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隻沙雕(1 / 1)

犬夜叉從未富有過,自然不知道錢該怎麼用。但他不知道,伸彌還會不知道嗎?</p>

在更名“產屋敷”之前, “禦旅屋”可是憑一己之力養活了整個鬼殺隊啊!錢從哪裡來,錢該怎麼用,錢要怎麼存,還有比交給伸彌更合適的嗎?</p>

沒有了。</p>

讀過書的狗就是不一樣,犬夜叉精準鎖定伸彌,把堆在倉庫裡的錢交給了他。</p>

伸彌不負所托,他把錢分成了兩半,一半用來盤地雇人、種植野棉花;另一半用來擴充安房的船隻,專為海運用。</p>

前後隻花了兩年時間,伸彌就靠棉花的普及、海產的獲利給了犬夜叉不下十倍的回報。同樣的,犬夜叉回饋給鬼殺隊更多的錢幣。</p>

又兩年,犬夜叉接著賺錢接著舞,錢生錢、利滾利,很快成了安房最富的城主。照著這個勢頭下去,要不了幾十年他就能稱霸關東一帶,成為關東最大的富主。</p>

真好,戈薇和桔梗的弓箭,珊瑚的飛來骨和彌勒的錫杖,還有七寶雲母、玲和琥珀的玩具,都可以一波換新了。哦對了,他可以提前兩百年給緣一打造一把寶刀。</p>

鐮倉時期的刀匠技術高超,很多鍛刀技能承自大洲,並未失傳,一直到戰國才開始沒落。無法,戰國混亂,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不少傳承都是在那時斷的,比如陰陽術...…</p>

犬夜叉清點著鍛刀要用的錢和材料,正想著要不要添點兒妖怪的爪牙時,就見風雀落在了長廊上,帶來了十六夜的信。</p>

"媽媽的信……”展信,犬夜叉一邊看一邊問, "什麼事……哦,三個月後回迦葉參加達也的婚禮啊,原來是這……誒?"</p>

什麼鬼,達也的婚禮?</p>

達也不是還是個孩子嗎?他什麼時候長大了?犬夜叉震驚地問風雀: "達也幾歲了?"</p>

"達也少爺十七歲了,大人。"風雀友情提醒, "大人忘了嗎?你們分彆已經四年了。"</p>

犬夜叉:...</p>

彆說,他還真的忘了。</p>

時間對他隻是個虛指,對人類卻是實打實的四年。他對達也的印象還停留在四年前的十三歲少年樣,誰知眨眼不見,達也要娶妻了。</p>

犬夜叉乾巴巴地說: "達也的妻子</p>

是誰?"</p>

他也太失職了,直到這會兒才關心起弟弟的感情生活。風雀: “是播磨的國津氏姬君,國津羽美。”播磨……犬夜叉挖出四年前的記憶,嘴角一抽。</p>

說起來,打從四年前一彆後,達也就因為“把親姐賣進花街”這件事遭到了爹媽的混合雙打,而修造也因此事被當主和煉獄寺圓問責。</p>

那時,他特地飛往兩地解救兩少年,結果反被兩頭數落,告訴他這麼任性太危險。</p>

十六夜告訴他: “犬夜叉,你這麼做真是太危險了!你根本不知道男人能有多無恥,也不知道花街能有多少手段可以用到你身上!如果你不是孩子的外表,如果不是他們想養大你再獲利,或許你已經栽了……"</p>

他當時很不服: “人類的手段在我身上沒用。”</p>

“是嗎?”十六夜笑了笑, "犬夜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然後,他就感覺腦子暈乎乎的,沒多久便暈了過去。等他再醒來時,已是月上枝頭。</p>

也是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母親的顧慮有一定道理,人類多的是手段整他,比如這室內讓人昏昏欲睡的熏香。</p>

十六夜: “犬夜叉,你要記住,越無視弱者,越會被弱者算計。弱者不強,所以喜歡用頭腦和手段;強者自負,所以會掉進陷阱和暗算。"</p>

他沉默了很久,低頭: “媽媽,我明白了。”之後就是伸彌的“數落”,他前後隻說了三句話,偏偏就這三句,讓犬夜叉梗了很久。</p>

伸彌:“其實去過花街也算是好事,至少你明白了,世界上除了你的兄長殺生丸,應該沒有男人稱得上真正的君子。"對人,尤其是男人,有防備心是必要的。</p>

犬夜叉: “如果我是個男人,我也是君子。”重點歪了,進行比較。</p>

伸彌: “那犬夜叉會從始至終隻喜歡一個人嗎?”重點跟著歪,靈魂發問。</p>

犬夜叉:...</p>

“難道殺生丸就是了?”強勢反駁。“他是。”強勢篤定。</p>

回憶結束,自那之後的四年裡,他就沒再乾過把自己賣進花街的事。</p>

犬夜叉握著信: "達也十七了,我記得修造比他還大點兒,也該成婚了吧?"風雀點頭: “修造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達也少爺成婚後,應該到</p>

他了。”</p>

“時間過得真快啊。”犬夜叉頗為感慨, “一眨眼,他們都長大了。在我的印象裡,煉獄寺圓還是十九歲的模樣,結果他的兒子都快到他以前的年紀了。"</p>

馬上,煉獄寺圓要當爺爺了,而他還是小孩的樣子。</p>

風雀: “大人,你要習慣。”</p>

二十年來,它送走了鏇鴉中的長輩、平輩以及晚輩,已經從惆悵變得平常。它明白,這就是從凡物變成妖怪、壽命延長的代價。</p>

“我知道。”犬夜叉道, "人類的更迭很快,鳥倉勝的長女也快十三歲了……我聽說鳥倉家有意讓這個女孩成為家主,是真的嗎?"</p>

風雀: “是。”</p>

又補充道: “大人是城主,大人的母親是城主,如今長狹最賺錢的陶坊主也是女子,鳥倉家自然也樂意讓長女當家主。”</p>

犬夜叉點頭: “鳥倉家還不算太迂腐,知道選誰是最好的。”風雀應了幾句,見犬夜叉沒有彆的事,就退下了。</p>

翌日,犬夜叉騎上阿嘩離開,已經養成了每逢出行先找便宜哥的習慣。不得不說,這習慣養成得挺好,上趕著就能撿到新鮮的獵物。</p>

在河內境的森林裡,殺生丸剛乾掉一隻山鬼。</p>

山鬼是人形,犬夜叉一向拒絕吃它們的肉。可今天卻提著刀靠近山鬼,切了它的角,拔掉它的爪牙,甚至還抽了它的一根肋骨。</p>

殺生丸本來無動於衷,犬夜叉跟了他太久,他對她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畢竟能有什麼事比“我賣我自己,還賣了很多次”更離譜,卻不料——</p>

他發現半妖在收集鍛刀的材料。</p>

殺生丸: “半妖,你要鍛刀?”犬夜叉點頭。</p>

“你已經有一把妖刀了。”殺生丸道, "刀刀齋不會再為你鍛第二把。"</p>

犬夜叉: "不找刀刀齋,我找人類刀匠鍛刀。刀也不是給我用的,是一份要送出去的禮物。"送刀?</p>

殺生丸: “鬼殺隊的人?”</p>

緣一確實是鬼殺隊的人,犬夜叉點頭: “是啊。”</p>

"煉獄修造?"</p>

"你居然還能記住一個人類的名字?啊,不過不是他</p>

,要送的那個人還沒出生呢!"</p>

殺生丸:……</p>

離譜的事又多了一件,半妖要鍛刀送給一個沒出生的人。不過這與他無關,她多是把刀送給煉獄</p>

的子孫,以承鬼殺隊的意誌。</p>

犬夜叉: “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達也三個月後成婚。所以,你會到場嗎?大概明後年,修造也要成婚了,那時候你會去嗎?"</p>

殺生丸:...</p>

大妖怪突然發現,在跟人類有了聯係的幾年中,他不是在參加婚禮就是在參加葬禮。嘴上說著半妖不跟人類斬斷關係,一輩子隻能過這種日子。可他隻要不跟半妖斬斷關係,以後多的是這種日子。</p>

“不去。”有些事是該斷一斷了。“隨你咯。”沒事,你最後還是會送禮。</p>

之後,兩隻狗再度同行。說來也挺感慨,他們處了二十來年,總算培養出了一點“和平共處”的親人氛圍。能暫時熄戰,能正常對話,能保持距離,能互不防備,實乃質的飛躍。</p>

偶爾,犬夜叉還能蹭一下絨尾睡個好覺,更是質的突破。當然,他睡相不好流口水的話,還是會被絨尾甩飛的。</p>

如是走了半個月,犬夜叉收到了來自煉獄寺圓的信。</p>

煉獄告訴他,他已經四十歲了,身子骨不如年輕時健朗,最近殺鬼有些力不從心。想來是老了,他決定把重擔交給下一代,晚年帶著妻子去紫藤花山培養劍士。方便的話,想請犬夜叉和殺生丸參加他的餞彆禮。</p>

殺生丸:....</p>

大妖怪是服氣的,人類的一生雖然很短,但花樣是真的多。出生禮、生日、年節、婚喪,現在連不做劍士了都還有個餞彆禮,他們的一生難道都在聚餐嗎?</p>

"你去嗎?"</p>

"不去。"</p>

可殺生丸萬萬沒想到,像他這樣的狗生贏家有時候也是命運捉弄的對象。他拒絕參與煉獄的餞彆禮後,居然被強塞了一個煉獄的葬禮。</p>

那一日的鏇鴉飛得格外倉皇,它斷了半隻翅膀,飛得不是很穩,可還是堅持找到了他們。</p>

是煉獄寺圓的鏇鴉。</p>

"無慘!無慘!鬼王出現!"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消息, “煉獄、煉獄陣亡!南南北、南南北!&#</p>

34;</p>

殺生丸和犬夜叉:..</p>

犬夜叉抱住煉獄的鏇鴉,發現它已經不行了: “我記得你是煉獄寺圓的第三隻鏇鴉,叫‘鳴'是嗎?"</p>

繼鴉的身體僵硬了下去: "謝謝……你,記得……我。"</p>

隨即,它生息全無。</p>

犬夜叉垂眸,將鏇鴉的屍體收入珍珠,看著一手的血,翻身跨上阿嘩,往目的地飛去。他和殺生丸都知道,現在趕去鐵定找不到無慘,能找到的隻會是煉獄的屍體。</p>

隻是他們沒想到,現場比想象中的更慘烈。死去的不止煉獄,還</p>

有與他同代的風柱和水柱。</p>

藤屋的隱說: “不是三位大人找到了無慘,是無慘主動找上了他們,說要用呼吸劍士的血養一養他的忠狗。他的身邊有一個女鬼,沒有神智,隻知道保護孩子。她似乎把無慘當作了自己的孩子,無論誰攻擊他,她都會歇斯底裡地反攻。"</p>

那女鬼就像無慘的一層外殼,堅實強大得不可思議。三位柱合力都無法破防,最終力竭倒地,唯一的幸運是留了全屍。</p>

犬夜叉不語,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去,站在收斂起來的屍體旁。藤屋的隱向兩邊散開,就聽犬夜叉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 “修造知道了嗎?”</p>

"還沒……"</p>

犬夜叉沒說話,劉海遮住了他的眼,辨不出表情。他想,他明白彌勒和珊瑚在自己死後的心情了。想必前世他的離去,對他們是極大的傷害。</p>

良久,殺生丸聞到了淚水的味道。</p>

大妖緩緩睜開金眸,鋒利又帶著審視的視線落在半妖身上,定定。最終,他還是看向了煉獄寺圓,看到了他沾滿血汙的發,以及那雙怎麼也合不上的眼。</p>

莫名地,他想起了最初的紫藤山,十九歲的煉獄熱情地跟他打招呼,沒畏懼他是個妖怪。</p>

【殺生丸大人,我是犬夜叉的朋友。】</p>

【我也叫你“殺生丸”吧。】</p>

【每個兄長都會有個讓他頭疼的妹妹,沒關係,等妹妹長大就好了!】</p>

這一刻,天生牙清晰地抖動起來。</p>

而殺生丸握住了它,給予了回應。</p>

他的餘光瞥見半妖陡然睜大的眼,像是預見了什麼,她主動</p>

側開身。殺生丸握著刀,思及夢境中的“自己”,思及父親有何用意,思及天生牙到底有什麼用……他隨即又拋開所有想法,凝神向三具屍體看去。</p>

這一次,另一個世界展現在他眼前,他看見拖著鐵鏈的冥界鬼使鎖著劍士的屍體,正用刀劍戳他們的臉,一副要拖走的樣子。</p>

幾乎是心隨意動,他揮起天生牙一刀斬下,將屍體上的鬼使全數斬落。而後,所有人震驚至極地看到——</p>

三位柱身上的血肉在愈合,傷疤在消去,斷開的手腳自動拚接,失去生息者的胸膛有了起伏。</p>

"嚇!"</p>

他們睜開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