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看眼時間，還不到三點鐘，按理說才開門不久，不應該全部賣完了啊。
“今天賣的這麼快嗎？”
“是的，很抱歉，在你們之前來了一位客人將我們今天所有的蛋糕都賣走了。”店員解釋道。
“所有蛋糕都買走了？”夏油傑皺起眉，“請問，那位客人是不是長得很高，穿著一身黑衣服，白色的頭發，還帶著墨鏡？”
店員滿臉驚訝地點點頭，“是的，就是他，您怎麼知道的？”
夏油傑笑笑，“他是我們的朋友。”
“這樣啊。”店員放下心來，笑著接道，“感謝您和您的朋友對我們店的支持。”
“不客氣。”夏油傑態度溫和地回應著店員，順便拽住了滿臉殺氣準備衝出去的羽柴夏。
羽柴夏沒有哪一刻像是現在這樣想要殺了五條悟。
等夏油傑和羽柴夏找到五條悟的時候，五條悟正好將最後一塊蛋糕吃完。
看到兩個人，五條悟心情頗好地抬手朝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呦，你們的速度也太慢了，我等的蛋糕都吃完了。”
五條悟話音還沒落，他面前的羽柴夏已經對著他架好了迫擊炮。
羽柴夏抬眸，藍色的眼眸中滿是冰冷，“死吧，混蛋。”
下一秒，數發炮彈朝著五條悟發射過去。
“啊嘞。”五條悟的笑容定格，他額前的劉海劉海被火箭炮帶來的風壓吹起。
五條悟所在的位置被炮彈轟了個徹底，爆炸帶來的衝擊波吹亂羽柴夏的金發，漫天灰塵揚起。
可惜那灰塵之中，一個人影不緊不慢地從中走了出來。
“好險。”毫發無損的五條悟拍拍自己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墨鏡之下蒼藍色的眼眸注視著羽柴夏，緩緩勾起笑容，“用對付咒靈那一套對付我可是不管用的哦。”
五條悟話音落下，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來到了羽柴夏眼前。
羽柴夏眼眸緊縮，手中的迫擊炮橫到身前，擋下了五條悟的拳頭。
但那股巨大的力道依舊讓他的身子衝破灰塵飛了出去。
身處半空的羽柴夏調整好身子面對下方的五條悟，利落地扔掉手中的已經變形的迫擊炮，轉而拎出了重型機關槍。
他毫不猶豫地架起槍，對著下方的五條悟掃射起來。
不過不出意外的，子彈在距離五條悟眼前幾公分的地方被五條悟的無下限攔了下來。
五條悟不無可惜地開口調侃道：“很抱歉，不過這個也不行。”
“是嗎。”羽柴夏淡淡應一聲。
五條悟忽的感覺不對。
還不等他後撤，那些被他控製住的子彈們猛地爆裂開。
雖然每一顆子彈造成的爆炸並不大，但是這些子彈聚集在同一平面同時爆炸造成的衝擊不容小覷。
五條悟猝不及防地被崩了一臉。
爆炸響起的同時，羽柴夏也穩穩落在地上了，他一刻也沒有停留，徑直朝著五條悟衝了過去。
這是最好的時機。
等五條悟再抬眼的時候，在接二連三的爆炸造成的灰塵的遮擋下，他已經失去了羽柴夏的目標。
“是這個目的啊。”五條悟所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可惜了，對我不管用，六眼可不是用眼睛看的。”
隻要是含有咒力的東西，他都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的位置和運行軌跡。
五條悟偏過頭，躲過羽柴夏朝著他刺過來的匕首，抬手想要抓住羽柴夏的手臂。
羽柴夏一個旋身躲開了五條悟的手，同時腿朝著五條悟的頭掃過去。
五條悟用小臂擋下羽柴夏的腿，正巧對上羽柴夏殺氣騰騰的眼神，並在其中看到了自己。
他咧開嘴，不可否認，他興奮起來了。
轉眼間，兩人過了不下十招。
羽柴夏會借助灰塵的遮掩進攻，但這也代表他的行動受限。
羽柴夏出現破綻的瞬間，五條悟手中咒力聚集，朝著一個方向抓了過去。
在那個方向，羽柴夏的身形浮現。
這一下羽柴夏知道自己躲不開，不過他也沒想躲，他手中的匕首也已經對準了五條悟的咽喉。
五條悟這一下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他也相信羽柴夏同樣沒有手下留情。
千鈞一發之際，兩個人的攻擊同時被擋下了。
“好——停！”夏油傑站在兩個人中間，虹龍左邊纏住了五條悟的手，右邊擋住了羽柴夏的匕首，將他們兩個人強硬地分隔開，“結束了，你輸了，悟。”
五條悟不滿地大聲嚷起來，“喂喂，不要偏袒啊傑，怎麼看贏的都是我...”
正巧灰塵在這一刻散去，五條悟的言語也隨之猛地頓住，墨鏡後蒼藍色的眼眸霎時緊縮起來。
羽柴夏的匕首抵在他脖頸之前十公分的位置，如果他沒有無下限術式的保護，有如果沒有夏油傑的阻擋，那柄匕首就會刺穿他的喉嚨，但是他的手卻沒能如願同樣擒住羽柴夏。
因為羽柴夏所在的位置和他“看”到的位置有著五公分的偏差。
五公分，能讓羽柴夏在重傷他的同時躲過致命一擊。
就如夏油傑所說，他輸了。
怎麼可能。
六眼不會出錯，他不可能看錯羽柴夏的位置。
...除非有什麼東西乾擾到了他的判斷。
能夠乾擾到六眼的，是什麼東西？
五條悟的目光在四周搜尋著，但周圍除了那一點點還未完全落下的灰塵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沒有咒具，也不是咒術。
那是什麼。
不是特定的東西，那是結界或者領域？但是他沒有感受到啊。
五條悟一言不發，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不對勁，那東西被他忽略了。
熟視無睹的，甚至沒能讓他生起懷疑的。
跳動的灰塵慢慢沉寂，在這一瞬間，塵埃落定，五條悟卻忽的反應過來。
等一下，灰塵？
這些灰塵不對勁。
“發現了嗎。”羽柴夏收回手，“我當然知道六眼的能力，所以這是專門為了擾亂你的六眼準備的，我嘗試了很久，最終找到了讓我的咒力能夠借著灰塵散布在空氣中，以此短暫且模糊的擾亂你一秒鐘的方法，雖然成功概率不高，不過看樣子今天成功了 。”
雖然隻有一秒鐘，但這對他們來說都足夠了。
漫天的灰塵遮掩了五條悟的視線的同時，擾亂了他的感知。
一秒鐘，五公分的誤差，在真正的戰鬥中甚至可以決定生死。
五條悟咧咧嘴，“所以你從很早之前就想好怎麼對付我了？”
“當然，我每一天都在為了戰勝你做準備，而且我成功了。”
“真是可怕。”五條悟隨口說著，可是眸光卻漸漸冷了下去，獨屬於神子的高傲從言語中溢出，“這招雖然管用，但也隻是賭我的感知偏差而已，我知道了你的招數日後就會對這種情況保持警惕，到那時，你還能戰勝我嗎？”
“為什麼不能？”羽柴夏毫不畏懼地看向五條悟，“我可以成功一次就可以成功無數次，六眼並非無所不能，你也並非天下無敵。”
至少現在的你不能。
五條悟這次沒說話，雙方對峙之間，氣氛變得凝滯起來。
一旁的夏油傑忍無可忍，給了兩個人頭上一人一拳，“你們夠了！”
“嗷！打我乾嘛！”五條悟捂著自己的頭蹲到地上，不忿地嚎著。
“疼疼疼。”羽柴夏可憐巴巴地揉著頭，“怎麼了嘛。”
“還問我怎麼了，你們兩個剛剛都真的想殺了對方吧。”夏油傑抱著胸，居高臨下地睥著兩人，“我沒說錯吧。”
夏油傑倒是完全沒說錯。
五條悟心虛地彆過頭，羽柴夏眼神飄忽出去。
夏油傑恨鐵不成鋼地咬咬牙，“我說你們倆有沒有搞錯啊，你們是同伴，不是死敵！我不阻止你們，你們還真想以重傷收尾嗎？彆和我說切磋，那是借口。”
剛想開口的五條悟被夏油傑一句話堵了回去。
他癟癟嘴，垮下肩膀，但是沒有反駁。
他承認他剛剛是有點興奮過頭了，這件事做的有點過。
羽柴夏用手指劃拉著地面，也沒說話。
攻擊同伴確實是不對的事情。
他承認錯誤。
夏油傑教訓了兩個人好一番，然後下了最後的判斷，“雖然悟有錯在先，但小夏也攻擊了悟，所以你們兩個扯平了。”
“然後你不會叫我們握手言和吧？”五條悟嘟囔一句。
“這個提議不錯。”夏油傑摸摸下巴，“那你們就握手言和吧。”
“啊？誰要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啊...”五條悟抱著胸嚷嚷著，還沒說完，餘光裡忽的出現了一隻手。
五條悟抬眼看過去，正好撞進了羽柴夏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的如藍寶石般閃爍的眸子裡，漂亮的毫無瑕疵。
“握手言和吧，悟。”羽柴夏朝他伸出手，這麼說道。
五條悟一愣，而且扭過頭，“太犯規了。”
羽柴夏眨眨眼，“什麼？”
“不，沒什麼。”五條悟吐口氣，他伸出手和羽柴夏相握，借著羽柴夏的力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這次老子就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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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就是你們在公共場合鬥毆的原因？”夜蛾正道頭上的青筋跳個不停。
羽柴夏、夏油傑和五條悟老老實實地跪在夜蛾正道面前，全都低著頭，連一句可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確實也沒法狡辯。
夜蛾正道的目光掃過這三個每天讓他頭疼不止的家夥，還是沒忍住，一人踹了一腳將他們踹出了辦公室。
“都去給我反省！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不要出門了！！”
羽柴夏揉揉屁股，控訴五條悟，“都怪你，本來我隻需要再關兩天禁閉的，現在變成一周了。”
“胡說，這麼算下來你明明是少關了兩天，你賺大了，而且還有我們陪你。”五條悟反駁道。
“所以說你們兩個打架為什麼我也要跟著你們兩個一起關禁閉啊？”夏油傑歎息一聲。
“畢竟我們是朋友嘛，有難同享嘍。”五條悟壞笑著拍著夏油傑的肩膀，“走吧，去享受我們的禁閉生活。”
“就是說，我們是朋友嘛。”羽柴夏順其自然地附和著，卻在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的瞬間腳步頓了一下。
他抬眼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繼續向前的背影，莫名有些恍惚。
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