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浪是一項順應海浪,駕馭海浪的水上運動。
需要極大的平衡性,耐力以及體力。
更何況,眼前並不是在衝浪,而是在求生。
海嘯浪山有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之勢,蒼赴腳下隻有一塊窄小的船舶上的木板,踩在腳下保持平衡。
但很快,更遠處的黑色海水攜裹著一波更巨大高聳的浪朝著蒼赴滾來。
蒼赴雙腿彎曲保持平衡,上半身微微彎曲。
他感覺到第二波來臨的浪潮拍打著他的後背,感覺到木板在被洶湧往前推動,身下潮水在往前推動。
就在這一瞬,浪潮即將吞噬他的一瞬,他挺直上半身,手臂發力撐起身體,縱身一躍,駕馭著海浪,從浪尖高高生死一躍。
在那一瞬間,他穩穩將板緣橫切進浪壁。
在浪壁的水流中,他靠著水流的力量,在浪壁中推拉前行,如同一尾魚在風浪中穿越前行。
他不是力挽狂瀾,他就是狂瀾。
*
他從浪壁中切出來,落到海面上。
洶湧的浪潮避開後,還有無休止儘的一波接一波的潮水。
黑色鹹濕的潮水翻湧而來,打濕了他的衣服和碎發,緊貼在他眼前。
今天海面上難得風和日麗,但浪尖上蒼赴黑色的眼眸裡卻是狂風暴雨。
沉浸的觀眾此刻隻感覺很多水又冷又濕,像是水草一般纏在自己身上,冷得呼吸驟停。
他們感覺到自己身體逐漸不受控,長時間的水中滑翔,讓他們腿部酸軟,腰部像是要撕裂。
觀眾緊張的提著氣。
[浪潮預期要持續多久啊,衝浪很消耗體能的。]
[體能、穩定性、心態,水上運動是最耗體力的,不然怎麼說遊泳是最減肥的。]
然而蒼赴還在不斷翻越一波接一波的浪潮,仿佛不知疲倦。
起乘、入浪、騰空停留、貼在浪壁上、穩定木板。
……
終於,遠處推來的浪潮越來越小,蒼赴借著這個機會,借著流水的力量劃上了岸邊。
腳終於踏上了厚實的土地,一千多萬人幾乎想要哭泣。
沒有在海上漂泊過的人,永遠不會懂這個重回大地的感覺,如同遠處漂泊的人回到了故土,準確的說更像是外星漂泊的人踏上了地球的土地。
一千多萬人心有餘悸的坐在沙地上,腦海中全是死裡逃生的一幕。
望著靜靜躺在岩石上的主播,觀眾們終於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我以為直播要在這裡結束了。]
[嗚嗚嗚沒事就好。]
[但是任務怎麼辦,這個任務沒有任務時長,但是也不能永遠停留在這裡吧。]
[對啊,船都沒了,怎麼繼續搜尋啊,會不會太久了就算任務失敗了?]
[這個島也人跡罕至的,不會要在島上繼續生活吧。]
蒼
赴回望著人跡罕至的島(),出聲想問係統?[((),但是呼喚了半天也沒有回音。
他隨即起身,走到岸邊那艘已經浸水泡發生鏽的船邊,檢查起那艘船來。
燃油倉已經進水了,看樣子也是不能用了,控製室很多器件也浸水失靈了。
他把裡面的換洗衣服和一些零件拿出來放在岩石上晾晾,把其他能用的也放到石頭上。
[接下來主播怎麼辦?]
[看主播的處境幻視了一本書。]
[種田文鼻祖《魯濱遜漂流記》是吧,哈哈哈,感覺要荒島生存了。]
[但是人家那是孤島生存,這個還得找動物,怎麼辦?]
[大概率得修船,主播會修船嗎?]
[不會修會做船也行。]
蒼赴把東西都拿出來之後,就近距離觀察著船,看還能不能用。
船體基本都是被水浸了,燃油泵和加熱器這些也不能用了,發電機這些最關鍵的部位也都被磕碰損壞得很嚴重。
看樣子這艘船是沒法兒用了。
此刻,他不知道的是一千多萬人都在期待的看著他,期待他的下一步解決方案。
船雖然沒了,但是修一下總還是可以的吧?
普通觀眾也在討論:
[看樣子這些零件都沒法兒用了,要修的話沒有關鍵部位也不好修。]
[再造一艘?主播會造船嗎?]
蒼赴翻來覆去確認了幾遍,最終還是放棄了。
眼下船是不能用了,而且他也不會修船,更彆提造船了。
一千多萬沉浸觀眾讀到了蒼赴的心聲,紛紛從忐忑的期待轉變為心沉底。
[不會吧,我感覺主播很萬能的啊,怎麼能不會造船啊TVT]
[我是不是發燒了,我感覺頭好暈,真的要在島上生活嗎?]
[我整個人又冷又熱,主播試著修一下吧,魯濱遜不也造了艘船出海嗎?]
普通觀眾沒開沉浸模式,也不冷也不餓的,沒有沉浸觀眾那麼急,都是看熱鬨的心態,替主播說話道:
[笑死,怎麼不指望著主播造飛機?]
[修船都不會還指著造船,想什麼呢?]
[彆太為難主播哈,魯濱遜人家造的是舟,你讓主播造輪船,想啥呢,就算會也沒有材料啊。]
[而且魯濱遜出的地方也不遠,主播是要去深海,還嫌這次浪不夠大。]
[算了彆吵了,看主播怎麼想吧。]
[對,聽聽主播心聲怎麼想。]
一千多萬沉浸的觀眾,和剩餘的普通觀眾,都期待的把希望的眼神移到主播身上。
蒼赴望著遠處的海面,心中默默沉痛的想。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說罷,他起身站起來,去島上找吃的。
沉浸觀眾:“……”
直播觀眾:“……”
接下來的半個月,大家都非常焦
() 灼的等著蒼赴有下一步動作。
然而,蒼赴半個月過得非常悠閒,一天除了上山摘果子,布置小型陷阱捕獵個野兔野雞什麼的,沒有其他動作。
回歸了野島的蒼赴仿佛回到了自己的舒適區,一天除了上山找東西吃其他時間都非常悠閒的在島上閒逛。
終於在第二十天的時候,蒼赴居然開始砍木柴了。
沉浸觀眾大喜過望:
[終於要開始做船走了嗎,不找動物了也行,能離開這兒也行啊。]
[簡易的船也是船啊TVT孩子想回家,看看孩子吧。]
然而就在大家升起期待的時候,蒼赴找了個平地,開始用木柴搭簡易的基架,造住的地方。
[不是造船啊。]
[主播真就打算魯濱遜漂流記了,在這兒住一輩子。]
[期待落空了。]
[完了我感覺主播真的要定居在這裡,有沒有人去勸勸主播。]
[主播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感覺已經忘完了。]
[其實就這麼過也挺好的,我看屏幕上這個島的數據還不錯,冬暖夏涼,冬天的時候會有很多鳥遷徙來這邊。]
[現在是夏天,島上還有太陽呢。]
[上島的時候是冬天,那時候天氣也還不錯,風和日麗的。]
接下來,觀眾們和蒼赴一起過起了一種沉浸的田園生活(荒島版)。
白天出去在山林裡摘野果,分辨能吃的野菜,下午去狩獵,帶隻野兔或者野雞回來,多的就養著,晚上回家繼續搭屋子,中途還建了一個簡易的雞棚和兔棚。
經過一段時間,繁殖奇快的兔子已經有了一大窩了,繁殖稍慢的野雞也有了十來隻,而且還有了野雞蛋。
這樣一來,蒼赴就有了更多的食物來源,隔個兩三天就能吃到雞蛋。
同時,飼養了更多的兔子和野雞後,蒼赴每天又多了去割草喂食的任務,養一大家子。
傍晚,整個直播間看著蒼赴在火邊用竹簽子串起土雞蛋,放在篝火上烤,烤得焦黃,蛋殼酥脆,裡面的流心金黃,看得大家直流口水。
[純天然·真·土雞蛋。]
[越過越滋潤了嘿。]
[我天呢我好餓,直播餓到後半夜還要被迫看主播吃東西。]
[想起來我家冰箱裡還有兩個土雞蛋,明天也這麼烤。]
[起來去廚房裡轉了一圈,喝了一瓶醬油。]
[調大感受度啊朋友們,雞蛋流黃又燙又香,嗚嗚嗚,唯一的壞處就是根本沒有實感。]
[樓上勸你善良,我調大了,現在更餓了,原來肚子還沒叫得這麼厲害。]
[而且開高感受度還能感受到主播身上沒好的傷口被火炙烤得又痛又癢。]
[嘶,好痛,還是關了,主播辛苦TVT]
相比起普通觀眾,沉浸觀眾顯然要幸福得多,他們跟著主播已經習慣了風吹日曬,身上的傷口已經算不得什
麼了,而且雞蛋吃到嘴裡,是能真實吃飽有飽腹感的。
[好香,突然覺得在島上活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沒記錯的話,小麥可以收割了吧。]
[是的,麥穗已經黃了,不久就可以吃上大米飯了,嗚嗚,期待主播的手藝。]
[等等,這不是荒野求生嗎,怎麼開始美食節目了?]
等蒼赴搭好了基本基架之後,又在旁邊開墾了塊濕地,用來種水稻。
水稻的種子是他在船上的甲板下翻到的,當時被吹落上島的時候他把船都翻遍了,隻有甲板下沒找。
後來他無意中去翻了甲板下,意外的居然翻到了一小半袋水稻種子,所幸還沒有被水泡發,沒有發芽。
種地是他的強項,雖然種子不多,但是在他悉心照顧下,加上小島土壤肥沃,發芽率還是很高的。
觀眾們每天跟著蒼赴每天按時施肥、澆水、觀察水稻的長勢,沒有種過地的一千多萬觀眾們,親眼看著自己種的水稻一點點抽芽,原來隻有一小茬一小寸的水稻,很快綠意鋪滿了大地,再慢慢抽條,伸長,經過孕穗、抽穗,慢慢得變得金黃。
[哇好有成就感,這真實我種出來的水稻嗎?]
[感覺好不真實,我每天吃的米飯就是這麼來的。]
[看到水稻熟的那一刻,感覺半年來的耕耘都值得了。]
[從孕穗、抽穗,再到變得金黃,我終於知道種田的滿足感在哪兒了,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
一轉眼秋天就已經到了,蒼赴利用船上傳船舶齒輪的刀片,做了把簡易的鐮刀,用來收割水稻。
蒼赴利用鐮刀把小麥種子割下來,然後把水稻裝進廢棄的編織袋裡,用木棍輕輕敲打著稻殼,讓稻殼脫落下來,蒼赴用力恰到好處,剛好能敲落稻殼,而米沒有被敲碎。
在船上漂泊了一年,又在荒島上生存了一年多。
兩年多的時間,終於吃上了大米,在看到主播手裡脫殼的清透稻米的時候,幾千多萬觀眾激動得快要流淚。
此刻普通觀眾們也顧不得開大感受度會感受到主播身上的疼痛了,紛紛都把感受到開到50%以上,爭相想嘗嘗主播親自種出來的米煮出來有多香。
蒼赴把米放到大扇貝裡,這個扇貝是他在海邊撿的,海邊彆的不多,就是什麼扇貝水生動物,應有儘有。
因此,平時除了野雞野兔,蒼赴也經常下海去捕魚和捕一些魚蝦。
但由於大家在海上吃了一年多的魚類實在是吃膩了,因此看到魚隻想吐,還不如吃野果。
這個扇貝比人的的手掌要大兩倍,把裡面的肉掏空了,用來做一個大碗還綽綽有餘。
蒼赴把米放在扇貝裡,又往扇貝裡加了些水。
淡水過濾器是船舶上自備的,這倒是不用他動手,當時係統給船的時候船上就有個淡水過濾器,省了很多事。
準備好這些,再把大扇貝架在火上,不斷的往下面添柴,觀眾們,
特彆是開了沉浸被迫挨餓的觀眾(),眼巴巴的看著水咕嚕咕嚕的冒泡?(),隨著火候的增大,開始冒出久違的香氣,再加上咕嚕咕嚕的聲音,引得人垂涎三尺。
[嗚嗚好香啊,我餓了,從未覺得一碗飯會這麼香。]
[我明天早上起來一定要哐哐炫三碗大米飯。]
[快,讓我嘗嘗主播親自種出來的米是什麼味道。]
[我開了沉浸,這是我自己種的,讓我嘗嘗我自己種出來的米是什麼味道。]
慢慢的,半透明的米很快就變成了白色的飯粒,粒粒分明,雪白的扇貝裡是蒸開的更雪白的米飯,香噴噴的已經傳到了直播間觀眾的鼻尖。
[好香好香,嗚嗚,已經聞到了。]
[是我的錯覺?平時的米飯有這麼香?還是我自己種的緣故?]
在觀眾的催促下,蒼赴不慌不忙的把扇貝拿下來,用木棍做的筷子夾起來,放了一口在嘴裡。
頓時,開了沉浸的觀眾,以及調高感受度的觀眾,立馬感受到了嘴裡的變化。
剛出鍋的米飯熱氣騰騰,粒粒分明,香糯可口,火候恰到好處,鬆軟得不像是米飯,而像是被蒸熟的雞蛋糕。
一口小小的米飯,卻給了人無窮的滿足感。
[嗚嗚好幸福,好香。]
[職業相關,某五星飯店主廚來點評,這不光是米的問題,主播的廚藝也很關鍵,米粒在保留香味很濃厚的同時,既沒有過度軟爛,也沒有生硬,用一個扇貝和柴火能煮出這麼恰好的米飯,真的很難得。]
[我升天了嗚嗚,主播快再吃一口,讓我再嘗嘗。]
[好滿足好幸福,主播明天也一定吃米飯,我可是開著60%感受度,忍著劇痛來嘗的。]
[我開的80%,已經感受到主播胸口打獵時腿被劃傷的撕裂感了。]
[樓上都是勇士,開50%的都是勇士。]
[開了沉浸的無所畏懼,已經習慣了,此刻隻能感受到嘴裡的飯好香TVT]
[我也,我真想吃一輩子米飯。]
[這個島也很適合過冬,這都深秋快初冬了還是陽光明媚。]
[嗚嗚嗚很適合養老,現在主食也有了,有肉有蛋的,突然有點想在這兒住一輩子了。]
[vocal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們已經在島上待一年了,我都忘了主播是帶著任務來的了。]
[開了沉浸真的很容易忘,比不得普通觀眾,因為真的過了足足一年……]
吃完飯後,蒼赴收拾好餐具,坐在海浪邊望向天邊的落日。
離群索居的荒島落日,落到海面上渡上金黃色的一層膜,仿佛把世界隔絕開。
耳邊是深秋的蟬鳴,海浪聲層層而上,仿佛孤島的協奏曲。
[好美啊,感覺真的想在上面過一輩子。]
[陽光照著好舒服,i人的夢想小島嗚嗚。]
[就這樣吧,主播也不要做任務了嗚嗚,反正這個
() 任務也沒有任務時限(),不完成不會被抹殺的。]
[同意⒊(),就這麼在荒島上一直活著,直播一直不要結束,我明天就不用上班了(誤]
[我明天也不用上學了。]
[明天不用交報告了。]
……
蒼赴眯著眼,享受著落日餘暉。
第二天清早,就在大家準備享受的準備繼續度過平凡但美好充實的一天時,就見小島來了些不速之客。
許多成群的候鳥飛到了小島上。
因為這邊冬季溫暖如春的緣故,所以每到冬天,就會有許多候鳥飛過來,其中就有一種飛鳥叫漂泊信天翁。
漂泊信天翁看起來像鴨子,但實際上比鴨子要大得多,展翅能有五米,而身寬也有兩米寬,看起來像是能飛的鴕鳥。
每到這段時間,信天翁就會飛過這個島,過來渡冬。
就在大家正觀賞著信天翁比雄鷹更寬闊的羽背時,就見主播把得之不易的稻米撒播到了地上。
[主播??]
[啊?那可是種了一年的米啊,我的米嗚嗚嗚,主播的米!]
[我好心痛,昨天才吃上幾口,就這麼灑在地上了。]
[主播要用稻米喂鳥啊。]
如他們所見,蒼赴把稻米灑在地上,吸引信天翁過來。
雖然鳥類能吃各種種子果實和樹皮為食,但鳥類最喜歡的食物,莫過於各類穀物。
剛灑下沒多久,信天翁還不敢過來,直到蒼赴去忙自己的事遠離後,才敢過來啄米。
但饒是如此,還是很戒備。
[主播是想用這些來喂鳥?但鳥類是喂不熟的,還是給我吃吧TVT]
[對啊,鳥飛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主播好不容易種的米,想清楚啊。]
[胡說,我們信天翁都是很有感情的,隻要人類對我們好,我們就會回報的!]
[沒錯,不許汙蔑我們,我們是鳥類中最重感情的!我們雖然有半生都是漂泊在海面上,但是心一直渴望著一個歸屬嘎嘎。]
[對!!雖然我們感情很慢熱,但隻要長久的好好相處,我們的同類一定會和主播培養出感情的!]
[憑什麼汙蔑我們,我們背羽寬闊,可以承載下主播的,如果一隻太困難,也可以幾隻一起的!]
[嗚嗚,我也想去搭載主播,我也會飛,讓我去吧。]
[讓我去,我不是信天翁是鴕鳥,我也想去。]
[樓上……?]
[不用理會,最近直播間老是有這種cos動物的人,不知道什麼毛病。]
[勸主播不要,鳥是最養不熟的,因為他們有翅膀。]
[主播真的彆,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米。]
[閉嘴!你根本不懂我們!]
[樓上彆吵了,係統給這些喜歡cos動物的人禁個言行不行啊,搗什麼亂。]
直播間大多數觀眾都不太讚成這個舉動
() ,畢竟鳥是長了翅膀的,而且動物不像人,很難養熟有感情。
但接下來的幾天,蒼赴還是把稻米灑在地上。
灑了幾天後,信天翁終於沒有那麼畏人了,蒼赴過來摸摸時也會乖巧的依偎著蒼赴的手。
晚上夜溫驟降,蒼赴燃起篝火,在海邊生火時,信天翁也會過來順帶蹭個火,和蒼赴貼貼。
蒼赴替他們用茅草蓋好了窩,比棲息在樹上要暖和許多,信天翁逐漸的也習慣了窩在茅草窩裡,蒼赴平時摘野果子吃,也會挑出一些很甜不澀的果子,留給漂泊信天翁,信天翁去捕魚的時候,甚至會帶點魚叼來放到蒼赴面前。
就這麼,蒼赴和一群信天翁依偎著過了整個冬天。
一人許多鳥依偎得很融洽,慢慢的,彈幕也開始逐漸改觀。
某天清早起來時,蒼赴像往常一樣,起來拿著稻米準備去窩裡喂鳥的時候,發現平日熱乎的窩早就冰涼了。
他抬眼一望,平時信天翁都會在海岸邊洗漱羽毛,而此刻岸邊空空蕩蕩,隻有海水拍打著空蕩的海面。
哪有兒什麼信天翁的影子。
彈幕爆發了:
[我就說吧,養不熟,已經飛走了。]
[春天到了呀,主播,天氣已經回暖了,深冬過去了,它們已經不需要你了,飛走了。]
[唉,枉我看主播養到後面真的動搖了,覺得信天翁靠得住。]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造船吧,這都快一年半了,現在還來得及。]
[平時那些替信天翁說話的人呢,到哪兒去了,這會兒怎麼都不說話了。]
蒼赴遠遠看了眼天邊,和眾多激憤失望的彈幕不同,他此刻隻在心中祈禱它們能平安越過海面。
接著,他像往常一樣,準備去砍柴準備木柴時,突然聽到了一陣振翅的聲音。
他回頭。
原來來島上越冬的,是十幾隻信天翁。
而現在,朝他飛回來的是近百隻黑白色調的漂泊信天翁,在空中展開如鷹般壯闊的翅,白身黑翅、成群結隊朝著他飛來。
翅膀撲騰起海風,簌簌的揮翅聲仿若海島上最美妙的交響樂。
接著,一百來隻忠貞又深情的漂泊信天翁,如同騎士般排列在蒼赴身前。
原來消失的信天翁、不認識的新的信天翁,都在這裡面。
蒼赴愣了幾秒,接著,嘴角輕輕勾起一個笑。
他望向遠方的海岸。
群島上鮮花抽芽,露出少許紅粉色,綠色野草從石縫中抽芽,微風和煦,陽光靜好,早就不是剛來時的嚴冬了。
春天到了。
可以啟程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