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隻沙雕(1 / 1)

殺生丸不愧為“戰國步數大師”、 “每天燃燒卡路裡的狗子”,短短三日不見,在不用飛的情況下,他已經從常陸境走入上總境,途經古河城,並將之甩在身後。</p>

同時,殺生丸不愧為“戰國最強數學狗”,單憑一個直行的習慣就證明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定理,隔著時間與空間,跟一個完全不相乾的數學家歐幾裡得達成了思想上的共鳴。</p>

他山擋開山、樹攔砍樹,於兩日內進入下總境,直抵上弓城。若是條件允許,殺生丸或許真能靠步行證明“地球是圓的”,隻是大妖對此不感興趣,否則五百年後的教科書上,被印在上頭的不是麥某倫,而是白某犬。</p>

當然,考生一定會吐槽白某犬的名字念起來像“狗蛋”就是了。</p>

但作為古代妖怪,兩隻狗對數理化毫無概念,並不知道隻要稍微利用一下妖怪的優勢,就會成為未來的考點。他們一個開路,一個跟隨,犬夜叉還有閒情算了算,常陸接上總,上總接下總,要是記憶沒出錯,再往前走就是安房了。</p>

托前世流浪的“福”,他走過的地方還算多,自然也到過安房。</p>

安房,聽著像是個住家之地,實際上並不宜居。它北接下總,三面環海,陸路的官道被武家掌握,水路走商又要面臨海上風暴,是以漁民幾乎離不開安房,他們糧食不豐,僅靠破船和破網打魚,即使坐擁大海也吃不到飽飯,得利的還是武家。</p>

不過,同樣是打魚,換在他身上就不一樣了。他是半妖,輕易不會死,隻要給他一條船,他能把戈薇說的金槍魚都撈上來,前提是他的鼻子忍得住海腥味。</p>

……對哦,真到了安房,他可以試試借船捕魚。</p>

安房是窮,漁民是沒有銅板做交換,可他們有鹽啊,大量的、便宜的海鹽。即使幕府緊抓鹽和米不放,可也管不到每個漁民頭上,漁民若是私下售出一些鹽,也不是不可。</p>

讓他想想。</p>

假如他能把安房的鹽走商到結城,銅錢起碼能翻五倍。假如他能把海魚賣到宇都宮,不出五十年他就能做個城主了。</p>

鐮倉車馬慢,海魚容易不新鮮,這才成了稀罕物。可要是殺生丸願意把阿嘩借給他走上,憑阿嘩的飛行速度和負重能力,他一天能飛好幾個地方賣魚。按貴族對魚的需求,短時間內他就能攢夠一筆錢,然後,他能把媽媽接出“萬惡之源”藤原家,能在外面買到房子</p>

和仆人照顧她,還能種下一大片野棉花…</p>

美好的明天在向他招手!</p>

越想越激動,犬夜叉的呼吸都粗重了三分。</p>

殺生丸對周圍的環境變化很敏感,一聽幼患呼吸不對就轉過頭去,原以為是半妖誤食了什麼草藥中毒了,結果一瞥之下隻剩無語。或許是他的錯覺,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半妖燦金色的眸子變成了兩個銅板,就差發光了。</p>

她又在想什麼?</p>

嗯,這個“又”字就很靈性。</p>

但殺生丸沒有過問,就當半妖是根木頭樁子擱在後頭。以他“豐富的經驗”來看,如果他這時候過問了,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將全花在吵架上。彆說趕路,沒原地紮營就不錯了。</p>

可走歸走,莫名地,他察覺到半妖的視線時不時落在他身上,帶著種欲言又止的意味。</p>

他沒理會她,一般來講,以半妖衝動急躁的性格,壓根不需要他問她就會主動說了。事實也是如此,還沒走出幾丈,犬夜叉開了口。</p>

"殺生丸,你是要去安房嗎?"先確定一下目的地。</p>

殺生丸沒回答是與不是,而是反問道:“半妖,你怎麼知道再往前是安房?”</p>

據他所知,半妖從小被人類教養,沒有過遠程跋涉的經曆。即使父親帶那個人類女人來過,她也說給半妖聽過,可聽說與實踐是兩回事,若無親自涉足的體驗,半妖怎麼能脫口而出“安房”呢?</p>

除非她到過。</p>

那麼問題來了,誰帶她過來的,那隻犬妖?</p>

犬夜叉一噎,他意識到跟殺生丸說話得萬分小心,一不留神就是掉馬的程度。講真,他是真不介意掉馬,掉了就掉了,恢複“男兒身”他還自在,屆時提出要去泡“男溺泉”想必殺生丸一定能理解。</p>

可現在掉馬不是時候啊!</p>

以他對殺生丸的了解,但凡他說此生重開,殺生丸必然會問鐵碎牙的事。不問鐵碎牙,也會問天生牙和叢雲牙的事,反正他的世界隻剩刀了,確信。</p>

而他不擅長說謊,萬一三言兩語就被套出“老爹把鐵碎牙留給我了”、 “我拿鐵碎牙把你手砍了”、 “你拿著天生牙到處救人”、 “你口口聲聲說人類卑賤,可你養了個人類小女孩”……他分分鐘被毒華爪斃掉好嘛!</p>

就算要坦白,也得等殺</p>

生丸得到爆碎牙之後。</p>

許是“大難臨頭”,犬夜叉急中生智,說出了狗生兩輩子的最佳謊言:“我……我是在鬼殺隊的地圖上看到的。"</p>

殺生丸:...</p>

思及鬼殺隊為了殺鬼到處跑的狀態,大</p>

妖怪不得不信。畢竟,他也是聽聞安房之地有惡鬼的傳言才來到了這裡。</p>

殺生丸頓了頓,回答了上一個問題:“是去安房。”</p>

犬夜叉眼睛一亮:“去了安房以後,你的阿嘩能借給我用嗎?”</p>

殺生丸:“有話直說,半妖。”也是吃夠了腹黑親媽的苦,他討厭說話轉彎抹角的人。</p>

犬夜叉:“我聽說安房靠海,想捕魚賣魚,換鹽換珍珠。等貨換夠了,我想騎著阿嘩去賣貨。”簡言之,我想賺錢。</p>

殺生丸:..</p>

他想不通半妖對銅板的執著,而對半妖想做的事,他也並不看好。</p>

誠然半妖有點小聰明,可人類是這世上最貪婪反複的物種,豈會容得下她越過他們牟利?或許前幾次她能得手,但若是想長期進行買賣,人類肯定會對她出手。圍獵、捕捉、虐待、出售,是人類對待妖怪和半妖的態度,他是見過的。</p>

隻是,他也不想阻止半妖去撞南牆。</p>

一來有機會讓半妖見識到人心險惡,二來可以借機收拾收拾半妖這一身反骨。接著,遭受過毒打的半妖定然會放棄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走商。最後,看在血緣的份上,他勉強願意給幼崽收拾爛攤子,足以將她受到的傷害控製在最小的範圍內。</p>

犬夜叉:“可不可以就一句話,彆磨磨蹭蹭!”</p>

殺生丸回道:“隨你。”</p>

這是允許的意思。</p>

犬夜叉特彆高興,但跟殺生丸道謝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也隻有在找到落腳點之後,他忙前忙後生火做飯,特地把最肥美的肉留給了殺生丸。</p>

他說:“這是交換。既然你把阿嘩借給我了,我不給你點東西的話我會良心不安的。”殺生丸:“哦,你最好是。”</p>

犬夜叉:.…</p>

阿嘩:“阿——嘩——”雖然但是,有人為被當作物品交易的阿嘩發聲嗎?沒有。</p>

有犬夜叉在,殺生丸的行程被拖慢了。約莫是過了七日左右,他們才通過森林步入安房</p>

,順道揍了不少妖怪。</p>

不出半日,風傳來人類的味道。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他們看見了一個小漁村。</p>

相當小,隻有七戶人家,卻有四十幾口人。他們住著低矮破落的木房,用魚骨和木頭打出藩籬,將村落圍了起來。伴著潮水起落的聲音,魚油燈微微亮起,另有十七艘木船擱在海灘上,伴著潮起潮落,被推得歪歪扭扭。</p>

空氣中飄來鋤燒的味道,加了海帶,聞上去很鮮美。</p>

殺生丸無意進入人類的村落,隻站在礁石上看海天相接,犬夜叉卻沒遮掩犬耳和白發,他背著肉食進入這個村落,沒多久守夜人就喊了起來。</p>

七戶人家的男女都出來了,他們排外又戒備,對半妖更是好奇與驚恐並存。可他們還算保留著人的善意,或許是家家有孩子的緣故,一見半妖隻有五歲模樣,戒心便消了大半。</p>

"你是誰?來乾什麼?你……"</p>

“我叫‘犬夜叉’。”他直接把名字給了他們。</p>

果然,漁民聽他報出名字,另一半戒心也降了下來。畢竟對人類來說,妖怪肯交付名字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實力強悍不怕被人類詛咒,另一種就是本就懷著善意而來。</p>

犬夜叉指著身後的筐:“我來跟你們做交換。”</p>

"交換?"</p>

“是啊。”犬夜叉把竹筐往地上一丟,沉重的重量將沙灘砸出一個淺坑。他掀開上頭的麻布,將裡頭新鮮的獵物露了出來,“肉,我用肉跟你們換鹽、海帶和魚。”</p>

漁民們一頓,忽然激動了起來。山貨之於海邊很少見,更何況是能補充體力的肉食。他們不在乎貴族那套吃肉低賤的言論,隻在乎能不能果腹,家裡還有孩子要養呐!</p>

“請,請跟我來!”</p>

很快,犬夜叉帶來的肉換成了各種海貨。當晚他就在小樹林裡燉了一鍋海鮮大餐,兩隻狗吃魚吃得美滋滋。</p>

殺生丸:“你不是要借船嗎?船呢?”</p>

犬夜叉:“他們對我還有戒心,等再做幾次交易再開口借吧。”</p>

船是漁民賴以生存的工具,輕易不出借,他得贏得他們的信任才行。誰知殺生丸就是個法外狂徒,對他的做法毫無理解。</p>

殺生丸:“直接告訴他們給你船,不給就殺了他們。”</p>

br />犬夜叉:..</p>

一艘船而已,有必要殺人嗎?再說了阿嘩不是會飛嗎?他可以騎著它飛去打魚啊!不是吧不是吧,你不會真為了借船殺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