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隻沙雕(1 / 1)

一般來講,被毒華爪殺死的獵物是不能用了。</p>

殺生丸釋放的猛毒跟他的性格一樣霸道,用少了藥石無醫,用多了屍骨無存,主打一個"沒救"。</p>

但凡在對敵時沾上一點,猛毒就會腐蝕皮膚,擴散到血液之中。</p>

接著,血液流轉全身,觸者毒發身亡。腐爛後更是能將周圍毒得寸草不生,就算有新的植被長出來,那也是浸透了毒素的毒物,照樣危險。</p>

是以,一見殺生丸用毒華爪,犬夜叉就暗歎浪費了一堆好肉。</p>

誰知,殺生丸留了手,僅是用猛毒溶了心臟,彆處並沒有動。少頃,他看向犬夜叉藏身處,命令道: “出來,半妖,把獵物處理掉。”</p>

誒?</p>

他沒聽錯吧,殺生丸的獵物讓他來處理……</p>

他一出力,獵物就不算殺生丸個人的了,這跟“分享獵物”有什麼區彆?他們兄弟的關係有好到這種程度嗎?</p>

拉倒吧,即使他沒受過犬族的教育,也懂一些雄性白犬的習性。無論父子還是兄弟,狩獵從來是各管各的,必須井水不犯河水。</p>

若是不巧看上了同一隻獵物,比如駕馭刀鬼的叢雲牙,他們兄弟就各憑本事爭搶,誰也不讓誰。就算偶爾聯手,那也是“被迫”,說白了他倆就是競爭關係, “護食”護得很純粹。</p>

在犬夜叉的記憶中,殺生丸唯一一次對獵物的破例,是帶走了他殺死的悟心鬼。</p>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悟心鬼的牙能咬斷鐵碎牙,他看上了這份力量,想要鍛一把屬於自己的刀而已。</p>

所以,沒有“力量”這塊砝碼的加持,殺生丸不會破壞規矩。那麼問題來了,這家夥突然破例又是為了什麼?</p>

犬夜叉警覺: "那是你的獵物,你允許我碰?"</p>

不會他一過去就揍他吧?</p>

殺生丸直言: "半妖,我留給你處理獵物的時間不多。"</p>

簡言之,愛要不要,不要爛在那兒。</p>

犬夜叉總覺得哪裡不對,但秉著“不要白不要”的念頭,他還是下了樹。</p>

先是試探性靠近,再是小心挪到獵物身邊,最後伸出手摸上熊掌,還警惕地觀察著殺生丸的反應。</p>

待發現大妖怪沒驢他</p>

,真把一整塊肉給他時,他興奮地犬耳一豎,立馬肝了起來。</p>

費儘九牛二虎之力,他把熊拖到河邊。剝皮拆骨卸肉生火,他忙得腳不沾地,乾得累成死狗。</p>

百忙之中,他還要抽空瞅一眼殺生丸,看他是不是等得不耐煩了。原以為這貨會催他走,沒想到他還算“貼心”,半點不催,隻挑了個地方坐下看他乾活。</p>

挺好的,沒人打擾,犬夜叉的發揮如虎添翼,前後共忙活了兩個時辰,待日頭西斜才終於完工。</p>

趴下大喘氣,他想今晚就在這兒過夜了,不料殺生丸傳來惡魔低語: “半妖,你扔的蜂蜜弄臟了我的絨尾。"</p>

犬夜叉:...</p>

找茬是吧!你不是說妖力能振去汙穢嗎?</p>

可想到一整頭熊的肉量,他終是閉嘴,本著不欠人情、吃人嘴短的念頭,苦兮兮地拖過絨尾去河邊清洗。</p>

等完工交差,他正想躺平,殺生丸卻站起身說出喪心病狂的話:“半妖,走了。”</p>

犬夜叉:..…</p>

其實你就是捉弄我是吧?</p>

大妖怪轉身就走,熊肉還堆在後頭。犬夜叉對便宜哥毫不挽留,隻想跟烤肉貼貼,好夢到天明</p>

殺生丸的聲音飄來: "這頭雜碎死了,更弱的雜碎會向這裡集聚。"</p>

失去主人的領地會被瓜分,這是妖界的共識。羆熊已死,肉香傳出十裡,妖怪們不躁動才怪。他要是不走,等會兒就彆想走了。</p>

犬夜叉:.…你就是故意的吧!</p>

還能咋?他隻能攤開熊皮,裹起巨大的肉山走。步履沉重,他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壓!</p>

翌日,犬夜叉好運地發現了一個規模較大的村落,趕緊跑去賣熊肉。</p>

連賣帶送,以物換物,他有了新的皮子與背筐,還多了粗鹽和銅錢,可謂滿載而歸。是夜,篝火邊。犬夜叉抱著一個陶罐,坐在火堆邊數錢。</p>

“六七八……十八十九……”他把錢碼在皮子上,攤得整整齊齊, "四十九!"</p>

總共四十九枚銅板,看來那個村落還挺富裕。隻要能避過強盜和妖怪的禍害,估計再過幾十年就能變成一座小城了。</p>

他將銅板裝進陶罐,封起蓋子,塞進背筐的最底下。這點</p>

錢是起不了大用,但半妖活得長,哪怕他每年攢五十個銅板,兩百年後也有了……額,有了幾枚?</p>

犬夜叉開始掰手指,很快連腳趾都算上了。</p>

見半妖又在犯蠢,殺生丸不禁蹙眉:“你在做什麼?”</p>

犬夜叉喃喃道: "如果我每年攢五十個銅板,兩百年後我有多少個銅板</p>

?"</p>

殺生丸:....</p>

他回過神,一聽便宜哥沒吱聲,頓時抖了起來: “哈,你也不會啊!”他找到殺生丸不會的東西了, "我一定比你先數出來!"</p>

“一萬。”殺生丸吐出一個數。</p>

"啊?"</p>

“蠢貨。”殺生丸如實評價,這半妖連數算也不會,人類到底教了她什麼?就這水準,不論以後跟妖怪生活,還是與人類生活,連族中事務都管不了吧?</p>

犬夜叉立刻跳起來: "你!"</p>

還是個一點就爆的脾氣。</p>

殺生丸今晚不想吵架,直接轉移話題: “你要這些銅板做什麼?”</p>

"攢著以後用。”犬夜叉道, "你看不上的東西,對我來說是好東西。它能給我換到鹽、布和柴,能讓我養活自己,或許還能養活母親。"</p>

"等以後的以後,我要渡海到另一邊去,去西方找咒泉鄉……"</p>

扶桑島的銅板是從大洲流通到此的,追溯曆史,還要從飛鳥時代的遣隋使與大洲漁民做交易說起。</p>

而打從銅板流入扶桑開始,扶桑的基礎貨幣就向大洲看齊。之後七百多年,大洲從隋變更至宋,而銅板也通過饋贈和交易大量流入扶桑島。</p>

它們花紋一致,重量相同,直到兩百年後的戰國都在流通——所以,隻要他好好攢錢,成年後還可以靠積蓄去大洲混,總能混到咒泉鄉。</p>

咒泉鄉?</p>

相關的傳說殺生丸聽過,隻是不知道半妖去那兒做什麼:“你為什麼要找咒泉鄉?”“當然是……"犬夜叉欲言又止, “去看看。”</p>

/></p>

犬夜叉鋪了床,蓋上皮褥,思維開始發散。大概是許久沒跟人好好交流了,哪怕說話的是殺生丸,他居然也能說下去。</p>

"這都是後面的計劃了,現在,我想把媽媽接出藤原家,放在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最好是一座山,山上要種滿紫藤花……"</p>

漸漸地,犬夜叉的自言自語成了模糊的囈語,最後淹沒於唇齒間。</p>

火光搖曳,昏黃打亮了大妖怪一半的臉。他注視著半妖,眼神帶著不解。看到半妖在朔夜的瘋</p>

勁,他以為她追求的也是強大,沒想到場景一轉,她的追求是保護母親和尋找咒泉鄉?</p>

幾乎是微不足道的追求,是他動動手指就能幫她實現的願望,可落在她身上,居然是遙不可及的目標?</p>

還真是……弱得可憐。</p>

如此一月又一月,眼見不知名犬妖仍未出現,而無慘又遍尋不見,殺生丸終於“大發慈悲”地允許半妖回到結城,去探望她那更弱小的母親。</p>

隻是,出於一種試探心理,殺生丸飛上雲端尾隨,並未離半妖太遠。他懷疑半妖落單之後,那隻不知名犬妖應該會跑出來見她。</p>

可惜沒有。</p>

一直到半妖進入結城的藤原家,那犬妖都沒有出現,反倒是不知名的人類幼崽圍住了半妖,無論男女都開始噓寒問暖。</p>

天很快黑了,西造院的人來了三波,一聽說犬夜叉隻是回來報個平安,馬上就走不吃一粒米——造訪的人分分鐘走,還長舒了一口氣。</p>

犬夜叉背起大鍋長勺,帶了幾冊書籍,正準備翻牆就走。誰知矮牆下蹲著藤原太郎,這孩子一見他就招手,做出“跟我來”的手勢。</p>

犬夜叉: “乾嘛啊太郎?”</p>

"你跟我來!"太郎一把抓過他的手,拖著他往側門跑。</p>

待到庭院偏僻處,就見太郎牽出一隻狼犬,興高采烈地把狗繩遞給犬夜叉: “它叫‘慶次’,很溫順,又會馱東西,你帶著它一起出行吧犬夜叉!"</p>

犬夜叉一愣: "給我的?"</p>

“是啊!”太郎笑道, "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馬和牛都太貴了,我的年玉買不起,隻能養一隻慶次幫幫你。要背這些很重吧,交給慶次就好。"</p>

犬夜叉聽得感動極了,覺得太郎比七寶靠譜,救一次就曉得回報他,不像七寶,救他無數次居然還捉弄他!</p>

他正想說謝謝,然後把包袱交給狼犬,不料身後忽然起了一陣風,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p>

是殺生丸。</p>

犬夜叉回首,太郎仰頭,就見殺生丸攏手入袖,出言嘲諷: “半妖,你連一點負重都背不動了嗎?居然還要一隻雜碎都不如的東西幫你。"</p>

犬夜叉: “這是朋友的饋贈,跟你無關。”</p>

殊不知“朋友”剛出口,太郎的掉鏈子隨之而來。他上前一步擋在犬夜叉身前,仰起頭直視殺生丸,中氣十足道: “請問你就是犬夜叉的兄長嗎?”</p>

一句話搞得兩隻狗都下不來台。</p>

殺生丸低沉道: "你想說什麼,人類?"</p>

太郎眼睛一亮</p>

,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是這樣的,犬夜叉她……有一天闖進我的房間救了我!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而且作為男子漢,有些事一定要負責到底!所以——"</p>

太郎五體投地,給殺生丸行了個大禮: “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要說,兄長大人,請您把犬夜叉交給我吧!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她的!"</p>

【轟隆——】</p>

這一刻仿佛晴天霹靂,雷得犬夜叉外焦裡嫩,唯獨殺生丸面無表情。他十分平靜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太郎,似乎透過他的身影,看到了未來一個個跪在他面前的、追求便宜妹妹的人或狗。</p>

嗬,兄長大人?這稱呼也是你一個區區人類能叫的嗎?</p>

殺生丸抬起爪子,犬夜叉卻比他更快。他一把扯起太郎的衣領,把這蠢貨放在狼犬的背,再猛踹一腳狗屁股。狼犬吃痛,發瘋地奔進裡屋。</p>

隱約間,太郎的呐喊還在傳來: “我是認真的啊!我今年十一歲了,可以議親了!”</p>

"犬夜叉!犬夜叉——"</p>

犬夜叉一臉看破紅塵: "滾吧你!彆讓我再看到你,不然一爪子送你去三途川!"</p>

殺生丸:..</p>

作者有話要說:</p>

PS:殺生丸:雖然拒絕弱者是對的,</p>

但總覺得哪裡不對?</p>

邪見:是啊,殺生丸少爺,有沒有一種可能,犬夜叉小姐是真的不喜歡男人。【格局打開jpg】</p>

殺生丸:.…【格局小了jp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