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1)

這次直播人增長得也很快,國內增長的倒是不多,但國外增長的比較多。

最近直播增長的人數截止到現在,差不多也和華國直播人數齊平了,甚至加上這次的已經遠超過華國了。

這幾l次直播人數增長的幾乎都是國外觀眾,也因此,最近華國的東西,在國際上掀起了很大的熱度,特彆是華國的旅遊業。

而現在,五億多的國外觀眾,好奇的盯著卡面,想知道這次的卡面是什麼。

自上次領略到華國的神話魅力,見識過盤古開天辟地之後,外國人已經被深厚神秘的華國神話所吸引,比起華國本國人來,他們更想再次穿越到神話故事裡。

就在大家緊盯著界面時,白霧緩緩散開,一個動態的卡面呈現在直播間所有人面前。

卡面上是遠古時期,一個渾身上下衣著幾l乎赤/裸的男人,隻係著一身草裙,頭上帶著草環,身在荒土中,周圍擺放著一些器皿,手拿著一塊石頭在地上刻畫著什麼。

而最矚目的,則是男人長著兩雙,也就是四隻眼睛,重疊交錯,看上去略微詭異。

粉色的彈幕,也就是國外的彈幕,紛紛都在疑惑。

[這個眼睛讓我密恐犯了。]

[這是什麼,這是誰,這是什麼?]

[前段時間為了看直播才預習了華國神話,感覺這張圖似曾相識但認不出來。]

底下藍色彈幕,華國本國人幫他們解惑道。

[古籍記載,倉頡“龍顏四目,生有睿德。”這個人應該就是倉頡。]

[啊,這不會是……倉頡造字?]

正如彈幕所猜想一般,這個神話故事就是倉頡造字。

接下來動畫裡的畫面,再次印證了大家的猜想。

動畫裡,倉頡低頭刻著字,在地上艱難的刻下了一個形如圓盤的字,與其說是字,不如說是圖形。

最後,他在圓盤的四角加了四根看上去像胡須一樣的東西,再在圓盤中間加了一點兒,華國人大多都能清晰的認出來,這是象形字“日”字。

[所以倉頡第一個造的字就是日字?]

[神話不可考,但是在古代日月為天的環境下,應該確實是一些最基礎的東西被先被創造出文字。]

[這個好認啊,那周圍的胡須不就象征著太陽的光芒,中間那一橫原來是由一點演化而來的啊。]

相比起藍色熱烈討論的彈幕,粉絲彈幕更多的是對華國文化的探討和好奇。

[所以這就是甲骨文?]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早就聽說過甲骨文的魅力了,今天居然在直播裡能沉浸看到,好激動。]

華國人糾正道:

[這不是甲骨文,這隻是傳說,甲骨文是刻在甲骨上的,這是畫在地上的。]

國外彈幕還是很激動:

[原來如此!]

[有種神聖莊嚴的感覺了。]

大家討論不休時,蒼赴也從那兩雙眼睛中,看出了這個神話就是倉頡造字。

在卡面上的人畫好日字,緩緩落筆放下木條後,白霧逐漸變得刺眼,再睜開時,卡面已經消失,轉而進入了一片蒼涼的黃土上。

太陽的餘暉照著土地,四處都是荒涼的黃土。

但很快,餘暉落日的光景就被破壞了。

蒼赴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砸下來,落到自己頭上,然後越下越猛,淅淅瀝瀝的,卻不是雨和其他液體,像是顆粒狀的什麼東西,落到自己衣服裡、袖子裡、身上、頭上。

他從袖子裡抖出來,放在手心上的,是幾l粒黃色的穀粒。

還沒等他來得及仔細觀察,就感覺到天色驟變,原本昏暗的天頓時變了顏色,昏黃的天空頓時變得昏黑。

與此同時,整個直播間都聽見從遠處傳來一陣哀嚎聲,像是百鬼夜哭,聲音幽怨又揮散不去。

蒼赴抬眼,望向天邊。

蒼頡作字,天雨粟、鬼夜哭。

倉頡造字時,天上下起穀子,夜晚百鬼夜哭,天色劇變,令人聞風喪膽。

穀粒落在身上,像是雨點般砸的人生疼。

蒼赴帶起帽子,躲在樹下朝前走,這附近沒有什麼建築,都是荒郊野嶺,全是野山和野樹,也沒有什麼人煙,幾l乎是人跡罕至。

倉頡造字始終是個傳說,但具體又是怎樣,具體並沒有人知道。

隨著哭嚎聲越來越劇烈,仿佛有人在撕扯著蒼赴的耳朵,蒼赴捂住耳朵,然而隻覺得聲音更為幽怨。

這附近都沒有什麼人煙,連隻野兔都不見蹤影,更遑論有人跡。

蒼赴邊往前走,邊觀察著附近,很快,他在地上看見了足跡,但並不是人的腳印,而隱約辨認出是鳥獸的爪印,他不確定的蹲下身,觀察著地上的足跡,在周圍發現了鳥掉落的幾l根羽毛,這才幾l乎確定了這就是鳥獸的足跡。

傳說倉頡根據鳥獸足跡而激發了造字的靈感,那麼跟著鳥獸足跡走,肯定比盲目瞎走要有效率得多。

思及此,蒼赴就跟著淩亂的足跡往前走,所幸足跡都是連貫的,能夠順著往前走,偶爾斷掉也能連起來。

自從天上下穀子之後,白晝黑夜就從此沒有區分了,蒼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直走一直都是黑夜,像是無限的進入循環一般,周圍的景色也毫無變化。

這次開沉浸的觀眾比上次又多了許多,而且新增的都是些國外觀眾,對於華國神話這一模塊,充滿著無限的遐想和興趣,粉色的彈幕從未斷過。

他們感受著耳邊此起彼伏的鳥叫,和主播一起走在漫漫黑夜之中。

[所以什麼時候天亮呢?為什麼一直是晚上呢?]

[不清楚哎,感覺時間過得好慢,而且耳邊的聲音好奇怪,是什麼聲音呢?]

[而且天上為什麼會落穀子呢?這是稻米嗎?]

底下伴隨著華國人熱心的科普:

[有傳說說倉頡造字

的時候是天上落穀子,鬼魂啼哭,所以才是現在的情景。]

[噢噢,原來如此。]

[果然有點恐怖在裡面的。]

……

就在彈幕不知道討論了多久,蒼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時,終於在前方看見了一絲曙光。

原本渾濁昏暗的天空此刻已經微微透出一絲亮光,像是被蓋子遮蓋許久的天空,蓋子突然被掀開後,露出的一絲微光。

在看到希望後,蒼赴和沉浸的觀眾紛紛加快了腳步,前面的景色也有了變化。

原本漫片野山野樹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在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半坡,小半坡上出現了一個樓台,規模很小,旁邊有椅子,像是休息的地方。

[這難道就是造字台?]

[造字台是什麼地方?]

[傳說之前倉頡就是在休息的時候,無意中觀察到鳥獸足跡,靈感迸發,才開始造字的,所以後人就將蒼赴造字的樓台叫做造字台,後來修築了許多造字台來紀念倉頡。]

[原來如此,既然造字台都在這兒了,那人應該不遠了吧?]

蒼赴和彈幕的想法一樣,他加快了腳步,爬上山坡,果然在一個亭子裡看見了一個皮膚炎黃,身著草裙的男人,正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觀察著什麼。

男人臉上長著兩雙眼睛,頂在頭頂上,看起來格外的有神。

如大家所見,跋山涉水這麼久,終於看見了這個神話傳說的主人公的真面目——倉頡。

[啊這就是倉頡?漢字的祖先,好激動,我此刻居然和他面對面站著,隔得這麼近?!]

[我大氣都不敢喘,天哪,我感覺一切都很不真實。]

[所以他現在是在乾嘛?造字?]

[應該是在思索……靈感激發ing,彆去打擾他。]

蒼赴站著旁邊,也是不敢走過去和他說話,怕打擾了他,斷了他的靈感。

他就這麼站了半小時,終於在腳要站軟的時候,倉頡終於起身,轉身來看見他,兩人四目對視,皺眉問:“你是誰。”

蒼赴給他輕輕鞠了一躬:“我叫蒼赴,穿越來的。”

彈幕也是沒想到蒼赴能把自己穿越這事兒直接說出口。

[這麼直接嘛?]

[這是能直接說的嗎?]

[係統沒有禁止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吧。]

[所以是現有語言再有文字了,這會兒字都沒造出還是能流暢對話。]

[那必然,那不然人怎麼溝通交流,文字隻是記載所必要的東西,先有語言,到後來人們需要記事,才有了文字,但說話是人們先天就會的功能,不然長嘴乾嘛。]

倉頡不解開口:“穿越是什麼意思?”

蒼赴簡單明了道:“我來自幾l千年後。”

倉頡啊了聲,倒是居然沒有覺得不可思議,而是很快的接受了這個設定:“原來如此,我是倉頡。”

[感覺很快就接受設

定了呢。]

[越是古代越容易接受吧,對於鬼神之說一類的人家比我們更了解。]

[確實,蒙昧之初,是想象力最豐盛的時候,怪不得能留下這麼多創世神話。]

蒼赴看了看地上淩亂的痕跡,在旁邊擺了一根繩子,繩子上面有幾l個繩結。

倉頡見到蒼赴後,忙趕緊把繩結拿在手上,對著蒼赴說自己的理念:“你來自幾l千年後,比我肯定要聰明很多,你說說,你們現在還是用繩結來計數嗎,打一個結表示一個,兩個表示兩個。”

[最原始的計數法。]

[是呢。]

蒼赴開口:“不是,我們用數字,在以後會從印度流傳進一種符號,叫阿拉伯數字,也就是數字,以後就是用數字來計數。”

倉頡愁容道:“印度,數字……?確實都好陌生,我們現在還是在用繩結來計數。”

蒼赴點頭肯定道:“也是很有效的計數方式,幾l千年後的人也沒有比現在更聰明,先人在刻苦的條件下,創造了許多發明,沉澱下來的曆史文明不是後人能夠替代的。”

蒼赴說完,注意到旁邊倉頡放的一個布包:“你是要去哪兒?”

倉頡放下繩結:“對,我要出個遠門,去搜集整理民間的文字。”

蒼赴開口問:“搜集?”

傳說倉頡是造字,但實際上如此浩大的工程量很難一個人完成,所以倉頡其實更多的是雲遊四海,訪遍民間,搜集了民間的各種符號文字,觀察改進,又加上自己的創造,這才完成了所謂的造字。

沒想到係統給的這個版本居然是符合史實的。

倉頡皺眉回想道:“你著急穿,穿?”

“穿越。”

倉頡立馬點頭:“對,穿越。”

倉頡熱情邀請道:“你著急穿越嗎,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蒼赴點頭:“不著急,走吧。”

彈幕揶揄道:

[又要開始走路了,我的沉浸模式:趕路,趕路,還是趕路。]

[好耶,可以看看原來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了。]

[好奇ing]

這會兒找到倉頡之後,天上已經沒有再下穀子了,耳邊的百鬼夜哭也消失了,自然而然的,黑夜也被白晝所取代,恢複成了正常的樣子,而周圍像是無儘循環的野山野樹也儘數消失了,恢複出了這個世界的原貌。

兩人往著山下走,一邊走,周圍的景色和一切都映入眼簾。

遠古時期的土地更為廣袤,而且更顯荒涼,遠沒有現在和近代的看起來平整,土地上都是荒草,而且走在上面,能感覺到土質非常的堅硬,能感覺到是未開墾過的。

下山後,倉頡拿出一塊用羊皮做的地圖上,上面沒有文字,有的隻是一些圖案,畫得非常簡潔易懂。

倉頡所在的時期是炎黃二帝期,而作為黃帝的手下,要去的自然是黃帝的疆土。

當時黃帝和炎帝疆土割據

,但饒是如此,黃帝的疆域也是相當之廣,超乎人的想象,從中原慢慢向東南西北延申。

倉頡隨手揣著一塊石頭,走過一個地方就在一個地標上刻畫,在羊皮地圖上已經刻畫了一些地標,他在下一個地方那兒畫了一個標記,然後收起地圖。

蒼赴和倉頡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到了一個村落,比起村落這種說法,其實部落更合適,畢竟遠古時期,大家的生存方式都還是狩獵,進而慢慢才演化出田耕。

部落裡的人都是和倉頡一個打扮,身著草裙,衣不蔽體。

趁著倉頡和人交談的時候,蒼赴走到地裡,好奇的觀察著周圍。

果然遠古時期的人長得和現代人區彆也很大,因為營養不良的原因,頭發非常的稀疏,身子看起來也很羸弱,整個皮膚顏色黢黃,更加明顯的是頭骨的構造,嘴凸,顴骨凹陷,看起來比較接近於中學曆史教材裡的山頂洞人。

[哦莫,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到遠古人類,上一次看到是在教科書裡。]

[我感覺像是在上曆史課。]

蒼赴仔細聽倉頡和他們說話,發現說的話自己竟然有些聽不懂,其實倉頡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有些混沌了,但畢竟好歹是倉頡,但更偏遠的部落的這些人,語言係統進化得都不是很全面,好些人說話還是咿咿呀呀,用手比劃。

肢體語言,這是最原始的交流溝通方式。

但倉頡還是溝通得很順暢。

彈幕裡的觀眾也是一臉懵的看著原始人比劃和咿咿呀呀說什麼,被弄得很迷茫。

[說啥啊。]

[主播都聽不明白,我更聽不明白了。]

[不懂,我純靠倉頡的回應來猜。]

……

就在大家都非常迷茫時,在直播大屏上,部落裡的人每說完一句話後,在屏幕下方出現了字幕。

部落人咿咿呀呀的比劃,正下方就出現了一句“我們等您好久了。”

看得出來部落的人對倉頡非常尊敬,說完後又比著手勢咿咿呀呀做了個請的動作,把倉頡帶到了一堆更多的人旁邊。

大家烤著篝火,把捕殺來的野兔遞給倉頡,紛紛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字幕底下滾動幾l行小字。

[這是才烤的野兔,嘗嘗吧。]

[等您很久了,您終於來了。]

[所以您是從北邊兒來?那個身著奇怪的人也是您朋友嗎?]

[要不要叫他來吃點東西?我看他***(字幕組施工中,話太多太密字幕組翻譯不過來。)]

……

直播彈幕:……

[直播係統的語言翻譯係統果然厲害,不光能翻譯多國語言,還能翻譯遠古時期的語言和肢體動作。]

[翻譯肢體動作真的,笑死,不會是找的炎黃時期那時候的人類來兼職的吧,不然怎麼看得懂。]

[字幕組辛苦。]

[字幕組辛苦!]

[

這跟看電影似的,一行行字幕,下面甚至還有華鷹雙語對照。]()

蒼赴正在田裡,突然被一堆人盛情邀請過來,懵懂的坐在石頭上,聽著大家圍著他說話,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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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赴就聽見大家仿佛說著各種難懂的語言,像是華國各地方言大雜燴,不知所措的被包圍。

[笑死,像是聽力考試時的我。]

[沒有字幕的我.jpg]

雖然聽不懂大家在說什麼,但是從大家紛紛遞給他野果,糧食和一些烤好的兔肉,能感受到大家的熱情。

也是,倉頡本身作為皇帝的部下,當時擔任作左史官一職,地位也是相當高的,也是相當受子民的尊敬,和倉頡一道來的蒼赴,自然也是倉頡的朋友,被大家尊敬。

雖然蒼赴看不見,但觀眾朋友們都能看見,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有關的話題。

[所以晚上居然是睡樹上嗎,感覺像野人部落啊。]

[少數人罷了,肯定不能全部,想想這段時間剛好是炎黃交戰,戰況也比較焦灼,為了保證安全吧。]

[不僅如此,除了炎黃的華夏部落,還有蚩尤部落,苗蠻部落的人,沒大一統之前形式還是蠻複雜的。]

……

因為要考察當地風土的原因,倉頡要在這兒呆一段時間,所以晚上,蒼赴就睡在這裡,但還好沒有他想象的落後,還是有建的木屋和石屋,睡在石板和木板造的床上,除了床硬一些涼一些,和平時也沒什麼區彆。

白天,倉頡去各處考察走訪,蒼赴為了不白吃白住,就去幫農戶們耕地。

其實拋開這些來講,本身觀察這個地方就很有意思。

比如蒼赴閒暇時坐在田坎上,觀察著大家犁地的工具,那時候還沒有鋤頭,用的是木製的材質,上面是個叉,人們就用這個來翻土。

[耒,犁的前身。]

[我去這個真的和我曆史課本上一模一樣。]

[哇,還是上次周末在博物館看見了,決定了這周再去次博物館。]

蒼赴休息夠了,起身握著耒,拿在手裡的手感相當重,木製的上面還有雕刻的花紋,看起來非常清晰。

蒼赴在這裡待了差不多三天,到臨結束時,倉頡背上的東西明顯多了許多,多出了好幾l塊羊皮和牛皮,上面記載了許多文字。

與其說記載,不如說是畫了許多符,因為這時候文字大多都還是為了方便記憶而造出來的。

這些文字有一部分是當地人們使用的,但很大有一部分是倉頡自造的,蒼赴聽倉頡一個個給自己介紹這些字,也介紹他創字時的構想。

倉頡在說的時候,整個人投入沉浸其中,仿佛這些字閃著光,能帶著人走向未來。

蒼赴在他眼中感覺到了某種光芒,這些看起來更像是圖畫的東西,雖然離文字還差一大截,但是倉頡對待他們,卻如同對待孩子一般。

蒼赴靜靜的聽他說,偶爾點個頭表示肯定。

對於倉頡來說,這

() 些字就是他的心血,不需要做太多的評價,也不需要有什麼建議,隻需要靜靜的陪在他身邊就好。

之前倉頡一個人能做到的,現在也可以。

蒼赴就跟在倉頡身邊,陪著他跨越了近萬裡黃土,在各種部落停留。

在趕路的路上,遇到長途跋涉,偶爾兩人留宿途中,夜晚對著日月繁星,觀察星宿的走向,沿途觀察水流樹紋,走過了寒暑、嚴冬。

走過了近四五個春夏秋冬,最後,到達了一個偏遠的部落,也就是此行的最後一個目的地。

經過酷寒和烈日的洗禮,兩人的變化都很明顯,身上的皮膚被曬成了古銅色,身上還有些傷疤,明顯比最開始更健壯,而原來剛出發時簡單的一個布包,也進化成了大大小小許多包,裡面都是種重量不小的羊皮和牛皮,蒼赴和倉頡兩人背著兩個大背簍,手上拎著大包小包搜集和整理的資料。

蒼赴倒是習慣了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隻是苦了那些開沉浸的觀眾。

[日常哀嚎我的腿,感覺要斷了。]

[我的手也是,這些個羊皮感覺好像都沒晾乾,又濕又沉。]

[明明才兩年,我感覺我已經過完我大半輩子了。]

[沒事,終於要結束了,希望能順利結束。]

[最後一個地方了吧?]

蒼赴幫忙著倉頡把東西卸下來,因為現在還沒有紙張,因此要遷移、搬這些東西難度都很大,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

蒼赴幫著倉頡把東西卸下來,放在河邊晾曬。

經過這些日子,羊皮和牛皮上的字經過改造已經有了許多變化,比起最開始複雜得像是簡筆畫那樣的圖案,新版的更顯簡潔,就算是圖案,也是幾l筆就能勾勒出,而且因為字逐漸變多,各種偏旁部首也逐漸規整起來,很多字的部分已經開始有共通性,也逐漸開始有了規律。

一路看過來的觀眾頗為感概,大家跟隨著一路走過四五年,親眼看著倉頡是怎麼一點點觀察、改造、創造出這些漢字的。

[天呢我有種養成的錯覺,感覺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積累出來,最後演化成了最終的漢字。]

[哎,真實的時間應該比這個更長吧,感覺四五年真的不足夠創造出所有的漢字。]

[是的,感覺是因為直播時長的緣故。]

[我從未有哪一次打字是這麼有神聖感,我感覺這些字在我的鍵盤上發光。]

[我也,我感覺屏幕上的字都變深厚了起來。]

……

蒼赴把羊皮都晾起來,就在他晾完準備休息時,聽見旁邊傳來一陣打鬨聲和嗬斥聲。

蒼赴連忙站起身,快步走過去,看見倉頡正被人推搡在地,推搡他的人看起來體格健壯,因為語言的原因,蒼赴聽不懂他說什麼,但從神態上能看出非常不客氣。

他快步走過去,擋在倉頡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擋住想要推搡倉頡的手:“乾什麼?”

倉頡掙紮著起來,拉著蒼赴的

手:“沒事,我們走。”()

其實在走訪了這麼多地方,很多時候傳播和普及文字這件事非常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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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力和物力都不發達的炎黃時期,倉頡走訪這麼多的地方,也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一方面是為了搜集,整理文字,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向當地的人科普這些文字,以統一文字。

但是處於很多原因,並不是所有部落都像最開始那個部落那樣好溝通。

作為未開化的遠古時期的人們來說,文字並不是這麼重要,大家有許多更務實的事要乾,比如說狩獵,比如說耕田,大家日常的溝通說話就可以,如果要記東西,也可以直接隨手畫個圖案,隻要自己能看懂就行。

畢竟就算在現代,許多人不識字,也不影響他們平穩過完這一生,不影響他們平日的日常生活,更遑論對於遠古時期的人來說,更不是什麼必需品。

因此,不乏一些民風比較落後的部落,根本不需要文字的存在,把倉頡和蒼赴視作洪水猛獸,把他們了解當地文化文字,視作入侵他們的領土,妄圖侵入他們的領地,從而驅趕他們。

而且這些人往往非常排外,就連在他們的地盤上待上一秒都難,更不要提傳播和普及文字這種事。

這群人叫囂著聽不懂的語言,往外驅趕著倉頡,因為倉頡頭上有兩雙眼睛的緣故,有些部落因此把這視作不祥之兆,此刻就有人拿著尖銳的木棒,直直的朝著那雙眼睛戳去,妄圖戳瞎額頭上面那雙眼睛。

蒼赴心中滿是怒火,眼疾手快伸出手去截那枝樹枝,啪的一聲,原本粗壯的枝椏在蒼赴手中脆生生斷成了兩截。

蒼赴強壯的武力值稍微震懾住了這群人,這群人紛紛對視幾l秒,都不敢上前。

雖然此刻蒼赴聽不懂大家在說什麼,但直播的大屏上有字幕。

“滾出這裡。”

“帶著這些邪惡的符號滾出去。”

“居心叵測的外來族。”

“滾。”

彈幕裡滿是怒氣。

[果然,越是蒙昧的地方越不講理是真的。]

[好生氣啊,明明都到最後一個地方了,都不讓人有個好結束。]

[對啊,每次看到這種把自己封鎖起來的部落就好生氣,替主播和倉頡覺得不值得。]

[直接走吧,還要受氣。]

……

蒼赴沒有直播的字幕,這群咿呀亂叫的人雖然不攻擊他們了,但一直在狂吼,像是尖銳的鳥叫,他完全溝通不了。

他攙扶著倉頡往後退,倉頡開口想要說什麼,像是想極力爭取,但對方層層緊逼,往前逼著他倆離開,無奈之下隻能往後退,退到河邊。

但壞事一件連著一件,他們剛到河邊,就發現晾在河邊的羊皮被翻得一團亂,趕到那邊時,剛好抓到一個村民正在用叉子翻著羊皮,手上拿著一堆羊皮,妄圖偷走。

倉頡大吼一聲,來人看見他們下意識就想跑。

倉頡一瘸一拐就想去追

() ,被蒼赴攔下,跑過去追人。

部落的人都很能跑,但蒼赴這麼多年徒步耐力體力都不差,追了大半個森林終於趕上了。

雖然是追回來了,但是不知道是之前已經被人偷偷拿走了還是怎麼樣,最後在清點的時候,還是差了兩張。

這種事其實經常發生,因為羊皮牛皮對現在時期的人來說,還是算很貴重的物件,因此彆有居心想偷的人不在少數,所以蒼赴晾曬的時候一般都要守在河邊,但今天突然發生了意外,離開河邊,沒想到羊皮也丟了。

蒼赴有點自責:“是我沒看好。”

倉頡開口道:“沒事,不關你的事。”

蒼赴替倉頡上了草藥,替他塗抹傷口,慢慢的替他擦拭著傷口。

兩個人彼此都有些沉默,今天是最後一站,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擦拭完傷口後,倉頡顧不上一天沒吃飯,滿心心疼的用水擦拭著被人劃亂的羊皮,羊皮上滿是不被珍惜的劃痕,還有些泥土。

這會兒已經是寒冬的深夜,兩人就著夜光,河裡的水刺骨而冰涼,在月光的交映下,倉頡的手已經凍得粉紅。

擦拭了四個小時,才把這些刻著字的羊皮全都擦拭乾淨。

就著月光,倉頡重新拿出兩張羊皮,和蒼赴一起對了快一個小時,才對出丟失的那兩張是什麼。

倉頡手指顫抖的,小心的在紙上刻畫出那兩張上丟失的文字。

這些文字已經太過熟悉,完全刻畫在他的腦海裡。

他複刻出來,甚至連位置都一模一樣,幾l乎分毫不差。

倉頡做完這些,才放下手中的石塊。

他望向天邊和湖邊的交界。

這會兒正是晚上最昏暗的時候,涼風颼颼的吹,昏暗的夜籠罩下來,完全看不清方向在哪。

修補完,也擦拭完,失落的感覺這才湧上心頭。

通紅的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悵然若失道:“文字真的會存在下去嗎?”

蒼赴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文字會存在很久的,幾l千年後,文字依然是最持久的媒介,文字不會消失的。”

倉頡聽到蒼赴的話,不相信的抬起眼,失落道:“隻要多存在一天,我就滿足了。”

雖然不相信,他還是忍不住抬起眼暢想道:“真的有文字被推廣開來的一天,那天一定很不一樣。”

會是什麼樣子呢?

他想象不出,但又禁不住想,臉上不自覺浮現出笑。

蒼赴垂眸看他,張了張口想要描繪,最終還是閉上。

他思索片刻後,在心裡呼喚係統:“係統。”

“什麼事宿主。”

“我能帶倉頡穿越到現世嗎?”

係統過了兩秒回答:“可以,但是需要用本次穿越的獎勵來交換,你確定嗎?”

蒼赴沒有猶豫回答道:“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