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鳥!!”
“是神鳥!”
“神鳥不是被送到了匈奴了嗎?”
“原來如此,神鳥一直都在大漢!”
“……”
下方的百姓看到神鳥突然出現,頓時發出陣陣驚歎之聲,最後,臉上浮現出笑容。
神鳥代表著天命!
而天命豈能如此輕易的被匈奴所得?
更不必說此時匈奴已經被大漢擊敗,匈奴的單於都已經兵敗而逃了!
所以,這天命依舊歸大漢所有!
見到神鳥重新出現,圍觀的所有人再次信心滿滿。
今日,可謂是雙喜臨門,不僅大漢軍隊凱旋而歸,而且神鳥仍然在漢。
下方,漢武帝劉徹看到神鳥出現,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而下方還未被斬殺的匈奴人自然也聽到了周圍百姓的驚呼聲,隨即隨著百姓的目光目光向天上看去,當即看到了天上的神鳥。
一時間,整個人都蒙了!
神鳥……怎麼會在大漢?!
神鳥不應該是在匈奴嗎?!
還是說,匈奴的那隻神鳥是假的?
就在他們懷疑人生的時候,斧鉞落下,一顆頭顱頓時骨碌碌的滾下,血水噴濺。
甚至,還能看到頭顱臉上還帶著疑惑之色。
……
鵝毛大雪依舊從天空之上緩緩飄落,將整個天地都染成了白色。
隨著皇帝陛下回到宮中,宮門之外的熱鬨也逐漸淡去,隻有高台之上依舊有殷紅的血跡,染紅了冰雪,血液凝固成冰晶,猶如紅寶石一般美麗。
未央宮。
皇帝劉徹端坐在寶座之上,外面即使下著大雪,但是在偌大的宮殿之內,卻是溫暖如春。
文武百官在宮殿之內一一列坐,此時,朝會已經持續了一會兒。
主要便是皇帝封賞此次對匈奴征戰的有功之臣。
其中,兩人的戰功最為顯著。
其中一個,便是少年霍去病。
霍去病隻有十九歲,卻能夠率領千騎斬殺數百人,並且抓到了匈奴的許多身份顯赫之人。
其次,便是張騫!
張騫之勇武,並有用兵之謀略,率領一萬兵馬,斬殺匈奴人三萬餘,並且俘虜了匈奴一萬,各種戰利品無算!
此時,卻聽到上方的漢武帝劉徹當即道:“封——霍去病為冠軍侯!”
“封賞博望侯良田千畝……”
……
朝堂之上的事情白止卻不甚關心,此時,他站立在未央宮宮殿之上,看著琉璃瓦上飄落的白雪,靜靜的注視著。
時間一片靜謐,似乎整片天地皆是冰雪的天下。
站了一會,發覺到下方朝會已經結束,白止才回過神來。
低頭看去,偌大的宮殿之中有一個名名身著華麗漢服的達官顯貴走出。
其中,便有被封為冠軍侯的霍去病,以及得到大量封賞的張騫。
同時,他們也接受到了新的命令:
等到明年立春之後,便再次領兵去往西域,再次征伐匈奴!
盤踞在北方草原之上的匈奴,不是那麼容易便能消滅的。
看了一會兒,白止當即身影一閃,再次出現之時,卻是在一個宮殿之中似了。
而在宮殿之外,正好漢武帝劉徹正在走進來,正好看到了宮殿之中的白止。
“神鳥怎麼會在此?”
漢武帝劉徹看到白止,當即一臉驚訝,隨後又問道:“不知道神鳥是何時回到長安的?”
“就是前幾日……”
白止回答道。
“原來如此!”
漢武帝劉徹點頭,然後道:“此次多謝神鳥相助,大漢才能如此順利的擊潰匈奴,雖然並沒一舉將匈奴徹底剿滅,但是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隨後,漢武帝劉徹又和白止訴說了朝堂之事,“南越王最近已經送來了國書,稱南越國欲歸附大漢,希望大漢能夠派去官吏,為南越國管理政事……”
“這皆是神鳥之功……”
就在漢武帝劉徹訴說之時,白止突然開口,道:“皇帝,近日我恐怕要陷入沉睡了!”
“什麼?”
聽到白紙此言,漢武帝劉徹頓時驚慌的站了起來,看向神鳥,一臉擔憂。
見此,白止解釋道:“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正常的沉睡罷了!”
“原來如此……”
漢武帝劉徹深讀典籍,在《秦記》之中也看到了類似的記載“神鳥不時將陷入沉睡,時間甚久”等言。
念至此,他不禁再次問道:“不知道神鳥將要沉睡多久?”
“並不知道。”
白止搖頭。
每一次的沉睡時間各有不同,但是時間有長有短,至於都有多長有多短,白止也不知道。
見到神鳥都搖頭表示不知,這讓漢武帝劉徹有些沉默,最終還是忍不住道:“大漢……”
顯然,漢武帝劉徹想要讓神鳥庇佑大漢,但是神鳥卻陷入了沉睡,似乎有些擔憂若是大漢出了什麼意外,又該怎麼辦。
白止自然明白漢武帝劉徹心中的想法,於是道:“如今的大漢在皇帝的治理之下已經非常強盛,甚至連草原上的匈奴人都能擊敗,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天下終究是屬於大漢的天下,且不必說陛下又有臣子相助,所以,不必擔憂。”
聽到神鳥的安慰,漢武帝劉徹心中下意識的便想到了張騫,最終,漢武帝劉徹微微點頭,然後說道:
“那請神鳥一切順利!”
“嗯!”
白止微微點頭,隨即身形便瞬間消失在了宮殿之中。
……
博望侯府。
當白止進來之時,卻發現張騫府中卻熱鬨非凡。
隻見張騫回來之後,自然是同自己的家人團聚。
自從出使西域回到了長安,張騫便娶妻生子,並且,也早早的將自己在匈奴娶的妻子接了回來,自然,也便成了他的一個妾室。
隨著府中主人的回來,一家人非常熱鬨,大雪之下,一家人用過午飯,開始聚在廳堂之中,傾聽著張騫講述戰場之上的事情。
其中,一名六七歲的男童一臉平靜,卻看著上方的張騫,目光中充滿了崇拜之色。在男童的旁邊,卻是一位容貌明顯有著匈奴人粗獷氣質的女子。
正是張騫當初在匈奴娶的匈奴妻子,至於男童,也便是他和匈奴妻子的孩子。
同時,還有一名身著漢服的女子端莊的坐在張騫旁邊,在他身旁,卻也有一名三歲左右的孩童。
正是如今張騫的嫡長子。
張騫此時的正妻乃是長安城之中一名官員之女,女子棋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有大家閨秀的端莊、才學。
張騫不在的時間,皆是她在掌管府中之事,即使對張騫的這位匈奴妻子,也都不曾有一點苛待。
待張騫講完征戰之事,幾人驚歎過後。
正妻才訴說府中之事,拿不準的事情皆告訴於張騫,讓張騫做主。
最後,卻話音一轉,道:“老爺,你走之前讓下人在府中後院種植的什麼……紅薯已經成熟,妾身自作主張,便都收了上來。”
“夫人做的是正確的。”
聽到紅薯二字,卻見張騫臉上再次浮現出凝重之色,然後看向自己的妻子,問道:“不知現在紅薯在何處?”
“在庫房裡。”
“來人,將庫房之中的紅薯皆帶到此處來!我要查看!”
張騫聞言,頓時命令道。
“老爺,那紅薯頗多,在這廳堂之中,恐怕……”
妻子皺眉。畢竟那是從泥土之中挖出來的東西,並且並未清洗,恐怕會弄臟了客廳。
“無妨!”
張騫卻不管那麼多。
看著客廳之中地上的羊毛毯,心道:“若是紅薯能夠大量產出,即使是一件羊毛地毯又如何?”
十件八件也比不上紅薯!
片刻,卻見府中的下人將一麻袋一麻袋的紅薯儘皆搬了進來,然後在張騫的命令之下,傾倒而出。
頓時,上百斤的紅薯便出現在了眼前!
並且,每一個紅薯幾乎都有成人的幾個拳頭大。
張騫忍不住拿起一個掂量起來,感受到其中的重量,張騫頓時面露喜色。
“果真是高產的糧食!”
再看地上,將近百斤,個數就有幾百個。
看到自家老爺臉上浮現出來的喜色,廳堂之中的人皆面露不解。
而張騫再次讓下人將紅薯再次裝起來,仔細保存,然後也留了幾個放在一旁。
“搬一個爐子來!”
隨後,張騫又將一個紅薯放在了爐子上炙烤。
這一次。廳堂中的幾人也有些明白了,不禁問道:“老爺,這難道也是一種糧食不成?”
“夫人聰慧,這便是一種極為高產的糧食!”
“並且,還是神鳥所賜!”
“什麼,神鳥所賜!”
聽到神鳥二字,幾人臉上頓時浮現出鄭重之色。
“既然是神鳥所賜,定然要好好保存才是!”
“是啊!”
張騫也點頭,道:“當時神鳥不過是給我一個這樣的紅薯,然後通過神鳥所傳授的方法進行種植,一次種植下來,便有這麼多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廳堂之中逐漸彌漫起了特殊的甜香之氣味。
所有的目光皆落在了爐子之上的紅薯,即使是張騫也露出了驚訝之色,沒想到這紅薯經過爐火的炙烤竟然如此美味?
這還沒有品嘗,便有此味道,不知品嘗之後,又是何等的美味!
於是,他拿起爐子上的紅薯,感受到指尖的滾燙,也不必一旁的侍者動手,直接親手剝去紅薯的皮,然後露出了裡面橙黃色的紅薯瓤。
感受到手中的滾燙,但是張騫也不懼怕。
剝好之後,放在一旁的食具之中,這時侍者才上前,用小刀切成小塊,一一拿給廳堂之中的幾人。
“直接食用即可!”
張騫首先用筷子夾起品嘗,香甜的味道頓時在口中炸開,一旁的幾人品嘗之後,也是一件的驚訝。
“真是美味!”
“聽神鳥曾言,這紅薯不僅可以烤著吃。甚至還可以用來熬粥……”
“神鳥所賜,定然非凡物!”
“若是真如老爺所說,一塊紅薯經過半年,便能長出如此多的紅薯,那天下百姓豈不是便沒有饑饉之憂了?!”
“神鳥賜下這紅薯,也是如此想的!”
“……”
……
白止看著下方溫馨的一幕,並沒有下去打擾,而是靜靜的觀看著。
如此溫馨的一幕,卻也不常見,但是又如此的尋常。
天下之大,又有多少此時的一幕呢?
當白止再次低頭時,卻見張騫已經來到了自己的書房,並且換上了朝服,手中提著幾個紅薯,似乎欲進宮。
見此,白止直接現身。
“神鳥來了?!”
張騫驚訝,當即抬起自己手中布袋中的紅薯,道:“神鳥賜下的紅薯已經成熟,我本來打算去往宮中,獻給陛下,並且勸諫陛下將此物推廣種植!”
“善!”
白止點頭,算是認同了張騫的決定。
神鳥的認同,無疑讓張騫更加自信。
然而,神鳥接下來的話,卻讓張騫神色一頓:
“我欲沉睡了!”
“什麼?!神鳥要沉睡?”
張騫驚訝,不過,瞬間想到了什麼,也不再追問為何沉睡,隻是問道:
“不知神鳥需要沉睡多久?”
“不知!”
白止搖頭,道:“此次過來,不過是同你說一聲。”
“而在我沉睡的時間,你隻需要忠誠大漢即可,至於征戰,便交給其他人吧!”
“神鳥這是擔憂我的安危嗎?”
張騫笑了笑,道:“神鳥應當知道我的武藝……”
“馬亦有失蹄之時!”
“……騫謹記!”
張騫最終還是點頭。
神鳥擔憂自己的安危,這本是一種榮幸。
所以,張騫同樣謹記在心,於是道:“神鳥賜下的這紅薯著實高產,若是能夠推廣下去,必然使天下無饑饉之憂!”
“而且我去往西域之時,也帶來了許多的西域作物,那我便在長安城,將這些作物一一種植出來吧!”
這也算是張騫對神鳥的保證,說明自己今後便就在長安城“種地”,不再征戰。
“善!”
白止滿意地點頭,隨即再次出現在了神鳥殿之中。
“神鳥欲沉睡?”
璃月上前,看向再次出現的神鳥。
“沒錯!”
白止點頭,隨即看向璃月,道:“你也下山去吧,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大秦……終究逝去了!”
“我知道了!”
璃月點頭,不過卻不知有沒有聽見白止之言。
見此,白止也不要多說。
而璃月主動走出了神鳥殿主殿,然後站在殿門之前,看著大殿之門自動閉合。
窈窕的身影在殿門之前站立片刻,璃月才向下走去。
遠山在雪中猶如墨水渲染,大山點綴,宮殿矗立。一道人影形單影隻,在白雪鋪就的地毯之上,留下長長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