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所以說這就是你的計劃?”

家入硝子很無語地抱著膝蓋蹲在灌木叢後面,在她身邊,五條悟和夏油傑蹲點蹲的專心致誌。

“沒錯。”五條悟應下來,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的方向。

在他們的前方,是他們的宿舍樓。

沒錯,是他們自己的宿舍樓。

他們大早上不睡覺,跑到自己的宿舍樓外蹲著。

這就是五條悟提出的計劃,五條悟和夏油傑打算通過自己的觀察更多的了解羽柴夏,首當其衝的就是觀察羽柴夏的生活習慣。

他們準備從早到晚暗中觀察羽柴夏一整天的生活習慣,所以他們一大早就到宿舍外蹲著了。

怕錯過羽柴夏,他們已經在這裡蹲了一個小時了,並且現在距離他們上課的時間保守估計還有半個小時。

但是現在的家入硝子十分後悔自己摻和到了他們兩個的計劃中——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

家入硝子忍了忍,沒忍住,她歎口氣站起身,“你們繼續等吧,我要回去了...”

家入硝子剛站起身,話還沒說完,忽的被夏油傑拽著手腕拉著又蹲下了。

“他出來了!”

五條悟提醒一聲。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羽柴夏的房門被打開了。

羽柴夏從其中走出來,關好門,朝著五條悟和夏油傑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按照常理,他們早上都是一起去教室的。

不過今天奇怪的是,羽柴夏沒能敲開五條悟或者夏油傑任何一個人的房門。

羽柴夏疑惑地收回敲門的手。

他們不在?真奇怪。

大早上的他們能去哪?

羽柴夏怕他們睡死了錯過上課時間,掏出手機準備給他們打個電話。

五條悟注意到羽柴夏拿手機的動作,立刻意識到什麼,慌慌忙忙地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還沒忘了提醒夏油傑。

“傑,快靜音,靜音。”

夏油傑連忙掏出手機緊急靜音。

羽柴夏打不通五條悟的,打夏油傑的也打不通。

他更奇怪了。

他們兩個乾什麼去了?

羽柴夏想了想,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灌木叢後,五條悟和夏油傑剛鬆口氣,一陣鈴聲忽然在他們身邊響了起來。

兩個人一驚,刷的一下轉頭看向蹲在他們中間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飛快掛斷電話,抬頭對上五條悟和夏油傑驚恐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合掌道歉,“抱歉抱歉。”

家入硝子手機鈴聲並不大,但這聲短促的音樂聲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羽柴夏捕捉到了。

羽柴夏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灌木叢。

聲音好像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但是他打的不是家入硝子的電話嗎?

羽柴夏疑惑著抬腳走向灌木叢,打

算去查看一下怎麼回事。

眼見著羽柴夏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五條悟和夏油傑僵直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就在羽柴夏距離他們還有一米遠的距離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叫住了羽柴夏。

“羽柴前輩!”

羽柴夏回頭看過去,是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灰原雄興奮地朝著羽柴夏招手,“你要去教室嗎羽柴前輩,我們一起吧。”

“好。”羽柴夏應下來,臨走之前沒忘了轉頭看向那個灌木叢。

灌木叢安安靜靜的,又好像沒有什麼異常。

可能是他聽錯了吧。

羽柴夏想著,抬腳朝著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走過去。

“今天隻有羽柴前輩你自己嗎?五條前輩和夏油前輩都不在嗎?”

“他們好像出去了。”

“這麼早?是有緊急任務嗎?”

“不清楚。”

“羽柴前輩都不清楚的話,那應該是件很緊急的事情吧。”灰原雄摸摸下巴。

等到羽柴夏和灰原雄交談的聲音完全聽不見了,五條悟和夏油傑這才剛動。

這一動,他們才發現他們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嚇死我了。”五條悟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頭哀嚎。

“被發現會死的吧。”夏油傑鬆了鬆衣領,深深歎口氣。

“至少會被當成變態。”家入硝子說罷,又補了一句,“比現在還變態的變態。”

“你不要說的我們好像多變態一樣啊。”夏油傑接一句。

家入硝子對夏油傑的話表示了不屑,她習慣性打開手機,卻在看到手機上的時間的時候睜大了眼睛。

現在距離上課隻剩下五分鐘了。

“彆說那些了,要遲到了啊!”

夜蛾正道是個很討厭學生遲到的老師,如果無緣無故在他的課上遲到一定會得到懲罰。

家入硝子也顧不上五條悟和夏油傑了,轉頭朝著教室跑過去。

“等一下我們啊!”五條悟和夏油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苦哈哈地也朝著教室跑過去。

等他們三個氣喘籲籲地到達教室門口的時候,上課鈴正好響起。

“報,報告。”

夜蛾正道掃了眼他們,看他們滿頭大汗的樣子,奇怪地開口問道:“你們乾什麼去了?”

他們能說他們去蹲點羽柴夏了嗎?他們不能。

夏油傑急中生智,開口答道:“我們去晨練了,夜蛾老師。”

羽柴夏:?

這借口說出來,彆說羽柴夏不信,夏油傑和五條悟都不信。

更不用說夜蛾正道了。

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否則他們兩個都不會去晨練的。

就算是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家入硝子也不會去晨練的。

夜蛾正道沉默了。

他們甚至都不願意編一個靠譜的理由騙他

了。

但是看在他們三個並沒有真正遲到的份上,夜蛾正道這次並沒有追究。

他歎口氣,擺擺手,“進去吧。”

三個人如釋重負,坐到了教室中。

趁著夜蛾正道寫板書的時間,羽柴夏托著臉轉頭看五條悟和夏油傑,小聲問道:“你們乾嘛去了?我今天早上去找你們都不在。”

“我們真的晨練去了。”夏油傑硬著頭皮,強行解釋。

“真的。”五條悟硬著頭皮附和。

羽柴夏眯起眼,滿是不太相信的表情。

夜蛾正道敲敲黑板,提醒他們,“下面是重點。”

羽柴夏聞言收回視線,看向黑板。

見羽柴夏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五條悟和夏油傑暗自鬆口氣。

雖然出師不利,但是有驚無險!

他們的羽柴夏觀察計劃還在繼續進行。

一節課他們都在暗戳戳地關注羽柴夏,將羽柴夏這一節課都乾了什麼全都記下來了,詳細到羽柴夏走神了幾次,在本子上畫了多少隻小狗。

“所以說你們為什麼要記夏畫了幾隻小狗?”家入硝子指著本上上的這句話開口問道。

“這說不定就是關鍵呢,推理不都是這麼寫的嗎,在犯罪嫌疑人不經意間透露的消息中發現了他的重大秘密。”五條悟煞有其事地開口。

家入硝子表情奇怪,“所以你們發現夏更喜歡小狗不喜歡小貓?”

“那倒不是。”夏油傑搖搖頭,“根據我的觀察,小夏不畫小貓可能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不會畫。”

“哦,這也是個重大發現呢!”五條悟打了個響指。

“不,這完全沒有用吧。”家入硝子歎口氣站起身,“你們繼續分析吧,我要去吃飯了。”

“我們也要去。”五條悟合上記著他們這半天發現的本子,跟著站起身。

“剛剛夏問你們要不要去吃飯你們不是說不吃了嗎?”

“因為和小夏一起吃飯的話就沒辦法更好的觀察他了。”夏油傑回答道。

雖然五條悟和夏油傑對這個計劃很是積極,但是家入硝子不是很懂。

就算是他們直接問羽柴夏他的術式是什麼,平時放假都在做什麼之類的,羽柴夏也不見得會瞞著他們吧。

家入硝子不懂,但是家入硝子勸不動。

這兩頭強驢一旦決定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無力地擺擺手,“你們加油。”

五條悟和夏油傑就這樣暗戳戳地繼續觀察了羽柴夏幾天。

羽柴夏的生活其實很有規律,每天幾乎是一個時間出門,然後上課,中午吃的飯也不會變換太多花樣,下午繼續上課,吃過晚飯之後便回宿舍,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重複這個流程。

雖然這段時間的觀察確實讓五條悟和夏油傑發現了一些羽柴夏的小習慣,比如說他發呆的時候喜歡用右手撐著臉,而思考問題的時候卻喜歡用左手撐著臉。

再比如羽柴夏稍微有點怕冷,早上和晚上氣溫不高的時候沒有那麼有活力。

再比如羽柴夏其實並不怎麼會笑,在他們的記事本上,羽柴夏笑起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是上課發呆走神的次數的十分之一。

但是這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關於羽柴夏的秘密他們還是毫無頭緒。

而且最關鍵的是——

“平時夏的生活過的有這麼無聊嗎?()”五條悟咬著筆頭,眉頭皺了起來。

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呢。?()_[(()”夏油傑翻了翻他們的記事本。

這幾天羽柴夏唯一能稱得上是娛樂活動的就是看看手機了。

家入硝子在旁邊沒說話。

她大概能知道為什麼。

除去他們剛剛入學互相並不熟悉的那段時間,他們幾個稱得上是形影不離,做什麼事情都是一起。

雖然家入硝子並不覺得五條悟和夏油傑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們總是熱熱鬨鬨。

而最近因為五條悟和夏油傑要進行他們的觀察計劃,除了上課之外其他時間都沒有和羽柴夏在一起。

一下子從三個人變成了一個人,羽柴夏沒什麼事情好做也是正常的。

家入硝子瞟了一眼完全沒有察覺到原因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還是不打算告訴他們。

是時候應該讓他們吃吃苦頭了,免得兩個人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五條悟和夏油傑研究了很久,還是決定繼續再觀察兩天看看。

說不定他們就在哪一天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呢。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這一天,夜蛾正道因為有事要處理,沒有辦法趕回來給他們上課,所以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

這在平常五條悟和夏油傑肯定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瞬間就張羅著出去玩了。

但是這一次,兩個人分外的安靜,完全沒有提到假期要出去玩這回事。

倒是這次羽柴夏找到了他們。

“明天放假,要不要出去玩?正好最近有個很有趣的電影上映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可是一個觀察羽柴夏假期生活的好機會,他們萬萬不能錯過。

夏油傑露出一個滿是歉意的笑容,“很抱歉小夏,我們明天有事,不能和你出去玩。”

五條悟點點頭,“抱歉啦夏。”

羽柴夏眨眨眼,不無失望地答應下來,“好吧,我自己去吧。”

羽柴夏離開,兩個人卻愣了半天。

五條悟沉默一下,開口時語氣滿是不確定,“傑,你說我們這麼騙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夏油傑應一聲,“我也覺得。”

看到剛剛羽柴夏不加掩飾的失望,夏油傑心裡莫名不太好受。

但是話都說出來了,兩個人也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

第二天,兩個人喬裝打扮了一番,悄悄跟在了準備出門的羽柴夏身後。

() 當然(),也沒忘了帶上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其實可以忘了的㈤[((),真的。

距離電影開場的時間還早,羽柴夏無事可做,便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了起來。

街上人來人往的,但是他們看到羽柴夏都會不自覺地多看他兩秒。

畢竟長得像是羽柴夏這麼牛逼的人在大街上並不多見。

一個穿著時尚的青年走到羽柴夏面前擋住了羽柴夏的去路,十分騷包地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你自己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羽柴夏奇怪地看了他半晌,而後恍然大悟,指了指自己,“你認錯了,我是男生。”

青年點點頭,“嗯,我知道。”

羽柴夏眨眨眼,“那你還要邀請我嗎?”

“是啊,男生也沒什麼的,互相感興趣不就好了。”青年以為有戲,手不老實地伸向羽柴夏的肩膀。

因為錯位的原因,在夏油傑和五條悟看來,青年已經要把羽柴夏攬進懷裡了。

噗的一聲,五條悟和夏油傑手中的易拉罐被齊齊捏爆了。

“不是,那個家夥乾什麼呢?”五條悟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把那隻手砍了吧。”夏油傑聲音冷冷的,他身後的空間扯出裂縫,有咒靈在其中探出了頭。

家入硝子摁住一人一咒靈,“冷靜一下哈。”

在兩人的理智斷線衝出去的前一秒,羽柴夏向側一步躲開了青年企圖伸向自己肩膀的手。

羽柴夏平淡地開口:“抱歉,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青年手停在半空,不上不下,怪尷尬的。

但是羽柴夏都這麼說了,他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強行帶走羽柴夏。

青年訕訕地收回手,不情不願地走了。

青年走了,躲在不遠處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冷靜了下來。

不過冷靜之餘,兩個人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消沉。

五條悟眸光陰沉,“你聽到了嗎,夏說對男人不感興趣。”

夏油傑滿臉沉重,“啊,聽到了。”

家入硝子:“不是你們兩個在消沉什麼啊,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夏是男生啊。”

五條悟動動嘴唇,倒是沒說出來什麼反駁的話。

夏油傑指指自己,“但是我也是男生啊。”

“你是人渣。”家入硝子毫不留情地懟了一句。

夏油傑:?

正巧一對母子走過他們身邊,小孩子費力地扭著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羽柴夏,等看不到羽柴夏了,又興奮地拽了拽身邊母親的手,“媽媽,那個哥哥好漂亮啊,我長大想要娶他。”

“不許。”

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在小孩子頭頂響起,隨之一道陰影籠罩了小孩。

他迷茫地抬頭看過去,然後對上了一張被黑色墨鏡和黑色口罩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臉。

五條悟生怕他聽不見一樣,咬牙重複了一遍

() ,“不許。()”

小孩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他的眼淚迅速在眼底聚集,而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孩的母親連忙將小孩抱在懷裡,瞪了一眼五條悟,罵了一句神經病就匆匆帶著小孩離開了。

五條悟不解氣,又朝著小孩做了一個鬼臉。

小孩哇的一下哭的更大聲了。

家入硝子嫌棄地瞥了一眼五條悟,小學生嗎你。()”

五條悟哼一聲,一點沒覺得自己有哪裡做得不對。

“誰叫他說想娶夏來著。”

“他一個小孩子而已。”夏油傑搖搖頭。

“小孩子怎麼了,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都已經開始祓除咒靈了。”五條悟振振有詞。

家入硝子懶得和五條悟爭這個,她飛快轉移了話題,“夏好像要走了。”

五條悟見狀將這個小插曲拋之腦後,拽上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跟上了羽柴夏。

他們一路跟著羽柴夏走進了一家拉面店,他們縮在角落的座位,在羽柴夏的目光死角繼續觀察他。

店員看到他們這幅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些遲疑。

這種情況她需不需要報警啊?要不先把店長叫來吧?

夏油傑敏銳地注意到店員的猶豫,為了避免麻煩,他懟了懟五條悟,“你去。”

五條悟撇撇嘴,伸手摘掉了墨鏡口罩和鴨舌帽,露出那張極具殺傷力的臉。

他對著店員露出一個笑容,“我們不是可疑的人,不用擔心。”

五條悟這一笑的威力對店員來說甚至不亞於核武器,店員的大腦迅速宕機。

她甚至完全不記得她都說了什麼,怎麼幫他們點的餐,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回到後廚了。

家入硝子對五條悟這種行為致以最高的鄙夷。

“用臉騙人的人渣。”

“你羨慕也沒有用哦,這是天賦。”

五條悟重新將墨鏡口罩鴨舌帽都帶上,繼續暗戳戳地觀察羽柴夏。

羽柴夏隻點了一碗拉面,安靜地吃完之後便付了錢準備離開。

三個人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羽柴夏出了門,他們兩三口吃掉他們點的拉面,繼續跟上了羽柴夏。

羽柴夏吃完飯之後直接去了電影院。

“這是您的電影票。”電影院的店員將手中的電影票遞給羽柴夏。

羽柴夏道了聲謝,接過票走進了電影院。

店員目送著羽柴夏走遠,湊到自己同事身邊悄聲開口:“你看到了嗎,剛剛那個孩子,超級漂亮的。”

“看到了,沒想到真的有人能漂亮到這種地步啊,是明星嗎?”

“可惜沒有拍到照片,不然應該上網找一找的。”店員不無可惜的開口,“要不等他出來我去找他要一個聯係方式吧。”

店員的話音剛落,櫃台傳來叩擊的聲音,“你好?”

店員立刻回過神,揚起職業化的笑容迎上去,“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

() 您的...”

這次店員的話甚至還沒說完(),一抬頭就看到了身材高大打扮怪異的兩個人撐著櫃台?(),陰森森的看著她。

店員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嗎...?

店員借著身體的遮掩,手摸到一旁的手機,手指放到上面的緊急報警鍵上,十分警惕地看向櫃台外的兩個人,

“那個,請問有什麼事?”

“我們要買電影票。”夏油傑指指剛剛進去的羽柴夏的背影,“要和剛剛進入的那個男生一場,最後排,三張。”

店員一愣。

她設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唯獨沒覺得他們是來看電影的。

不是既然是來看電影的為什麼要打扮成這個樣子啊?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店員用驚疑不定的眼神打量著他們,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是跟蹤狂...?

畢竟他們打扮的這麼奇怪,還指名要和剛剛的男生一場電影。

那孩子那麼漂亮,吸引到什麼變態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店員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看待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目光變得十分不善。

她語氣生硬地開口:“十分抱歉,票都買完了。”

“怎麼可能,這不是還有很多空位呢。”五條悟指了指屏幕,上面正放映著最近一場電影的座位圖。

店員臉不紅心不跳,“很抱歉,這些座位都已經被預定出去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此時也明白問題所在了。

他們估計是被當成壞人了。

兩個人沒與店員爭吵,默默地退出了電影院,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將臉上亂七八糟的鴨舌帽口罩墨鏡和圍巾都摘了下去。

煥然一新的兩個人重新來到櫃台,夏油傑站到店員身前,再次開口:“你好,我們想要三張電影票。”

店員正和同事討論她剛剛遇見的兩個變態呢,一轉頭就又看見兩個大帥哥站在櫃台前對她笑。

店員迷迷糊糊地給五條悟和夏油傑打出電影票交到他們手上,轉頭和同事感歎。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五條悟和夏油傑順利拿到電影票,叫上坐在休息區等他們的家入硝子,暗戳戳地溜進了電影院。

他們進去的時候電影已經開始播放片頭了,借著黑暗的遮掩,他們跑到最後一排坐下。

羽柴夏坐在他們前面四排中間的位置,並沒有注意到潛入到影院中的三個人。

“這個電影講什麼的?”五條悟小聲問夏油傑。

“好萊塢的電影,估計又是某個英雄打到反派維護地球和平的故事吧。”夏油傑應道。

“英雄啊...聽起來有些無聊。”五條悟枕著胳膊,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但是這個世界總是需要英雄的,弱者生存,強者總應該保護弱者,就像是咒術是為了保護非咒術師而存在的。”

“你這套正論也很無聊。

() ”

夏油傑聳聳肩,並不在意。

他們兩個關於這方面的理念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噓,你們兩個,彆打擾我看電影。”家入硝子對兩個人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五條悟撇撇嘴,不說話了。

電影院中隻剩下了電影播放的聲音。

和夏油傑想的一樣,電影的主角是一名英雄,不過他並不是一開始就是英雄,他從小一直夢想著成為一名英雄,但是他的身體並不好,也並不聰明,很多人嘲笑他白日做夢,但他從未放棄。

當為難降臨,他站了出來,他曆儘千辛萬苦,受儘磨難,得到了超人的能力,終於從反派手中保護了這顆星球,受到了萬人敬仰,成為了貨真價實的英雄。

這是一部有著很濃的個人英雄主義色彩的好萊塢大片。

作為商業片來說他很成功。

不過五條悟對這部電影的評價還是那兩個字:無聊。

他並不認可電影中所講,一個擁有超人力量的英雄就可以拯救世界。

這個世界中有太多以單純的力量不可轉移的東西。

還有那套強者理應守護弱者的理論,無非是弱者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虛偽地強加給強者的枷鎖罷了。

五條悟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等電影院中的燈光亮起的時候重新帶上了鴨舌帽。

“等夏走了我們再跟上去吧。”

“好。”

羽柴夏坐了一會,直到聽完片尾曲看完彩蛋,這才站起身準備離開。

但也就在這是,一陣尖叫聲忽的在門口處響起。

羽柴夏轉頭向那個方向看過去,本來已經走出電影院的人群被什麼東西逼著走了回來。

等到那些人都退回到影院中了,羽柴夏才看到那個逼著眾人後退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一個長著龍蝦頭的人,兩隻手都是龍蝦鉗的模樣,頭頂的眼睛轉悠著打量著電影院中臉色煞白的眾人。

他穿的西裝革履,但是龍蝦鉗上卻沾滿了血跡。

“十分抱歉打擾大家看電影了,不過這個電影院已經被我劫持了,所以能不能請大家安靜地坐回去當我的人質呢?”

羽柴夏微微皺起眉。

什麼醜東西。

龍蝦怪人揮動著自己的鉗子,咯咯笑了兩聲,“如果你們配合我,我會考慮晚一點殺掉你們,如果你們不配合,那我就隻能先用你們的血潤潤鉗子了...”

龍蝦怪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這個龍蝦,請你不要擋路,我很忙的。”

龍蝦怪人一低頭,看到了一個光頭。

那個光頭動了動,然後龍蝦怪人看到了一雙極其簡單的臉。

龍蝦怪人:?

那人穿著最普通的衛衣和褲子,腳上穿著拖著,就好像隨便出來溜達的人一樣,從他身上看不到一點威脅。

他不屑的動動胡須,“你

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啊,你這個禿子,我可是偉大的龍蝦怪人,我現在給你機會,隻要你跪地求饒,我就可以...”

龍蝦怪人正說著,忽的臉上一疼。

在他完全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旋轉著飛了出去,直到撞穿了電影院幾道牆才停下來。

龍蝦怪人微微顫顫地朝著電影院的方向舉起手,不過兩秒鐘之後,他的手就啪嗒一下砸了下去,徹底斷氣了。

巨大的聲響就像是像平靜的湖面中扔了一顆石子,眾人如夢初醒,尖叫著爭先恐後地逃離了電影院。

埼玉收回拳頭,默默撿起放在地上的購物袋,還不忘碎碎念,“真是的,超市打折時間馬上就要開始了,要是去晚了就買不到便宜的好東西了。”

埼玉雙手插兜,慢悠悠地離開了電影院。

至於明天的新聞怎麼報道,就和他無關了。

他隻是個興趣使然的英雄罷了。

羽柴夏倒是多看了兩眼埼玉。

那是個很厲害的人啊。

“看吧,那就是英雄存在的意義。”夏油傑看著埼玉遠去的背影開口。

五條悟對此不置可否。

“說真的,那個東西不能帶回高專給我解剖嗎?”家入硝子頗為可惜地看向龍蝦怪人的屍體。

“那樣我們也會成為嫌疑人的吧。”夏油傑及時製止了家入硝子危險的想法,拽著依依不舍的家入硝子離開了原地。

現在天色已經不算早了,不過羽柴夏還沒有要回程的意思,所以三個人也照常跟著他。

他們看著羽柴夏漫步目的地逛著街,穿過大街小巷,終於在日落時分來到了一個教堂之外。

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個人遠遠地躲在廣告牌後面。

五條悟不解地開口問道:“夏平時還會去教堂嗎?沒聽說他有什麼信仰啊。”

這個夏油傑也不清楚,畢竟平時羽柴夏並沒有表現出有什麼信仰的樣子。

不過這個倒是一個很大的發現,五條悟刷刷刷地將這件事記在了本子上。

這一整天下來,這個本子上又增加了許多頁零零碎碎的記錄,雖說大部分都好像完全無關緊要就是了。

他們本以為羽柴夏來這裡是想來教堂做什麼的,但實際上羽柴夏什麼都沒做。

他隻是坐到了教堂對面的長椅上,安靜地仰望著眼前雄偉的教堂輪廓。

在教堂的輪廓映襯之下,羽柴夏單薄的身形顯得有些落寞。

教堂四周養了很多白鴿,它們漫步在教堂之外,陪伴著到來這裡的每一個人。

太陽一點點落下,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空,餘輝透過建築的縫隙落到人間。

這一刻,世界好像都變得安靜,隻有教堂頂端放置的鐘表一秒一秒的走動證明著時間的流逝。

在鐘表的分針不偏不倚地指向整點的時候,教堂中傳來了悠久的鐘聲。

成片的白鴿被鐘聲驚起,潔白

的羽毛從半空落下。

羽柴夏聽著鐘聲抬起頭,風吹起他金色的發絲,落日餘暉親吻他的面容,陽光自他身後隱下,路燈在此刻亮起,不偏不倚地照亮了羽柴夏湛藍色的眼眸。

那一瞬間,五條悟和夏油傑仿若看到了被神明眷顧的天使。

世界無光,那他就是光,天空晦澀,那他的雙眸便是天空。

羽柴夏伸手接住其中一片羽毛,安靜地注視了一會。

半晌,羽柴夏歎息一聲,“果然自己一個人還是會有點無聊啊。”

這一句話落在五條悟和夏油傑耳中,忽的讓他們兩個愧疚了起來。

仔細一想,羽柴夏今天的行程確實很孤單,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

而罪魁禍首就是他們,羽柴夏明明已經邀請過他們了,但是他們拒絕了。

不僅如此,從他們開始觀察計劃之後就沒有怎麼和羽柴夏在一起了。

明明以前他們無論是上課,訓練還是出去玩都是形影不離的。

五條悟莫名有點忐忑不安,“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家入硝子毫不留情地開口:“你才知道啊?我要是夏這幾天之後就肯定跟你們絕交了。”

夏油傑嘖了一聲抓抓頭。

他在前幾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在羽柴夏眼中,他們這段時間的行為應該就和孤立他沒有什麼兩樣了。

他們明明隻是想要更加了解羽柴夏,但是顯然,現在他們本末倒置了。

明明羽柴夏一直把他們當朋友,但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他們竟然為了那個所謂的秘密傷害到了羽柴夏。

無論羽柴夏身上有什麼樣的秘密,羽柴夏是他們的朋友這件事都是不會變的,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愧疚感席卷了夏油傑和五條悟,直到他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一閉眼睛都是今天羽柴夏在廣場上的身影。

淩晨三點,夏油傑和五條悟不約而同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五條悟、夏油傑:我真該死啊!

第二天上課,五條悟和夏油傑都頂著巨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兩個人強撐著上課的樣子虛弱到夜蛾正道都看不下去了。

“你們生病了嗎?”

“沒有。”兩個人齊聲否認。

因為兩個人否認的話實在是太過整齊,羽柴夏奇怪地回頭看了眼他們。

可惜兩個人現在沒有一個人敢看羽柴夏。

每看一眼他們都覺得自己該死!

一下課,兩個人瞬間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羽柴夏已經很習慣這段時間兩個人莫名其妙的不見,所以並沒有在意這件事。

正好夜蛾正道叫他幫忙檢查咒骸,他就跟著夜蛾正道去了訓練場。

等他幫夜蛾正道調試好咒骸,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

羽柴夏走回宿舍樓,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五條悟和夏油傑宿舍的方向,不出意

外(),兩個人的宿舍裡都沒有亮燈㈦()_[((),顯然並不在宿舍裡。

羽柴夏感覺到五條悟和夏油傑這段時間在鬼鬼祟祟的做些什麼,但那是他並不清楚他們具體的計劃。

當然也不是很想清楚。

他有時候總感覺自己因為不夠顛和他們兩個格格不入。

羽柴夏徑直走向自己宿舍,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但就在羽柴夏打開門的瞬間,他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他的房間裡好像多了點東西。

羽柴夏疑惑地打開燈,燈亮起的一瞬間,他看到了跪坐在他房間中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和他們身後的甜品山。

羽柴夏:?

看到羽柴夏進門,五條悟和夏油傑整齊地對著羽柴夏土下座。

“對不起!!”

羽柴夏:??

羽柴夏轉頭看向一旁坐著家入硝子,“發生什麼了?”

家入硝子抱著胸,神情冷漠,“他們活該,彆讓他們起來了。”

“十分抱歉,是我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這段時間很對不起。”夏油傑開口。

“不過我們保證,之後我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了。”

“這些是我們買來給你賠禮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們。”五條悟指向身後的甜品山。

他們甚至考慮到了羽柴夏隻吃一種甜品會吃膩,所以給羽柴夏準備了超級多種類的甜品。

其實羽柴夏對他們這段時間的事情並沒有太在意,況且他們還送了禮物,羽柴夏很大度的原諒了他們。

“這個沒什麼,我原諒你們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聽到羽柴夏這句話,心中的巨石這才落地。

緊繃的神經一放鬆,兩個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我們還以為差一點就要失去你了小夏。”

“太好了,剛剛我都在想要是夏你不原諒我我就切腹謝罪好了。”

“首先我還沒死,其次請你不要在我的房間裡做這麼麻煩的事情,血跡很難清理。”羽柴夏跨過他們來到甜品山之前,從上面拿下了一個巧克力。

“這是巧克力嗎?”

羽柴夏剝開包裝紙,將巧克力放進嘴裡。

羽柴夏嚼了嚼,感覺味道好像不對,又嚼了嚼,確定味道確實不對。

“這是什麼味道的啊?”羽柴夏翻開包裝紙。

“那個巧克力嗎?是酒心巧克力哦。”家入硝子期待地看向羽柴夏,“我很喜歡的一個牌子,是不是很好吃?”

羽柴夏一愣,“酒心巧克力嗎?”

“是啊。”家入硝子剛點頭,下一秒就看到羽柴夏臉朝下直接倒了下去。

家入硝子:?

五條悟:??有人下毒??

夏油傑:小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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