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係統那萌萌的機械音在腦海中接二連三響起。

【嗷嗚!懲罰內容為:給攻略對象做一周三餐,包括下午茶和宵夜。】

【嗶——請注意,不可找人代勞,用儘所有心思。】

【嗶——請注意,一旦發現宿主違規,便會投入星際五行牢中關押,或面臨疼痛處罰。】

程星:“……”

這是什麼懲罰?

但現在係統並未給她理論的時間和空間,宣告完以後便死遁了,而她面前還站著三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程星抿了下唇:“劉檸,歉是不可能道的。”

她說:“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公開所有內容。我可以為我之前所有行為道歉,畢竟你知道,我剛從醫院出來,那天晚上藥量過度,傷到了腦子,現在還有些不清醒。”

劉檸氣得咬牙切齒:“程星你是不是瘋了?”

“我覺得以前才是瘋了。”程星很平靜地回答:“有錢有閒,家人在身邊,朋友在眼前,卻從來不好好珍惜,而是跟你們湊在一起搞這些幺蛾子,這才是瘋子。”

程星借此機會跟劉檸劃清界限:“以前發生過什麼我不管,但往後我可以確定,我們不是一路人。我隻想好好過我的生活,對你們整人的把戲沒有興趣。”

劉檸:“我們?整人?”

劉檸又氣又笑,“你特麼是不是忘了,你才是那個最能整人的。”

“或許是吧。”程星說:“但我現在,想做個好人。”

她插兜,語氣淡淡:“佛祖不是都說了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劉檸:“???”

以前進菩薩廟都恨不得把菩薩像拿下來褻玩的人竟然說這個?

劉檸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以前還常跟人開玩笑說,程星能靠譜,豬都能上樹。

結果這丫說什麼?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劉檸原地想把她腦袋拆開,看看裡邊是不是進水了。

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離譜的話來。

“你!”劉檸被她震驚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連說了幾個你又頓住。

程星朝她莞爾一笑:“劉小姐仔細想想我說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

“有道理個錘。”劉檸白了她一眼:“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是被那個殘廢迷得失了智?怕不是忘了蘇曼春的事兒了?今兒蘇冷月也在,你也不怕她告訴蘇曼春,到時候你跟她可就真沒可能了。”

劉檸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但也是真“鐵”。

事到如今還想著原主的感情。但——

程星勾勾唇:“你說的是那個出國讀書的蘇曼春?”

“不是她她還能是誰。”劉檸絲毫不顧忌這裡還有人在,更不在乎那個人是程星法律上認證的妻子,肆無忌憚地說:“當初不是說好了麼,虐這個殘廢好讓蘇曼春知道你還在意她

,在等她回來。怎麼?現在又愛上這個殘廢了?()”

她一口一個殘廢,叫得可真順口。

不過程星也才從她口中拚湊出了今晚這場鬨劇的真相——

為了跟遠在國外的蘇曼春表忠心。

……薑瓷宜又做錯了什麼!!

程星情緒那麼穩定一個人,聽見劉檸這番話心底都忍不住翻白眼。

敢情薑瓷宜就是她們Py的一環唄?

程星無語表現在臉上,但落在彆人眼裡很像是對薑瓷宜的輕蔑。

你不要那麼沒禮貌。?()_[(()”程星調整好情緒,很嚴肅地跟劉檸說:“作為一個人,最起碼的禮貌要有,尊老愛幼,照顧老弱病殘是做人基本法則。”

“我一直都沒禮貌。”劉檸輕嗤:“你丫不也跟我一樣麼。”

程星伸出雙手在身前比叉,“達咩!我們不一樣。如果你連做人的基本法則都不懂,而你又是個可以聽懂人話的成年人,那麼最終隻能得出一個結論。”

程星頓了頓,露出死亡微笑:“你腦子不好。一般來說不好又可以稱之為殘,所以可以簡稱為腦殘。”

開玩笑。

跟一個剛從大學校園邁出來的研究生鬥?

程星雖然平時不怎麼參與在同學玩鬨之中,但也並非遊離在社交關係之外。

網上衝浪時間不多,但各短視頻平台的熱梗她都知道,委婉罵人自然不在話下。

此話一出,劉檸臉都綠了。

程星也沒心情跟她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係統問清楚沈晴雪的事,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係統說從她來到這裡以後,命運的齒輪開始發生轉動。

那是隻有她的,還是所有人的?

那她會完全改變這個世界的走向嗎?

亦或者她隻能做一些係統讓她做的事情,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都會按照原來的設定走?

那她所做的一切還有意義嗎?她來這裡的意義又是什麼?

程星沒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想問原因。

隻要問清楚了原因,她才知道之後該怎麼走,是急功近利還是有的放矢。

卻沒想到,在她跟劉檸爭執之時,許從適已經推著薑瓷宜走了。

就像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來一樣,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走。

等程星站在樓上尋找的時候,她們已經走到了門口,快要離開宴會廳。

-

晚宴也並不平凡,因著那一場鬨劇,大家都有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關琳敏在台上開生日Party,台下所有人都在談論剛才的事情。

但談論的焦點不在程星娶了個雙腿殘疾的女人身上,這事兒圈內早已傳過,每逢有人想借此事給關琳敏上眼藥,關琳敏都會淡淡地說:“小女孩嘛,喜歡就由她去咯,反正我們程家養得起。”

大家都說,關琳敏對這個女兒寵上了天。

而今晚的焦點人物是沈晴雪

() 。

眾所周知,江港上層圈子裡,程、關這種隻能叫豪門,平日裡開宴會,請賓客也都是同個圈子裡的人,層級差不多,偶爾會為了拓寬交際向下兼容。

而這沈家,是名流,是權貴。

其中差彆,不言而喻。

所以沈晴雪的一句話才會讓劉太太嚇得立刻打劉檸一巴掌,如果今天劉太太不管教,那沈晴雪便會出面管教。

沈晴雪也不會做什麼明面上的舉動,可私下裡,商界沉浮,讓一家公司倒台也不過朝夕之間的事。

彆說沈家是眾人不敢惹的名流大家,就沈晴雪本人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相傳之前有場晚宴,有人說了句惹她不快的話,還挑釁地踩了她的鞋,第一日,那家剛上市的公司便面臨財務危機,融資困難,資金鏈斷裂,向銀行借貸貸不出來,不到一周時間內,抵押資產,變賣家產,還欠了投資人好多錢。

後來那家人再去求情,連沈晴雪的面都沒見到。

沈晴雪隻差人來說:“社會第一課,人應該謙虛。”

不過從那之後,她就很少出現在各類宴會上了。

那時的沈晴雪不過一十歲,卻已經從劍橋大學畢業,接手公司內跨國業務。

無他,她的外祖母好像是歐洲皇室貴族。

但也隻是眾人口口相傳的傳聞,並無考證。

沈晴雪後來獨自創立晴天超市,不到十年時間已經發展為晴天集團,從一家大型超市搖身一變成為集美妝、奢侈品、物流、商場為一體的大型集團。

但這些,跟她的家族比起來不值一提。

在這紙醉金迷的江港城內,除了沈家,還有顧家。

這兩大家族交往甚密,可顧家比沈家還要神秘,從未有人見過顧家嫡係出面談過生意,她們的生意都在世界各地,可江港城內所有的頂尖商場、酒店全都是顧家產業,而這些也不過是顧家產業裡的鳳毛麟角。

所以今晚沈晴雪的出現,讓在場眾人都提著一口氣。

有想去巴結還沒鼓起勇氣的,有好奇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

更有人已經在傳,程家已經搭上了沈家這條線,大抵要做一個大項目。

項目一旦談成,程家說不準能躍升為沈顧之下的第三大家族。

那這江港城的天,怕是會變一變。

但這也是傳聞,至於是不是真的,還要等時間驗證。

不過今天沈晴雪出現在關琳敏的生日宴上,似乎就是佐證。

程星跟劉檸在樓上對峙完,也不顧她的情緒,下樓來繼續參與關琳敏的生日。

她給薑瓷宜發了消息,薑瓷宜並未回,應當在跟許從適聊天。

程星心中總歸有忐忑,剛才的話也不知道薑瓷宜聽到了多少,應當是不少,不然她的攻略值不會掉的那麼快。

兜兜轉轉,還是隻加了5%,但係統還怪好的,沒扣她錢。

那這樣……她是不是可以通過加攻略值,減攻

略值的方式來賺錢?()

好像卡到了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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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程星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時,就聽見那道萌萌的機械音道:【嗷嗚!不要挑戰星際命管局的權威,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程星擺爛,在腦海中跟它對話:“再慘能有我現在慘?拜托,我隻是個剛畢業的學生,你看見我的眼睛了嗎?裡面寫滿了清澈的愚蠢。”

為了批判這些任務有多離譜,程星不惜自黑:“你把我放到這種紙醉金迷的豪門大家來玩權謀。就這麼說吧,我小時候跟女同學拉幫結派都沒贏過,是被全班孤立那個。”

係統:【……嗷嗚!】

漫長的沉默後,係統說:【嗷嗚!星際命管局選中了你,就代表你有天人之姿。】

程星:“……這話你信嗎?”

【嗷嗚!統統深信不疑,不然你怎麼能成為這個拯救世界的女人呢?!】

程星:“……不如你先告訴我,我來了這,改變一些事情之後,彆的事情是不是也會隨之改變?就是發生蝴蝶效應?那如果改變了,對我來說有什麼影響?”

係統沉默。

程星無奈。

-

台上關琳敏致辭結束,主持人讓她的兒女們推著蛋糕上台,圍觀關琳敏切蛋糕。

程星被程子京一把拉到了台上,而在她站上台的那刻,看見台下薑瓷宜和許從適已經返回。

許從適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跟許家人同坐在一起。

在那張桌上,程星還看見了姑姑家的兩個兒子,正圍著許從適在聊些什麼,許從適推他們一下,大抵是讓他們注意台上。

而薑瓷宜操縱輪椅坐在了秦枝韻身旁,而她的右手邊剛好是給突然到來的沈晴雪安排的座位。

薑瓷宜和沈晴雪坐在一起,薑瓷宜還朝她點了點頭,兩人便聊起來。

看樣子聊得很開心。

程星站在台上,一時失神,還是程子京推了她一下,她才回神。

程子京湊近了提醒她:“今天媽咪生日,你就彆犯渾了,沈家那位也在,彆搞幺蛾子。”

程星收回視線,低聲說:“我知道。”

關琳敏雖然喜歡大肆操辦,卻放過了她和程子京。

站在台上的三個孩子,隻讓大哥程子墨發言,程星隻負責呱唧呱唧鼓掌,數她鼓掌聲音最響亮。

終於熬完了這個環節,程星連忙下台。

接下來就是晚宴正式開始,社交環節拉開帷幕。

趁著關琳敏還沒進入社交場,程星連忙將自己的禮物送過去。

關琳敏打開看了眼,皺著眉問:“這不會是你從網上叫的閃送吧?九塊九那種?”

程星辯駁:“我親手做的。”

關琳敏驚訝:“啊?”

程星說:“我做了一下午呢。這個木雕是我親手刻的,你女媳又精修過,至於這個場景,也是我親手捏出來的,可以放在床頭當小夜燈。”

() 關琳敏聞言,立刻認真看了起來,看完以後很喜歡那個木雕。

“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手藝。”關琳敏笑著說:“小時候有段時間你喜歡玩木頭,就給你買了一堆,結果你玩了幾天就過了新鮮勁兒,原來是學成了啊。”

程星聳聳肩,“你喜歡就好。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永遠都是開心的大美女。”

關琳敏聽到她的祝壽詞,抬頭睨她一眼,“我的星星長大了呀。今天說得我想哭。”

“彆哭彆哭,快去找你的小姐妹。”程星推著她往人堆裡走,打斷了她煽情的情緒。

關琳敏拍她一下,低聲叮囑她照顧好薑瓷宜,同時小心沈晴雪,彆不知深淺地得罪人。

程星點頭:“我有分寸。”

把關琳敏打發走,程星這才走到薑瓷宜身邊,握著她輪椅後把手,“兩位在聊什麼?不介意我加入吧?”

薑瓷宜和沈晴雪的目光齊齊落在她身上。

按理來說,程星是要創造薑瓷宜和沈晴雪在一起的契機,並且不停撮合她倆在一起的。

畢竟她倆才是書中原配。

然而……她現在攻略任務還沒完成!!

沈晴雪這位大佬還是少在薑瓷宜身邊晃悠的好。

薑瓷宜淡淡地回答她的話:“感謝沈小姐剛才出言相助,隨便聊了幾句。”

程星點點頭,就聽沈晴雪似乎頗感興趣地問她:“剛才送給令母的生日禮物是你親手做的嗎?用什麼做的?看上去很有意思。”

沈晴雪說話並不似之前那般有壓迫感,反而看上去很平和。

但程星知道,這種平和隻是假象。

原書中的沈晴雪是個手段出奇惡劣的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十足的瘋批,隻有在女主薑瓷宜面前才溫順柔和。

可現在薑瓷宜並非豪門裡那個跟她有婚約的女人,為什麼還這麼溫和?

這很奇怪。

薑瓷宜也問出了程星的困惑,“剛才沈小姐幫我,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不知道沈小姐為何幫我?我們以前見過嗎?還是有人相托?”

沈晴雪頓了下,莞爾:“為何會這麼想?”

薑瓷宜勾唇:“見多了爾虞我詐,明爭暗鬥,總覺得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事落在我頭上。畢竟連最親近的人都總是想算計我。”

她似意有所指地瞟了眼程星,程星脊背發涼,立刻用眼神證明清白。

但薑瓷宜並沒看,她繼續道:“想知道個大概,以後還情也有個去處。”

沈晴雪抱臂:“就不能是我今天心情好,單純想做好事?”

薑瓷宜微頓:“可以的,謝謝沈小姐。”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敬對方:“往後有用得著的地方,能力之內會儘力相幫。”

她正要喝,程星立刻握住她的手,薑瓷宜抬起頭看她。

沈晴雪也狐疑地看過來,程星想從她手中把酒杯抽出來,但薑瓷宜握得極緊。

程星

無奈,“你忘記藍醫生的叮囑了嗎?不能喝酒,桌上的辣菜你也不可以碰。”

說著看向沈晴雪:“真是抱歉了沈小姐,她前幾天檢查出胃病,需要清淡飲食,這杯酒我代她喝了吧。很感謝您仗義執言,所以我先喝三杯。”

說完以後薑瓷宜還是不願放手,大抵是聽見了剛才那番話以後不太想理她。

程星彎腰俯身湊在她耳側低語,“彆讓人看笑話。乖,鬆手。”

薑瓷宜擰眉,覺得這語氣太過親昵,卻也鬆了手。

程星連喝三杯,沈晴雪也陪了一杯,就聽沈晴雪說:“也算不上仗義執言,隻是看見薑小姐就覺得親近。”

薑瓷宜笑了:“還挺稀奇,一般人遇見我躲還來不及。”

“為什麼?”沈晴雪不過喝了一杯,卻像有了醉意一般,笑得迷蒙。

“我每天都跟屍體打交道。”薑瓷宜說:“在解剖房呆得久了,身上都有屍臭味。”

“程小姐都不怕,我又為什麼會怕?”沈晴雪半開玩笑地說:“薑小姐既然說一般人躲你還來不及,那程小姐又怎麼跟你在一起了呢?”

“我天生反骨,就喜歡我老婆身上的味道。”程星在一旁道。

薑瓷宜聽著覺得聲音不對勁,一回頭……

程星臉頰兩團紅暈,眼裡水波似是夏日微風吹拂而過的湖面,笑起來溫柔又沒攻擊力,還帶著幾分稚氣。

“聞著我老婆身上的味道,我喜歡得不行。”程星說:“比那些中草藥的味道好聞多了。”

沈晴雪眯了眯眼:“程小姐是個中醫?”

程星切了聲:“感興趣罷了。小時候經常喝藥,現在好多了。”

“哦。”沈晴雪看向薑瓷宜,溫聲道:“薑小姐,你太太喝多了。”

“嗯,我帶她回房間,不好意思。”薑瓷宜說。

程星聞言,歪著頭朝沈晴雪說:“拜拜~小沈。”

坐在另一側的秦枝韻聽得膽戰心驚。

救命。她這個小姑子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那可是沈家的沈晴雪啊。

她竟然叫人家小沈?

秦枝韻正想著該怎麼彌補一下,就見沈晴雪扶額輕笑,還跟她主動打招呼:“小程太太,您家裡這兩位可真是有趣。”

秦枝韻僵硬地回以笑意:“您謬讚了。”

沈晴雪見待得沒意思,便起身走了。

-

晚上十點,瀾月公館。

沈晴雪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裡,桌上放著一盒女士細煙和銀色金屬質地打火機,她扯開了襯衫領口最上邊兩顆扣子,露出前脯大片肌膚,即便如此,也不會讓人產生一絲旖念。

褐色長發被她隨意用鯊魚夾夾起,臉頰兩側還垂散著幾縷發絲,顯得輕佻又隨意,不羈又浪蕩。

沈晴雪漫不經心地回複了手機上的信息,這才俯身拿起桌上的煙,細煙一放入口中,立刻就有人半蹲著給遞上了打火機。

打火機的火光明

明滅滅,把她的臉也映出幾分晦暗光亮。

青灰色的煙霧飄於空中,沈晴雪很耐心地等著。

煙已抽了大半,耐心逐漸告罄。

身後的男人傳來恭敬的聲音:“沈總,紀小姐來了。”

沈晴雪從容地抽了一口煙,巋然不動地坐著,而另一個看上去一十出頭的女孩拘謹地走過來,看了看四周,又拘謹地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

沙發很軟,一坐上去便塌陷,把瘦削的女孩整個人都要包圍起來,卻讓女孩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沈晴雪平靜地看著她,似是在醞釀一場風暴。

“你今天去那裡做什麼?”沈晴雪問。

女孩咬了咬唇,“有人出錢讓我去表演的。”

“多少錢?”

“十萬。”

“表演什麼?”

“唱歌。”

“表演了嗎?”

“沒有。”

“那你做了什麼?”

空間裡頓時安靜下來,掉一根針都清晰可聞的氛圍,不過在沈晴雪身邊工作久了的人都已適應這種氣壓。

但今天沈晴雪從程家出來之後,似乎心情就不太好。

在程家還溫和地笑著,他們幾乎從來沒看見沈總露出過那種溫和的笑意。

可一出門就變了臉色,仿佛是被設定了某種程序一樣。

不過今天的沈晴雪大發善心,一揮手讓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出去,除了紀小姐。

沈晴雪又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眼前人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

她冷冷地問:“怎麼不說話了?”

“我……我不敢說。”女孩低著頭,身體都在顫,似是很怕她。

沈晴雪冷笑一聲:“不敢說,倒是敢做。”

女孩猛地顫了下身子,“對……對不起。”

“你知道今天我要是不去,你會是什麼下場嗎?”沈晴雪問。

女孩兩根手指都快要絞在一起:“知……知道。”

“知道?”沈晴雪嗤笑:“你要是知道,怎麼還會做這麼蠢的事?”

“平日裡,我從不會去那種宴會的。”沈晴雪說:“吱吱,你太笨了。”

“對不起,沈小姐。”吱吱已經帶著哭腔,“我隻是聽說,去了以後唱一首歌就會給錢,我就想著可以掙一筆費用還您。”

“就這麼想離開我?”沈晴雪掐滅了煙,空氣中彌漫著這款香煙獨有的味道,清淡的梔子花香飄散開來,她朝著對面的女孩招招手:“吱吱,過來。”

吱吱咬了下下唇,櫻桃唇已然快要咬出血,她磨磨蹭蹭地不願過去。

今天她做了錯事,沈小姐不知道要怎麼罰她。

她很害怕。

沈晴雪冷聲重複道:“吱吱,過來。”

吱吱再不願還是起身,走到她面前。

沈晴雪翹著一郎腿,看上去極儘風流,語氣不鹹不淡:“把你今晚準備的表演

曲子唱來聽聽。”

吱吱的眼淚掛在眼睫上,一副不敢哭的委屈模樣。

沈晴雪可沒那麼多耐心,“吱吱,彆讓我說第一次。”

女孩聞言立刻清了清嗓,哪怕剛染了哭腔,聲音也宛轉悠揚,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情歌唱得彆有韻味,聽著都讓人宛若置身江南之景,沉醉其中。

不用伴奏,光清唱也是天籟。

一曲終了。

沈晴雪才睜開眼,目光直白地打量過她,“把眼淚擦了。”

吱吱立刻去拿紙照做,下一秒,就聽沈晴雪說:“把上衣脫了。”

吱吱掐了下掌心,臉色頓時緋紅,猶豫幾秒後,磨磨蹭蹭地脫掉,剩下了黑色的抹胸背心。

“牛仔褲。”沈晴雪喝著香檳,話也簡略,可說出來的幾個字就是命令,吱吱不敢違抗,亦不敢拒絕。

上下是黑白兩色極端。

“背心。”沈晴雪繼續道。

吱吱磨蹭後照做,隻剩了最後一塊遮羞布。

“還有。”沈晴雪說。

吱吱低斂著頭,已經從臉紅到了脖子根,磨蹭的時間過久。

沈晴雪嗤笑一聲:“吱吱,我又不是沒玩過。”

吱吱咬著唇:“我不好意思。”

沈晴雪喜歡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等欣賞了一會兒才喊她,聲音染著幾分醉意:“吱吱,過來。”

吱吱邁著很小的步子走過去,卻被沈晴雪一把拉下來坐到她懷裡。

沈晴雪說:“吱吱,以後可彆再被人騙了。”

“好。”吱吱說。

沈晴雪的指腹劃過她如同絲絨一般綿滑的背:“下次,我不會救你。”

吱吱正要回答,卻已經被她蠻橫地欺負,立刻抱緊了她,要出口的應答也變成了嗚咽。

-

而程家彆墅裡,程星正坐在床邊發怔。

薑瓷宜給她遞了一杯溫水過去,程星接過來小口小口地抿著喝。

等到喝完又自己起身放到桌上。

程星重新坐在床邊,忽然問:“薑瓷宜,你有喜歡的人嗎?”

薑瓷宜想起自己堆滿了抽屜的信件,思考片刻:“算是有吧。”

她又問程星:“你呢?”

程星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知道哎。”

薑瓷宜看出她現在喝醉後不太清醒,便說:“那你睡吧。”

程星看著她,忽然很悶地說:“剛才看見你跟沈晴雪聊得很開心,我有一點點不開心哎。”

薑瓷宜一怔:“我?”

她頓時警惕:“你不是喜歡蘇曼春嗎?”

“蘇曼春?”程星搖搖頭:“那不是我喜歡的人,我不會喜歡那樣的人。”

“那你會喜歡什麼樣的人?”薑瓷宜問。

“喜歡……”程星想了很久,久到薑瓷宜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結果她又忽然睜開眼睛說:“不知道,看感覺。

以前我還喜歡過我的筆友。”

薑瓷宜正準備聽故事,就聽程星又回到上一個話題,“我對你這個感覺是占有欲嗎?好像也不太像。不應該呀。”

“什麼不應該?”薑瓷宜問。

程星說:“我不應該會對你有占有欲,也不應該不開心的。”

薑瓷宜:“……”

為什麼?

如果她是程星,出現這些情緒不應該很正常嗎?

按照以前程星的思維來說,她就是程星的所有物,所以占有欲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看見她的信,那個程星都能大發雷霆,開始發瘋。

可現在,她說不應該。

所以……

薑瓷宜直接略過了腦內的分析,壓低了聲音,帶著誘哄的意味:“程星,你為什麼不應該對我有占有欲?”

她聲音比平時柔和很多,任誰聽了都難以把持得住:“是因為,你不是原來那個程星吧?”

程星的腦袋晃了下,看向薑瓷宜,忽然很溫柔地笑:“你好漂亮,薑瓷宜。”

薑瓷宜:“……”

白問了。

結果下一秒,程星忽然神秘兮兮地說:“我有一個秘密,薑瓷宜。”

薑瓷宜豎起耳朵聽:“什麼?”

這一刻,她感覺真相就在眼前了。

程星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說:“我是外星人。來自太空。”

薑瓷宜:“……”

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