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隻沙雕 懷疑(1 / 1)

十六夜打發走冥加,似乎短期內不想見他。

冥加識相地離開,像是真去找那不存在的頭發了,整整一個月不見蹤影。

這份互動流於表面,正常又簡單,犬夜叉沒有多想,照常吃喝躺平,重溫嬰兒時代的廢物生活。直到送信的除妖師回來,還帶來了藤原分家的家臣,他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藤原分家遣來了三個人。

一個是三代家養的老仆鬆子,一個是供奉在家的陰陽師,另一個則是族裡管事的長老,有幾分實權,名叫藤原良三。

他們來到這裡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看看十六夜的狀態,估估她的剩餘價值,再查查她跟妖怪還有沒有聯係。

彼時,在簡陋的木屋內,十六夜與三名家臣相對而坐,中間連一張隔席也無。雙方客套地寒暄了幾句,話鋒一轉直接切入正題。由於誰也沒防備一個嬰兒,犬夜叉被迫聽了一耳朵秘辛。

原來,“攝關”不是母親的姓氏,而是對人類貴族的稱呼。

似乎地位還很高,是侍奉那什麼天皇的近臣,會幫著處理政務,還承包不少瑣事。

然而犬夜叉的文化程度不高,幾乎是個文盲,根本不理解“攝關”在人類社會中的地位。為了方便理解,他隻能以膚淺的認知做了個基本換算——

天皇是國主,是人類的王,相當於殺生丸繼承西國,是妖怪的王。

攝關是天皇的家臣,什麼都乾,相當於邪見是殺生丸的跟班,隨叫隨到。

額,攝關等於邪見的話,聽上去也不怎麼樣啊。像邪見那種小妖怪他一隻手能打一百個,攝關家這麼弱,母親何必依附他們?

可犬夜叉沒想到,“弱小”的攝關家自我感覺良好,還吐出了一堆苛刻的條件。

長老:“從你被妖怪擄走的那天起,本家家主為了不讓藤原氏蒙羞,已經對外宣布了你病逝的消息。”

他看了一眼犬夜叉,繼續道:“京都你是回不去了,想做回姬君也隻是妄想,但本家家主仁慈,允許你以分家姬君的身份生活,也允許你把這個半妖養在結城,隻是……”

十六夜淡淡道:“隻是什麼?”

“半妖不能稱呼你為母親,你跟她也不再有任何關係。分家會負責養大她,但對她的安排你不能過問。”

犬夜叉:……

對方在打什麼機鋒他不懂,但藤原家很弱他真的懂。

被妖怪擄走、不讓藤原氏蒙羞,這老頭說的話槽點是一個比一個多。先不提父母相愛的事實,光是“藤原家護不住女兒,讓她被妖怪擄走”的說法就夠丟臉了。

護不住就是護不住,弱就是弱,被搶走還奪不回來,怎麼是他母親讓家族蒙羞了?明明是這樣的家族讓母親蒙羞!

既然藤原家這麼介意母親的事,為什麼還要讓母親去分家生活?拒絕不就行了嗎?

還敢嫌棄,他給他臉了!

犬夜叉很想跳起來打人,但他不能。

或許世上真的有母子連心,他想什麼,母親也在想什麼。隻見十六夜淡笑,間接安撫了他的情緒:“本家無能,不敢反抗大妖,隻能宣布我病逝,反倒成了我的錯嗎?”

“為了打壓武家,抓了我送到刹那猛丸的城裡,再借大妖之手殺了他,也是我的錯嗎?”

在人類肮臟的政治鬥爭中,她隻是一個犧牲品。

“我成了分家之女,孩子不叫我母親,是為了讓我再嫁一次吧。”十六夜道,“然後呢,你們養大我的女兒,又想把她安排給什麼樣的人?”

犬夜叉:……

細思極恐,他裂開了!

這波腦子還沒轉過來,那波長老已經出了招。

“她是半妖。”長老道,“你跟妖怪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養在你膝下,養大了被妖怪摘了果子怎麼辦?藤原家不養沒用的東西。”

十六夜:“我跟妖怪已經沒有關係了。”

迎著長老狐疑的眼神,她說道:“既然帶來了陰陽師大人,就勞煩他仔細看看吧。”

這就是她打發走冥加的根本原因,無論鬥牙的頭發在不在,隻要冥加不在,鬥牙的長子就不會再找到這兒來。

他們不來,她身邊就不會有彆的妖氣,這無疑給了分家一個錯誤的認知,即她已經跟妖界再無瓜葛,養著她們母女不用擔心被分走果實。

長老不禁看向陰陽師,後者微微頷首,他臉上的表情好了很多。

隻是,把母女二人分開,分家得到的利益會更大一些……長老眯起眼。

十六夜抱起嬰兒,柔聲道:“雖然我失去了姓氏,但我依然是本家出身的貴女。除了我,沒有人能教導結城分家的女孩學習本家的禮儀和儀態。”

是想要她一個貴女,還是想要分家代代出貴女,這選擇並不難做。

果然,長老很快點了頭:“既然如此,那就按姬君的意思辦吧。”

十六夜放鬆了不少:“承蒙看重,妾身惶恐。多有失禮之處,乞蒙見恕。”

少頃,長老和陰陽師離開了,留下了老仆鬆子。

鬆子恭敬地喊著姬君,儘心儘力地照顧起犬夜叉。偏偏當時狗一臉呆滯地盯著屋頂,腦子緩慢運轉,一副主板燒了處理不了龐大信息量的模樣。

等等,他剛才是漏掉了什麼嗎?怎麼他們一下子相談甚歡還談妥了?

明明母親主動暴露了一個致命的缺陷——他們失去了大妖的庇護,也不會有妖怪管他們死活,為什麼藤原分家的態度莫名變好了,而不是強行把他們抓起來?

難道“本家的禮儀”是什麼強大的招式嗎?他們怎麼稱呼母親為“姬君”了?

犬夜叉不懂,並大受震動。

在認知受到衝擊後,他不禁更乖覺地做個嬰兒。隻是他沒想到,更毀三觀的事還在後頭。

老仆鬆子給他擦洗時,笑著對母親說道:“姬君,這孩子長得跟你一樣漂亮呐!”

犬夜叉:……漂、漂亮?

說起漂亮,隻能聯想到女人。想到女人,他腦子裡隻有桔梗和戈薇。可當她們的身影浮現在腦海,犬夜叉就想到自己變成了女孩……

這一波持續破防,讓犬夜叉內心受到了重創。

然而鬆子沒有打住,她慈愛道:“等這孩子長大了,一定會被很多小夥子愛慕吧?”

犬夜叉:……

太可怕了!一擊絕殺,他直接被創死了。

……

殘月夜深,寒光清冷。

森林最深處,披了一身月色的大妖踏著純黑魁靴,踩過滿地落葉,在細碎的輕響中往前走去。

他沒放出半點氣勢,也沒泄露一絲妖力,可隨著他的氣息靠近,出來覓食的妖怪忙不迭地四散,一隻隻縮在犄角旮旯處,小心窺探著大妖的動向。

離開了……

這隻大妖最近經常來呢,又去找樸仙翁了嗎?

沒理會小妖的窺視,大妖沒入密林,在一棵巨大的樸樹前站定。少頃,粗糙的樹皮上凝出一張老者的臉,他緩緩睜開眼,看不出什麼情緒地注視著年輕的犬妖,面上一派沉穩,心裡卻覺得自己要完。

要他老命啊!怎麼又來!

樹妖名為樸仙翁,活了兩千多年,是大妖鬥牙王的家臣。他生性寬厚、學識淵博,紮根於森林之中,常為找上來的妖怪解答疑惑,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

可鬥牙身死,鐵碎牙下落不明,當鬥牙的長子殺生丸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探望”他,他都會被嚇得折壽。

沒辦法,殺生丸雖有了大妖的實力,但還不具備王者的仁心,要是不小心惹毛了他,是真的會被他連根拔起、挫骨揚灰啊!

樸仙翁有點抖,林葉簌簌而落。

“殺生丸,你最近來得有些頻繁。”

殺生丸抬眸,金眸中毫無波瀾:“你知道我為何而來?”

樸仙翁歎氣:“如果你還是問鐵碎牙在哪裡,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敢說,又不敢再誆他,心累。

“是嗎?”殺生丸仔細觀察著樸仙翁的表情,亮出了爪子,“我要問你一件事。”

樸仙翁:“……什麼事。”

殺生丸:“父親給那隻半妖留下了什麼?”

這話一出,樸仙翁差點以為他知道了什麼。可一想又不對,如果殺生丸知道鬥牙王把刀留給了犬夜叉,早把他連根拔了,哪還會給他開口的機會。他會問,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樸仙翁穩如老狗,吐出一個絕對正確的答案:“火鼠裘。”

殺生丸:“沒有彆的?”

樸仙翁:“這就要問鬥牙了。”

殺生丸收攏爪子,按兵不動。聽了樸仙翁這話,他就明白這群該死的老家臣又在誆他。

如果父親留給半妖的遺物真是一根頭發,他們的回答必然是統一的,甚至還會大方地亮給他看,免得被他追殺。

但現在,刀刀齋為了躲他跑得沒影,冥加說父親給半妖留了一根頭發,樸仙翁卻說是火鼠裘……三個家臣,三份答案,真以為他殺生丸是三歲小孩嗎?

鐵碎牙的線索或許跟半妖有關,但一個嬰兒能掌握什麼線索?她一出生父親就死了,知道什麼鐵碎牙?如果哪天知道了,也一定是家臣告訴了她。

殺生丸不語。

沉思片刻,他轉身離去。

線索在家臣身上,他確定。樸仙翁和刀刀齋還有用,可以留著,冥加倒是可以拿來祭旗。他應該是父親留給半妖的“家臣”,隻要半妖還活著,這跳蚤小妖遲早會出現的。

“半妖……”

他是長生種,不介意等上幾年。如果半妖跟鐵碎牙扯上了關係,那她和家臣都不用留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犬夜叉:雖然我知道四魂之玉不會實現人的願望,但我已經窮途末路,隻想問問它能不能把我變回男的?

外面山呼海嘯(男嘉賓瘋狂爆燈):犬夜叉!我愛你——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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