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這會忽然被抓著腰的李清之,雖然整個人都感到非常不習慣,但剛剛也是他和路德維格說“扶著我就好”,這會也不太好意思去讓路德維格換個姿勢。

所以,雖然耳根和腰側都在莫名陣陣發燙,但最後李清之還是忍下了那股有些奇怪的酥麻感,在強迫自己忽視路德維格放在自己腰側的手後,李清之凝起心神,催動真氣開始操控承影劍飛行。

成功飛起來的承影劍帶著兩人順利去往精神元素學院的更深處,果然沒有受到禁魔石的影響。

但沒過多久,李清之的耳尖就變得更紅:

主要是路德維格手的存在感實在太過強烈,就算李清之一開始強迫自己忽視,但金發少年的手又修長又有力,扣在他腰上的姿勢又彆樣地牢固,手指的弧度正好卡在他腰側的兩個腰窩裡,掌心又不斷傳來讓人臉燙的熱意,讓李清之想不在意都難。

雖然李清之在三清山的時候也有相熟的師兄弟,但也鮮少有這種如此親密接觸的時候,更彆說他和路德維格其實算不上很熟,所以現在才會又害羞又難以啟齒。

很快,另一邊路德維格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他記得李清之今早飛行的時候明明又快又穩,就算剛剛課上帶著同學一起飛也沒有任何磕絆,可現在,兩人腳下的劍卻顯然有些搖晃,李清之的姿勢也變得不算很穩當。

感到不對勁的路德維格微微皺眉,有些不解地看向身前的李清之,想要尋找原因,然而很快,抬起眼的他就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李清之突然紅得明顯的耳垂,原本開朗帶笑的隨性表情,也竟在此刻變得有些害羞隱忍。

看到這,路德維格先是一愣,在思索了幾秒後,他的視線不自覺落到了自己緊緊握著李清之腰側的手上,幾乎是瞬間,路德維格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金發少年幾乎是觸電般地鬆開了自己有些過分用力和緊貼的手,一向平靜冷漠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鮮少流露的慌亂:

“..抱歉。”路德維格的耳朵此刻不知為何竟也有些發熱:“我沒注意到。”

在路德維格終於結束那讓人心慌意亂的動作後,李清之輕咳了一聲:“沒事的,你抓著我的肩膀就行,大家都這樣做。”

幾秒後,金發首席似乎沒有想到比搭肩膀更合適的動作,最終還是將一隻手伸向了李清之的肩膀,但似乎因為剛剛的事有所顧忌,這位冷臉首席這會用的力氣比平時要小很多。

敏感的腰側被鬆開的李清之,這會終於鬆了口氣,而就在他想要加快速度將路德維格送到目的地時,他忽地聽見路德維格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家都這樣?”

“你以前也經常載人嗎?”

李清之雖然不明白路德維格為什麼會突然好奇他的事,但還是點點頭如實道:“是呀,之前在三清山,經常有人懶得禦劍,就順路搭彆人的劍一起下山,既能找個伴聊天,還能減少真氣的消耗,多好呀。”

“所以你現在也習慣帶人一起飛嗎。”路德維格語氣似乎帶上了一抹笑意,但李清之正背對著路德維格,也看不到對方此刻的表情,隻察覺到路德維格現在的心情似乎不錯。

“好了,到啦!”

正如李清之所說,禦劍的話根本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路德維格送到目的地。

金發首席垂眼看向李清之:“謝謝,我交完資料後要處理一些事,你現在先回去上課吧。”

李清之點點頭,說了聲再見後就準備轉身回去。

就在他轉過身時,路德維格忽地喊住了他:“等等。”

“抄完的校規現在直接給我吧。”

李清之自然願意,這樣的話他晚上就不用找學生會在哪了。

誰知在將抄著校規的卷軸交給路德維格後,金發少年卻再次開口道:“但是你晚上還是要來學生會一趟。”

李清之不禁有些不解:“為什麼?”

路德維格卻指了指他身後的行囊:“之前給你的卷軸你是不是沒看?”

李清之這才想起來,路德維格先前罰他抄寫時,還給了他一封來自校長奧古斯塔斯的傳話卷軸,但他那會一心忙著完成抄寫,竟忘記把卷軸打開看了。

路德維格:“校長讓你明天和我一起在新生大會進行演講,你晚上來學生會拿你的演講稿。”

李清之在聽完路德維格的話後則是完全有些茫然:“什麼?我嗎?”

路德維格淡淡地嗯了聲:“這次演講的學生代表隻有你和我兩個人,你代表新生,我代表艾爾蒙特學生會,有什麼問題嗎?”

李清之根本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成為新生代表:“可為什麼..”

路德維格卻一副並不意外的樣子:“你是今年唯一的交換生,代表新生演講很正常,實在緊張的話不如多背幾遍給你準備的稿子,這樣才不怎麼有機會出錯。”

李清之這會打開了校長奧古斯塔斯的傳話卷軸,發現上面的確是讓自己參加演講的通知:“好吧。”

雖然有點頭疼,但這會也不好拒絕,李清之抿了抿唇,心裡卻在叫苦:

我之前隻在同門前念過再也不搗亂的檢討書,哪還參加過什麼其他演講嘛!

就在李清之思緒有些混亂的這會,金發首席淡漠的聲音忽地再次在他身前響起,少年的表情看起來與往常一樣平淡,但聲音裡似乎比往常多了抹猶豫的情緒,雖然難以被捕捉察覺,但語氣還是隱約比原先柔和了點:

“謝謝你這次送我過來,但是在學院內載人還是不對的,你以後要注意。”

李清之先前在三清山的時候就沒少闖禍,自然也知道被要求後怎麼樣做最好。

隻見這會的李清之有些乖巧地點點頭,看起來純良極了,仿佛以後真的絕不會再犯:

“嗯嗯,我知道了。”

說話間,李清之下意識抬起頭看向路德維格湛藍的雙眸,視線不經意間與這位金發首席一下相撞。

原本正看著李清之的路德維格,似乎是沒想到李清之會忽然看向自己,猝不及防地與李清之看起來真摯且清澈的黑色眼眸所對視後,路德維格心頭忽地一亂,他忙收回了視線:

“好了,你快回去上課吧。”

李清之並沒有察覺他的失態,而是笑著和他揮手道彆:“好,那我先走了,再見!”

在李清之離開後,路德維格的心情這才終於平穩了些,他轉身走上樓,想要專心處理接下來的資料,卻在轉過身的瞬間,心中莫名浮現出李清之剛剛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在想到什麼後,路德維格腳步不由得頓了一瞬:

他剛剛是被李清之帶著飛過來的,卻還是讓李清之記得遵守校規,不要載人。

明明隻是按學生會的規定辦事,但是現在仔細想想,他剛剛的話簡直就像是帶著私心一樣,李清之載彆人不行,載他就可以,那豈不是在暗示李清之隻能載他一個?

萬一李清之誤會了怎麼辦。

想到這,路德維格瞬間有些不淡定了,幾秒後,向來冷靜的金發少年搖了搖頭,想要打消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怎麼可能,我看起來又不像是有私心的樣子。

冷靜下來些後,路德維格打開了門前的房門,準備處理手上的資料。

然而就在他伸手將寫著卷軸的資料展開時,他忽地注意到了自己的手指,不知怎麼指尖變得有些微紅,莫名像是還殘留著不久前的溫熱觸感一樣。

下意識地,路德維格回憶起了那股溫熱柔軟,又契合無比的奇妙手感:隻記得不小心抓住李清之腰時,才發現李清之比看起來還要清瘦些,腰也出乎意料的細,似乎兩隻手就能握過來,莫名讓人想再繼續用力扣住那柔軟卻有韌性的腰窩。

幾秒後,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路德維格嚇了一跳,他忙打住了念頭,與此同時也不禁有些失語:我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為什麼突然會一直在想這個?

絕對是因為太無聊了。

金發少年皺了皺眉,強行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徹底沉下心開始工作,不再放任自己思緒到處放肆遊離。

而此時,另一邊的李清之也回到了植物學院的空地前。

布魯斯這會正在天空中幫其他學生練習飛行,在看到他後很快笑著朝他打招呼:“李清之!你把校規都抄完了嗎?”

李清之禦劍飛到布魯斯身旁,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布魯斯旁邊一個飛起來搖搖晃晃的女同學這會一下左翻了過去,眼看就要摔倒,李清之忙上前一把將人扶住。

那女孩嚇了一跳,在再次穩住後才笑著和李清之道謝。

布魯斯則是對著李清之好奇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呀,都要下課了,我有點無聊,就來幫這幾個不會飛的同學做飛行幫助員。”

李清之解釋道:“我本來已經抄完了,但是路上遇到了路德維格首席。”

聽到這,布魯斯不禁有些緊張地問:“首席和你說什麼了?”

李清之:“沒說什麼呀,我本來想把抄完的校規交給他,結果發現他要去精神元素院校裡面交資料,然後我就載了他一程,所以耽誤了點時間,現在才回來。”

而布魯斯聽到這卻滿臉不可置信:“啊?你,你剛剛帶著首席一起飛了?”

“可他不是剛因為這件事罰完你嗎,怎麼還讓你載他呢?難道他又允許了嗎。”

李清之忙解釋道:“不是啦,是我看那裡有禁魔石,我禦劍又不受影響,就主動提出要載他的,不過他最後也說以後讓我遵守校規,應該是不希望我再載人的意思。”

布魯斯聞言有些失望:“那我們以後不能一起飛著玩了,我還想用掃帚試試看帶你呢。”

誰知李清之卻吐了吐舌頭,原本看起來純摯的臉上忽地露出一個有些狡黠的笑:“我們可以偷偷飛嘛,隻要不被發現就行了!”

一看李清之就經常這樣“陽奉陰違”地搗蛋,不過布魯斯很快與李清之一拍即合:

“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少年們為玩而生的革命友誼,似乎在開學第一天就已經初具雛形。

身為鬼點子小子一號的李清之:“話說回來,我一直很好奇魔帚可以踩著飛嗎?就像我的劍一樣。”

禦帚飛行好像也挺好玩!

身為鬼點子小子二號的布魯斯也不落後:“可以試試!這樣想的話,你的劍應該也可以和魔帚一樣騎著飛吧,要不我們交換試試看?”

“好呀好呀。”

幾分鐘後,植物學院的上空出現了一道兩人騎著光劍亂竄的奇景,幾分鐘後,又出現兩人站在掃帚上搖搖晃晃亂飛的怪象,這樣的畫面自然而然地很快引起了無數植物院新生的矚目。

又過了幾分鐘,竟有人陸陸續續模仿起了這種看起來異常新潮的飛行方式。

很快,在所有正在上飛行課的學院中,植物學院上空出現了越來越多站在魔帚上飛行的大膽學生,甚至還有人用起了東方學生帶來的神秘東方姿勢——金雞獨立,一隻腳站在魔帚上飛行,看起來驚險極了,但卻又讓其他學生感到有趣,於是又引發一大波效仿,並以自己終於掌握了這種獨特的東方飛行姿勢而自豪:

畢竟比起騎著掃帚,這姿勢看起來又帥又特彆!

這時,植物學院的教師歐內斯特終於教完了最後一個不會飛行的新生,然而當他成就感滿滿地抬起頭,想欣賞自己一上午的教學成果時,眼前的畫面卻讓他完全石化在了原地。

隻見植物院的上空竟滿是站著飛行的學生!除了一隻腳站著的,還有拉著朋友兩個人一起在同一把魔帚上站著飛的,甚至還有人發明出了新姿勢:兩隻手掛在魔帚上,整個人則是蕩在半空,簡直像剛從原始森林出來的猴子!

原本還準備欣賞自己教學成果,以為所有學生都在乖乖騎著掃帚飛行的歐內斯特,此刻兩眼一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