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分擔辛苦是這種分擔。
但總之,我還是有點震撼。
當初我高中買下這個公寓的時候考慮的是三點:一,我從我哥那兒L搞來的零花錢買得起。二,地段鬨中取靜。三,隱蔽性很好,所以不會被我哥發現。
雖然最後,“從我哥那兒搞零花錢”和“最終發現這公寓本質上是我哥賣給我的”,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金錢閉環,讓我成為了一個被資本主義(指大資本家我哥)玩弄的小醜——
但有一說一,這個公寓所處的街道,確確實實是隱蔽性一流。
所以白秘書把車停在這裡了很久,也沒有什麼人路過。
“可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沒有什麼不好的,林小姐。”白秘書說。
他的手溫柔地摸在我的發頂。聲音也柔和,像是絲絲縷縷吹進樹林的微風。
“不是這樣不好……我……”
“窗外人看不見我們的,這是單向玻璃。”
“不是這個。我想的是我哥,我還在想……要不要還是告訴他……”
車前鏡被簡單地遮住,而其他扇窗戶卻映著街道。
金邊眼鏡後的眼眸注視我,他輕柔地將襯衣的扣子再解開一顆,我話音卡了一下。
嘴裡的虎牙被我舔了舔。
“隻是暫時不告訴林先生而已,況且,你之後就會取消婚約不是麼?”
他安慰著我,手壓在我的頭頂上,“林先生現在在A國事情也很忙碌,之前才因為林小姐你的生日的事情飛了一趟回來。已經耽誤了很多事情。”
“不告訴他,他才能專心做他的事,早點回來陪你。”
“這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耳邊的聲音嗡嗡的。
我雖然不太想承認自己是那種美色當前血液全往下衝上面的頭就毫無理智的那種alpha,但毫無疑問,在十分鐘前,白秘書的手從我發稍上離開,遞熱茶給我卻不小心灑在了身上,因為很燙不得不必須解開襯衫時……我腦袋懵了一下。
奶油蛋糕上的櫻桃。
對我來說還是誘惑力太大了。
我的記憶告訴我很甜。
所以現在的我雖然在公事公辦地說話,有那麼一些“談正經事的時候不該乾彆的”的自覺,但我的注意力還是沒有辦法地直接往下墜。
林加栗,冷靜。冷靜。你是一個剛準備要訂婚的女人。得有點矜持的心。
於是我咳嗽兩聲,努力地把我下意識想要湊近的臉挪開,
“你說得對。我的確想要我哥趕緊處理完A國宋家的事情回來,但是,不告訴他,我還是很怕我哥回來之後再——”
他又解了顆扣子。
“抱歉,真的有些燙。”白秘書柔聲道歉。
襯衣一側向外敞開,像某隻展開翅膀展示美麗的蝴蝶。
還濕漉漉地翹立著。
我:“……”()
矜持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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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呃,但是我哥他一定會生氣……”
嘣。
最後一顆扣子解開了。
我呆住了。
而且林加栗。話說回來。
今天是你的生日。
零點還沒過,所以現在還是你的生日。
昨天晚上那些人帶來你公寓的東西。你都還沒有用,對不對?
所以,你也,還沒有吃生日蛋糕。
所以現在,讓我吃一口櫻桃。
也不過分。
對吧。
之前的話題都拋在了一邊。
在我低下頭埋過去咬住的時候,白秘書身體微微顫了一下,他敞開懷抱住了我。
嗓音落在我的發頂,帶著某種隱秘的興奮和快意,
“……林小姐,”他溫柔道,“生日快樂。”
-
beta身上沒有氣味,所以什麼都留不下。
白序遙微微眯起眼,想。
小alpha晚上還有會議,所以慌慌張張地離開了。離開前還湊上來吻他,問他要不要一起上去。
白序遙拒絕了。
當然,是溫柔的婉拒。
“我還有些事要做,你先去吧,林小姐。”
他微笑著說,“我來收拾就可以。”
於是林加栗的身影遠去,他還留在這輛車裡。
而車裡。
車裡還殘留著味道,不過那些隻來自於身體的□□……那些糜爛的,來自反複折騰,身體相融的味道。
除此之外,隻有一抹屬於alpha的氣息。
像是一場獨角戲。
……當然,不是她的,是他的。
他的獨角戲。
白序遙從來不覺得沒有氣味這件事會令人煩惱,相反,他甚至非常滿意這種留不下痕跡的特征。
因為他能清楚地知道彆人身上留下各種途徑而來的氣息,而彆人卻無法發現他的。
他永遠是那個觀察者,在遠處、近處、無人發現的一隅,冷靜地注視所有人。
就好像觀棋不語,其他人都是渺小的棋子。
就算在林加栗身邊也是一樣。
[你看,我知道你們的一切,你們卻無法發現我。]
在陰影裡活著的影子,緊緊跟在主人身邊,卻不被人發覺。
多麼優越。
但在她說出口“要訂婚”的那一刻——
白序遙竟然開始感受到……嫉妒。
鋪天蓋地的嫉妒。
他甚至沒有能抑製住情緒的波動,猛地踩了刹車,將車堪堪停在了路邊。
那種強烈的情緒,像是一種失衡,讓他最引以為傲的平靜被激起了浪花,露出了醜惡的面貌。
極力克製,才沒有在她面前暴露。
嫉妒
() ——彆人能在她身上留下氣味的能力。
嫉妒——他自己卻不能。
影子開始嫉妒起了主人身邊的人,多麼可笑。
他可以接受她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但無法接受那個位置隻剩下一個。
隻有一種味道。
憑什麼?
白序遙抬起眼,他將自己的手抬起,湊到了自己的眼前。
剛剛,她在他的手臂咬了很重的一道。
很重。在他的誘哄之下,她幾乎是並不收力地咬了下去。
疼得人身體痙攣,卻又讓少女輕哼一聲,因為收緊帶來的快感讓她食髓知味,不用他去說,她就主動加深了咬合。
……於是反反複複,留下了這麼深的痕跡。
幾乎貪婪地,白序遙循著本能,沒有思考地就將嘴唇覆在了拿到咬痕之上。
那種幾乎來自深海的寒意……將他整個人包圍。
但他又如此貪戀。
白序遙是最好的工具。
商場上,無數人都這麼認為。白序遙保持著鐵面無私為公司和曆任雇主效力,冷眼看著淤泥沉浮,擅長攪弄渾水,自己卻一身乾淨,是最名副其實的劊子手,格外好用。
但,當工具有了自己的欲.望呢?
過了好久,嘴唇才從那道咬痕上離開。
震動的手機被打開。
是來自他親愛的雇主,發來的短信:
【0+li:他同意了。幫我安排訂婚宴吧。】
手指動了動。
【白序遙:好。】
車內很安靜。
過了一會兒L,一個聯係人的電話被選中。
電話被他放在了耳邊接通:“我是白序遙。”
“……找我,有什麼事?”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是他,語調幾分停頓,但尚且還算平靜。
“突然打擾,很抱歉。我隻是想確認一件事情。”
“你說。”
“你在中央法院的前輩,最擅長處理的是國際公司法案件,”白序遙說,
“並且現在手上最重要的案子,就是目前A國,宋家和本土企業有關競爭法的糾紛案。沒錯吧。”
對方沒有聲音。
過了一會兒L,南禾的嗓音才傳出來,不急不緩,
“原來是這樣。你為你老板的案子不辭辛苦,竟然求情到了我這裡啊。”
拿著手機,南禾淺琥珀色的眼眸微斂,他的唇張合,
“那個案子我知道,目前的確是被中央法院拖著處理。但是快聖誕了人手不足處理進度很慢,我相信你也能理解,對吧。”
白序遙笑了聲,“那個案子應該需要加快點解決。”
“很抱歉,我不覺得我有任何義務,或者任何動機,要為宋家辦事——”
“林小姐要訂婚了。”
“……”
長久,才傳來一聲凝滯的回複,
“——什麼?”
電話兩頭,都是空落落的回音。
張牙舞爪的空洞。
刻意隱瞞了這個婚約是個幌子的事實——當然,職業道德也不允許白序遙說出來。而婚約本身很快就會被報上新聞報紙,當然就不算在保守秘密的範圍內。
“對,沒錯,林小姐的婚約。和賀枕流。我相信——你們還算熟人,不是麼?”
“……”
對方的沉默幾乎有如實質。
白序遙從彆人的震神之中得到了一種微妙的愉悅感,但這種愉悅感即刻而止,飲鴆止渴般的嫉妒又洶湧而上。
良久。
“真是,恭喜他了。……如願以償。”
南禾似乎已經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少年清沉的嗓音微微冷笑一聲。
他開口,“需要我做什麼。加速案子的進程?所以你們姓宋的老板可以回來解決婚約?”
“不是需要你做什麼,南禾少爺,是你想做什麼。”
白序遙微微往後靠倒,他眷戀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咬痕,將重音放在“需要”和“想”上,他的語調維持著平靜,
“宋先生現在在A國因為官司的事情分身乏術,而且很抱歉,就算他現在回來,訂婚這件事情也沒法取消。”
畢竟是為了公司的利益。白序遙跟了宋時淵這麼多年,估摸知道老板的脾氣。
所以他也沒有現在必要將消息透給他,反而在林小姐面前露了個好。
就像他說的……他是個很討雇主喜歡的人。
青年開口:“但訂婚之後,就不一樣了,不對嗎?”
南禾那裡靜了很久。
過了很久一會兒L,少年才笑了起來。
“訂婚的婚約也可以取消……”
“你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白秘書。”
白序遙謙虛:“你過獎了。”
電話被掛斷。
盲音響在安靜的車裡,一聲一聲,格外清晰。
白序遙把衣服扯平,將袖口整理好,不急不緩地扣上了袖扣。
一如往常。
這次咬痕很深,感覺能留疤。
……真是太好了。!