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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淫.魔來襲!!」
時聽震撼地驚呆在原地,看著祁粲突然清晰放大的英俊五官,感受到他撲面而來的冷冽氣息,耳邊震耳欲聾地播放著他那兩句話,唇邊頰旁那一觸即分的地方莫名開始發燙,以至於她有好幾秒鐘心聲空白——
然後終於撕心裂肺地抱緊自己:啊啊啊!
——「他好騷啊!」
祁粲:“?”
心聲完全恢複了是吧?
…這就管用了?
隻是這樣輕輕相貼,飛快地擦過一瞬,竟然就解除了她這次的音效。
…祁大少一時竟然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他應該覺得放鬆和釋然,但是似乎又沒那麼愉快,以至於他的大腦飛快地過了一遍剛才的觸感。
那一秒鐘的接觸非常快,但是因為過於近了,他們皮膚相貼若即若離,他的唇角仿佛清晰記住了一秒的觸感。
溫熱,柔軟,浮動著淡淡的甜香。
看來他的推測是正確的,上次的擁抱不管用之後,就需要更進一步的肢體接觸才能消解。
那下一次…。
下一次…。祁粲不動聲色地忽然換了個姿勢。
她怎麼沒聲了?
…終於像個正常女孩子一樣害羞了?
還是終於想起他是她的未婚夫,一個年輕的、正當年的、優越的男性?
祁粲唇角一勾,而且是她覬覦的肉.體,她……
——「他怎麼能突然發騷!不講武德!這是騙、是偷襲!」
時聽眨了眨眼,眼前都是剛才的畫面,心臟怦怦跳,心中終於呐喊出聲。
“…”祁大少冷嗬一聲。
轉頭,瞪了她一眼,要是時聽這聲音是用嘴發出的,他倒是很容易堵回去——但是她的心聲無論怎麼喊,都隻有祁粲能聽見。
…他不跟她一般計較。
總裁帶著幾分陰狠轉回了身,把自己微微發燙的指尖捏成了拳頭,平複自己剛才失衡的心率。
說誰騷?
…就算騷,誰敢管他?
祁粲的氣場陰冷而強大,完美的下頜角繃緊——他祁大少做任何事,難道需要解釋?
凡事他都有自己的目的!
如果不是為了讓時聽這古怪的心聲停下來,他會主動親她?
不對——祁粲想,他也沒主動親她,隻是剛好碰到。
他說那句話也隻是為了嚇唬她,震懾她,讓她的心聲安靜一點。
這樣想著,祁大少整理了一下側身時微微皺起的西裝領口,然後一抬頭——
整個機艙內,十幾人的助理團隊和保鏢團隊,大家都不敢說話,但是彼此的眼神中都在奔走相告、普天同慶:
——他、他們做了!
——不是、他們那個了!
天哪!
沈助理激動地握拳:他給總裁整理的《如何浪漫地增進感情》(),這才剛剛看了幾頁?[((),立刻就起到了效果?!
他一定要在總裁和太太的感情道路上做出更多努力,總裁好,他們就好!太太開心,他們的集團就更加興旺!
祁粲:“……”
他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了。
時聽此時才終於從那個一觸即分的輕碰回過神,她悄悄摸著自己被擦了一下的臉蛋,鼻息之間還是祁粲身上冷冽的氣息,和這個男人發癲一樣釋放的男性荷爾蒙。
時聽臉都發燙了!
然後她就陷入了對祁粲這個人的深深懷疑之中,雖然不好意思看他,但是心裡的想法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怎會如此??」
——「雖然祁粲這人經常隨地大小霸,但是他能說出這種話也還是太超過了吧?啊?」
——「他竟然說彆逼我親你??我看了那麼多文學作品,就連雙目猩紅的狼性總裁都沒有人前說過這句話——天哪,霸草他、已經不在意當街拉屎了嗎!」
祁粲:“……”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是吧?她的立體聲音環繞。
再說親她和當街拉屎有什麼關係?!
她是在罵他還是罵自己?
時聽貼著椅背,心中呐喊,自我懷疑,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調整劇情之後的連鎖反應?
最關鍵最離譜的是,這種霸道語錄怎麼會對著她一個啞巴炮灰說呢?時聽在原本劇情裡的作用,隻有背鍋和被報複,沒有這一環啊!
時聽飛快地琢磨著,不會是白月光殉了,世界線改變了,祁大草被她影響得太深了?
完了,都怪她平時看了太多霸總文學和小黃書,活躍的腦電波影響了他這個神經病。
他可是神經病啊!他敏感肌!
他很容易被傳染的!
時聽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以前每次祁粲不讓她看,但是自己偷偷關起來學習霸總文學——可能性極高,他在去巴黎之前的很多行為就已經十分霸草,現在簡直是霸入骨髓了。
祁粲:“……”
差不多行了。他現在都能聽見了。
小啞巴的心聲還是這麼活躍。
真親切。嗬嗬。
時聽現在痛心疾首,發誓再也不看霸總文學了,她一定要看一些正經的、正常的、比如傳統文學啊鄉村文學什麼的,狠狠地用鄉村愛情震懾他的腦電波。
時聽悔不當初地閉上眼睛,小手悄咪咪摸了一下被蹭到的臉蛋子。
——「啊啊啊啊,雖然說祁粲這狗東西確實很帥…可是他癲啊!而是我隻是一個清清白白安安靜靜、沒有背景空有才華的小女孩,等他走完全部劇情我隻要沒噶就贏了,但那時候肯定也已經跟他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還想被親?”冷冷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聽到前半句,祁粲嘴
() 角都勾起來了,但是聽到後半句,祁大少的臉色就掉下來。
甚至威脅性地又向她靠近了三分。
時聽:“??!”
時聽在心裡給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鏈,心聲終於靜止了。
飛機從戴高樂機場駛離,飛向他們熟悉的、風雲際會的A市,帶著滿艙各種各樣激蕩的情感。
年輕的總裁冷漠地半闔眼睛,心中嗤笑一聲。
和他沒有關係了?
想得美。
就算他的心聲恢複了,主動權也還是在他手裡,畢竟是他的行為決定她的恢複。
接下來祁大少也會接管她的。
祁大少冷冽地勾了勾唇。
——「擒拿騷.貨!擒拿騷.貨!」
祁粲猛地睜開眼。
——還他媽不如倍速她的心聲。
我給你恢複正常不是來聽這些的!
下次你給我等著!
…
飛機落地,專車接上。
黑衣保鏢前後跟隨,依舊是專屬於祁大少的出行排場。
今天的A市依舊熱鬨,但整個豪門群因為時聽在J家大秀上的風光而鴉雀無聲。
祁氏莊園,上下灑掃,接待歸來的大少和太太。
祁大少一臉冷漠地下了車,大步流星走入祁氏莊園。
助理跟在身邊,報備著總裁落地之後立刻紛至遝來的工作信息。
——祁大少這一次的行程已經是公開的了,畢竟“年輕的東方總裁和失聲少女畫家”這個CP經過神晶病的推波助瀾,徹底在國內火了一把。
現在真是希望這對結婚的人越來越多^^
而祁大少離開巴黎回國之後,許多被耽擱了幾天的會議、項目考察、合夥人飯局,也都需要儘快安排出章程。
祁大少淡漠聽著,邊走邊想:還有時聽設計手繪的那件大衣,什麼時候郵到他手裡?他會把那個洋鬼子畫的那一面擋起來,嗬嗬。
祁大少走路帶風,六親不認,恨不得衣擺都飛出了無欲無求工作狂的架勢,背影遠遠地把時聽甩在了身後。
但是即便如此,整個機艙的團隊都已經見證了那甜美一刻。
沈助理看到了從火子溝回來的王助理,兩人在進行了專業的工作對接之後,激情交流了這一次巴黎之行從賽車競速到飛機輕吻的信息!
沈助理和王助理執手相看淚眼——
真的、彆太甜了!
時聽:“?”
他們在感動什麼鴨?
時聽一臉困惑,然後一臉冰清玉潔地去了自己的小畫室。
她沒有回總裁的臥室,主要是避其風騷——不是,避其鋒芒,不敢與之正面抗衡!
這次回來,時聽確實是帶著滿滿的收獲回來的。
不僅和自己圈層之外的前輩、來自全球各地特立獨行的藝術家有了交流的機會,也讓自己的名氣不再隻局限於一幅畫。
這一次回來(),她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是劇情的獎勵,也是她自己的努力。
時聽先把自己繪製的大衣、用螢石礦粉特製的顏料、還有和W女士的合影,一起發給了奶奶——那是大山之外的世界,她總出去獲得了很多的肯定,她要告訴那個最初省吃儉用給她買下第一管顏料的老太太。
[怎麼樣翠芬~?好看吧,我厲不厲害?]
[他們都說我畫得特彆好!]
奶奶見過唯一的外國人就是很多年前流浪到大山裡的Aron,現在看孫女站在那麼多外國人中間,想到她肯定侃侃而談、表現得非常好,他們才會露出這麼欣賞的眼神!
“好、好!有出息!我們丫頭外語都會說,跟外國人都能交流嘞!好、好!”
“那石頭你能弄出這麼好看嘞?你從小就愛玩這個,那時候還去火山口子刨灰,我還差點抽你手嘞……”
時聽笑眯眯的,翠芬是一個普通但彪悍的山村老太太,她表達愛和關心的方式就像她種地挖塘一樣簡單粗暴,時聽早就習慣了。
她繼續打字回複她:[我現在可有錢哩,你開春想種什麼苗?柿子櫻桃蘋果樹苗要不要?]
雖然奶奶可能還不知道修路的事,但是王助理一直沒有忘記把進度update給她看,眼下火子溝的修路工程已經經過祁大少的簽字,已經開始動工了,當地鄉鎮非常支持。
這件事她來做,和交給祁氏集團來做,效率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在這一點上,時聽還是感謝大騷.貨的。
…嗯!
“我看是你這死丫頭想吃了!都是些個你愛吃的、等著明年打了新果子我就寄給你,就是要等些,果子在路上怕爛……”奶奶一邊笑罵,一邊絮絮叨叨地和她拉家常。
時聽:嘿嘿,等火子溝的一條主路修好,快遞的進出就能快三倍不止!
到那時候她也肯定刷夠了心聲,可以和奶奶說話了!
祖孫倆好久沒聊天,奶奶說了半天,最後還是讓她不要破費,又囑咐她掙了錢也要在豪門裡上下打點,不要太招搖得罪了大人物,嘴巴要甜一點,和彆人搞好關係……
時聽全都聽完了,笑著搖搖頭,滿足地關上手機。
她在祁家一直本本分分,當然不存在什麼說錯話、或者太聒噪、導致得罪彆人而不自知的事情。
——「哎,至於嘴巴甜點,那我實在米有辦法了。」她現在還做不到呀嗚嗚!
祁粲:“?”
坐在書房裡的總裁微微一頓,思緒飄了一瞬。
…嘴巴甜。
她說這個乾什麼。
他隻是浮光掠影地觸碰了一下,聞見了清甜的氣息,但還沒有體會味道。…
——“總裁?總裁?”
耳麥裡傳來遲疑的呼喚,祁粲猛地回過神,面上和聲音不動分毫,冷冷地說:“我在思考。”
“是、是!”
“祁大少的
() 思維不是我們能跟上的!”()
;有任何問題您直接指出,我們一定接受!
?趙史覺提醒您《啞巴,但被神經霸總讀心了》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嗯。”
祁粲淡漠地彆開臉。
他都在想什麼?
在工作的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祁粲!
你彆…。
祁大少冷冷地給自己加了五個會,以保證自己睡前足夠清醒。
畢竟他們現在還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
萬一被她吵死,他又爆發了親她怎麼辦?
祁粲可一點都想。
祁氏集團內部的會議高壓開完,成功讓所有與會高管和工作人員都冷汗涔涔,祁大少這才舒服了。
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嗬。
沈助理帶著文件走進書房:“總裁時岩先生已經參加完了學術論壇,得到了新的學術成果,此時應該已經上飛機了。”
“您可以在後天的時家慶功宴上露面,時家誠摯邀請,到時候時岩先生會當面為您報告。”
祁粲淡淡闔目,手中鋼筆微轉,“嗯。”
“我為您和太太都準備好了晚禮服,是J家同係列的。因為這次太太在J家大秀上聲名遠揚,已經獲得了長期的合作機會,我想您和太太一起穿同係列將會非常適宜…”情侶裝!情侶裝!沈助理甜美搖頭。
祁粲:?
祁粲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誰說他要帶時聽出席了,他現在是走哪都要和她捆綁了嗎?彆人就是這麼看待他們關係的?
…就算是,那也是為了他祁大少不受心聲乾擾。
現在他又能聽清她的心聲,誰知道她下次又會在什麼節點出什麼幺蛾子?
他到時候又要親自進一步消解她的音效。
真的很煩。
祁大少的眼眸中帶著三分漫不經心三分不耐煩和四分莫名其妙自己都無法發覺的愉悅。
沈助理察言觀色,知道祁大少並不排斥甚至還挺滿意這個安排,甜美地微笑了一下,但又很快轉為嚴肅:“另外——”
“總裁,賽車場上的環境檢測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祁粲漆黑的瞳孔微微眯了起來。
因為勒芒賽車場當日人流量達到好幾萬,工作人員也輪崗了好幾撥,接收的物品不計其數,更不要說現場的很多基礎設施都沒有國內完善,很多攝像頭都是壞的,隻能通過當日執勤的祁氏保鏢帶來的隨身記錄儀,來尋找蛛絲馬跡。
這個工程量可想而知,更不要說他們還需要比對後邊的秀場人員。但是這次險些讓對方得逞,整個安保團隊難辭其咎,加班加點地逐幀排查,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刻意的亞洲人。
對方可能是戴了假發,乍一看像是淺發色的外國人,還戴了口罩,更是難以分辨。但之所以他們關注到了這個人,是因為這個身形在J家大秀前、藝術家們後場繪製的時候,也出現在了角落!
於是安保團隊立刻對這個人進行了深入的追蹤,動用了許多人
() 力物力,終於發現此人已經先行一步坐飛機離開了法國,而目的地正是A市!
可惜回了國內,就像魚兒L入海,一下子變成了大海撈針,很難再把這個人抓出來。
祁粲半闔的眼眸下透出一分鋒利,半晌後淡淡開口。
“…藍灣彆墅,”修長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點了點,“今天就找人去蹲著記住,不要被發現。”
這是當初第一次投毒之後,他們在祁氏集團外關注的幾個記者之一,回去的地方。
每一個他們懷疑過的對象,都有人長期觀察,直接對他彙報。
剩下的懷疑對象都沒有出現任何變動和異常,隻有這個記者在一個月之後辭掉了工作。
一個月,對方早已過了警惕階段。
但很遺憾,祁粲在任何戰役中,都有著毒辣的眼光,和捕獵者一般絕佳的耐心。
祁粲一直記得這個地名,有種隱秘的直覺,讓他覺得這一次的出手也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沈助理立刻一凜,“是!”
不愧是總裁!
祁粲從皮質椅子上站起身,立在落地窗前,看著他掌控之下的整個莊園,乃至在他手下運轉的龐大商業帝國。
歸根結底,那藏在暗處的人,一定是圖謀他身負的巨大利益。
祁粲不認為自己有招人恨到大街上隨便出現一個人對他伏擊如此深。
那一定是個了解祁粲的人。
甚至是能夠接觸到他生活的人。
對他身邊的人物關係甚至性格都有了解。
而且他自身也能調動起一定的人力物力財力,來埋伏多年,完成這件事。
這樣的人,甚至有可能和他的接觸並不少。
並且能精準地從他的神經舊疾入手,悄然下毒,有可能經過當年的大清洗仍然很好地隱匿起了真實的身份。
祁粲周身的氣息越發陰冷了起來,眼底閃爍著獵食者嗜血的暗光。
這個範圍內,人數並不多。
這個人想把一切罪責推到時聽頭上,是覺得這個小啞巴會乖乖等死,還是覺得他是蠢貨?
祁粲拿著自己的手機——那麼,他這次回國之後,都有誰格外關注他回來之後的情況呢?窗邊,男人神色晦暗、漫不經心地劃過消息列表。
他平時幾乎不查看手機信息,如果有工作的事情,電話會直接轉給他的助理團隊,再由祁粲決定接,或者不接——以此來保證祁大少神經衰弱的穩定性。
他的私人賬號沒有人能打擾,隻有一些熟悉的聯絡人。
祁家、白家、項家、時家。
時岩單獨給他發了消息,說是時聽和他訂婚之後也沒一起吃過飯,這次一定要好好見個面。
項雋舟也發來了消息,擔憂地向他透露了項晚苑和祁瑞正在聯合祁連國,私下會見祁氏的多個重要股東。
白禮延每周都會定期發來精神評估問卷調查,並定期問候他的精神狀況。
……
祁粲勾唇,冷冽一笑,放下手機。
拭目以待吧。
這場遊戲,看誰先輸。
——反正不會是他。
祁粲持有的最大底牌,根本無人知曉——
總裁的目光穿過落地窗,看向了庭院裡抱著畫板塗塗抹抹的少女。
她身上又蹭了五顏六色的顏料,真是邋遢,總裁唇角勾著一點笑意。
——「啊!!我尖叫!我爆鳴!」
——「天下大霸,我不能坐以待斃!」
祁粲:“?”
時聽正在一邊畫畫一邊思考衝擊2000萬句心聲的對策。
說實話,她的進程已經夠快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從0衝擊到了一千多萬。
現在的進度:[15830124/100000000]
這一切都要感謝熬夜看甜寵霸總小黃書的自己、感謝勤勞畫畫勇創劇情的自己、還要感謝她薅掉的頭發(?)蹭上的wifi——沒有這些努力,怎麼可能這麼快?
但是、還不夠。
除了一千萬句時的那個速通,平時她的速度還是比較平緩。
——「還有什麼辦法能更快點呢?急急急急急,什麼時候才能展示出我動人的嗓音?」
霸總文學小黃文是肯定不敢看了,她怕被祁粲看到刺激到他,又開始當街霸道——她無法承受!
那最快的方式還是直接連wifi,並且參與到劇情之中。時聽已經發現了,如果碰巧撞到了什麼關鍵性的劇情,增速就會突飛猛進!
——當然,就算時聽不主動參與,也會有熱心市民把她給拉進去。
在J家大秀後死寂的A市豪門好不容易煥發了生機:
[哎喲,時家的歸國宴看樣子要大辦特辦了啊]
[今天路過時家,整個門面都不一樣了]
[那是當然,時岩可是時家最爭氣的人,德國地質學術圈的大佬,還用自己的成就給彆人鋪路攀上了祁大少,當然要好好慶功了哈哈哈]
在時聽的作品為國爭光、讓國內一眾網民嗷嗷叫的時候,A市的豪門群雅雀無聲了兩天,無人討論這件事。畢竟太他嗎打臉了,誰沒跟著時晶晶一起嘲諷過幾句?
因為熱度太高他們認錯人的事甚至被好事網友扒了出來,連著時晶晶這個“藝術鑒賞家”一起嘲諷。
在這之前,群裡陷入了一種非常尷尬、人人都不願提及的氛圍。
偏偏!還有個沒眼力見的群友天天分享——
【驚!華人少女竟是天才藝術家】的推送;
【“注意看!這件大衣已經天價售出!】的新聞;
【今年巴黎大秀主要看什麼?來年時尚熱點分析】的帖子……
——神經病啊?!這個李祝沈!
時晶晶飛回家似哭似笑了一整天,終於在哥哥登上回國飛機的時候康複了——無所謂,時聽就算在藝術上有點成
就又怎麼了?
哥哥是最疼她、最寵她的!
這次慶功宴可是在時家,在他們的主場,到時候整個A市豪門圈的名流都會出席。
到時候慶功宴上,祁大少也會來和哥哥進行高端談話,到時候能站在一旁的隻有她!畢竟整個豪門都清楚,時家內部最疼的女兒L是時晶晶,他們都希望和祁大少聯姻的那個人是她!
再說了,那天J家大秀上,祁大少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欣賞吧?
連左明月都被祁大少無情地叫錯了名字,時聽又能得祁大少幾分青睞?
豪門圈子裡的小姐妹也紛紛這樣安慰她。
“你們彆忘了,就算再會畫畫,她也是個啞巴啊!”
“難不成她能和祁大少畫畫交流嗎哈哈哈”
“歸根結底,時聽這場聯姻就是失敗的!”
“祁大少那樣的男人,冷心冷情,我就不信他能對時聽真的上心!”
…
祁大少站在自己的書房裡。
面無表情地聽著某人在心裡大聲密謀,竟然聽得十分認真。
——「我這人大家都知道的,寧靜柔弱不能自理,除了大糞車我傷害過誰?」
——「我隻是一個啞巴炮灰背鍋俠,我能有什麼壞心眼?」
祁粲:“。”
心聲滔滔不絕,從她真的不想背鍋啊啊啊啊,到她其實隻想雲淡風輕歲月靜好畫點畫掙點錢雲卷雲舒地生活。
聽了半天之後,祁粲無語地想:她有什麼事就不能直接找他嗎?
就像修路這件事,她難道就想不到——他,祁氏集團總裁,能做的事,非常非常多嗎?
真是個傻子。
——「哎、我也是身在糞坑,身不由己。」
——「其實從一開始我能被祁粲選中就不太對勁!我一個深居簡出的小啞巴,他是怎麼知道我這號人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從一開始替罪羊就已被我內定,我直接殺死了比賽!shit」
等等?
祁粲忽然察覺到了什麼。
祁粲忽然意識到,他的視角和其他人有著本質的不同。
在他的視角裡,時聽一覽無餘。
然後在暗中人的視角裡,時聽是交流受阻、可以人為塑造的。
而最近祁粲的表現,已經讓他們察覺到了時聽在他身邊的存在感。左白月在他面前沒有任何餘地,但時聽不同。
結合那個神經毒素的病發原理…
接著,他的唇角緩緩泄露了陰鬱的笑意。
明白了。
如果從一開始小啞巴的出現就是那人暗中送來的枕頭,那麼,他們不僅想讓時聽做一個替罪羊,還想用她來爆破祁粲病發的最後一道門。
在時聽的視角之下,她的確通過一些他不知道的途徑了解到了一些會發生的事。比如他本來會中毒,以及她本來會變成這整件事的替罪羊。
而對方顯然還有更陰毒的策略——他想看他們雙雙墜毀。
祁粲已經隱秘地找機構完全分析出了那種生物堿和催化劑的結構。
這是一種受情緒影響的神經毒素。
他們推波助瀾,讓時聽成為他身邊最親近、他最在意的人,然後再引爆這個炸彈。
讓她成為他最痛恨的、最深最重的背叛,以此徹底點燃他深入渾身血管的毒素,徹底變成一個瘋子,瘋狂地報複時聽,也徹底摧毀了自己。
祁粲輕輕低笑起來。
這場遊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小啞巴和他的命運,已經綁在一起,無法分開了。
要不怎麼說——
時聽最高的價值,就是她的信息價值呢?
祁粲閒閒地心想:怪不得…怪不得她一開始的心聲裡,那樣對他的控訴。
他眉目鬆散,捏著眉心回憶。
她說什麼來著?
祁粲除了腦海中被塵封的記憶部分,剩下的腦結構裡記憶宮殿井井有條清清楚楚,很快就想起來了她潑他的臟水——
“他會變成精神病、紅眼病、還是大色皮!”
“和我這樣那樣、逼我叫出聲、按著我夜夜瘋狂!”
祁粲:“?”
祁大少忽然換了個姿勢,閒適而運籌帷幄的氣場突然發生改變,那雙修長雙腿交疊又放開,最後面色嚴肅。
乾什麼?
她想的這些,他同意了嗎?
“…”祁大少伸手,鬆了鬆自己喉結下方的領帶。
下次她要是再敢這麼說……祁大少咳了一聲,然後飛快地止住了自己滑向未知領域的意識,重重地又咳了兩聲。
沈助理敲門而入,“大少,是否需要清心潤喉茶水?”
清心,什麼清心?
他什麼都沒想。
他沒有這種欲望。
“不用。”祁大少面無表情地揮手。
“好的。”沈助理微笑退下。
祁大少面色如常,思維飛轉,已經迅速地分析出了局勢。
順水推舟,他要繼續蒙蔽對方,因為信息差是這場棋局最關鍵的決勝條件。
讓他們以為他們以為的。
讓他們相信他們相信的。
……不正是,他們慣用的策略嗎。
祁粲淡淡一笑,透過窗戶,看向莊園中抱著畫板塗抹寫生的少女。
想看他失控,想看他為這個小啞巴沉淪,然後被背叛?那就給他們看,給所有人看。
反正祁粲非常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這一切都是策略,他是不可能真的沉迷其中,對小啞巴完全失控的。
祁粲笑了。
霸總文學?甜寵?
有他能給的多嗎?
祁大少要用狂風暴雨的寵愛滅了她。
他可以做出一點犧牲,在所有人面前展露滔天滅頂的寵溺。
誰能不被他迷惑?
到時候時聽還不哭出來?
祁粲:“。”
漆黑眼底緩緩浮現出了暗爽。
以至於睡前,祁大少不著痕跡地瞥了時聽一眼,都還是帶著這種非常隱晦的暗爽。
和期待。
時聽:?
——「乾什麼大騷.貨?」
祁粲:“……?”
這成他新的愛稱了是吧!
說誰騷?
這就騷了?
祁大少咬牙,他要是真騷起來,她就等著哭吧。
…
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要暴風寵溺,祁大少覺得可以適當給她一些縱容。
免得她不適應。
入夜,莊園彆墅頂樓,總裁的臥室裡。
兩人終究還是在晚上躺到了同一張床上。
氣氛莫名湧動。
祁粲靠坐在床頭,翻看著一本似乎已經看了很多次的財經雜誌…裡邊的材料,充滿知識魅力和男性荷爾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
時聽已經躺直了。
祁粲瞥了她一眼,輕嗤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雜誌。
“時聽,”總裁神色淡淡地找了一個切入點,“修路的事情已經開始進展了。”
時聽點點頭,——「這件事確實多虧祁大騷了,謝謝啊,謝謝!」
祁粲:“?”
祁大少修養極佳地忽略了她越來越多樣化的稱謂,深黑的雙眸帶著探究落在了她的身上:“——所以,你可以信任我。”
時聽心想,他這是乾嘛??
祁大少意有所指地說:“以我們現在的關係,如果你有什麼任務要完成,我其實可以幫你。”
時聽:???
任務?他怎麼突然提到任務?
時聽忽然一個激靈,祁大草不會看出了什麼吧?
祁粲是覺得,為了避免下一次再突然出現乾擾他的心聲,他其實是可以用商業談判的技巧,來暗中把控全局的。他說的任務可以理解為她的事業,也可以理解為她那莫名其妙的節點。
既然時聽每一個任務節點無法避免,那不如讓他來幫她達成,這樣就算情況來臨,他自己也有心理預期,更加可控。
上上次為了消解她的電音,祁粲無奈下抱了她。
這一次為了消解她的倍速,祁粲不得已親了她。
如果下一次再出現什麼奇怪的音效,她的心聲再次變質,到時候他似乎需要更進一步的接觸?
祁粲的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指腹莫名升溫,溫度適宜的房間內開始有點熱。
就算是暴風寵溺,他也不能低頭倒貼。最好是能夠完全掌控她。
然後毫不留情面地滅頂寵愛。
祁大少的心臟莫名發燙。
時聽卻已經開始大腦風暴了!
雖然祁大騷是不可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的,但是男主畢竟
是男主啊,男主連她的心聲增速都能產生直接影響到,而且現在劇情又發生了這麼多偏移,難保他不會有什麼掛?
時聽想了想常規的一些霸總男主開掛,無非就是預知能力或者他重生了身負係統要麼就是他能讀心體察人心,雖然可能性極低,但是時聽還是必須要試探一下的!
彆的不說了,就說萬一祁粲能聽到她內心的聲音,她豈不是不活了!啊啊啊!
——「好好好,我得試探他一下!」
祁粲:?
時聽:zzZZ
夜深了,時聽在糊弄著回答完之後,就假裝自己哼哈地沉睡了過去。
被子之下已經蓄勢待發!
——「他會不會有預知能力?我來輕輕一腳,但凡他有一絲絲提前的閃躲,這個狗比東西就真的有掛!真的能預見點什麼東西!」
祁粲心想:我他嗎……
下一秒一腳就已經直捅腰子。
祁粲:!!這他媽就是聽見了也躲不開好嗎?
到底是誰不講武德??
時聽緊緊地閉著雙眼,像是睡得毫無知覺、毫不知情。
祁粲咬牙忍了,然而很快——
——「左攬雀尾!」
時聽睡得健步如飛。
——「一個左正蹬!」
睡得平步青雲。
——「一個右踢腿!」
睡得太極生兩儀左牽黃右擎蒼混元八段錦狂打小糞。
祁粲根本不能躲,被她左右開弓,額角青筋緩緩浮起。
好、好、好。
沒關係,他忍了。
現在完全是他占主動權,他決不能讓時聽知道他能被她吵死,否則兩人的局勢又會逆轉。
昏暗的房間裡,床墊動來動去,被子的聲音曖昧摩挲。
聽起來如此激烈。
——「嗯?恩恩??」
——「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最後再讓我來試探一番!能過了這一關,就說明他絕無可能提前預知或者讀心,沒有男人能不害怕我這一擊!」
祁粲捏緊拳頭。
差不多行了——
——「看我!撩!襠!打!蛋!」
一jio飛起!
像是根本不在意她後半生的幸福!
“時聽!”
祁大少終於怒了。
男人翻身而上,膝蓋壓住她的小腿,一手握住她的腳腕,低頭危險地壓了下來。
黑暗中,少女無辜眨眼。
“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