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1 / 1)

互相上完藥後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要不是有林一一在估計早就破口大罵,大打出手了。

看著他們這惡心的像是吞了一百隻蒼蠅的模樣,林一一覺得頭疼的同時心裡有生出一絲好笑。

原文中這兩個人就不對付,現在劇情改變了他們竟然也相看兩厭到這種程度,實在讓人唏噓。

林一一將藥膏什麼收拾放到抽屜裡後,又順手將他們扭打時候弄亂的東西都一一歸位,這才重新將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你們今晚上打算怎麼睡?”

陸星舟想也沒想就回答道:“當然是他睡地鋪我睡床。”

一旁的少年沒說話,隻沉著臉捏響了指骨。

林一一:“……”

她就知道。

林一一一時之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這兩個人肯定過不了沒多久又會掐起來,可不走的話她總不能就在這裡盯著他們一晚上吧。

他們不睡覺她還要睡覺呢。

誒等等,好像還真可以。

她猶豫了下,說道:“要不我睡地鋪吧,你們兩個老老實實睡床成不?”

“你有房間睡你睡什麼地鋪?”

陸星舟剛反問出口,想到了什麼愕然睜大了眼睛。

“你,你的意思,你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林一一點頭:“怕你們在我走之後又打起來,我今天也睡這裡吧。”

“啊,你,你要和我一起睡嗎?”

陸星舟隻聽到了後半句,臉上染上緋紅,說話都磕絆了。

齊溯冷聲懟道:“你耳朵不要可以捐了,她說的是睡這裡,不是和你睡。”

隨即又換了一副面孔,柔聲細語對少女說道:“一一,你不用為了我這麼委屈自己,你放心,之後無論他怎麼挑釁怎麼羞辱我我都不會再衝動動手的。”

“?!齊溯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怎麼挑釁你羞辱,他A的說的好像你沒挑釁羞辱我似的,儘是我的錯了是吧!搞得剛才罵我賤人浪貨的不是你,是我傻比自己罵自己似的!”

林一一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她神情驚恐地看了齊溯一眼,而後又看向陸星舟。

無論是誰罵的,這種話不管是陸星舟說出口的還是少年罵出口的,給她帶來的衝擊都不小。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僵在了原地。

“那個一一你彆誤會,那種汙言穢語不是我說的,我隻是轉述他的話,對,轉述而已。”

齊溯也少有的有點繃不住表情,勉強朝著少女笑了笑:“一一你彆聽他瞎說,他還記恨我剛才打了他的事情情緒有些上頭在胡說八道呢,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看我像會說那種話的人嗎?”

陸星舟氣笑了,抱著手臂陰陽怪氣道:“我看挺像的,也是我手機被你給摔壞了,不然我高低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給錄下來給她聽聽看,死綠茶。”

“你!”

“夠了!()”

林一一也不想追究這件事的真相如何,她現在隻想解決一個問題。

你們兩個趕緊麻溜的給我滾上床去睡覺,再吵就都給我去隔壁借宿去。⒀()_[(()”

平日裡好說話的人一旦生氣起來很是唬人,尤其是像林一一這樣的,看著她臉色沉鬱的模樣,他們沒再繼續唇槍舌戰,卻也沒動作。

太惡心了,和陸星舟/死綠茶同床共枕什麼的。而且為什麼是一一睡地鋪,不是陸星舟/死綠茶睡?

林一一不管他們在想什麼,不滿什麼,她實在心累,隻想趕緊休息。

她打了哈欠,正要躺下,一直沉默著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看了對方一眼,彼此的臉上閃過掙紮和不爽,最終咬了咬牙達成共識,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等一下。”

陸星舟叫住了林一一。

林一一有氣無力道:“大少爺,你又有什麼事?”

他沒說話,給齊溯使了個眼色,後者沉默了一瞬,這才囁嚅著嘴唇不情不願道:“一一,要不你也睡床上吧。”

“啊?”

“對啊對啊,地上又冷又硬的,你就算是alpha睡著也很會不舒服的。”

陸星舟說著上前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林一一下意識想要把手抽回去,另一邊齊溯也牽上了她。

“一一,一起睡吧,你睡地上我心疼。”

林一一後知後覺明白這是兩個人既不願意將床讓給對方,又不想讓她睡地鋪的妥協。

“你不是擔心我們打起來嗎,那你就睡中間把我們兩個隔開,這樣眼不見心不煩,還睡得安穩些。好不好?”

“可是一張床睡二個人會不會有點太擠了?”

不是,她怎麼還順著他們的餿主意說下去了?重點是擠不擠的問題嗎?她是alpha怎麼能和兩個異性同床共枕呢!

林一一被兩個人抓著手,力道不大態度卻格外的強硬。

陸星舟儘管很不情願讓林一一和齊溯這樣親密接觸,但是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左右他也在旁邊,對方要是敢對她動手動腳他第一時間就能製止。

他見少女似有鬆動,忙道:“能睡的,我和他側著睡就可以了。”

林一一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抽了還是單純左右為“男”,在他們軟磨硬泡之下,她還真鬆口答應了。

等到她躺在兩人中間的時候她還有些恍惚。

同時才後知後覺感覺到緊張。

他們兩個的確是側著睡的,她也的確能夠勉強放開手腳平躺著,但是他們是側向她的。

她竭力讓自己忽略那四道過於灼熱的目光,偏偏alpha的五感太過敏銳,就算閉著眼睛也是能夠清晰感知。

林一一忍無可忍提醒道:“……睜著眼睛是睡不了覺的。”

陸星舟:“睡不著。”

齊溯:“不想睡。”

後者說完又悶悶補充了一句:“我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你

() 了,我有點想你,想多看你幾眼。()”

這樣曖昧直白的話語齊溯不是第一次說,隻是每一次他都會用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口吻,如果林一一覺察到了有些微妙後,他又會打個朋友?[(()”的補丁。

這一次他卻沒有。

他知道這可能會讓林一一發現什麼,可是陸星舟那張信息素檢測報告給他的刺激太大了,此時他像是一座表面平靜的火山,內裡已經躁動翻湧著,下一秒就會失控爆發。

薄被之下那隻牽著林一一的手和她慢慢十指緊扣著,感覺到她指尖動了下,但並沒有掙開。

這沒什麼,林一一一向對他這個“彆有居心”的朋友十分縱容。

唯一讓齊溯感到欣喜的是,她輕輕捏了他一下,蜻蜓點水的一下。

屋子裡昏暗,唯有窗外的月光緩緩流淌到了床上,將少女的眉眼輕柔描摹。

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林一一的回應,可從沒有一次他像今夜這樣心旌搖曳,心神蕩漾。

他的胸腔有一股衝動,有什麼要掙脫束縛破籠而出。

有那麼瞬間齊溯真的想不管不顧,將自己的心意全盤托出,即使她拒絕了,即使她厭惡排斥自己了也無所謂。

因為他真的受夠了,受夠了自己虛偽的假面,故作大度的隱忍。

他明明就很討厭,討厭所有接近林一一的人,卻沒有任何立場去製止,因為他們隻是朋友,隻是朋友。

他討厭這種自欺欺人的關係,他不想永遠止步在這樣不尷不尬的位置上。

去他A的朋友,他不想做林一一的知己好友,他隻想做她的beta。

哪怕不能標記也好,他願意隻做一個隻屬於她的,可以被她肆意沾染上氣味,留下痕跡的beta。

“一一,我喜……”

“林一一,我不舒服。”

齊溯那句“我喜歡你”快要脫口而出的時候,陸星舟打斷了他。

青年臉色酡紅的將腦袋靠在了少女肩膀,那雙藍眸在黑夜裡亮得出奇,在林一一看不到的視角裡冷冷注視著一旁的人。

齊溯被看得心下一跳,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兒L將自己心裡話說出來後心有餘悸。

林一一被陸星舟轉移了注意力,偏過頭問他:“你哪裡不舒服?”

一邊說著一邊要去把他的腦袋從自己身上推開,陸星舟悶哼了一聲,順勢將臉埋到了她的頸窩。

“腺體……我腺體不舒服。”

他說的很小聲,畢竟那種地方太過私密。

不過就算再小聲齊溯距離那麼近也能聽到,準確來說他就是故意讓他聽到的。

齊溯眼眸一動,他哪裡不知道陸星舟的意思,這是在點他呢。

他在告訴他,更是在警告他,警告他隻是一個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的beta,不要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林一一沒有覺察到兩人間的暗潮湧動,陸星舟說話時候溫熱的氣息擦過,兩片柔軟也有一瞬碰觸到了

() 她的頸窩。

她呼吸一滯,明明是很細微的一個停頓,可這夜裡太靜,反而十分明顯。

齊溯握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了力道,他抿著嘴唇直直注視著她。

林一一一時之間不敢和他對視,竭力平複著自己被青年撩撥起來的情緒。

她稍偏了下頭,做賊心虛般飛快地掃了陸星舟頸子一眼。

在看到上面有抓撓的痕跡一愣,猛地扭頭看向齊溯,幾乎是在和林一一視線撞上的瞬間,齊溯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懷疑是我傷到了他的腺體?”

他用一種難以置信地口吻問道,今晚本就因為那張信息素匹配率報告而魂不守舍的少年在意識到林一一因為陸星舟而懷疑上了自己,臉色煞白,在月光之下更是透著一種讓人心驚的破碎。

齊溯眼眶發紅,頭一次對林一一發了脾氣。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就因為我和他打了一架嗎?我是動手了,也沒手下留情,可是我也曾經是omega,我就算再討厭他也還沒缺德到碰他腺體。”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什麼扯了扯嘴角,語氣嘲弄道:“倒是你不如好好想想是不是你的問題,他都給我說了,你標記他的時候挺忘我挺沒輕沒重的,彆不是你給他弄傷的還倒打一耙賴到我頭上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她想解釋,可她剛才又的確是條件反射以為是齊溯乾的,不過並不是懷疑他是故意的,而是單純以為是不是他們情緒上頭不小心擦到碰到了那裡。

林一一沉默了一瞬,這一瞬的沉默讓少年的心似刀刺一樣生疼。

也是,那可是和她匹配率高達百分之百的omega,即使是林一一也是會被影響的,而且還是在這樣溫香軟玉在懷的情況下。

或許這時候陸星舟已經在暗暗用信息素撩撥林一一了,後者也可能被刺激得本能回應了他,隻是這一切他都不知道罷了。

因為他是個beta,此時裡信息素的交融如何的曖昧叢生,他全然不知,全然不察。

齊溯心下悲涼,最後什麼也沒說,鬆開了牽著林一一的手背對著不去看她。

“阿溯,我……”

“林一一,我好疼,嘶,越來越疼了,你幫我看看到底怎麼了?”

青年腦袋在她頸窩蹭來蹭去,蹭得她心煩又蹭得她身體發熱,她咬了咬牙,羞惱的把他的腦袋掰開。

“彆蹭了,你是腺體不舒服不是身上癢,再亂動我把你扔下去,你一個人睡地鋪去。”

陸星舟這再往她身上蹭了,隻用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委屈巴巴看著她。

活像個受氣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婦兒L。

林一一又不是真傻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也就算了,現在哪裡還沒意識到陸星舟是故意的。

要不是他脖子上真的有傷,她都要以為他是在裝可憐博同情,故意栽贓嫁禍給齊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到底怎

麼回事,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距離她給陸星舟做標記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再易留痕的體質也早該消了,再說了這上面明顯是抓撓的痕跡又不是啃咬的痕跡,況且他前兩天脖子上除了有做手術的一點痕跡外光潔一片,就更不可能是她弄的了。

陸星舟眨了眨眼睛:“是我不小心弄的。”

林一一明顯不信:“說實話。”

他歪了歪頭,反問道:“所以你還是懷疑是齊溯弄傷的我咯?”

感覺到身旁的少年身子一僵,林一一惱怒道:“你存心挑事是吧?誰說我懷疑他了,我是懷疑你!腺體那麼敏感的地方,你還能不小心弄傷?陸星舟,我看上去有那麼好騙嗎?”

陸星舟原本想插科打諢糊弄過去,可林一一非要問出個真相來還齊溯一個清白。

他癟了癟嘴,悶悶道:“真是我不小心弄的,昨天睡覺夜裡蚊蟲多,一直咬我,我身上有起疹子很癢,我不小心抓撓到了。”

這裡要是隻有林一一一個人他說實話還好,可齊溯也在,他死也不會讓齊溯看他的笑話。

林一一對這個說辭半信半疑,還想追問,陸星舟突然朝著她彎著眉眼笑了。

“……你笑什麼?”

“我高興啊,你一看到我受傷了問都不問我一下就懷疑是齊溯乾的。”

他用一種誇張的棒讀捂著心口說道:“一一,你原來這麼在意我,我真感動。”

“你少挑撥離間,明明是你故意誘導!”

林一一生怕齊溯誤會,忙側身對他解釋道:“我沒有懷疑你,我是以為你是不小心碰到他腺體了。”

“……嗯,我知道。”

齊溯聲音有點沙啞,也有些哽咽。

他知道她沒有懷疑自己,或許林一一自己都沒有覺察到——

她對陸星舟的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