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五國聯軍終於借道韓國，抵達秦韓邊境！

邊境秦卒看到五國聯軍旌旗招展，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去信鹹陽。

與此同時，一邊防備六國聯軍攻城！

……

鹹陽城中，鎮國公主的喪事已經結束了，對於鹹陽城中的百姓來說，肉食者的生活與他們毫不相乾。

國喪之後，他們已然恢複了曾經的生活節奏。

但是秦宮之中，整個秦王宮卻依舊籠罩在一片沉鬱的氣氛之中，尤其是秦王，已經有將近半旬未曾上朝了。

就在滿朝文武以為秦王還會如此持續一段時間時，一則軍情從東方而來，迅速攪動了鹹陽風雲，讓鹹陽城中的達官顯貴、文武百官驚動起來。

鹹陽宮。

秦王面色有些憔悴，看向下方的秦臣，緩聲問道：“關於五國聯軍來攻之事，諸位如何看？”

隻見丞相範雎出列道：“經過滅趙之戰，藍田大營軍隊損失慘重，且不可再進行征戰，聽聞五國聯軍，有大軍十萬，恐怕於此時的秦國來說，一時無法應對……”

聽到範雎的分析，王齕、白起等軍中一眾大將臉上露出不渝之色，但是也深知範雎說的話在理，他們無法反駁。

“恐怕東方五國正是因為我秦國剛剛經曆滅趙之戰，無力再戰，才出兵攻秦！”

一名文官如此說道。

“東方五國當真是卑鄙，行事猶如小人！”

……

眾人斥責了一番東方六國，秦王嬴稷才緩緩開口，道：“聽說此次聯軍乃是周天子領兵，且還打著為趙國討個說法的理由，攻寡人之秦國？！”

“回王上，正是如此……”

範雎點頭，看了一眼一旁白起，隨即又道：“同時，東方五國已經知曉趙國宗室以及趙王皆亡，故而舉兵攻秦，欲要斬殺……武安君，為趙國宗室報仇！”

“哼！”

秦王嬴稷聞言，當即冷哼一聲。

不過卻又沉默下來。

如今，以秦國之實力，恐怕還真的無法應對諸國聯軍，然而此時聯軍卻對外宣稱，欲斬殺秦國武安君白起，為趙國複仇！

“此乃離間之計，汝等勿要中計！”

秦王嬴稷當即高聲說道，如今白起已然行滅國之舉，因為鎮國公主之薨，關於白起之封賞，卻一直未提。

而現在東方五國聯軍又至，恐怕還得再次推遲一些時日了。

“如今東方五國聯軍是為武安君而來，所以，臣建議接下來領兵出戰，勿要讓武安君領兵！”

一人出列道。

畢竟，東方五國聯軍已經將仇恨聚集在了白起身上，若是白起再次領兵作戰，當出現在敵軍面前，恐怕會激起敵軍士氣，使秦軍處於劣勢！

“善！”

秦王點頭，對於這一點，他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畢竟，白起已經有滅國之功，若是在領兵擊退此次聯軍，其功勞威望一時無兩，對於白起來說，並非好事。

而白起卻也一直沉默，顯然也同意了這個決定。

……

鎮國公主埋葬於文王陵墓之畔，離家的女兒，終究再次回歸了父親的懷抱。

白止看著惠質宮之中熟悉的一切，秋風蕭瑟，梧桐凋落，卻已經沒有了熟悉的人的氣息。

一旁的侍者、宮女的注意力，也全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照顧自己，成了他們的首要任務。

庭院之中，踏雪變得沉默了，也不喜好大嚼花圃之中的鮮花，亦或是菊花並不符合他的口味。

長久下來，卻顯得有些削瘦了。

可是，它真的是因為不合口味，而憔悴瘦弱的嗎？

白止心中明白。

他揮動羽翼，落在了踏雪背上，白色的鬃毛似乎因為沒有了主人的嗬護，變得淩亂、醜陋了許多。

他的聲音傳入踏雪的腦海之中，“從今以後，你便跟著我吧！”

似乎聽到了白止的話，踏雪抬頭，向背上的白止看去，目光之中流露出悲傷的神色，隨即看向白止的眼神中，又充好了恐懼、依戀。

恐懼什麼？

恐懼主人的離去。

依戀什麼？

戰馬失去了主人，巨大的孤獨感便籠罩它。

或許因為白止之言，才產生的依戀吧！

就在白止低聲安慰著踏雪之時，突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轉頭看去，卻發現竟然是秦王嬴稷。

他目光帶著回憶，再次看了一眼惠質宮中的一切，才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白止，道：

“這惠質宮以後就隻有師父了……”

在秦王看來，公主夏去世了，就隻有神鳥待在惠質宮。

然而，聽了秦王之言，白止卻微微搖頭。

公主夏去世了，自己呆在這裡還有什麼用呢？還有什麼意義呆在這裡？

他能夠感覺到，隨著公主夏的去世，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與此同時，自己背部的“禮”字也開始變化。

沉寂了幾十年，有禮之人已經去世，自己“禮”之階段的進化，也到了最後階段。

看到白止搖頭，秦王嬴稷一頓，連忙看向白止，問道：“師父，難道你……”

“……也要離去嗎？”

秦王突然想到了幾十年前，神鳥剛剛降臨秦國的時候。

神鳥因為什麼而來到的秦國？

並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

那就是神鳥降臨之初，便落在公主夏身旁，隨後便永遠陪伴於公主夏身旁，也便有了秦國神女之名。

或許，是因為公主夏？

秦王嬴稷心中再次沒來由地有些慌張，看著白止道：“還請師父今後就在秦國！”

秦王挽留。

白止一愣，知道是秦王嬴稷誤會了，於是解釋道：“我並不是要離開秦國，隻不過是不再居住於惠質宮！”

秦王聽此，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師父是想去往神鳥殿居住嗎？”

“沒錯！”

白止點頭，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著一些變化，說不定就會陷入沉睡之中，而在惠質宮中，人多眼雜，難免會影響自己的蛻變。

還不如居住在驪山山腳下的神鳥殿之中，如此，遇到一些情況，也防止了被他人打擾。

聽到白止的話，秦王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頭，“師父若有所需，儘管訴說！”

“還不急，並不是立刻去往驪山……”

白止擺了擺手，不過，的確需要準備一些藥材。

同時，他也想再等等，如今，趙國已滅，完全脫離了原本的曆史，接下來又該如何發展呢？

還有，趙國滅了，那後世的秦始皇還會再出現嗎？

這一切都是未知！

…………

以周國為首，周天子領五國之兵伐秦，已經陳兵秦國邊境。且兵鋒所指之處，秦軍竟然無法阻擋！

短短的十天時間，秦國邊境就丟失了三城！

一時間，五國聯軍士氣高漲，似乎攻入秦國鹹陽已經近在眼前，如此，守城之秦軍更加無法阻擋了。

……

秦國。

鹹陽城。

鹹陽宮之中，秦王嬴稷面容蒼老，發髻灰白，看著手中的軍情，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五國聯軍勢如破竹，已經攻破了三城，且士氣愈發高漲，對於秦國來說，恐怕不是好事！”

“據我所知，燕國、齊國似乎還有增兵之意，恐怕屆時五國聯軍，就不是區區十萬之數了！”

“這該如何是好？”

“藍田大營兵力不多，之前滅趙之戰中，士卒大多被留在趙國，穩固疆土，恐怕一時半會無法調兵前來！”

“……”

一時間，鹹陽宮之中充滿了凝重地氣氛。

秦王嬴稷一直沉默，看著手中的軍情，心中突然想念起了公主夏，如果秦國鎮國公主還在，恐怕就沒有今日秦國之危……

可惜……鎮國公主不在了！

朝堂之上的事情自然不關白止的事，此時的他整日呆在惠質宮之中，沉浸在自己的蛻變中。

鳳凰之禮，在背部。

禮之一字愈發的清晰，在黑色的翎羽上顯現，似乎又要脫離翎羽而出，懸浮於神鳥背部上方。

就像是投影在距離神鳥背部上空幾寸高，散發著瑩瑩光芒。

墨色的翎羽，禮字上浮，卻散發著淡淡的綠色神光，神異非凡。

與此同時，禮還可以看到有星星點點的光線向四周飄蕩，隨即，光線墜落在地面上、石板上、牆壁上……

頓時，石板立刻被侵蝕出一道道孔洞，被那美麗的光線直接射穿！

見此，白止心中一驚，“原來禮蛻變完成之後，還有如此恐怖的殺伐之術！”

雖然鳳凰為祥瑞，但是，並不代表著祥瑞沒有殺伐手段！

看著亭台之中的地面被自己背部“禮”之一字散發出來的光芒侵蝕出密密麻麻的空洞，白止連忙扇動翅膀，飛出了亭台，來到了宮苑之中。

外面，踏雪好奇的看著匆匆飛出的白止，然後目光又落在了白止的背上。

“希律律……”

頓時，踏雪驚恐的尥蹶子，快速遠離白止。

蓋因踏雪感覺到了白止的危險。

往往動物最能察覺出危險，踏雪也不例外。

飛到了庭院之中，白止連忙控製自己背上的禮字，漸漸的，背上的禮字不再溢散綠光，然後緩緩內斂。

“控製住了……”

白止看向背上的禮字，隨即，意念一動，隻見禮字瞬間射出一道光柱，衝天而上！

然而下一刻，綠色的光柱竟然開始轉彎，又再次向地面射去！

“那是何物？”

“發生了什麼？”

“快保護神鳥……”

“……”

一時間，庭院之中瞬間湧進了大量的士卒，他們皆是秦王安排在惠質宮周圍，保護白止的。

但是剛才從庭院中衝天而上的綠色光柱，驚動了他們！

而當他們進入庭院之中後，卻看到了令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

隻見他們剛才看到的綠色光柱，竟然是從神鳥身上射出的，並且，綠色光柱在高空達到了一定的高度，竟然轉了一個大彎，又向下射來！

“轟隆——”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一聲沉悶但又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煙塵彌漫，石子飛濺，腳下的大地似乎地龍翻身，震動不止！

“發生了什麼？！”

“地龍翻身？！”

“鹹陽豈能發生地龍翻身？！”

“快跑……”

“……”

一時間，整個鹹陽城的人都感受到了大地劇烈的震動，不過來的快，消失的也快，震動隻是發生了兩三息的時間，就恢複如初。

“……又停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

鹹陽城中的百姓面色疑惑，而達官顯貴們也驚疑不定，不知怎麼回事。

但是，一些鹹陽城中他國之人、敵秦之士，開始轉動了腦筋，一個個謠言頓時在腦海之中形成。

……

“鹹陽地龍翻身，乃是秦國失德之故！”

“趙國滅，上天怒；”

“秦國災，方可恕！”

“秦王無禮，覆滅趙國，惹怒上天，故而降下災難，以懲罰秦國！”

……

鹹陽城內流言四起，幾乎全都是關於秦國無德、失禮之謠言！

此時，鹹陽宮之中，確定大地再無震動，秦王嬴稷才從士卒的保護之下走出，他目光疑惑，隨即想到了什麼，大步向惠質宮的方向走去。

如此異象，恐怕也隻有神鳥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此時此刻，秦王隻想請教一下神鳥，甚至於，他心中有些懷疑，如此動靜，恐怕是神鳥之故！

…………

惠質宮中，士卒們目瞪口呆，即使是踏雪“希律律”地在庭院之中繞圈跑，也沒有讓他們回神。

“威力……”

“……竟然如此巨大！！”

彆說是他們了，即使是白止自己，也被自己的神通驚地目瞪口呆。

此時，他背上的禮字隱去了，常人無法再見。

而在剛才綠色光柱落下之地，地面皸裂，石板隆起，如同大山倒塌，將地面破壞。

而在最中央，卻有一個黑洞洞的深洞，大小猶如一口水井。

待煙塵散去，白止甚至能看到深洞之內，有清水流淌之聲……

“這……我這怕是不愁水井使用了……”

沒有水喝時，直接懟著地面來一發，就能開鑿出一口井。

不過，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禮字已經逐漸完善，也出現了一個攻伐手段！”

“不過，蛻變還是沒有徹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