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隻沙雕(1 / 1)

犬夜叉暫時在藤屋住了下來。</p>

翌日,他憑一鍋“藥湯”打天下,獲得了劍士們的一致好評。</p>

到了第三天,已經跟幸哉混成“兄弟”的犬夜叉問他要不要試試”藥湯”的功效,幸哉沒有拒絕。誰知一口入肚,幸哉臉色驟變,之後更是吐得稀裡嘩啦,緩了半天才緩過來。</p>

彼時,幸哉虛弱地躺著,藤屋的藥師為他拭去冷汗。一簾之隔,犬夜叉難得坐立不安:"那個,我、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肉,對不…"</p>

幸哉打斷了他,眼含歉意:“抱歉,是我瞞了你,也嚇到你了。”</p>

“誒?”</p>

幸哉溫和一笑,道:“我聽他們說犬夜叉做的藥湯很香,就很想嘗嘗。”鼓勵的語氣飽含力量,“嗯,確實是出乎意料的香味,味道也很棒,是我沒忍住……我以為,我至少能吃下一些。”</p>

但他高估了自己。</p>

說到底,幸哉再早熟老成,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少年罷了。從小不能暢快地玩耍,不能放開肚子吃喝,還要硬扛詛咒對抗鬼王,再肩挑整個鬼殺隊的擔子——這人世間對他著實不友好。</p>

想到幸哉活得比他還要慘,犬夜叉忍不住歎道:“這也跟鬼王的詛咒有關嗎?一點肉都吃不了?”</p>

“勉強能吃一些魚肉。”幸哉道,“是詛咒也是天罰,我們一族無法避開。鬼王肆意吃人,我們不食葷腥;鬼王掠奪生命,我們拯救世人。”</p>

祖上出了個無慘,實乃家門不幸。而無慘一直造孽,整個家族都要替他背負惡果。一代又一代,鬼王不死,他們一族代代是悲劇。</p>

“哈?”大夜叉發出靈魂疑惑,”這詛咒真不講道理,就算是天罰,為什麼不直接懲罰鬼王?逮著你們欺負,不就是欺吹怕硬嗎?”</p>

幸哉依舊溫和: “無論如何,鬼王出自我族,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也是一切的起因。”</p>

“鬼殺隊的這些孩子們……”幸哉目光溫柔,語氣充滿悲傷,”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隻是不幸遇上了鬼王,才輾轉到了這裡。"</p>

“有太多人死在鬼的手裡,如果沒有天罰,我族早已被惡果吞噬,而有了天罰,才有了‘殺死鬼王'的使命。使命是責任,也是血脈所要承付的惡業,更是一種'保護',這才讓我族活了下來,傳承至今。</p>

”</p>

犬夜叉腦子不夠,不太懂幸哉的話,但對“血脈責任”還是懂得,就像他繼承了老爹的血脈同樣也繼承了老爹的仇人一樣,什麼飛妖蛾龍骨精死神鬼,通通得打一遍。</p>

嗯,悟了!</p>

透過突子的經銷,走越望向突然。</p>

長尤</p>

通過市於印通原,羊肉面外,其布鞋僅命能在我這一樣品,以上面什麼書,人僅以你說這可能嗎?”</p>

犬夜叉沒有接話,其實兩人都知道這不可能。</p>

室內奠名沉寂下去,忽然,犬夜叉嗅到了眼淚的味道。簾子後的幸哉彆過頭,落淚無聲。</p>

犬夜叉頓時如坐針氈,本想說點安慰人的話,可惜他狗嘴裡真的吐不出象牙:"你也知道的,鬼殺隊的劍士雖然被稱為“獵鬼人’,但實際上,他們跟武士沒有太大的差彆。”</p>

“他們沒有靈力,沒有戰技,沒有過人的力氣,甚至不能在夜間清晰視物。唯一的可取之處是劍術,可單憑這點,並不能贏過鬼。"</p>

要贏隻能拿人堆,可哪來那麼多人?</p>

如果鬼殺隊一直沒有一名天賦卓絕到能秒殺眾鬼的劍士,那麼"殺死鬼王"的路注定是一條浸浸長路。想在幸哉這一代完成使命,難!</p>

並且,以他對敵黑死牟的經驗來看,同樣是比拚劍技,鬼殺隊最出色的劍士未必能擋住黑死牟。一樣的刀,一樣的手法,黑死牟的斬擊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仿佛帶著一種全新的力量。</p>

誒不對!</p>

他剛剛想了什麼,一樣的刀,一樣的手法?</p>

一樣的……刀?</p>

仿佛迷霧被撥開,記憶中黑死牟斬向他的刀變得分外清晰,連細節都纖毫畢現。犬夜又突然想到,要是去掉黑死牟刀上的一隻隻眼睛,那把刀不就跟日輪刀長得一模一樣嘛!</p>

嚏!等等,目前已知鬼王是無慘,無慘是世上第一隻鬼,不是黑死牟,而無慘又能將人類轉化成鬼——所以,黑死牟是被無慘從人轉化為鬼的。</p>

目前又知黑死牟用的是日輪刀,那麼問題來了,這日輪刀是他殺了鬼殺隊的劍士搶來的?還是他本身就擁有的?</p>

犬夜叉一進入“戰場”狀態,賢值就躍升到滿分,並發出了智慧的聲音:“幸哉,我問你,鬼會搶奪</p>

劍士的日輪刀嗎?”</p>

沉重的話題一下子跳歪,幸哉收斂情緒,低聲道:“不會。鬼恨透了日輪刀,一般不會搶奪也不會使用,隻會將刀毀去。"</p>

犬夜叉:“如果一隻鬼沒有毀掉日輪刀,還把日輪刀同化成了鬼的樣子呢?”</p>

幸哉:“猩猩緋砂鐵不會為鬼所用。”</p>

也就是說,黑死牟的刀雖然跟日輪刀長得一樣,但不是日輪刀。可他要是沒用慣日輪刀,為什麼要把武器整成同一個樣子?</p>

腦子緩緩長了出來,犬夜叉有了個猜想,即“黑死牟在變成鬼之前是鬼殺隊的劍士”!</p>

大夜叉……</p>

好家夥!他這就去認一遍鬼殺隊的所有劍士!</p>

他一刻也等不住,滿腦子都是打死黑死牟。於是他同幸哉告辭,風一般衝了出去,開始仔細辨識劍士的每一張臉,幻想他們臉上長出六隻眼睛的樣子。</p>

事實證明,並非每一個劍士的臉都撐得起六隻眼睛。有的額頭太窄,有的兩頰太短,有的五言擁擠—————隻有黑死牟!居然隻有他的臉能撐起六隻眼睛,還特麼看上去不醜!那要是去掉多餘的四隻眼睛,豈不是長得比他還好看?</p>

犬夜叉:……</p>

自尊心突然受到了打擊!</p>

但他沒想到,更重的打擊還在後頭。恰逢煉獄寺圓歸隊,帶著那把眼熟的“蝴蝶丸”找到了他。</p>

一見到他,煉獄寺圓眼睛一亮,爽快道:“你就是犬夜叉小姐?”</p>

“……是我。”犬夜叉有些好奇地看著煉俅寺圓,噫,他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精神的“貓頭鷹”。</p>

“長得跟殺生丸大人好像啊!你是他的女兒嗎?”</p>

“.....”</p>

不得不說,煉獄寺圓這句話不僅創死了犬夜叉,連帶著鬥牙、十六夜和殺生丸都被創了個遍。得虧後面這三一個去了黃泉,一個遠在結城,一個不在現場,否則煉狀寺圓就隻剩下個"煉獄"了。</p>

犬夜叉差點炸毛:"不是!誰是那家夥的女兒!根本不是!"</p>

這隻貓頭鷹是怎麼認識殺生丸的?還稱呼為“殺生丸大人”?難道在邪見之前,殺生丸還有個人類隨從嗎?</p>

煉獄寺圓:“那就是他的妹妹了。”他耿直道,“</p>

不愧是兄妹,真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長相,都很好看!"</p>

犬夜叉亮出爪子:"再說一句我就宰了你。"</p>

看來不是隨從。</p>

就憑這張破嘴,做殺生丸的隨從早就被毒華爪溶了。</p>

煉獄寺圓摸摸鼻子,暗道一聲倆兄妹真像,隨即將脅差遞給犬夜叉,再給了他一波暴擊:"奉當主的命令去了一趟鍛刀村,但刀匠們說,他們無法重鍛妖刀。"</p>

“鍛造妖刀需要妖力,你必須找妖怪刀匠才能完成,人類可辦不到啊。”</p>

也是,如果人類刀匠能鍛妖刀,殺生丸也不會隻有一把天生牙了。</p>

犬夜叉接過脅差,無奈道:“我知道了。”秉著這幾年的修養,他禮貌道,“辛苦你走一趟了。”</p>

“哈哈哈!”煉獄寺圓爽朗笑道,“不愧是兄妹呢,一樣都是好脾氣的人啊!”</p>

好脾氣?</p>

犬夜叉:……這人是個傻的吧?</p>

第九日,藤屋拾掇完畢,幸哉坐上牛車,與犬夜叉一同前往結城。</p>

之後的事情很順遂,藤原分家與鬼殺隊結盟,藤屋入駐結城。犬夜叉的“娃娃親”就此作罷,在家主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他打了個哈欠準備回西造院,不料中途被藤原家的小蘿卜頭包圍了。</p>

“犬夜叉犬夜叉!聽說你會放蝴蝶,好多好多蝴蝶!”</p>

太郎:“對啊,犬夜叉,你能再表演一下那個嗎?就是刷一下,蝴蝶全部飛出來的那一招!”</p>

“犬夜叉,鬆信先生說你用刀十分風雅,是花中的仙子,他想給你寫一首和歌,叫'花仙子之歌’……”</p>

人類幼崽嘰嘰喳喳,他的大腦嗡嗡作響。死去的記憶再次攻擊了他,一遍遍地提醒他是“蝴蝶精",目前還有了"花仙子"的美譽,甚是風雅。</p>

去他丫的風雅!</p>

“不會!我不會放蝴蝶!”犬夜叉撒腿就跑,“放開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們這群臭小鬼!”</p>

他逃,他們追,就像一群蝴蝶飛啊飛。</p>

西造院內,見到此情此景的十六夜眉開眼笑,溫柔一暈染,連風都變得繾綣。她抬袖掩唇,笑道:“真好,犬夜叉交上朋友了。”</p>

r />“是啊。”鬆子婆婆看得更遠些,“等太郎少爺他們長大,藤原家應該不是現在的樣子了。都是兒時的玩伴,想必犬夜叉小姐能得到更好的照顧。”</p>

十六夜點頭:“犬夜叉這孩子雖然嘴硬,但是心軟。如果太郎他們能待她好,她一定會保全藤原氏。"如此,她的女兒和她的族人能得兩全。</p>

“但願吧。”鬆子歎道,“等太郎少爺他們長大,起碼還得十年。在這十年中,家主和族老可不好對付啊。”</p>

“如果……”鬆子看向十六夜,“如果真像姬君告訴我的那樣,半妖得到兩百歲才算成年,那麼不需要十年,或許隻要兩三年,藤原家就容不下小姐了。</p>

”</p>

這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確有其事。</p>

事實上壓根不用三年,僅僅是次年大夜叉的個子依舊不見長,藤原家便看出了端倪,也漸漸有了“把半妖趕出去”的聲音。</p>

但“半妖女孩”這苗子實在太好,可遇不可求,就這麼放棄未免可惜。為此,藤原家招來了陰陽師和藥師,先問前者半妖養多久才能長大,再問後者有沒有快速養成半妖的藥劑。</p>

治夫:“半妖成長的快慢與她的血脈有關,妖怪的血脈越強大,半妖融入得越多,就長得越慢;融入得越少,就長得快。至於犬夜叉的父親血脈如何,這得問姮君。”</p>

田代:“沒有這種催熟的藥。”你們把藥師當什麼了?這麼離譜的藥怎麼會有!</p>

族老陰惻惻:"據主屋的夫人說,半妖從去年開始就不長個子了,看來是長得慢的一類。你們怎麼看,是養著讓她吃米,還是趕出去?"</p>

這年頭糧食寶貴,要是半妖養個十年能賣了就算了,養著也就養著吧。可這投入若是拉長到二十年、三十年……完全是虧本生意啊!</p>

良三:“萬一趕走了她,她長大了回來報複藤原氏怎麼辦?”</p>

"把她趕走,她的母親我們養著。就憑這一點,她不會對我們的後代動手。"另一人道,"況且,太郎、將彥、惠子算是半妖的朋友,大可以等二十年後讓他們請半妖回‘家’,這樣既能拉近關係,還不用拿米養她。"</p>

“不錯!”</p>

“嗯,不錯的主意。”</p>

“主意是好主意,可是半妖走了,我們的藥湯怎麼辦?”</p>

/>眾人:……</p>

可見掌握一門“核心技術”有多麼重要,犬夜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奠定了在藤原分家"第一神廚"的地位,暫時避免了被趕走的命運。</p>

但命運終歸是命運,在他八歲那年,煉獄寺圓在殺鬼時失蹤。幸哉托他尋找,犬夜叉沒有推辭。</p>

這一次,在母親沒有生病的情況下,他主動踏上了離家的征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