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隻沙雕(1 / 1)

裁新衣的工期有些長,要一個月。犬夜叉見耗時久,自然不願呆在鬼殺隊白吃白喝,他要臉。</p>

即使藤屋的婆婆再三挽留,劍士們也表示米飯管夠,可犬夜叉仍是拒絕,直言道: “我是半妖,需要的是血食,不是米飯和魚。"</p>

煉獄: “吃肉沒問題,我們劍士也吃肉。”</p>

熬夜殺鬼是個體力活,受傷自愈需要蛋白質,哪個不需要吃肉?不吃肉根本活不下去。就算貴族說肉是汙穢,鬼殺隊也照吃不誤,要不是供源少,他們能天天吃肉。</p>

犬夜叉: “血食不是單純指肉,有時是帶血的生肉,最好是妖怪的血肉。結城一帶有獵物,但沒有妖怪。難道你們為了養我,既要晚上殺鬼,還要白天去獵妖?"</p>

“再說,我也是個‘劍士’,殺鬼的實力不比你們差吧?”犬夜叉看向煉獄,“我往外走,沒準還能碰到無慘,把我留在結城才是最大的浪費。"</p>

煉獄歎道: “可你還是個孩子啊。”</p>

神色有些無奈,他蹲下來與犬夜叉平視。看著小孩一身強種的氣質,他忽然一笑,抬手撫上狗頭摸了摸: “不要在心裡裝滿打打殺殺,我們鬼殺隊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不想讓孩子也背負跟我們一樣的仇恨。被撫養、被照顧是你的權利,剩下的交給我們吧。"</p>

犬夜叉跟殺生丸吵習慣了,下意識地反駁: “彆把我當成小孩子啊,我是半妖,不打打殺殺就會被彆的妖怪打殺。更何況我會活得比你們久,所以不被你們撫養照顧,對你們和我來說才是最好的。還有, ‘剩下的交給我’這句話更適合我吧。"</p>

他們——他所認識的這一個個朋友,終會被時間長河淹沒。到最後,往往是他獨自帶著回憶和信念前行。</p>

幸哉會死,煉獄會死,母親也會死,隻要是人類總難逃一死,被留下的往往要帶著記憶獨活。而他注定是被留下的人,也注定是背負使命前行之人。</p>

煉獄笑了起來: "哈哈哈!犬夜叉,鬼殺隊的後輩們就交給你了!"</p>

不知何時,藤屋的婆婆已經退去。待她再過來時,還帶來了一個長長木匣,一看就知道放了把太刀。她將木匣交給煉獄寺圓,他又半跪在地,將木匣托付給犬夜叉。</p>

一手托住匣底,一手打開匣盒,就見裡頭躺著一把紅白相間的太</p>

刀。長度不足五尺,可仍比犬夜叉的身高要高。最令人驚異的是,這把太刀上散發著淡淡的妖氣,似乎是把妖刀?</p>

犬夜叉: “這是?”</p>

"妖刀‘雪千代’。"煉獄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把他轉交給你的兄長殺生丸。"</p>

犬夜叉: "誒?"</p>

煉獄:“我第一次遇到殺生丸時,他在追殺無慘。如果不是我的日輪刀承受不住他的妖力,或許無慘早就死了。"</p>

簡言之,無慘距離死就差殺生丸有把好刀的距離。</p>

"萬幸,在下野之行中,我斬殺惡鬼時獲得了這把刀,正好適合妖怪用。”煉獄認真道, “希望他下次碰到無慘時,不會因為兵器不適合而感到憤怒了。"</p>

犬夜叉:……你特麼就該去追隨殺生丸,他一定允許你追隨,畢竟你找刀的本事比邪見強多了。"妖刀的話,他會收下的。"犬夜叉接過木匣, "奇怪,我怎麼從沒聽說過這把刀。"煉獄: “因為在一百年前,雪千代還在時津神社,那時它是一把未開刃的祭典儀式刀。”犬夜叉: “神社的刀?”</p>

煉獄頷首:“是啊,可惜時津神社沒落了,最後毀於戰火,雪千代也落進了強盜手裡。再後來,它被開了刃殺了很多人,變成了一把妖刀。"</p>

"很可憐,我聽說供奉過神靈的器物一旦沾染人命,會墮落得非常快。它原本也是個好孩子啊,隻是遭遇了不幸。"</p>

“談不上不幸,刀被鍛造出來就是為了殺敵和守護。"犬夜叉彆嘴, "雖然不想承認,但如果殺生丸選擇使用它,就算它斷了也是名刀。"</p>

譬如上輩子的鬥鬼神,用悟心鬼的獠牙鍛造,能承受殺生丸的妖力釋放“蒼龍破”。可即使如此,它還是被殺生丸的妖力“灼燒”過好幾次,差點當場去世。當然,它最後還是折斷了,可它的威名依舊留在妖界。</p>

所以說,刀強不強是一碼事,關鍵還得是主人厲害。</p>

無論雪千代墮落與否,當它成為殺生丸的佩刀後,有資格評價它好壞的人就隻有殺生丸一個。沒辦法,有實力完全能任性。</p>

以及,犬夜叉並不擔心把雪千代帶給殺生丸後,會影響他覺醒“</p>

爆碎牙”的進程。反正便宜哥要在四百歲才能覺醒爆碎牙,用兩百年雪千代沒問題。</p>

而以殺生丸妖力的霸道程度,他並不認為雪千代能撐過兩百年。快的話,興許殺生丸用一次它就斷了,允悲。</p>

犬夜叉: “我會帶給他的,你還有什麼話需要轉達嗎?”彆說,還真有。</p>

煉獄是個憨憨不假,可真誠和善意才是對付半妖和妖怪的必殺技。偏偏這兩樣“武器”,他一個人都具備了。隻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封感謝信,再拿出兩封玫色小箋,鄭重地攤在犬夜叉面前。</p>

感謝信就算了,那小箋……看著像是……</p>

犬夜叉瞪大眼,噫!識字的好處出來了,他看懂了,是“結證之喜”,俗稱成婚邀請。煉獄: "可以的話,希望你和殺生丸在下個月能來參加我的婚禮。"</p>

隻一句,就對被迫單身的狗造成了百分之三百的暴擊!天啊,上輩子的彌勒和珊瑚已經成婚了,他嗝屁時他們孩子都有了。這輩子他還是個孩子,馬上身邊的人都要相繼成婚,獨留他一個散發單身狗的清香嗎?</p>

啊,煩死了!</p>

犬夜叉有氣無力:“你今年幾歲?”他記得彌勒成婚時是二十一歲?煉獄看上去挺成熟,應該有二十三四了吧?</p>

煉獄:"唉,我已經十九了。"</p>

"哦,二十九了,是該……誒?什麼,十九!"</p>

煉獄: "連你也覺得成婚晚了,也對,上一任當主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犬夜叉:.....你·說·什·麼?</p>

不是吧,幸哉那一家子體質那麼差,是怎麼做到十九歲就有兩個孩子的?啊!他們不是連日輪刀都揮不動嗎?雖然我至死是處男,但你也不能這麼驢我!</p>

"這是怎麼辦到的?"犬夜叉不可置信, "禦旅屋一家………啊不,前一任當主,是怎麼成為兩個孩子的父親的?"</p>

他發誓他隻是單純一問,也不知煉獄想到哪兒去了,整張臉燙成了番茄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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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擊傷害百分之三百!</p>

犬夜叉:....</p>

你可以滾了。</p>

當然,最後是犬夜叉帶著木匣“滾”出了鬼殺隊。</p>

他包裹住耳朵和白發,在侍女的掩護下坐進八葉車裡,平穩地駛向藤原家。在離開前,他總要去見見母親,並留下一些皮子。</p>

隻是他來得“不巧”,彼時母親正好得空,坐在西造院的廊下看藤原家的孩子玩耍。有些三四歲,稍大的七八歲,更大的十一二。她看向他們的目光溫柔,又像是透過他們在看著他。</p>

十六夜: "將彥十一歲了嗎?"</p>

將彥矜持道: “是的。”</p>

“已經是個小大人了。"十六夜溫和道, "犬夜叉‘十一歲’時,應該也有你這麼大了。”</p>

將彥:“姬君,看看惠子吧,她長得比我們高。如果是‘十一歲’,犬夜叉也該像她一樣高吧。"</p>

十歲出頭的孩子中,女孩普遍比男孩長得高,這是共識。十六夜笑著點頭,美目一轉便看向惠子,眼神柔和下來。</p>

她說:“她長大了,犬夜叉以後也是這樣……”聽到這句話,犬夜叉心中隻剩無儘的酸澀和悲涼。</p>

他明白,即使他調養好母親的身體,讓她活到壽終正寢,她也無法看到他長大成人的模樣。可她太想看到了,這才不斷地從彆的孩子身上尋找他未來的影子,借助幻想,借助夢想,她……想看他平安長大。</p>

如果他是個人類小孩就好了..</p>

他不會八歲還是“侏儒”,他的母親也不必承受非議和彆樣的目光。他會順著人類的軌跡成長,在煉獄那個年紀娶妻,幸運的話會擁有自己的孩子,讓母親徹底放心。</p>

可他不是,他是半妖,無法在她的有生之年長大的半妖。</p>

深吸一口氣,犬夜叉從陰影中步出,跨入西造院的陽光中。他看向十六夜,看向她身邊的孩子們,忽而釋然一笑,抬腳向十六夜狂奔。</p>

父親已經不在了,而母親還活著。她值得擁有一切的完美,不應該陷在過去的囹圄中作繭自縛。犬夜叉投入十六夜懷中,仰頭:"媽媽,我好想你!"十六夜笑了,眼中卻蓄滿淚水: "犬夜叉,你回來了……"</p>

“嗯</p>

!”他的內心依舊掙紮,可手中的力道很輕很輕。比起孩子對母親的獨占欲,他更希望她能幸福。</p>

看著母親,他總會想起前世的戈薇。殺生丸一定可以活到五百年後吧?如果他把"犬夜叉死了"的消息帶給戈薇,戈薇會怎麼樣呢?</p>

會大哭一場,會心如死灰,會選擇忘記,還是……一輩子都走不出來?</p>

誠然,他不願看到戈薇與彆人在一起,但他已經死了,有什麼資格阻止她追求幸福?更何況,她要是一直陷在過去出不來,他才會更加痛苦。如果可以,請忘記他重新開始。比起愛的獨占,他更想看到她幸福。</p>

他是如此,想來父親也是。</p>

"媽媽。”犬夜叉埋在十六夜懷裡,輕聲</p>

道, "如果……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就跟他在一起吧。"</p>

十六夜一愣:"犬夜叉,你在說什麼傻話?"</p>

犬夜叉: “沒說傻話,隻是、隻是也像他們一樣擁有弟弟妹妹。”他找的借口是真爛!</p>

這話說得十六夜一陣心疼,以為孩子是寂寞了: “犬夜叉,去玩吧。將彥他們都在等你回來,你……"</p>

“唉,不是為了玩!"扒拉了幾下頭發,犬夜叉坐起來,正色道, “媽媽,我的意思是,老爹已經死了快九年了,就讓他活在記憶裡吧。要是你有看上的人,請務必告訴我,我會幫你搶回來……啊不是,請不用顧忌我!總之,媽媽,你……你可以再擁有一個孩子。"</p>

他看向她: "一個正常的、可以慢慢長大的孩子。"</p>

十六夜笑著搖頭,擁抱了他:"不,我已經擁有了最好的。"“還有,犬夜叉。"十六夜看著女兒的眼,認真道, "你要記住,作為一位母親,想要一個孩子</p>

來到她身邊的初衷隻能是‘我期待你的到來’,而不是‘我需要你的到來’。如果不期待孩子來到身邊,而是夾雜了另外的目的,那還是放過未出世的孩子吧。"</p>

"他們不是工具,他們何其無辜?"</p>

她歎了聲:“就像我生下你,是因為我期待你的到來,而不是我需要你牽絆住你的父親。你是我的孩子,犬夜叉,誰也無法越過你。"</p>

r />"你又是個女孩,或許在遙遠的未來,你也會成為某個孩子的母親。"</p>

犬夜叉:..</p>

他頓時抱住頭,痛苦面具。啊,為什麼要在最後添上一句?前面聽得眼淚決堤,後面直接被創死當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