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大燒杯!危機來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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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聽一開始是不信的。

肢體接觸真的就能隔絕他聽到心聲嗎?

此情此景、她都已經破罐子破摔心理大爆發、就差騎在他頭上直接罵他大奮了,她怎麼能主動伸手示好呢?

但是時聽腦內憋了五分鐘,本想一覺睡過去就好了,但是——根本睡不著!

眼前一會是漫天的無人機,一會是照亮的火山口,一會是一雙漆黑的眼睛。

千頭萬緒!千回百轉!都不敢想——

時聽都要憋出病了!

於是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想起來上次兩千萬節點的時候、她脫口而出喊了祁粲一個字,但當時為什麼沒有認定他的確是能聽見心聲呢?

好像就是因為這個陰險狡詐的大糞車、當機立斷、反應飛快、立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然後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就算她在心裡誹謗他穿粉紅兔兔小內內,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那看來還真的有可能。

時聽摩拳擦掌,憤憤不平,等到帳篷裡一片安靜,她才悄咪咪朝著旁邊的睡袋伸出手。

既然如此、那肢體接觸對時聽而言就非常有用了!

因為不僅能隔絕他的讀心,而且還能繼續幫她蹭wifi刷心聲啊!可以說是一舉兩得解決了時聽現在最大的困境。

但是她的爪子剛剛行過三八線,人就被整個拉了過去。

這是雙人睡袋,一左一右,拉鏈可以拉開也可以拉上,連起來就是一個大大的睡袋,不知道是哪個絕世好媽媽準備的。

總之時聽一頭撞上了祁粲的懷抱。

鼻息之間,首先是清淡的薄荷味剃須水的味道,還有說不上來的、帶著熱意的、男人衣領間淺淡的木質後調。

整個籠罩了下來。

充氣泵床彈了彈,然後下陷,在夜色中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時聽的臉一下子紅了。

這、這聲音!聽起來很惹人遐想。

不對、她沒想。

年輕的總裁隨身攜帶整個團隊,即使在戶外起居也十分考究,他黑發乾淨鬆散地垂落在充氣枕頭上,垂眸看向自己懷裡的一團人。

又想偷偷摸摸地揪他、或者搭在哪?

好好抱。

他教她。

還有——喜歡他這件事,他也會教她承認的。

祁粲心底冷哼一聲。

垂眸,看見時聽從耳尖到後頸的瓷白膚色隱約紅成了一片,十分緊張但是又一聲不吭假裝淡定。

於是祁大少唇角一勾。

又有點暗爽起來。

雖然他把他的底牌都已經告訴她了,但——

他們之間,依然是他掌控全局。

他拉著她的手,環到自己身後,毫不設防地讓她的手落在他的腰眼位置。一條手臂墊在她的側頸以下,給她當枕頭。

這樣,時聽整個人就

密不透風地貼在了他懷裡。

很軟,很香,很薄的一團。

當然——如果她想在他懷裡窩得更舒服,還可以把腿抬起來,撘到他的大腿上。

不過他覺得時聽會爆炸。

而且。祁大少道貌岸然地繃了臉色。他也不想在野外發生什麼意外。

時機不對,地點不好。

嗯。

“懂了嗎?”他聲音冷冷淡淡,繃得嚴肅且正經,在這樣的夜晚聽起來絲毫沒有旖旎之色。

時聽閉著眼睛點點頭,而視野右上角的心聲增速簡直讓人害怕。

太快了。

因為離得太近了。

雖然祁粲好像是很正經的,但是她的胳膊環抱著他的腰,隻能感受到……很窄韌,隨著起身關燈的動作,繃緊出一條肌理緊實又堅韌的線條,還有硬邦邦的幾塊腹肌。

…比胸肌硬很多。

他的睡衣怎麼這麼薄,她的胳膊都能直接感受到塊壘。

他好騷啊!啊啊啊啊!

時聽抱著抱著,臉就紅了,恍恍惚惚,她現在是真的相信肢體接觸之後祁粲聽不見她的內心了。

不然就她現在這滿腦子克製不住的思想,他肯定會對她進行冷嘲熱諷,並怒斥她的心不要這麼汙穢。

救命!時聽臉巨燙地閉上了眼睛,為了散熱,悄悄挪遠了一點。

但是她一動,空氣泵床就又吱嘎——一聲。

頭頂傳來祁粲低低的笑聲。

“你想讓彆人聽見?我不介意。”

當然,此刻,所有助理和保鏢都已經移步到了十米之外,嗑嗑的,很安心。

時聽:“!!”

啊啊啊啊彆騷、彆騷!

時聽張了張嘴,好想罵他,可是最後又閉上了,憤憤地把臉埋進了他的睡衣袖子裡。

你等著,馬上六千萬了。

姐遲早張嘴罵你。

大燒貨!大燒杯!

時聽憤憤地錘了一下床,一小團跟著在他懷裡彈了彈。

“——好了,”祁粲聲音再次嚴肅,冷漠中還有一絲刻意壓低的緊繃:“不許動了。”

不然。

彆逼他說那些她愛聽的!

什麼“再動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女人這都是你自找的”“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

祁粲十分高冷地一笑。

時聽:“!”

你這是在玩我!

顯然時聽也回憶了被霸道狂癲支配的恐懼,意識到了這個男人隨地大霸的能力,終於整個人安分了下來,老實巴交雲淡風輕地在他懷裡找到舒服位置睡好了。

——畢竟,這樣的夜,這樣不隔音的帳篷!

祁粲要是真的大聲說出這句話,時聽覺得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哈哈。

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和諧點,大家都和諧點。

祁粲抱著她,唇角輕輕一勾,揉了揉她在他胳膊上蹭亂的頭發。

嘖。

這樣靠近的話,她也可以利用他的身體,不是嗎?

如果祁粲沒猜錯的話,她的KPI,最終也需要他來幫她完成。

就像他人生晦暗過往的鑰匙,也攥在她的手裡。

到下個節點,下下個節點……冥冥之中,一定自有安排。她就是來改變他人生路徑的。

真是天造地設。

不管是什麼聲音,祁粲都已經習以為常。不管時聽發出多麼令她自己匪夷所思的聲音,對祁粲而言,都全盤接受了。

雖然她現在還沒那麼坦誠。但是祁大少可以預見,她以後一定會愛他愛到無法自控。

嗬嗬。

她如果達成了下個節點的KPI,聲音大概率還會發生變化。祁粲一直在思考,這些古怪的音效到底在暗示著什麼。

如果電音是刺激交感神經,引起他的注意,那他的確已經摸到了一些事情的邊緣。

更多的,還沉埋在大腦裡,維持著平衡的安全。

如果她達到了下一個節點,變成其他他聽過的音效,又會在暗示什麼呢…

祁粲的腦仁又開始刺痛起來。

但這現在他已經不再厭煩和抵觸這種痛感,因為他知道,或許在幽暗和苦痛的背後,曾有一隻黑乎乎的手,抓著他,帶他走。

隻是她也忘了。

祁粲垂眸輕輕拍著時聽的背。

暖呼呼的一團人,很快就模模糊糊地要睡著了。

時聽半夢半醒之間,好像做起了夢一樣。

她又看見了一瞬映亮的火山口。

《瞬間》……模糊之間,她好像忽然對那個繪畫主題有了永恒的概念。

她原本以為要像當年一樣跋涉到那裡,才能在過程裡觸發很多靈感。卻沒想到有人為她點亮星辰,她遠遠一望,看到了新的璀璨一刻。

時聽模模糊糊地在他懷裡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心裡嘟嘟囔囔的裝滿很多事。

等這次采風完。她會畫一幅很好很好的畫。

會刷夠一億節點,徹底變成一個正常人。把奶奶接來A市。

準備很多作品,找找當年那幅火山,和新的掛在一起。變成一個畫展。…

時聽徹底沉沉地睡著了。

這個懷抱親密無間,她的額頭貼著祁粲的側臉,心聲增速漲動得飛快。

甚至如果時聽清醒的話就會知道,那已經超過了肢體接觸所能達到的增速上限,隻有觸及最核心的劇情才能漲幅這麼快。

在半夜,悄無聲息地越過了節點。

[60000000/100000000]

時聽做起了一場夢。

她又看到了那座火山。

……

她好像在跑,不停地跑,喘氣,像是後邊有人在追她一樣。

她很恐懼,很害怕。

“彆停、彆停!”

那天她剛剛從火山底下收集了很多碎落的火山岩和火山灰,黑乎乎臟兮兮的手提著一隻破布袋子,很沉。

聽說村裡有人來找她,是她失散多年的親生家人。時聽不認識,她隻知道她舍不得奶奶。

可她為什麼跑起來了呢?

誰在追她?

她的手好沉好沉。

像是不止拎著一隻裝滿石頭的袋子,還有——

時聽使勁地拖著、使勁地拉著,跌跌撞撞地跑。

鼻子裡都是火山灰淡淡的硫磺味,還有……血的味道。

可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拚命地拽著什麼、努力地往前跑。

“彆停下!”

“這條路能跑出去的——”

她那時候還能說話的。

後來卻怎麼……

時聽完全不記得了,她在睡夢中緊皺眉頭,跑來跑去。

隻覺得好可怕,好著急,快要跑不出去了——

最後猛地一睜眼!

一雙沉靜的、漆黑的瞳孔、深深地看著她。

…並且一隻胳膊壓著她跑步時揮舞的拳頭,一隻手按住她上下奔跑的腿,就差整個人壓上來。

時聽眨了眨眼。

一臉懵。

過了好半晌才從夢裡的硫磺血腥味裡回過神,聞到了熟悉的清冽氣息。

心猛地安了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她最害怕的神經病,竟然成了最讓她覺得安全的人。

時聽又閉上了眼睛,團了團身體,打算再迷瞪一下。

“…”祁粲挨了她五腳和八拳,終於氣笑了。

清晨的戶外帳篷裡。

男人冰冷而又玩味的聲音響起。

“時聽。”

時聽聽見了,耳朵動了動,但眼睛還是閉著的。

“你知道剛才床晃得有多響嗎。”

時聽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祁粲:“你太熱情了。”

還是祁粲:“我都說讓你冷靜點,可你一直動。”

最後祁大少冷冰冰地補充道:“外邊的人都已經起床了。”

時聽:(呆滯)(天崩地裂)(天旋地轉)

祁粲這才冷著臉坐起身,揉了揉自己邦邦硬的腹肌,心底冷笑。

你給我等著。

還沒到床上打架的時候。

不然你等著哭吧。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誰來救救我!!!」

拉開距離之後時聽的心聲再次爆鳴。

——「我現在告訴彆人他不行、他神衰——不不不、他腎衰!還來得及嗎?啊啊啊可是我要怎麼告訴彆人他不行,我沒有嘴,我隻有電!我的清白啊嗚嗚嗚嗚嗚——」

祁粲“嘩啦”一把憤怒地拉開了帳篷。

你給我等著!

床上打架我再

告訴你。

我,行,不,行。

經過昨晚的露營,今天徒步活動才算正式開始。

時聽假裝看不見沈助理以及保鏢大哥們羞怯而又心領神會的表情,隻有握著祁粲的手摳出了一座夢幻城堡。

祁粲:“……”

他的掌心是地基嗎?

已經掐出了好幾個十字了。

但時聽就算再羞恥,今天也堅決要握緊祁粲的手,決不能再泄露更多心聲。

目前效果很好,昨晚竟然不知不覺地就刷過了六千萬句!

但是現在她還不敢張嘴,生怕冒出一些比電音還可怕的聲音,那她真的就是社死王中王。

沈助理&保鏢們:看啊!他們徒步都要牽手了!一夜過後感情升溫得可怕。

真讓人羞澀!

沈助理甜美地把這顆大糖傳遞給了A市連線的小王。

王助理含淚堅守崗位。

一晚上過去。

所有參加活動的人員狀態也是各異。

時岩和Aron聊得非常投緣,他們一個是全球到處流浪的探險藝術家,一個是國外科考多年的地質研究學者,能聊的東西非常多,很快就成了好兄弟。

看到時聽和祁粲也走了出來,Aron挑起眉,揮了揮手招呼她,隔著人群示意待會一起走。

畢竟這趟徒步他和聽聽是要采風找靈感的,和彆人都不一樣。

時聽握拳,表示自己已經有想法了。

兩個人隔空交流了兩句,時聽的拳頭就被人拿走了,然後視線被穿著石墨色衝鋒衣的祁大少擋住。

他鋒利的眉骨下眼神淡淡的。

時聽不知道怎麼竟然感覺有點心虛。

可是她和Aron這麼好的朋友,這麼多年來他甚至一直可以說是她畫畫路上的引路人,幫了她不知道多少。

大糞車怎麼這麼小心眼。

祁粲穩穩地擋住視線。嘖。麻煩。

這個金毛…

時晶晶昨晚卻安慰了半天祁小爺,現在神情稍顯幾分萎靡——萬萬沒想到、祁瑞比她還容易破防,時晶晶覺得自己簡直太堅強了。

畢竟她好歹有瑞哥哥,左白月還什麼都沒有呢!

而且時聽就算擁有祁大少的爆寵,但祁大少本人確實已經不行了啊,他的精神狀態怎麼可能支撐他走完13小時的徒步全程,那可都是真正的深山野林。

而瑞哥哥年輕氣盛,她要是走累了,都可以背著她!到時候還不甜死彆人?

這麼一想,時晶晶就又好了。

祁瑞昨天晚上本來真的想跑了,但是他又很叛逆,因為他爸媽似乎吵架了,項晚苑一個勁地催他回來、讓他彆在祁粲面前晃悠,他還偏就不了!

他還有體力,就算財力上輸了太多,體力上他能比不過神經受損的他大哥?

所以祁瑞對著電話道:“我就不回去!我就不!”

時晶晶作為一個破防經驗非常豐富的老手,立刻展開了精準的安慰:“瑞哥哥,我們不要聽外邊那些風言風語。”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在意那些物質的東西,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

——雖然現在瑞哥哥拿不出多少錢、但那又如何?等祁大少的身體不行了,以後整個祁家都是瑞哥哥的!

都是他們的!

祁瑞身心巨震,靈魂發生了共鳴。

從小到大,何曾有人這樣和祁瑞說話?

在祁家,他是被大哥光環籠罩、沒出息的紈絝小兒子,母親溺愛父親溫吞,沒有一個能在他那大哥面前說上一句話。

在項家,他母親是恥辱,是在表姐病時和自己姐夫勾三搭四懷上的他,他那表舅舅向來溫和儒雅卻對外不承認他這個野種。

但現在,晶晶卻越過他的皮囊,看到了他閃閃發光的靈魂!

她——真的是他的靈魂伴侶。

等他那無所不能的大哥徹底倒下,未來是屬於他、屬於時晶晶的!

祁瑞又好了。

於是兩人站在隊伍之中,一個霸道不語假裝昨夜從沒輸過,一個小鳥依人假裝昨夜非常浪漫。

沈助理站在總裁身後幾米,掃視完在場所有情況,苦笑,扶額。

一直破防一直爽^^

真有他們的。

所有帳篷和露營裝備都收了起來。

祁氏專門挑選的徒步領隊走到眾人面前。

“本次徒步有我們xxx團隊為大家帶路,特彆致謝祁氏集團對本次活動的資金支持,感謝親自到場的祁大少!”

“本次路線全長50公裡,進入火峰山腹地,攀升共計約1500米,是較為高強度的徒步活動,但同時我們也會在沿途遇見特殊的堰塞湖地貌、撿起遺落的火山熔晶、甚至有可能發現一座潛藏的火山口哦!”

“活動以兩人為一組,是考驗夫妻情侶兄弟關係的一次好機會哦~~過程中隨時可以停下,用官方提供的對講機呼叫領隊,為您提供補給和幫助。”

“各位千萬不要勉強自己,請注意隨時休息,補充能量,根據自己的體力量力而為!”

“最後提醒大家,火峰山腹地地形複雜,請不要隨意亂走,否則後果自負。……”

時聽認認真真地聽完了,像好學生那樣還點了點頭。

她身上也穿著沈助理準備的白色衝鋒衣,和祁粲身上的是一個係列。後背的背包放著簡單的食物水和她畫畫的輕便工具。

她的目的也不是登頂或者走完全程,隻要過程中找到那座火山就可以了。

還有她睡醒前的夢……也像是某種預示。

這次來找那座火山似乎冥冥中是一個必走的流程。

“好了,再稍事休息片刻,我們就準備正式開啟這次徒步探險之旅了哦!”

沈助理接完了幾個電話,走到祁粲身邊附耳輕聲報告。

沿途的幾個點位我們的人都已經守好了。”

“請您指示。”

雖然總體上祁大少一直運籌帷幄(),但是畢竟對方稠繆多年△()_[((),手段不可能很簡單。

前路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麼。

祁粲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山間晴朗的天空。

“再等等。”

沈助理低頭:“是!”

時聽站在旁邊一臉莫名,——「等什馬?」

祁粲淡淡看向她,回答:“等彆人先頂不住。”

時聽一臉震驚。

他真的就當著彆人的面和空氣對話?!

這麼神金你不要命了!

祁粲冷嗬一聲。

無所謂,他現在就是神經病。他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

嗬嗬。

時聽對祁粲的精神狀態歎為觀止,小臉憋紅了半天,最後還是一臉嚴肅地伸出手指摳在他的掌心。

還是彆讓他回答空氣了。

給彼此留點私人空間吧?好嗎,哪怕是愛情也需要一點空——

時聽:OxO

她猛地收腦,什麼愛?她沒想。

然後她的小手就被祁粲整個手包住了。

祁大少神色暗爽。

時聽頂著沈助理母親般慈祥的微笑,小臉火燒火燎,一邊牽著手,一邊還假裝雲淡風輕地刷著手機。

假裝瀟灑地單手回複消息。

白色戰狼:【啊啊啊啊你們!你們那個了!】

白色戰狼:【啊啊啊祁大少不愧是最痞的男人你們倆彆太那個了!】

時聽:【???】

哪、哪個了。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祁粲微微眯起鋒利的眉眼。

白色戰狼:【啊啊啊好羨慕啊!你們還露營!還飛無人機!不過時晶晶和祁瑞真的笑死我了啊啊啊啊我要為他們創作一首破防rap】

白色戰狼:【我也想去玩啊啊啊可我哥就是不讓我去[大哭][大哭]】

此刻。

A市白家。

白寶元躺在自己家的沙發裡,先激情創作了一會脆弱哥和破防姐的愛情,然後看著家裡的天花板越看越委屈——憑什麼時晶晶都能去玩!怎麼她哥就不讓她去!

白寶元心裡十分不滿,但是不敢直接找她哥問。

因為最近整個白家氣氛都有點緊繃。

白禮延整個人惴惴不安。

——自從白家被那個人要求給出了祁大少的精神檢測報告之後,他就覺得完了。

這一次,他們家徹底得罪了祁大少,他以後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白禮延並不覺得這一次的危機會真的讓祁粲那樣的男人跌落神壇。

或者說,以他的善良和仁心,根本想象不到對方會真的對祁大少怎樣。

但是他沒有辦法……當年項凝女士病逝之前,他父親老白醫生就已經認識了那個人。

() 老白醫生是心腦方面的專家(),但不是運營醫院的好手⒀()⒀[(),恰逢當時白家的醫院遭遇危機,而對方告知了項凝留下的巨額財富,老白醫生答應了和他合作……

當然!他們家是不敢對祁大少母親下手的,那個人當然也沒有提出過這麼離譜的要求,但他的要求是……

是係統性地培訓他對他人的腦控能力、精神分析與心理操控力、還有交流電擊的治療方法……

當時他們沒覺得有什麼,因為對方係統學習了這些之後,所有人的生活也並未有什麼變化。

可是過了風平浪靜的幾年——

祁大少出了一場轟動當年的意外事故。從那之後,性情大變,陰鬱不定。

老白醫生還是這次才把那件事告訴白禮延,然而白家沒有人有證據表明那場意外事故和那個人有關,更不要說證實之後萬一被打成同夥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對方一定也深知這個道理,於是就這樣粉飾太平地過了幾年。

然而,白禮延是最了解祁粲神經創傷受損嚴重的人,知道祁粲有多高的心理防禦機製。

他的心中越發不安。

這些年他是真的實打實地想要治好祁大少的精神問題,眼見已經卓有成效,可沒想到,短短一周之內,新的風暴已經迅速降臨——

當年培訓的往事果然成了把柄,那個人微笑著登門拜訪了白家。

然後,白家就被迫出具了祁大少的精神檢測報告。

白禮延捂住臉,焦慮地搓了搓。

然而,最讓他焦慮的還不是這件事,而是這幾天以來,一個問責電話都沒收到。

這才是最恐怖的!

那個男人多年罹患神經疾病,卻也深諳攻心之道。

他在利用遠距離的平衡,無聲洗牌。

那個人固然很可怕……他蟄伏在A市豪門之中,不知道操控了多少道關係,已經如蛛網一樣盤根錯綜地攪入這池渾水。

而顯然,他的篤定讓白禮延非常相信,他還有沒出手的底牌——

用來徹底擊潰祁大少!

可作為祁大少五年的精神醫生,白禮延深知這個人的心思深沉、足智多謀、以及……睚眥必報的敵視心理。

所以——白禮延也留了一手,他的檢測報告沒有出具最新的,稍微調整了時間參數,給出的是祁大少一年前的數據。

因為即使祁大少即便不出面,活躍在所有人的風言風語之中,卻依然穩立於漩渦的核心。

這樣的人真的會倒下嗎?

終於——

“總裁,白醫生的來電。”

沈助理拿著手機走了過來。

徒步正要開始,祁粲微微抬手,示意領隊他們先走。

男人唇角緩緩勾起冷冽的笑意。

白禮延投誠了。

接了電話,白禮延的一頓苦衷,祁粲隻是閒淡地聽著。

等到開口,祁粲隻淡然地說了一句話。

() “你再出具一份報告。”

白禮延心中緊張(),但漸漸堅定(),問道:“是證明您的精神很平穩嗎?好的,沒問題。”

他們白家也應該站隊了,這通電話還不夠證明祁大少的精神如常嗎?

說實話——祁大少除了很久之前提到過一次他能幻聽彆人心裡的想法,在那之後他的精神狀態就一直對外保密,小幅度起伏,但總體是很穩定的。

“不——”

對面卻忽然開口。

男人的聲音冰冷清冽。

——“出具我的中毒報告。”

白禮延愣了好幾秒:“啊??”

祁粲緩緩勾起了唇角。

最後、最穩地,給對方最大的信息差。讓他們徹底相信,他已經瘋得隻差最後一擊。

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如直接把人釣出來正面打。

而祁大少私人醫學檢測中心開出來的報告,哪有白家開的有說服力呢?

確信他已經病入膏肓、深中劇毒,對方苦心孤詣多年的布置終於穩準擊中,怎麼可能不高興?

人,一旦得意忘形,就容易路出馬腳。

然後,更快地打出底牌。

他倒要看看,這一次,那個人謀劃多年,究竟給他準備了什麼?

或者說……

祁粲眸光冰冷地掃過眼前這片寂寂深山。

他的大腦在等著他全部想起來。

一切的深淵。

然後,一起清算。

白禮延震驚了半天,才終於跟上了祁大少的思路。

——讓他兩頭騙!

——利用對方借助白家權威打壓他的手段,反手直接套回對方!

白禮延隻覺得心頭一緊,忽然意識到自己這通電話打對了,整個人如釋重負。

那個人……如果當年真的是他下手,這麼多年蟄伏下來,不可能就這麼簡單,一定還有更幽深的布局在等著他們。

可是祁粲遠在千裡之外,卻好像仍在操控全局。

此刻,白禮延十分慶幸自己及時投誠,站在了祁大少這邊。

隻能說。

不愧是那個男人!!不愧是他!

徒步已經開始了。

人群分為長長的一溜。

時聽被祁粲牽著手,不時偷看他一眼。

祁粲剛才的電話一點也沒避諱她,時聽都聽見了,無論是祁粲的神情,還是現在增速非常猛的數據,都提醒著她——某件大事正在發生。

時聽有點不安,但手被他牢牢抓著,又似乎很安心。

總歸祁粲是一個很慘但很聰明的神經病。

這點她很相信。

而她也相信自己擁有的、調整劇情的能力,已經走到這裡了,劇情的確已經發生了巨大的偏轉,他沒瘋,她也沒被當成背鍋炮灰。

等到時聽的一億目標達成,一定就更順遂了。

() 而此時祁粲在思考一個問題。她每一次奇怪的音效,是不是真的在提醒他什麼,還是會影響事件的結果…。()

在什麼情況下,他們之間的這種關聯,會發生巨大的作用…?

?想看趙史覺的《啞巴,但被神經霸總讀心了》嗎?請記住[]的域名[(()

祁瑞和時晶晶為了展現他們的體力和愛情,一溜煙走在隊伍最前。

左明月遠遠地吊在隊伍末尾,踉蹌但堅韌地盯著這些人。她知道這附近……這附近就是粲曾經被迫害的地方,她一定要謹防粲再次受到傷害!

時岩和Aron沒像晶晶他們衝那麼快,慢慢降速和時聽他們一起走。

時岩隨口給大家講解了些地質知識。

這裡森林群落豐富,喬木灌木隨處可見,但地表岩石相對較為破碎,崩塌錯落,這是時聽從前生活在山區時經常能撿到礦物石磨粉畫畫的原因,但同時,這裡的地表需要攻克技術難點才能承建大型項目施工,也是當地政.府與祁氏達成合作的原因。

“但同時也要留心一些節理發育的斜坡,注意觀察這些地方植被的傾倒性……”

“哇,這裡有山泉~~啊哈哈~~”

時晶晶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和祁瑞開始了霸道的嬉戲。

“瑞哥哥~~”

“晶晶你彆跑、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時聽:“。”

她的心情又祥和了。

看到精銳部隊還是這麼甜蜜爛漫,世界大概不會怎樣的?

祁粲微微眯起眼睛,遠遠看著祁瑞像個弱智一樣在山路上躥下跳,但其實暗中有四個他的保鏢在盯著祁瑞。

風險共擔,很明顯的道理。

他把這弱智放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之內,那個人怎麼下手。

他很好奇。

時岩無奈地對著晶晶搖了搖頭,推了推眼鏡,“要是堵塞多年的泉水複活,地底出現泉水,可不一定是好事哦。”

Aron一直在前邊帶路,笑著轉過頭,“我們走過這一段,過去應該就是平路了。”

“我有預感,那座火山已經不遠了。”

A市。

好不容易被祁老爺子和項家人平穩了局面的祁氏集團。

忽然,一顆深水魚雷重磅入場。

驚得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祁大少中毒了?!”

“……這種分子結構的生物堿會導致神經係統紊亂,情緒起伏不受控,最後神經係統徹底崩潰,躁狂,攻擊性強,然後……”

“他會變成瘋子?!”

魚雷入海,終於炸翻了勉強維持平靜的水面。

…窗邊。

有人俯瞰著A市的繁華。

許久後,低沉的笑聲在房間裡回蕩。

手機裡有人在瘋狂打進電話,像是一個女人的歇斯底裡,但他並沒有接,笑得彎了腰。

有些人,像他這樣,從泥裡爬起來,像狗一樣認主,才獲得一點施舍。

而有些人,像

() 祁粲,生來璀璨,又帶著基因賦予的智慧、外表、一切。

他“姐姐”寧願用那種方式給祁粲留下巨額遺產,都不讓他觸碰半點呢。

可現在。

他終於……他終於……徹底,走向崩潰了——

精神經過了幾重毒素入侵、催化、能忍到現在,已經很叫人欽佩了。

但是到這一步,他中不中毒,都已經無所謂。

他多年前為祁粲精心準備的東西,終於等來了它迎接的人。

天之驕子的祁粲…祁大少?

他真的愛上了那個啞巴?

太好了、這太好了。

那就欣賞他獻給他的最後大戲吧。

他最喜歡看彆人轟轟烈烈。

撕心裂肺了。

徒步到半程,人群漸漸稀疏。因為每組的體力不同,能接受的攀升速度也不一樣。

山裡很安靜,景色也很好。

Aron一直在前邊帶路,回頭和時岩時聽說說笑笑的。

祁粲從不搭理他,但神色一直很淡漠,沒有任何疲態。

時聽的體力其實也很好的,畢竟她從小就在這裡漫山遍野地跑,雖然失聲後的那幾年裡自閉了不少,但是身體底子還在。

仔細看,他們兩個並沒有牽著手。

因為時聽一直在悄悄地和祁粲說話。

一旦習慣了之後,就發現能這世界上多了一個能和她說話的人,她甚至不用比劃手語、也不用張嘴,其實是件有點爽的事。

——「我今天好像夢到這裡了,睡醒之前的時候。」

…也是氣床嘎吱嘎吱的時候。

她不是故意跑步的。

祁粲“嗯”了一聲,斜眼睨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這小傻子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曾經,祁粲覺得她身上最大的價值就是信息價值。

但現在,祁粲倒希望比她更早知道所有淵源,以免那條路上有鋒利的石子劃傷她。

——「我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但我應該很快就能想起來了。」

時聽覺得,那稀碎的夢,可能是六千萬句給她的信息,就像她一開始的整數節點上,預知了後邊的劇情。

隻是她還沒能看得更清。

“你急什麼。”祁粲彈了彈她的額角。

有他呢。

祁粲抬眼看著四周。

這條顯然他們兩個都走過的路……在視野裡,對祁粲來講是陌生的。

他的腦海中甚至連記憶片段都沒有,隻有一種可能……因為他當時無法視物。

他根本看不見東西。

而時聽說不出話…。

一種隱約的串聯,在祁粲的腦海中抽絲剝繭,牽拉出神經細密的痛感。

“sa——”

一道聲音倏然快速竄了過去。

祁粲緩緩往旁邊看,時聽正悄悄用四根手指

捂著嘴。

她就是想試試六千萬句的節點她會發出什麼聲音。

果然!很離譜!

她為什麼像一輛賽車一樣超級倍速啊?!這可怎麼用?!

“。”祁粲面無表情地忍住了自己所有的表情。

無所謂。

什麼樣他都接受。

時聽痛苦地閉上眼睛,那看來,她的六千萬調整就是讓她夢見了一點片段。

那這和幕後大boss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是這個大boss在後邊追?

時聽驚了,那她的背鍋線從當時就已經埋下了??

——「到底是誰??這個暗藏已久的老陰比?啊啊啊——」

祁粲平穩地牽起了時聽的手。

害怕了?

這麼不相信他,嘖。

前邊的時岩和Aron也不知道聊到了誰,笑著回頭,打破時聽和祁粲兩人之間的“沉默”。

“這麼一想,我和聽聽還真是有緣。”Aron一邊笑著一邊引路,“這邊走。”

“確實啊,”時岩也轉頭問,“聽聽,你都你不記得了嗎?”

時聽眨了眨眼,記得啥?

一些信息差總會在不經意時陡然被命運拋出。

“當初我接到消息去火子溝接你,還是項先生先找到你的。”

時聽眼睛猛地長大。

她一點都不記得,再睜眼,她就已經失聲。

“那時候剛好祁大少也出了事……”時岩直男地摸了摸腦袋,“這麼看,你們兩個還挺有緣分?”

時聽下意識握緊了祁粲的手。

身旁的人長身而立,面無波瀾,穩得像鬆木。

——嗬。

腦海中的一股繩瞬間繃緊,祁粲忽然抬頭,伸出一根指尖。

接住了一滴水。

“下雨了?!”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山頂傳來。

“不對,不是雨!”

“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