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有這個極為恐怖的壓製力在這裡,才會導致現在情況。
本來大家都是習慣禦風飛行,或者腳下生風。此前淩雲踏九天的瀟灑,都在現在轉化為了腳踏實地,觸碰青天大地的踏實。
大黃狗走在路上,它多久沒有走過這麼長的路上,平常人在這裡可以領悟其中或者會有什麼關鍵,沒準還能在這行萬裡路之下,領悟到了什麼大道之意。
但對於大黃狗來說,什麼大道,自從生命不受到威脅之後,大黃狗好吃懶做的秉性已經完全暴露出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還有一炷香時間就到了,這位道友。”
紫竹閣的人很客氣。
他們一路上走過來,的確也感受到自己身軀、原本以為在年輕天驕那一行裡,已經算是不錯的肉身。
可即便是他們,行走在蒼穹之下,茫茫荒野行走,壓製隨時鎮壓住他們的神念肉身,以至於現在他們隻是想著,要快一些走到前方日落城。
所以看到大黃狗彆看表面上喊累,他們一眼便知道了這對於對方那種肉身來看,隻算得上撓癢癢的程度。
公孫妄現在修煉了一條奇形怪狀的大道,未知名的恐怖無名的邪惡,肉身對於他來說可以隨時拋棄,再隨時生成。
楚則更不用說,金龍防禦力放在諸天之中,一片龍鱗無需鍛造,便自成一方頂尖靈寶之物。
而且,楚則恐怕也不清楚自己的修煉道路是,先修神韻,再凝肉身。
神韻難修,否則老道士為何說,自己會看到了真正的、在曾經那一片莽荒歲月裡的天地霸主真龍的血脈。
便是因為其真靈、其神韻,一脈相承。
黃天之下,寸草不生。
日落城是數百萬年慢慢流傳來下,從禁地出現之後就一直存在的一個據點。
紫竹閣他們身為一方勢力,手中自然有禁地裡面據點的位置。
至於彆的散修,那就不好說了。
他們一行人行走不慢,禁地九層天自然也不止一丁點修士,所以在路上看到其他那些天驕人物,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他們都極為有默契地遠離楚則一行人。
楚則低調但也不是一直低調,這次是為了內門選拔而來。
天驕榜他勢在必得。
關於天驕榜他一無所知,相信其他同門這段時間估計也會先搜羅,這方面相關的信息。
如果僅僅隻是挑戰榜上天驕,這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一件高難度的事。
可現在內門選拔驟然改變了形式,聯想到自己之前那三位同門師兄師姐他們,這麼久盤桓在外門之外,不得進入內門。
這次選拔考核,真的會那麼簡單嗎?
楚則不相信。
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月相、葉竹還有南明燭他們怎麼可能還會留在外門。
其中必然有他不太了解的原因。
三個
弟子此時還不知道,不僅是楚則這樣想著,其他那些包括新弟子們,聽說過他們事跡之後,也同樣這樣想。
月相脾氣冷淡,玉羅塑造這三名弟子,葉竹參考了東山閱,南明燭參考了絕,最後月相參考了寒澤,這也是當時情況比較複雜,玉羅塑造出來三個主要弟子,潛意識裡直接按照現成的來塑造。
所以月相周圍,一條條藤蔓綠葉青翠,把一個人包裹在了裡面。
劍光一閃,有人手持著冷劍從裡面破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破開那個口子的藤蔓像是有了神識那般,調轉方向數條藤蔓面對著那一點劍光,不閃不躲。
“錚”一聲。
天地似乎都在此時兩者對抗之中,肅靜下來。
最為柔嫩的藤蔓,抵擋住了利劍攻擊。
並且其中一條藤蔓一抖,那人手中的劍器就這樣毫不費力地、被藤蔓奪走。
這實在是令人驚訝。
修煉劍道者,劍器是自己最為趁手武器,甚至稱得上是本命法寶的地步。
這般被人奪去,那利劍自然也是瘋狂掙紮,想要擺脫掉那藤蔓的束縛,可沒有絲毫作用。
直到此時,從藤蔓包圍中露出來一張眉宇疏朗面容。
赫然是天劍。
“多謝師姐指教,師弟敗了。”
月相不說廢話。
他們現在還沒有進入禁地。
現在同在一層戰鬥擂台上。
“你的劍很好。”
月相面色冷淡,開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冰天雪地的冷意。
和生機勃勃藤蔓實在有幾分令人悸動的違和。
要不是確定對方是走這一條道,天劍可能會懷疑對方是風雪那般的化身,毫無紅塵人氣,這並非是貶義,而是作為修煉者,越走到後面越是發覺心思太雜,難以修煉成仙。
雖說兩人不同道,天劍也同樣領悟到了許多。
東寧玉那邊進入了大荒禁地。
臨走時給天劍留下信。
現在天劍準備進入禁地當中。
月相收回自己藤蔓,看了一眼對方之後,足下有一片綠葉浮起,人影緩緩淡去,隻剩下一片從天空飄落下來的綠色葉子。
“好一手空間之術。”
天劍心生驚歎。
沒有想到,方才對戰當中,這位月相師姐遊刃有餘無比。
直到現在,天劍才窺見一絲對方的不可測。
空間法術,他從外域到來,自然也會空間法術,不然當初也不會來到靈域。
當初他眼中對手,壓根就沒有靈域的本土修士。
現在天劍依然是,隻是眼中多出了道天宗的同門。
他是傲氣的。
在天劍域,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整片天劍域仿佛都是為了他的誕生做準備。
即便現在是宗門弟子,可放在外面絕對可以是,讓大家族修仙勢力客客氣氣對待的強者人物了。
隻是修煉無儘頭。
此時天劍的目標並非是其他那些外域的天驕,而是同門。
“大荒禁地,連歲月都能夠如此截取,為何要待在小小靈域呢。”
想不通。
那一邊,也有人在想著。
何躍自然是要進去大荒禁地。
青牛沒有跟進去。
它對於那片大荒禁地,有幾分下意識的避讓心理。
“青牛,你不去便留在宗門吧。”
何躍進入禁地前也不糾結青牛留在宗門,會不會碰到什麼事。
青牛見識廣,原先何躍還想著,青牛能不能知曉一些關於大荒禁地裡面的消息。
青牛拒絕了。
所以現在它自己一個人待在了何躍山峰上。
一睜開眼睛,前方那浩瀚無垠的雲海倒映著日光,金黃雪白交錯,呈現出呼吸放輕的美麗。
這的確很美。
在青牛眼中,那已經是法則道韻凝聚而成的天地。
在任何一個修道士眼中,它都是極美的。
而青牛看向的地方,是宗門秘境那邊的入口。
由任務堂弟子來掌管入口。
那個大荒禁地。
青牛眸子裡陷入了深思。
如果真是那個大荒的話。
能夠做到這一切的道天宗,就不是一般的可怕了。
甚至在青牛眼裡,其他那些什麼聖人道統都不夠看的。
而且就算那個大荒未必是自己知道的大荒,可那一股歲月氣息卻是做不了假,能擁有這等手段的宗門,青牛眼眸裡愈發深思起來。
它在何躍面前說的話自然是真的。
隻是,越是接觸,越是避諱。
接觸太過秘密,也不知道對何躍來說好不好。
要是進入內門,隻怕那一層面紗也會揭開一角吧。
————
此時另外一片遙遠時空,同樣存在歲月長河之中隱藏蹤跡的真神界,最近也是熱鬨得緊。
金翅鳥不懼怕任何挑戰。
它是相當於純粹是無雙天命化身。
出門在外,撿到寶物已經是再正常不過的水平。
鴻運齊天都不足以形容金翅鳥的命格之可怕。
真神殿同樣十分驚奇,他們當初也沒有違背真神意願。
但對方都挑戰上來了,不應戰也說不過去。
隻是,和金翅鳥的戰鬥太過邪乎了。
仿佛四面八方,甚至就連自己的大道都在阻礙著,他們去傷害對方。
這就離譜了。
“天命無雙,本該如此。”
真神意識給了一個無可反駁又令人十分憋屈的理由。
怎麼會有人這麼得天獨厚。
雖說他們天天說著修行本就是逆天修行,可看到金翅鳥還是難免生出幾分失衡心態。
“也不知道它來我們這
裡乾什麼(),這麼多天下來(),它也揚名天下了,難道還沒有完成師門的考驗?”
說實話,他們不覺得對方宗門會是那樣失算。
難道是因為金翅鳥入塵,本來考驗內容就不是這個?
道天宗道天宗,從金翅鳥出現之後,這個名字像是海上風暴那樣,驟然之間就席卷到了真神界各個地方,包括久久閉關修煉的修士,也察覺到了這片天地的幾分異樣。
似乎是在迎接著某位存在到來,空氣中都充滿了一種舒適的韻味。
連帶著他們好久沒有鬆動的境界,這會兒也仿佛下一刻就觸碰到來下個境界的門檻。
“真是奇怪啊。”
“是啊,哪裡都是奇怪的。”
城門,兩個乞丐瞧了眼天氣嘀咕道。
天空金光每天都會出現不同狀態,對於他們來說,金光每次出現都意味著身體會變得舒服。
所以,他們都沒有排斥。
真神殿眾人包括殿主,都沒有著急先進去閉關。
他們比城門下的乞丐看得更高一些,很輕易發現了金翅鳥的身影。
“這般神通聞所未聞。”
“若非真神開口,真是想不到啊。”
“是極是極。”
“轟隆隆——”
在眾人準備返回自己洞府之時。
天外天忽然響起來了雷聲。
不,不是雷聲。
是真神界壁壘發出的轟鳴聲。
有人在攻擊真神界。
這個念頭一下子讓真神殿眾人化作了流光到達了那聲音來源處。
“轟隆隆!!”
並不是人,而是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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