒有任何侵略性,吸進肺裡,卻撩得本就難捱的□□越發灼熱。

想要得到更多。

燕傾很少委屈自己,而眼前的alpha難得的讓她生不起一絲惡感。

甚至可以說給了她不少驚喜。

在這被人暗算的淒慘時刻,遇上這麼善良可愛的好孩子。

算是一種上天恩賜?

燕傾欣然笑納。

她指了指另一張凳子,“那就謝謝你了,能坐過來嗎?我現在沒力氣站起來。”

“好,好的。”

alpha拉過凳子,在她身前不遠處拘謹地坐下,脫掉西服外套,白皙的後頸上,貼著一片卡通熊貓形狀的隔離貼。

燕傾:“……”

饒是如此危急時刻,她還是沒忍住笑。

耳邊傳來女人低啞的笑聲,輕微的熱氣打在後頸,秦闕繃緊身子,克製住起身逃走的本能,心跳卻在不知不覺中狂飆突進。

“刺啦……”

後頸腺體處猛地傳來一陣撕拉的痛感,秦闕抖了一下,聞到空氣中屬於她自己的信息素瞬間濃鬱起來。

又立刻被更為濃烈的酒味信息素侵吞覆蓋。

她攥緊膝蓋上的衣服,不自覺地吞咽口水。

一雙溫熱柔軟卻有力的手臂從背後攬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後背陷入更為溫軟的懷抱中,宛如實質般的葡萄酒味信息素湧入鼻腔,意識瞬間昏沉起來,手卻用力到近乎將衣服扯破。

alpha的本能催促她去做些什麼,屬於人類的理智和過往的陰影卻仍頑強不肯放行。

就在此時,她聽見解脫的宣告。

“不要怕,乖孩子。”

後頸微微一疼,繼而便是一陣潮濕溫熱,酥麻輕吮。

靈巧的舌尖劃過皮膚,層層煙花眼前炸裂。

酒香味源源不斷從腺口處湧進來,直衝天靈蓋,秦闕感覺自己像被人把頭按進了酒缸裡。

她控製不住的掙紮,身後女人炙熱的身體卻像樹藤一樣將她裹纏。

失去意識前,她腦子裡隻剩兩個念頭。

1、燕傾聲音真好聽。

2、她退開時是不是舔了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