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夏迫不及待,小手撫摸著馬駒潔白的鬃毛,迫不及待的想要騎上去。
“幫助我一下!”
自己費了好大一番勁兒也沒有上馬,公主夏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馬師黎和秦無且。
一旁的宮女見狀,連忙上前。
然後成功地讓其騎在了馬上。
似乎馬背上的視野更加的廣闊,公主夏小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想要張開雙手歡呼,又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抑製住了自己的行為。
“小雀雀!小雀雀!看我!”
公主夏對梧桐樹上的白止喊道,示意白止看過去,似乎自己的行為是一種巨大的榮耀,迫不及待的要同白止分享。
“不錯!很棒!”
白止點頭,不得不說,白馬駒同公主夏精致可愛的模樣,的確很般配,相輔相成,猶如仙宮小仙童。
隨後,公主夏便在馬師黎的教導下,開始學習騎馬,在宮苑中來回練習,不知不覺間,日頭西斜,夕陽染紅了天穹,給這肅穆莊重的秦宮增添的三分唯美,猶如畫卷之景,讓人沉醉其中。
……
公主夏學馬術,不易。
秦君坐在亭台之中,看著宮苑中不停練習上馬、下馬的公主夏,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
或許秦君隻有在這小小的宮苑之中才能得到些許放鬆、快樂,每當踏出這座宮苑,迎接他的將是如山一般的壓力。
而在秦君對面,卻是一隻翎羽炫麗的神鳥——白止。
“聽聞秦君在河西大敗魏軍,並且奪取河西之地?”
白止詢問道。
“未曾想神鳥也關心諸國之事。”
秦君微微驚訝,不過還是回答道:“沒錯,秦軍大獲全勝!”
說到此處,秦君嬴駟嘴角露出得意之色,也是,這是他繼位秦君之位以來,也是最拿的出手的政績了。
若是放在白止身上,也會禁不住得意。
“秦軍傷亡幾何?”
然而,讓秦君嬴駟沒有想到的是,神鳥竟然詢問這個問題。
沉默片刻,秦君嬴駟才低聲回答,似乎剛才的得意也消失了,“秦軍戰死三千,損傷五千餘!”
這個數字……已經不算少了!
三千人!
雖然此時白止聽時隻不過是一個冰冷的數字,但是這背後,卻是鮮血淋漓。
每一個人皆是一個家庭,而這三千人,又有多少的家庭?
“神鳥為何詢問?”
這次,秦君心中疑惑,看向神鳥。
“公主夏已開始憂心國事,勵誌結束諸國百年紛爭,讓天下百姓不再因征戰而家破人亡!”
白止聲音平淡,目光看向宮苑中學習馬術的公主夏。
秦君的目光也隨著看去,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隨即更是濃濃的欣慰。
“夏尚小,希望先生能夠時常勸解之!”
此時此刻,秦君嬴駟竟然直接稱呼白止為先生!
在這個時代,先生之稱可謂是異常珍貴,不是尋常人可得之!
“公主夏性格執拗,堅定,恐難更改!”
白止道。
“寡人知道!”
隨後,一人一鳥坐在亭台之中陷入了寂靜,非常有默契地不再說話。
良久,白止才從一旁的桌案上取出一塊布帛,示意一旁的秦君觀看。
“這是何物?”
秦君疑惑,隻見布帛之上,卻畫著幾樣奇怪的東西,這讓他向白止投以疑惑的目光。
“馬鐙以及馬蹄鐵。”
“何謂馬鐙與馬蹄鐵?”
“馬鐙,踩踏之物,可讓乘馬之人在馬背上借力,甚至能夠持刀兵乘馬戰之!”
“馬蹄鐵,正如人穿靴鞋,以防止腳掌磨損,馬蹄鐵乃是馬之靴鞋。”
“其可用金鑄造,也可用鐵。”
隨後,白止將馬蹄鐵和馬鐙的用處一一訴說。
隨著秦君的傾聽,臉上的震驚之色也愈發濃烈,甚至於,直接讓其從坐榻之上站起,直欲疾走。
“這……這馬鐙與馬蹄鐵……”
作為一位君者,且擁有遠大抱負的秦君,嬴駟不僅學識淵博,更精通劍術、馬術等等,豈能不知這兩樣東西的份量?!
隻見秦君嬴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驗證這兩樣東西了。
“……先生,寡人……”
“去吧!”
白止抖動一下身體,七彩翎羽熠熠生輝,背上的神秘“禮”之圖案更是璀璨奪目,似乎有神光環繞。
白止理解,畢竟是劃時代的東西,而對秦國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不過;
“鑄造成之後,莫要忘了為公主夏配備!”
言外之意,這馬鐙與馬蹄鐵不過是為了公主夏而拿出。聞言,秦君神色一頓,卻對白止更為恭敬。
隻見秦君嬴駟對著白止深深一揖,然後便轉身而去。
“嗯?公父怎麼走了?”
公主夏額頭薄汗,秀發粘連,小臉紅撲撲的,看到亭台之中沒有了秦君的身影,當即看向白止。
“秦君觀你學習馬術艱難,想到有一物可以助你,正去取了!”
“真的嗎?”
小囡囡一臉驚喜。
……
秦國自從秦君繼位以來,皆實行商君之法,無論是進入軍伍、亦或是在田耕種、或者是為工匠者,皆可獲爵。
其中,工匠者多為墨者,技藝精湛,秦君讚賞之、禮遇之、任用之。
“此兩物雖然簡易,但是卻構思巧妙,同馬匹配備,當真是如虎添翼!”
一處作坊之中,隻見秦君之前站立著一眾工匠,此時看著布帛之上描畫的物體,皆稱讚之。
“既然如此,那儘快將其鑄造出來,並且嘗試為戰馬穿戴,先實驗一番,再大量鑄造!”
“唯!”
一眾工匠聞言,皆放下手中的活,轉而立刻鑄造馬蹄鐵和馬鐙。
而秦君卻就呆在燥熱難耐、肮臟不堪的作坊之中,靜靜等待。
“君上,這兩樣東西真的有如此之作用?”
一旁,嬴疾詢問之,臉上帶著一絲疑惑。畢竟未曾見到事物,心有懷疑也屬正常。
“神鳥所賜,應當無誤!”
“竟然是神鳥所賜!”
聞言,嬴疾臉上的懷疑之色也頓時消失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不多時,第一件馬蹄鐵和馬鐙已經鑄造而出,幾名工匠恭敬地呈上來。
秦君看了一眼,發現與布帛之中所畫一般無二,於是說道:“牽來一匹戰馬,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