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第二百三十九隻沙雕(1 / 1)

戈薇將滿六歲的時候,家中的神社入住了一位巫女,是一名年過六十但氣質絕佳的老婆婆,名叫“產屋敷香櫻”,據說是紫藤山一帶頗負盛名的大巫。

爺爺告訴她,這位巫女是為她而來,奉了傳說中的犬神的命令。

“犬神?”戈薇的眼中充滿了好奇與憧憬,“是那位送我弓箭的神秘人嗎?爺爺見到他了?”

爺爺先是點頭,再是搖頭:“是他,但爺爺也沒見過他。能悄無聲息地帶走叢雲牙,留下一箱金銀,還在你出生那天送來那種弓箭的人,除非他自願現身,不然我們是見不到的。”

理解一串長句對六歲的孩子來說還是難了點,戈薇仰頭求解:“爺爺,你在說什麼?”

爺爺笑道:“沒什麼,我們戈薇是一出生就被守護著的人啊。”摸摸頭,“長大了要做一個守護他人的人哦。”

戈薇重重點頭:“嗯!”

日暮一家正式見過了產屋敷香櫻,之後戈薇成為了大巫身邊的見習巫女,學起了一些與普世價值觀念完全不同的東西,比如靈力感知、製作紙人、編織結界、式神詛咒……末了,卻要向彆人隱瞞自己的能力,仍裝作是個普通的小孩。

戈薇不解:“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能力?”

大巫:“當你有了彆人沒有的東西,卻沒有抵抗他人惡意的心靈和力量,那你會被嫉妒和陷害所淹沒,不得解脫。”

戈薇:“香櫻婆婆,我聽不懂。”

大巫溫柔道:“不需要聽懂,隻需要經曆和感受。”她從袖中掏出一個造型精致的陶瓷人偶,將它送給孩子,“喜歡嗎?”

“喜歡!”

“想和朋友分享嗎?”

“想!”

大巫垂眸,目中是慈悲,可慈悲的背後是預見結果的漠然:“去吧,去與人分享。與妖怪相處,你可以一成不變。但與人類相處,你不得不變,這是成長了一環。”

戈薇似懂非懂,但得了陶瓷人偶的興奮很快蓋過了疑惑。她抱著分享的心去找小夥伴,可等逢魔時刻,一向開朗的她失落地回家,餐盒袋中裝著破碎的人偶。

眼淚在打轉,戈薇哽咽道:“婆婆,人偶壞了。”

大巫不言,接過人偶一片片拚了起來,而小女孩抱著膝蓋坐在她旁邊,委屈道:“理子讓我把人偶送給她,我不願意,她說我好小氣,明明家裡有一個神社了,過著富裕的生活,卻連一個人偶也不願給她……”

她想與人分享美好的事物,可最後是大家爭奪人偶,鬨到把人偶打碎的結局。得不到就毀掉,她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來自孩童的惡意。

“是我不夠大方嗎?我應該給嗎?”

大巫輕笑:“你給了他們人偶,接下來要給什麼?你的裙子、發夾、圍巾、帽子,還是你珍愛的那把弓箭?如果他們看中你的爸爸媽媽,你也要給嗎?”

戈薇超大聲:“才不!”握拳,“我一定揍他們!”

大巫

:“人心的欲望沒有止境,所以有些事理應隱瞞,隱瞞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自己。”

她將粘好的人偶放回戈薇面前:“雖然拚好了,但痕跡會一直在,被破壞的東西再也回歸不到原來的模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戈薇看去,就見精致的人偶上布滿疤痕,有些地方還缺了塊,永遠補不回來了。

大巫:“如果你沒有保護它的實力,就不要把它放在被很多人注視的地方。戈薇,身為巫女,我們要相信人心的善意,但也要明白人性的惡意。”

她讓她好好觀察,用眼睛看,用心靈看,她會看到這世間無數怪狀之物,也會看到隱瞞身份投入人類生活的妖怪……

大巫拋下最大的餌:“或許,有一天你會看見犬神。”

戈薇破涕為笑,進入神社修行靈力、與式神玩耍去了。而大巫站在禦神木下,待女孩走遠,就聽頭頂一陣動靜。隻見一個穿著人字拖和鬆垮迷彩短袖、五分花褲的半妖一躍而下,落到她身邊。

對方的衣品雖然慘不忍睹到讓人無力吐槽,奈何半妖長得實在太漂亮,有一種套上麻袋都能拍雜誌封面的美。

大巫:“犬夜叉大人。”

犬夜叉:“辛苦了,香櫻小姐。以後戈薇的事還請你上心,我要缺席一段時間。”

“是出了什麼變故嗎?”

犬夜叉:“變故倒是沒有,隻是身份需要更換了。上一個身份已經進入了死期,我和殺生丸都得換下一個身份了。”

沒辦法,人類壽命短,長生種想在人類之中混,馬甲就得經常換。

在換馬甲期間,他與殺生丸會“消失”一段時間,不是宅在家裡,就是前往黑暗大陸,而西國會派出與“身份”匹配的妖怪進入現世登記身份,以供他們使用。

是夜,犬夜叉回了家。

他目前住在一處環境清幽的大彆墅中,地段東京,價格不菲,鄰居是他哥。

初始住著還行,他跟他哥井水不犯河水,各乾各的事。可這年頭,母子矛盾是無法解決的難題,淩月一住進殺生丸的彆墅,前後隻過了二天,殺生丸就搬進了他家住。

他十分不解,淩月是做了什麼事才讓殺生丸這麼速度地“逃”了?

抱著疑惑,他一腳踏進殺生丸的房子。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見原本畫風正經古樸的彆墅變得非常潮流,殺生丸的衣帽間被淩月征用,塞滿了一堆包;盥洗室也被征用,擺滿了化妝品;字畫賞玩處也沒保住,堆滿了各種名貴的首飾……

最要命的是,淩月還養了一隻“全麥面包”色的奶狗,她給它起名叫“兒子”。

犬夜叉:……

你們不是母子嗎?為什麼處得像是有仇一樣?

為了緩和這對母子的關係,犬夜叉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淩月大人,你是不是記錯地址了?你的住處就在旁……”

淩月:“哎呀,七百多年了,對我還這麼生分。‘大人’這個稱呼就不用了,你可以跟著殺生丸一起喊我媽媽,對不對啊兒子

!”

全麥面包:“汪汪!”瘋狂搖尾巴,在犬夜叉腳下打滾撒嬌露肚皮,毫不設防。

它懂,都是同類的味道,安全。

犬夜叉:……

淩月:“至於我的彆墅,哎呀我原本也不想的,可是星久丸給得實在太多了,以後那就是他的地盤了。為了防止殺生丸和星久丸打起來,我隻能住進來,多麼用心良苦啊!你說是不是啊兒子?”

“汪嗚嗚!”

犬夜叉表示自己頂不住了,立馬退走。

淩月墨鏡一戴,誰也不愛,抄起奶狗走人:嗬,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至此,殺生丸就在他那頭住了下來,每個月會給他一大筆錢作“房租”和“生活費”用,而邪見會做灑掃等活計,他隻需要提供食物就行。

總體來講,殺生丸還是比較好養的,他不挑嘴。但在一些生活習慣上,他這便宜哥是活的真精致啊!

犬夜叉打開衣櫃,很好,幾件寬鬆的短袖,幾條樸素的花褲,春夏秋冬各兩套的單色樸素風衣服,然後就是人字拖和運動鞋了。

而殺生丸跟他不一樣,這貨是有衣帽間的,裡頭塞的全是西國裁縫的高定貨,就連皮鞋都分黑白咖多色款。

每逢出門,殺生丸必鑽衣帽間——行吧,他真沒想到便宜哥是個這麼講究形象的妖。即使他穿衣打扮耗時不久,可每當殺生丸出來,犬夜叉總覺得他跟開屏的孔雀似的,一出街就是顯眼包。

本來他倆各穿各的也沒事,可走在一路畫風差了太多。於是沒多久,他犬夜叉也有了個衣帽間,但不好意思,他還是喜歡穿睡衣,尤其是圖案印著哆啦的那件。

隻是,每當他打開東京電視台看機器貓時,殺生丸的眼神總會變得一言難儘。可他不會反對什麼,犬夜叉自然不會在乎他怎麼想,並從心地把家裡的水杯毛巾地墊桌布……都換成了哆啦同款。

一日,殺生丸回來時發現,餐桌上多了一隻機器貓花瓶,裡頭放了一把帶根的青菜。他慣用的那套白瓷餐具不見了,換成了印滿機器貓圖案的幼稚餐具,就連盤裡的肉都被安置成貓爪的形狀。

殺生丸:……

這勾起了他並不美好的回憶,與豹貓相關。

殺生丸不作評價,隻是悄無聲息地展開了反擊。沒幾天,邪見將一遝時尚雜誌搬進彆墅,安放在每一個容易被犬夜叉發現的地方,美其名曰陶冶情操。

犬夜叉不以為意,把新買來的龍珠漫畫攤得到處都是,並開始購入龍珠的手辦。與此同時,一係列與殺生丸審美相符的低調奢品進入彆墅,與犬夜叉的手辦分庭抗禮。

如此持續了半年,彆墅內部出現了哆啦花瓶插白梅、古典茶具泡咖啡、楠木櫃中收手辦等奇異景象。而等犬夜叉提議“要不要把窗簾也換了”時,殺生丸的嘲諷貼臉而來。

“犬夜叉,你是七百歲,不是七歲。”

犬夜叉:“七歲隻有一次,七百歲也隻有一次,我的每一歲都隻有一次,要你管。”

殺生丸:……

家裡的窗簾被換了,一半是龍珠,一半是哆啦,牆上貼滿了各種動漫海報,與名畫摻雜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辟邪。

又二月,星久丸搬來東京,特地過來拜訪犬夜叉。結果月曜支的白犬審美相似,一開門瞧見屋中陳設,星久丸差點被當作“邪”給辟走了。

犬夜叉:“來,你坐,我給你準備吃的!”

就這樣,星久丸被犬夜叉安排在哆啦板凳上,她端來可樂薯片炸雞泡面,熱情地招待他。

從來修身養性、不吃垃圾食品的星久丸:……

末了,犬夜叉邀請他一起看機器貓和七龍珠。

星久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