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結婚了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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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婚禮的那天。

南法正好到了最浪漫的季節。

山坡草坪青綠蔓延,看得見風吹過的痕跡,草綠之間點綴著大片大片的白——那是漫山遍野的珍妮莫羅,純白的切花月季,高高的花莖頂著夏日風情大肆盛開。

純白得如此熱烈。

祁粲說,這花聞起來會有檸檬的香氣。

所以時聽在去的路上一直趴在車窗上,鼻尖聳來聳去地聞,被奶奶敲小狗似的敲了一下腦袋,抱著腦殼嘿嘿笑。

王翠芬穿著一身紅色的正裝,在車子裡正襟危坐。

窗外,是異國他鄉,從沒見過的、山外海外的繁華世界,可她心裡想的卻是——當年蜷縮在路邊上那麼小的一個小丫頭,竟然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啊!

她們聽聽終於過上好日子了。

時聽這幾l天抱著翠芬說了很多很多很多話,幾l乎把幾l年沒說成的話都補回來了,最後吵得翠芬都受不了這才笑眯眯地停下來。

她心想,世界上最能忍的,果然還是那個男人啊——

在祁氏強大的運作能力之下,所有賓客都有人專門對接,妥善送到婚禮現場。

這片山脈坐落在南法的一處安靜隱世角落,私人購買具體花了多少錢,外界其實也無從估量。

隻有真正到了這裡,才能感受到那種古樸靜謐的氛圍。

山莊之下就是久負盛名的藝術小鎮,無數聞名於世的藝術就曾在幾l百年間的這裡迸發。斑斕的房子,馥鬱的花園,水中的倒影,一切都從畫上活了過來,生動得走出夢境。

時聽看了一路,眼睛都忘了眨。

不愧是畫者的朝聖地…她隻是這樣浮光掠影地看過去,就覺得靈感在充盈大腦。

沿山而上,喧囂聲漸漸消失於身後。

這裡已經完全是私人地帶,安靜地等待它的主人到來。大片無人的草坪,兀自生長的田野,路過幾l座白色紅色的大風車,幾l處野鳥的房舍,再經過一片葡萄園和私人酒莊,才終於到了山頂。

山頂的山莊,遙遙望著城市,坐落得很安靜,那玻璃教堂和複古建築,已經全部修葺一新,等待著這場盛大的儀式。

而最重要的,這裡是火山噴發後幾l萬年形成的平頂地帶,腳下的大地是火山凝灰岩,而曾經的火山口早就已經壅塞,經過複雜而漫長的地質變化,最後——留下了一口冰藍色的湖。

他們的婚禮就在鮮花、草坪、冰藍色湖水邊,準備開啟了。

來之前,祁粲說這個地方她一定會喜歡。

的確,也隻有時聽明白他最終選定這個地方的深意。

嘿嘿。

時聽轉身,在人群中看向祁粲修長挺拔的身影。

婚禮這天,年輕的總裁依舊穿了乾淨修整的襯衫,站在那裡調度著方方面面的細節,側顏平靜而優越,鬆散的黑發之下眉目淡然,氣場卻強大又穩定。

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到了,靜謐的山莊開始熱鬨起來,但人群之中,他還是無比顯眼。

時聽看了兩秒,他已經察覺到了目光。

微微側目,對上她的視線,平靜漆黑的眼底就浮現出一絲笑意。

偷看他。

時聽眨了眨眼,祁粲已經放下對講機,向他們走過來。

在翠芬面前,祁大少非常端莊,非常正經,談吐優雅氣度從容。

一點沒有無敵大燒車的跡象…!

“奶奶,您和時聽可以先去山莊休息。儀式下午一點開始,場地都布置好了,到時候落座就好。”

王翠芬點頭,“好、好,都聽你們年輕人安排的。”她要看著孫女穿上婚紗呢。

祁粲鄭重點頭,“您一切放心。”

時聽一雙黛色眼睛圓溜溜地盯著祁粲瞧。

好正經啊他。

一點都看不出來上飛機前還把她按在洗手間親了一會——啊!時聽臉一紅,讓自己住腦。

祁粲餘光卻捕捉到了她變化的臉色,唇角不易察覺地一翹。

當翠芬背過身,他飛快低頭,在時聽耳邊用隻有她能聽見的音量。

“彆饞。再等等。”

男人聲音低冽性感。

晚上就能…了。

時聽耳根一炸:“!!”

你、你你!你看,這燒貨表面光風霽月其實腦子裡想的都是——!

她恨不得喊奶奶回頭看一下他的道貌岸然——然而祁粲已經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很快地在她耳側親了親。

“婚紗要好好穿。”

我等很久了。

臨近13:14分,整片草坪熱鬨了起來。

流程先是草坪酒會,然後再進入教堂觀禮。

長長的綢質地毯繞過冰藍色的湖泊,通向那玻璃打造的穹頂教堂,南法燦爛的陽光落下,空氣彌漫著珍妮莫羅沁甜的香氣。

所有受邀的賓客都已經陸續到了,先是紛紛震驚於這奢華、這景色果然像全網盛傳的那樣!然後,眾人就開始了人類高質量社交。

其實能收到祁大少和時聽邀請的人並不多,時聽隻有零星的朋友和奶奶,而祁大少幾l乎沒有朋友,隻有重要的商業合作夥伴和一些長輩。

但現場看著還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原因無他——

沈助理和王助理在人群之中激情穿梭,甜美微笑:

他們坐的桌很靠近主桌哦!^^

整個助理團隊、保鏢團隊,作為最近距離守候見證這份愛情的人們,都受到了總裁和太太的邀請,在這場婚禮中有自己的名牌和座位!

——嗚嗚嗚!彆把他們哭死!

白寶元跟著白禮延也來了現場,她絲毫不知道她哥為什麼一臉如釋重負白家終於豁免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們白家能受到祁大少邀請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人際關係竟然在其中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白寶元隻關心一些問題——

聽聽呢?我要看聽聽穿婚紗啊啊啊!

李祝沈群友在哪裡?他有沒有受到邀請?我的好homie晶晶姐又在何方?

沈助理帶著一臉專業微笑神秘地路過。

他szl深藏功與名?()?[(),不需要那些虛名!

不過他知道晶晶姐在哪——沈助理一臉祥和地引導眾人落座。

時晶晶看著這整座山,整片湖,這鮮花和鑽石的一切,眼睛紅得滴血,但是笑得非常隨意。

“也還行~就那樣吧~我也沒覺得有多美,笑死。”

祁瑞就沒有那麼堅強了。

他對他大哥的財力其實絲毫沒有逼數,看大奧這一切到底還是破碎了一秒,他強行深情地走上前:“晶晶,彆羨慕,我們也會有的。”

時晶晶:“?我沒羨慕。”

祁瑞體貼邪笑:“我知道你羨慕,但是等我……”

時晶晶抱頭跑了:“我不羨慕!啊啊啊!”

她一個純愛戰神,她一點都不想要這麼盛大這麼浪漫的婚禮哈哈哈!她不想啊啊哇哇哇——!

沈助理收回目光,搖頭,微笑,真是毫無可比性。

淘氣的孩子們。

賓客們品過酒會,就被引至教堂中。

長桌被分成了好幾l節,鋪著鮮花有香檳杯,錯落在玻璃頂下。

最前方的主桌自然是最重要的親人。祁大少邀請的是祁老爺子,而時聽那邊——時父原本還一臉喜色地往前走,結果看到一身紅色正裝的老太太坐在那裡,就是一愣。

翠芬有點緊張,不停撫弄著已經熨平幾l次的衣擺。她沒出過這麼遠的門,也不認識四周看著都很精英的人,但是想到聽聽馬上就要穿著婚紗出來了,她心中的激動就蓋過了緊張。

時家父母臉色有點尷尬,他們是親生父母,竟然被放到了這老太太後邊,讓其他人怎麼看?但是四周沒有任何人對此表示異議,顯然是時聽特意要求、祁大少也默許的,時岩已經上前拉住他們,“爸,媽,這邊。”

他覺得聽聽這個安排很合理,他們時家就不要往前湊了。

祁老爺子轉頭看了看翠芬,兩位老人都坐主桌也是意料之中。祁老爺子知道這是養育了聽聽很多年的人,心中是欣賞的。

他們都是老一輩的人,現在看著孫輩這樣幸福地塵埃落定,他更是感慨地道:“聽聽這孩子真是不容易,一直那麼自強不息。……”

王翠芬樸實地笑了笑,眼底有自豪。

祁老爺歎息著,“這孩子,啞了這麼多年卻還這麼優秀,現在還到處拿獎,真是……”

翠芬忽然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啞了這麼多年?

上次回火子溝,時聽是能說幾l句話的。這次翠芬被接到祁氏莊園,大家也都表現如常。可是翠芬畢竟不傻,她心中始終有隱隱的擔憂,這一刻突然在這時得到了印證,那雙紋路粗糙的大手頓時握緊了

() 。

她轉頭就去看後邊落座的時家父母(),眼睛怒瞪——這麼多年?(),時聽一直是啞著的?這家人沒有好好對她!

王翠芬是個粗人,可是孫女每次發消息她都記得住,她那些年總是埋怨她不打電話來,也不像彆的孩子一樣打視頻。她還記得自己常常教育時聽,在大城市裡要多和人交流,要嘴巴甜點,彆像個木頭,要能說會道。

孫女在收到這些消息的時候,該是什麼心情啊?

翠芬心頭生出悔意,手掌因為太用力甚至有點哆嗦,挽好的花白頭發顫顫巍巍,氣得眼睛都紅了。但是她知道,她明白,這個場合不可以出亂子,她捏緊著大紅色的衣擺,又沉沉坐了下來。

她孫女到底忍了多少氣,吃了多少苦?又是怎麼好起來的?

她這些年說不出話,有沒有人能知道她心裡難過?

有沒有人——

祁粲就在這個時候從教堂之後走了出來。

他的步伐很慢,很穩,一步一步地走到玻璃穹頂之下。

室內的聲音頓時消失了。

縱是生來尊貴,那個男人這一刻也實在耀眼。

他穿著銀河係列的定製西裝外套,寬肩平闊,窄韌的腰線與修長的腿被收束進西褲之中,帶著蓬勃的力量感。冷白頸側微轉,襯衣領口之下壓著一塊冰藍色的寶石鑽托項鏈,與鋒利璀璨的眉眼交相輝映。

淡淡抬眸的瞬間,南法的陽光都黯淡一瞬。

太帥了……這屬於拍張照片就會引爆網絡的程度……

13:14分。

悠揚的小提琴聲響起,同一時刻,教堂中間地毯通向的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祁粲抬眼看了過去——

所有人的目光也跟著移了過去。

門外,白色裙裾和鑽石的光輝一起傾瀉而出。

時聽從沒穿過這樣華麗的衣服,她有一點點害羞,但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十分淡定,仰著漂亮修長的天鵝頸。她身上的婚紗是從全球訂了十幾l件之後選出來的,同樣是銀河係列的定製款,但不一樣的是——

她從纖細的腰線到繁複的裙裾,每一寸褶皺都繡滿了璀璨“繁星”,那淨度和閃度都是真的鑽石——因為祁大少買下的鑽石實在太多了。

於是,挪威峽灣的那片鑽石海,落在了在了她的婚紗上。

華麗到近乎奢靡,像是一片星光,烘托著一張屬於東方少女的瓷□□致的面孔,獨特的藝術氣息卻調和著一切。最後極致的華麗與極致的乾淨,碰撞出難掩的驚豔。

“天哪……”

“啊啊啊啊!啊啊!”

時聽的心怦怦跳。

現場很多張臉看向她,還有教堂儘頭的那個男人。

時聽的目光一一掃過去,然後,她看到了奶奶的表情,憤怒卻又強行隱忍著。

這個在農村田地裡彪悍行事、那樣把她拉扯大的小老太太,終是為孫女學會了審時度勢。

時聽眼睛一眨,明白過來,奶

() 奶還是知道了。知道了這些年她為什麼從來不給她打電話,知道了她現在為什麼話這麼多。

但是在這樣的時刻,教堂儘頭恰好是那個人向她伸出了手,於是時聽對奶奶笑了起來,用口型說:沒事的!翠芬。

我已經說了超級多話。

都快要把一個人吵死啦。

我現在好得很,你看我呀——

時聽讓自己始終保持著燦爛的笑容,看著翠芬臉上的憤怒一點點軟化。

她心想,那些話……千百萬句,漫無邊際,是有人聽見的。

作為小啞巴的人生悄然結束,她向那個人伸出過一隻黑乎乎的手,而現在——

他也向她遞了過來。

在燦爛陽光投射下的玻璃教堂,男人一身矜貴隆重,向她遞來一雙手。

冰藍色的湖面碎成一片金色,在他身後粼粼如碎鑽,這一刻眉目英俊到近乎失真,卻又是那麼真實可靠的存在。

——所以奶奶,不要難過,你看我現在很好很好。

身著華麗婚紗的女孩緩緩走向對面,司儀念著浪漫的致辭,時聽站在樂聲與鮮花中走到儘頭,抬眼,對上了那雙漆黑中藏著驚豔的眼睛。

好漂亮…好漂亮的寶貝。

祁粲已經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新郎新娘在此時此刻有什麼想說的嗎?”

祁粲牽著時聽,轉頭看向翠芬,鄭重道:“放心。”

不是道貌岸然也不是故作正經,在他的人生航道上,請放心她的軌跡。

翠芬愣了愣,又看著孫女接過話筒,最後不知道怎麼悄悄抬手抹了把眼睛。

時聽對著話筒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她本來沒有想致辭的,但是看著奶奶,她決定最後認真說一些話。

“我想感謝我的奶奶。”

感謝她撿到我,養育我,讓我長成一個簡單快樂的人。

“感謝我的丈夫。”

感謝他聽見我,忍耐我,還神經病似的愛上我。

“感謝我自己。”

感謝我從未放棄自己,在無人可知的角落完成了一個億那麼多。

最後時聽眼睛彎彎地笑起來,握著她的手很有力。

“我覺得幸福,謝謝大家。”

新婚快樂呀。

“他們簡直啊啊啊!”

“啊啊啊啊——”白寶元捂著嘴。

“啊啊啊啊!”時晶晶崩潰了,他們憑什麼這麼好看這麼幸福?!

“嗚嗚嗚!……”沈助理和王助理等執手相看淚眼。

哢嚓哢嚓拍照。

——好配、好配啊啊啊!

祁大少和妻子的盛大婚禮過程沒有對外展示,但現場的眾人拍下無數照片,以及,頭頂的天空中,還有無人機航拍了整個場地。

於是當那張照片投映在教堂之中的時候,也同時流傳到了網絡——

那是冰藍色的湖面和草綠山坡

上的大片白花,長長的綢毯通往玻璃的教堂,這一切美得像一幅濃鬱的油畫。

而那航拍的鏡頭足夠高清,所以通過教堂的玻璃穹頂,可以看見一雙人影——

司儀在念詩。

新人在擁吻。

極致的含蓄……也是極致的浪漫。

網友們早就已經翹首以盼,看到這圖,終於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這也太美了!?】

【好像一幅畫我靠我靠,這場景會不會在聽聽巡展的時候出現?我要去現場!】

【絕了,這個選址,這個景觀,那個男人他好會[流淚][流淚]】

隨後,szl和一些熱心人員陸續發出了兩位的生圖,堪稱顏狗盛宴。

【我草,他們太配了,我草……】

【他們看向彼此的時候我覺得春天到了】

【對我眼睛很好,謝謝兩位謝謝,請不要控製地把床乾塌吧——】

【我在床底下(不是)】

祁粲圈著時聽的腰,看她眼睛發亮地看著那幅畫面。

“這是我畫的畫…”祁粲在她耳邊悄悄說,“送給你了。”

就像是《無人》燃燒灰燼之下的那隻手印,那是時聽留給他的彩蛋,他看到了。

這片火山岩上的藍色眼睛,他送給她。還有一棟小房子。

“那你好厲害哦祁粲,你是大藝術家。”

“因為和你般配。”

這一天。

南法的陽光格外耀眼,在玻璃的斑斕折射之下,祁粲和她交換了戒指。

——“禮成!讓我們祝福這對新人!”

沈助理等人早已淚流滿面。

天知道從太太走進祁氏莊園那一刻到現在,他們的內心有多感慨,有多激動!

同時,祁大少大婚的消息也傳遍國內,徹底認證了私人購買山莊的豪奢行為,還有為妻子一擲千金的種種行跡,一時間成為全網熱議和羨慕的話題。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聲音有關於他們。

但那一刻,時聽隻是在祁粲耳邊悄悄問他。

“那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嗎?祁粲。”

雖然現在已經聽不見心聲啦。

但好像就是因為吵鬨…因為那些差錯…因為宿命殘忍而又翩然的玩笑。

然後我們就——

祁粲哼笑著牽住她的手,親了親她戴著鑽戒的手背,親昵而鄭重,明目張膽地在爽。

“我想你心裡在說愛我。”他說。

“因為我也是。”

“所以——”

南法的夜晚,遠處的小鎮已經滅了燈。

所有賓客住在另一頭,和隻有他們住在冰藍色湖泊上的小房子裡,在一座沉寂的火山口。

簡直是與世隔絕,安全又靜謐,所以沒人聽得見那親昵的水聲。

“你覺得我心裡在想什麼?”

祁粲一邊

親她,一邊低笑著問。

她像一塊純白的玉石,躺在他圈定的畫卷中心,被他焐熱著,一點點變粉。

他的小妻子在哼哼唧唧避而不答。

而他垂眸,視線掃過,已經笑得很爽,在她耳邊低聲說,“…看來最近的課很有成效。”

床單都暗了一塊。

…想成這樣啊寶寶。

時聽扭了扭pp。

丟人,嗚嗚,丟人啊。可是都是他害的……555。

她悄悄挪了挪,用屁屁蓋住那塊流浸的暗色,然後眯眯著眼抬頭,看到了男人冷白色的、線條流暢而肌理結實的上半身。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西裝已經不見了。

捕獵者顯露了本色。

時聽被抵著槍,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

這是…很好的時間,很好的地點,很好的對象。

她的確被教的很好,所以沒太感覺到害怕,出於祁粲非常耐心的教學,時聽也沒有感覺到不適,本來是很乖乖地躺好,在他懷裡甚至習慣性地感到安全,放鬆,然後——

差點被擠爆啊啊啊啊啊。

儘管感覺他的所有前期擴建已經最大限度地降低了那種疼痛,但是真正的大型施工還是給予了她重大打擊。

說好的玩具呢?她感覺自己正在被劈開啊啊啊。

時聽哭了。

可耳邊嘶聲很性感,像是喟歎一樣,一滴汗落下來,像是大暴雨的前兆。

“喜歡嗎?告訴我。”

“嗯?”

時聽終於還是要被逼著說話,不出聲就不讓她哭,哭都要堵回去。

她太委屈了。

哭都不讓哭,她不如做個啞巴。要是讀心術還在的話,她現在已經罵他一百遍了嗚嗚嗚嗚。

“說話,”祁粲下頜線繃緊,“這樣呢?”

時聽終於在這樣還是那樣還是那樣呢的問題之中崩潰了。她揪住對方胸肌,聽見他爽得胸腔震蕩,終於傷心地流淚了。

變態,變態啊。

“太大了。”她委委屈屈地說。

不行的呀。

祁粲一頓。

然後他像是被點著了似的,忽然出來了。

那一瞬間頭皮發麻,但是雄性骨子裡的驕傲被狠狠地、瘋狂地滿足,爽到差點s。

這個寶貝…她知不知道這句話的含金量?

時聽迷迷糊糊睜開眼,眼睛紅紅,欣喜地問,“你好啦?”還挺快。

祁粲的臉非常英俊。

非常深邃。

唇角一點點勾了起來。

好可愛。

好乖。

好想。

一句話秒了是不可能的寶貝。

我好不了了。

“可——可是——”

有人嗚咽。

“那那個…唔,負距離。你就不怕顛倒過來,被我聽見你在想什麼呀——”

有人在輕笑。

他抱著時聽,一邊輕輕撫著她的背,像是哄睡一樣,一邊……根本不可能讓她睡。

祁粲也很好奇時聽有了讀心術會怎樣。

但此刻他非常確定。

他低頭,輕而濡濕地親吻一個乖寶寶,哄得很溫柔。

“還能想什麼?”

“滿腦子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